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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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道菜做好,端上桌,眾人正在等的鄭大夫似乎還沒有來。胡恪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去和陸公子搭上了話,正在給那位臉色蠟黃的陸小姐把脈。 “小……公子只是身子弱,近日又來回奔波,導致氣血郁結在腹部所制。若是不及時醫治,只怕日后于子嗣有妨。”胡恪嚴肅著臉,慢吞吞說道。 一旁的美貌少婦和蠱女們都露出了然的神色。陸小姐的臉上也閃過一抹紅暈。其實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少女痛經。 陸公子卻并不明白,兀自著急道:“以前我弟弟看的是族里的大夫,都是配著藥吃的。這回離得遠,兵荒馬亂的,也來不及配藥。”說著,他摸出一個藥方遞給胡恪:“這位大夫,好歹照著這方子,再抓一些藥來與小弟吃。” 胡恪接過去看了看:“這藥方不錯。但是也還要小公子自己將息身子才行。她這也不算病癥,是藥三分毒,最好不吃藥,慢慢調養,少去陰冷潮濕之處即可。” 作為一個大夫,胡恪有些仁慈心腸。他對陸家兄妹印象不錯,就不想他們去古墓里送命,因此,特意把陸小姐的病情往重里說。 馬老頭早就看出來這是個女子。他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對于女子扮作男裝四處亂跑這樣不合禮法的事情自然很看不過眼。先前他不好以下犯上叱責貴人,此時便趁機勸道:“古墓里的確不適合女子進入。容易引起詐尸不說,墓道里陰濕,女子屬陰,進去之后……” 話還沒說完,就被美貌的少婦和陸小姐狠狠瞪了一眼。唯獨張螢葶不動聲色,看不出有什么反應。她背后那兩個侍立的蠱女倒是都露出了不忿的神色。 見自己meimei明顯不樂意,一貫疼meimei的陸公子也十分為難。 四郎把菜一道道放在桌子上,道:“表哥,你要的藥草茶泡好了。”他把藏紅花和益母草煮的茶水放在陸小姐面前,又指著那盤素炒莧菜對她說:“這都是普通的農家菜,小公子請不要嫌棄。我們這里都講,說端午吃了莧菜之后,就不會肚子痛。貴客不妨試一試。” “對對對,小弟你先喝點熱茶。”陸公子溫柔地說道。然后又周到的招呼眾人吃菜。 一個隨從快步從門外走進來,俯身在陸公子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陸公子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蘇夔和鄭大夫帶著增援的人,在江陵城東邊被蛇人襲擊,鄭大夫年老體弱,不妨就被怪物抓了去,蘇夔已經帶人先追進了蛇山里。恐怕我們得獨自下墓了,若是那位大人沒有算錯的話,我們從昭王墓下去,最后還是能與他們會合。” 馬老頭道:“墓道中錯綜復雜,能遇到的可能性不大,陸公子還是早作打算的好。我老頭子斗膽說一句,這墓道,最好還是不要帶著女子和病人下去。”這話雖然有倚老賣老之嫌,但是說的也的確是這么個道理。 陸公子有些憂愁地看著meimei。若是現在把她送回去,一是時間緊迫,路途危險。二來,meimei本來就是不想嫁人才女扮男裝出來的,這次回去被父親逮住,恐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心軟而且疼愛meimei的陸公子有些彷徨不定。 其他人看他不吱聲,也都不敢開口。只有百里兄弟嘻嘻哈哈的吃菜。 胡恪忽然開口道:“若是兩位不嫌棄,我倒是可以跟下去照顧小公子。我常去山里采藥,對其中的地形也很熟。 ”四郎把菜都上完,正低頭侍立在旁邊,胡恪指著他道:“陸公子,這位是我表弟,做藥膳是一把好手,好吃又養生。實不相瞞,我有一位叔叔下過昭王墓,結果死在了里面,因此我們兄弟早就想要去古墓里看一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跟著眾位高人,想必可以一嘗所愿。墓中的明器我們一樣不要,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叔叔而已。” 馬老頭本來是要反對的,可是一聽這個理由,想到自己陷在墓中生死不知的兒子,就閉上了嘴。 唯獨張螢葶面露不悅之色,說是不要明器,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變卦呢?