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別
書迷正在閱讀:她騙我 NPH、大小姐破產(chǎn)之后的悲慘人生(futa)、通天紅包系統(tǒng)、建設海賊世界、白家軍、紅月之館、快穿羞羞:男神兇猛,狂吻中、紅樓之黛玉眼睛能見鬼、我在古代建書院(基建)、國漫繼承者
夜色如潑墨一般,天上的濃云層層疊疊,直垂到天邊去。 “子鶴這么晚?”陳澈披著披風,抱著小貓,看著從自己院子門口外踽踽經(jīng)過的陳蒼野。 “大jiejie睡不著?”陳蒼野一笑。 “小秋夜里鬧騰,把我鬧醒了便來散散——你這是何故一副蕭然的模樣?”陳澈一眼看出陳蒼野的情狀。 陳蒼野不答,徑直往前走去。 “是那夜你帶回來的那女孩兒?”陳澈何等火眼金睛,道。 “我們的小子鶴,可算是到了受情傷的年紀了。”說著,不禁好笑,卻又是擔憂。 陳蒼野此時站住了。 “此關隘還是要果斷跨過去為妙。”陳澈揉了揉眉心。“大哥哥當年可不是最后一刻才立下心腸,才死在郊野之上?那羌女,不也是被拓跋宏賜死了去?結局何其慘烈。優(yōu)柔寡斷,只會誤事。” 也須有這一遭,未來的靖遠公總得先過了美人關。 “無事,大jiejie。”陳蒼野低聲道。 “那你落寞什么?” 陳蒼野道:“今夜原本要去親自處理個事情,結果飲醉了酒,沒能成行,因此失落而已。” “哦?”陳澈笑道。“我可是記得,我府上千杯不醉者,唯先大哥哥與四弟弟你罷了。” “……總有破功的時候。”說罷陳蒼野便快步走了去。 小貓兒小秋也可算困了,長長地喵了一聲,抬眼看著皺著眉的陳澈。 翌日天氣清朗,仿佛昨夜的稠云從未來過似的。 朗朗乾坤,鈴蘭館人卻都深感不安。胡松年沒來館里,人們卻更是懼不敢言。原是昨夜胡松年的族叔、胡氏一門最為有名望的胡校尉胡沸一門,忽而被翰林軍圍了,帶頭的禮部官員舉著圣旨抄家抄了一夜,罪狀之一竟是胡沸家中蓄的優(yōu)伶已達皇子級別,且采買優(yōu)人的錢財遠在其俸祿地租之上,這諸多錢財來之無憑;那胡沸的獨子胡松輝,據(jù)聞那夜里本在清香樓狎妓,也衣衫不整地被當場捉了,下了獄。館人均知道胡松輝向來放蕩莽為,便都忖度到其下場,均暗自心驚。 然而有人并不在乎這個消息。 “寧姑娘,去了徽州?”李雪貞午休才愕然知悉此事,拿著一卷他批注過的《無用志》呆在當場。 “去籌建徽州的分館。”童英苦笑道。“今晨天還沒亮,便與猶剛兄出發(fā)去了。” 李雪貞這時才覺得心中空空的。“怎地如此突然……”李雪貞捏著手里的書卷,在棲霞院寧蘊的書桌前站著。 “我也是前日才知道,館長還千萬讓我保守秘密。”童英苦笑。 “……可有留下話語、信物來?”李雪貞道。 “唔,倒是給我留了兩盆小花兒。”童英道,“這不就是?”說著指了指墻角的兩盆養(yǎng)得青翠的蘭草。 李雪貞看著那兩個天青色的小瓷盆兒,不由自主道:“給我一盆如何?” 見童英愣愣地看著她,李雪貞忙擺手:“先前修訂我這手上的《無用志》,寧姑娘建言良多,李某感激不盡,此情此誼……” 李雪貞頓了頓,臉莫名地紅了。“如若輕易忘卻,總非君子所為。” 童英笑道:“那公子便取了那有一朵蘭花頭的去了。那盆有并蒂花的,寧姑娘說特意留給我的。” 李雪貞便道了謝,將那一盆瓷珍而重之攏在手里,取了去。 時近傍晚,童英先前還沉浸在寧蘊離去的失落里,見日頭偏西,又趕忙去換裝打扮起來。前幾日林思瀘約了她今晚去清香樓轉轉,還囑咐了她要換上得意的衣裳、好生打扮。童英本素來沒什么動人的衣衫,便只好找了個比較喜愛的湖青色的袍子,學著館里幾個時髦小姐的打扮,取了個頭帶在腰上勒了一道,又在唇、頰上點了胭脂。 于是林思瀘到來時,在棲霞院燦爛的夕陽下,看到的是個猴屁股臉的年輕小寡婦,差點暈了。 童英懊惱地擦掉唇脂:“我覺著挺好的呀,紅得鮮艷。” 林思瀘看著她打水來擦臉,俯身下去,那袍子掩著、頭帶勒著的乳兒在晃晃蕩蕩的,一時計上心頭:“童姑娘素來淡雅無掛礙于妝奩,對此自然沒有什么經(jīng)驗。不若某先帶了姑娘去置裝,再化上時髦的妝容,如何?” 童英又化妝又卸妝的,早就不耐煩了:“怎地這樣麻煩?我不過去找個相好,還要弄這些花花粉粉的。” 林思瀘笑道:“磨刀不誤砍柴工。” 童英凈了臉,聽了林思瀘的鬼話,到了西便門去上了靖遠公府的車去。 林思瀘令阿夏開車,童英看了看四周,奇道:“此車不是要接陳家?guī)孜恍〗愎樱俊?/br> 林思瀘無奈地笑道:“小世子今日也在清香樓;子燕兄和滿jiejie均赴了張元善大人府上的約,早不在鈴蘭館了。” 童英聞言,奇道:“小世子最近好生奇怪,有十日之數(shù),都不來上學了。近日又謠諑紛紛,說小世子與張二小姐好事近……這前陣子還說和李欽小姐好事有了眉目……你們家陳小世子,真是風口浪尖上的人兒。” 林思瀘笑道:“都是謠言,你且看著,早晚不攻自破的。”然而卻忍不住腹誹,這女人完全不體念他這是專程來接她啊。 —————————— 刪了一些內容,這章故而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