她手上捏著自家先祖畫出來的墓道圖。自認對昭王墓了解最多,并不相信有人能在成堆的傳世珍寶面前不動心。于是,她便義正言辭地說道:“陸少,此二人來歷不明,又是一個廚子一個大夫,下去也是累贅。” 胡恪立即反駁:“我和表弟可不是來歷不明。我們從小在這村子里長大,有味齋可都開了幾十年了,若是不信,這位大姐盡可以去找來村民詢問。要說來歷不明,我記得張家幾年前主事之人,可并不叫張螢葶啊。我兄弟祖上世代居此,不怕查,不知道這位大姐可能背出自家的族譜,讓陸公子驗一驗真偽?”隨后,胡恪又轉向陸公子,拱手說道:“公子明鑒,大夫下了古墓,用處可大了。就是我這位小表弟,除開一手好廚藝之外,還是天生陰陽眼的靈童。” 此話一出,馬老頭和張螢葶都把目光死死盯在四郎身上。對于他們這種人而言,擁有一雙陰陽眼是極有用的。 張螢葶暗暗記下胡恪對她的冒犯,打算進了古墓再收拾這兩個村童,便點頭道:“想不到這鄉野之中,竟然有如此多的高人。那我無話可說了,聽憑陸公子決斷。” 陸公子思考片刻,想到meimei的身體,也就答應下來。眾人商量好,吃完飯,多帶些干糧和水,就下墓里去。 ☆、201·瓊玉膏1 五月為陰陽相爭的月份,俗信多有禍患,故稱之為毒月。而五月初五之一日,更是被稱為毒日,到了這一日,山嶺中五毒橫行,還有瘴癘之氣生發而出,所以端午日,有經驗的土夫子們并沒有急著動身。 據說與陸家兄妹同來的那一對夫婦精通法術和卜算,常年隱居于峨眉山中,是一個很有名的隱士門派的后人,其師有通天徹地之能。 對于修道一事,四郎實在有些孤陋寡聞,除開天一道和臨濟宗也就不知道別的了。因此,對于這位鼎鼎大名的師傅今日聽都沒聽過。 介紹的時候四郎聽得一愣一愣。最后也沒記住那一串很長的門派前綴,只記得那對夫妻的名字,男人叫做侯一峰,絕美的妻子叫做于冰。 這幾日不知為何,雖然不再下雨,卻刮著一股熱風,一幕幕黃天白日下,連風里帶著塵埃,只要一出門就是一頭一臉的塵土。好像是女媧又重新把自己造的泥人全都捏碎了一般。 土夫子下墓倒斗最有講究。首先自然得選擇一個良辰吉日。侯一峰自言精通此道,拿著羅盤計算了半天,最后選定了五月十五那一日動身。 勻出來的幾日空閑,陸公子就宣布由他們自由安排。說是自由安排,其實馬家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倒斗的工具,張家的蠱女日日關在房中,也不知道搗鼓什么名堂。百里兄弟倒是成天在野外跑,據說是去馴蛇去了。 四郎見過昭王墓里的僵尸,雖然知道地宮危險,卻也實在不知道有什么好準備的。因為陸公子出手大方,把有味齋幾間茅屋全都包了下來。四郎也不必開門營業,閑來無事,順便和難得有時間的殿下小聚一番,趁著機會在人間各處游玩,還隱身去了一趟江陵城。 到了江陵城,他們就發現城中氣氛十分緊張,聽說是在鬧妖怪。 這一日四郎正和殿下在街上閑逛,忽然看到對面的一戶人家院墻外頭耷拉著一大截尾巴。好奇之下分神去看。還真是一群蛇人在搗鬼。 雖然四郎聽不懂蛇人的話,可是看它們各個肩上都扛著好些肥壯的婦人,明顯是外出狩獵,準備帶著獵物回家。這就說明附近起碼有一個蛇人的聚集點。一旦讓他們成了氣候,恐怕四郎的噩夢就會成真。 也是這群蛇人不走運。搬著糧草正打算回家,正正好好被四郎堵在巷子里。 為首那個蛇人一看是個標志可口的少年,打算一同抓回去給兄弟們加個餐。 殿下本來不想打草驚蛇,可是蛇人居然打自家胖狐貍的主意! 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好東西,這群東西也敢垂涎?于是殿下憤而出手,幫忙逮住了這幾只不走運的蛇人。 后來江陵城中的蛇人被如何處理了,四郎不太清楚。據他估計,應該是被殿下逮回去嚴刑逼供了。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饕餮的確很可怕,可是這群蛇人看到長的很有欺騙性的殿下時,反應卻比弱小的凡人還要強烈。幾乎完全喪失了斗志,連武器都拿不穩,直接跪地上發抖…… 過了幾日,四郎聽狐貍表哥所言,這些蛇人被殿下和蛇族長老嚴刑逼供之后,就丟給他研究,如今已經徹底的被研究熟了。 開始四郎沒反應過來研究熟了是個什么鬼。后來看狐貍表哥指了指廚房里熬著的一鍋百花煎蛇脯,頓時明白過來。 “你做的?” “山豬精啊。食材是我切得,本來想讓表弟你做。殿下擔心你下不來手,所以就讓山豬精做了來吃。” 不論是誰,總該有個立場。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對于這些獵食人類的蛇人,當遇到更強大的妖族時,也只有被獵殺的命了,四郎半點不覺得同情,只是覺得什么都吃的饕餮略驚悚。 “查出什么來了嗎?”四郎問道 胡恪想了想,略過過于血腥的階段,言簡意賅地總結了一下:“這些蛇人的身高普遍在八尺到十尺之間,且基本上為雄性。據它們自己所言,迄今為止沒有一個雌性出現,但是他們口中卻有一個神母。若是單論身體的話,蛇人的確比人族更加強大和完美。它們除開面部,身體表面皆覆蓋著鱗甲,十分堅硬,用小刀都難以破開。尾部肌rou極端發達,力量出眾。但是心肝肺的功能和外形基本與凡人相同,只有血液是綠色的。根據胃部的殘留物來看,蛇人是rou食動物,一切的rou類中最青睞婦女和幼兒。我切開他們的頭部看過,也與人族的構造大同小異。” 來自現代的四郎自然知道,精妙的腦部才是人之所以為萬物靈長的關鍵所在。“這么說,蛇人只是力量比人強大,其實也和人類一樣,具有智慧并且是有感情的?。” 胡恪搖了搖頭:“這群蛇人的確有智慧,但是他們的情感波動比人族小很多,類似于妖怪。也就是說,在他們的族群里,沒有父母兄妹的說法,也不存在家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完全就是一個為了戰斗而存在的種族。在這個族群里,上位者對下威震有著絕對的控制權。” “什么意思?” “人族有句話叫,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是人心畢竟難測,所以才會有背叛,有爾虞我詐。蛇人的創造者卻很巧妙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他直接給予力量更強者對于下位者的絕對控制權。這種控制并非來源于外力,而是從生理上的天然威壓。因此,蛇人的族群中只存在一個指揮者,甚至一個思維。每個蛇人都是,也僅僅是整個種族的一部分,他們就像是一件生物兵器般,有智慧,會思考,而且永不背叛。萬人如一人,自然能夠一人敵萬人。” 雖然狐貍表哥好說的略晦澀,可是四郎依舊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好比是機器人,受到同一臺智能電腦的控制,但是每一臺機器人又能夠獨立的收集和分析信息。但是這些蛇人卻比機器人更加巧妙,因為它們可不是鐵皮制作而成的,是活生生,和人類近似結構的生物。或者,稱呼他們為生物兵器更為妥當。 見四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狐貍表哥頓了頓,繼續道:“因此,一旦用于戰斗,這只軍隊就可以戰無不勝。因為統領不必擔心手下會背叛,會懦弱,統領的思維是凌駕于下屬之上的。” 似乎也想到了人族不怎么樂觀的未來,胡恪皺起了眉頭:“而這個統領。我懷疑是女媧或者伏羲中的一個。當年女媧得天道傳授造人之法,背叛妖族之后,又偷走了一部秘術。如今一定是研究透了兩種方法,結合在一起,創造了一種新的種族。” 四郎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是這樣,蛇人的數量一旦多起來,勢必沒有人族的立錐之地。 一時想到陸爹在天魔空間里曾經給自己講過的話,四郎忍不住插嘴道:“創造之力……女媧若是掌握了這種規則,又何必賴在此界,甚至不惜和天道撕破臉?” 這可把胡恪問住了,他撓了撓頭道:“嗯,四郎你說的有道理,女媧不一定是獨立創造了新物種。或許……或許……”胡恪腦中模模糊糊有個念頭,卻怎么也抓不住:“蛇人趁著亂世,不斷在四處擄人,莫非不完全是為了儲備糧食,更是為了帶入地宮?對了,我記得一個被殿下抓住的一個蛇人說過,它們之所以擄掠附近村子里的少女回去,也是因為神母要繼續創造出更完美的蛇人!” 兩只狐貍研究了半天,最后也沒有得出什么結論。 一晃就到了五月十五。 這一天四郎起床后,發現二哥一大早就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約莫是還在和四郎生氣。 ——昨夜四郎不同意帶著二哥一起進入墓中,說是會被陸贄懷疑,不如有味齋里的妖怪分成幾波,前后腳下到墓中去。 二哥一聽不樂意了:陸贄是個什么鬼?媳婦為什么怕他懷疑!尼瑪越想越不對勁! 因為媳婦要跟著一群野男人同xue而處,二哥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又悶sao,許多話說不出口。于是二哥一怒之下,把自家媳婦折騰了一整夜,第二日就玩起了失蹤。 昨夜被某吃醋狀態的禽獸翻來覆去地烙了一夜的煎餅,四郎第二日醒過來,剛一起身,立馬腰酸背痛地攤回床上了。迷迷糊糊間被華陽姑姑領著人換上灰撲撲的衣服,打扮的像個燒火的小廝。 打扮云云,四郎也不甚在意,他打開包裹檢視一番,安心的發現華陽姑姑給自己帶足了五日的口糧,就打著呵欠,和胡恪在有味齋門口會和,準備隨著陸公子那邊的四隊人馬出發了。 剛到門口,四郎就看到了王二狗。走過去聊了幾句,才知道馬家這幾日真是做足了功課,還特意請來了對蛇山最為熟悉的當地人王二狗作為向導,帶著他們去昭王墓。 因為此地偏僻,各方勢力都臨時增加了不少人,便再沒有多余的馬車。 恰好陸家兄妹的車十分敞闊,為了方便大夫隨身照料陸小姐,加上陸贄對四郎的好手藝很滿意,所以就讓他兩個也上了馬車蹭個座位。 陸家的馬車外邊不顯,內里卻建造地特別好,行起來又快又穩。 外間有高手重重護衛,雖然護衛的中心不是自己,但是四郎依舊覺得特別放心,很快就挑選了馬車的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窩在那里打起了瞌睡。半點沒表現出離開二哥有任何不適。 就在四郎蒙頭大睡的時候,馬車外總有個穿黑衣服的人,騎著大馬在車窗前來回溜達。 陸贄忍不住揭開車簾子看了好幾次,懷疑這位馬家請來的高手是在對自己meimei獻殷勤。當時的寒門子弟想要晉身,除了軍功,便只有婚姻一途。 不過,想要走捷徑的寒門鳳凰男雖然多,但是陸家一個都看不上,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土夫子了。因此,陸贄對這個馬家半道上請來的所謂高手印象極壞。 二哥一直沒見著媳婦,還被陸贄莫名其妙瞪了幾眼,簡直要出離憤怒了! 一個不錯眼,媳婦又勾搭上了一個jian夫?實在欠教訓! 四郎壓根不知道二哥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窩馬車地上睡得可舒服了。正做美夢呢,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四郎的頭一下子撞到了車壁上,身子也沒穩住,咕嚕咕嚕滾到了陸贄腳下。 “嗤——”于冰和陸芳汀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這小廚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灰撲撲的貓狗類小動物。 陸贄沒有笑,反而很溫柔的把這可憐的小廚子扶了起來。還順手幫他拍拍身上的塵土。 其實馬車里很干凈,半點塵土都不起。只是四郎被二哥吩咐侍女惡意打扮得灰撲撲的,看著沒精神不說,不論何時都像在灰土里打過滾。 就在這時,馬車又晃動了一下。四郎還迷糊著呢,加上腰腿酸軟,一個沒站穩,頭重腳輕往前倒去,正好倒進陸贄的懷里。 忠犬二哥擔心媳婦出事,,忙縱馬過來查看,侯一峰也正巧于此刻掀開了窗簾…… 胡恪慘不忍睹的閉上了眼睛。 四郎雖然沒睡醒,但是也敏銳地感覺到了一股不善的視線,左右看一看,車里似乎沒什么不對勁之處。再將視野放遠一點,就發現二哥穿著一聲黑衣服,背上縛著一個長條狀東西,騎著高頭大馬,正在車外頭瞪視著他。 “下……下午好。”四郎趕忙從陸贄懷里跳出來,對著二哥討好的招了招手。 “你們認識?”陸贄轉頭問四郎。 侯一峰也道:“這不是馬老頭臨出發時恭恭敬敬請來的人嗎?說是此行艱難,多個高手助陣安心些。”這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酸意了。 四郎一聽,本來要點的頭被定住了,他猶豫著沒吱聲。 二哥的臉色更黑了。轉身縱馬絕塵而去。 【這是怎么了嘛?不是才分開一小會兒?又使小性子,真是難哄!】四郎把頭探出去,打算哄一哄愛吃醋的戀人,卻已經不見了二哥的身影。 外面是一片陌生的樹林,高大的古木和一人高的野草密密匝匝地封住了道路,隨處可見的蛇一般的藤蔓更叫馬車寸步難行。 真不知道二哥是如何在這樣的密林里騎馬跑得飛快的。就憑這一點,陸府里向來眼高于頂的侍衛們,以及馬家的土夫子們,就對這個沉默冷淡的黑衣人刮目相看。 五月灼熱的陽光從密林之上照射下來,仿佛被過濾了一遍,落到身上的時候,卻叫人遍體生寒。 馬車拐入了一個泥洼中,所以先前才會劇烈顛簸了兩下。 其實沒有下雨,不知為何,小路上卻濕濕滑滑的,泥濘難行。林中還不時傳出奇怪的聲音,像是低沉的喊叫,又像是夜梟的怪叫,就在幽暗的密林深處,距離這一群人不遠不近,可是任憑馬家的大漢怎么呼喊或者朝著那個方向發射暗器,卻始終沒有半點回應。真是邪門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