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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伴君記在線閱讀 - 第5節

第5節

    太后又放緩了語氣道:“嫊兒,你也不要灰心,不過才試了兩次而已,你不妨再多試幾次,盧珍那個賤人的話,你也不要過于放在心上,要知道在這宮里報復一個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她的寵愛給奪過來。好好想想你們接下來該怎么去爭寵,好了,姑母也乏了,你們都下去吧。”

    出了永壽宮,裴嫊陪著她堂姐一路往瑤光殿行去,婉拒了裴昭儀讓她過來一同相商宮務的提儀。只說自已剛剛病愈,又素來沒有理事的才干,一切都還要倚靠昭儀娘娘來主持大局。裴昭儀本就是表面上意思意思,見她推辭正中下懷,也不再多說什么。

    眼見已到了瑤光殿門口,裴嫊正要道別,卻見一個宮人打扮的宮女奔到面前,跪在裴昭儀面前道:“奴婢參見昭儀娘娘,婕妤娘娘,還求二位娘娘救救我家才人。”說完便不住磕頭。

    裴嫊認得她是流光閣鄭才人的貼身宮女添香,曾給她送過一次書的。便開口問道:“你家才人怎么了?”

    添香哭道,“我家才人病了,已經病了十多天了。”

    裴昭儀看了裴嫊一眼,不緊不慢地道:“當日你一來報鄭才人病了,我便派了醫士前去給她瞧病,王醫士來回稟說鄭才人不過體弱,素不耐熱,并無大礙,自來病去如抽絲,只要再好生調養一段時間便會痊愈。”

    “數日前我家才人剛剛得病時,還沒有現下這么厲害,吃了王醫士的藥,反倒一日重過一日,奴婢斗膽懇求娘娘能派個太醫來給我家才人診病。”

    裴昭儀無奈道:“這話你前日就跟本宮提過,本宮當時也跟你說的清楚明白,根據宮規,只有三品以上的妃嬪生病才有資格請太醫來診脈;四品的美人和五品的才人只能請五品的醫士來診病;再下等的保林、選侍、采女只能請醫女去看診。宮規如此,本宮又如何敢逾制?既然鄭才人吃了王醫士的藥還不見好,那本宮再另派一位醫士前去給鄭才人看診罷。”

    添香只得謝過裴昭儀告辭而去。裴婧轉頭對裴嫊道:“倒不是我不想幫鄭才人,實在是宮規如此,更何況如今天天氣火熱,宮妃們大都身子不適,特別是德妃娘娘如今身懷龍嗣,身子金貴,太醫們忙著照顧她還顧不過來,至于左右院判、院正大人,那是只照顧皇上和太后的身子的,便是本宮想要違反宮規,也是無醫可派。”

    裴嫊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知道她說的都是明面上的實情,雖則宮規如此,但若是鄭才人當真重病不起,酌情也不是不能破例為她請個太醫來的,便是盧德妃那里又哪用得著那許多太醫。看來鄭才人不過是端午節賽詩奪了第一便被人嫉恨上了,她這位堂姐還真是未雨而綢繆,說不定這也是太后的意思,對于一個來日極有可能獲寵的才女兼美女,順手刁難一下,何樂而不為呢?

    裴嫊離了瑤光殿,一路上細細思量著,眼看著就要到扶蘭院了,她卻朝南拐了過去。

    “娘娘,咱們不回去嗎?”云珍不解的問道。

    “恩,方才知道鄭才人病了,咱們去流光閣瞧瞧她吧。”說完,便朝流光閣行去。

    裴嫊是第一次前來,到了院門處自然要先打量幾眼這所小小宮院。大周朝的后宮甚是講究等級品秩,身處哪一品秩的位份,便享有那一等的待遇,所以一個五品才人的居所比起三品婕妤的宮院來,不但小了不少,也更簡陋些,只植了些香草碧蘿點綴其間。

    裴嫊只顧看這院中景象,卻不妨在步下院門處的臺階時腳下一滑,一腳踩空,險些跌倒在地,幸好鄭才人的宮女侍茗正立在階下相迎,見狀急忙搶上一步將她扶住。

    裴嫊欲待站直身子,卻“哎呀!”一聲,皺眉道,“我的腳扭到了,好痛!”

    侍茗見她臉色痛得慘白,扭傷的左腳竟是一丁點兒挨不得地,只得搬了把椅子過來,讓裴嫊坐在上面,由幾個宮女抬著,卻在猶豫是把人往屋里抬還是送回扶蘭院去,不由得看向這位婕妤娘娘。

    裴嫊輕撫著腳踝道,“真是失禮,我本是來看鄭才人的,反倒擾得你們為我勞師動眾,扶蘭院離此也不近,不如先將我抬到屋內休息片刻,我也好問問鄭才人的病。”說罷,又轉頭對云香道:“我的腳痛得厲害,你去瑤光殿跟昭儀jiejie說一聲,請那位趙太醫來給我瞧瞧,只說我扭傷了腳,旁的就不要多說了,回頭直接領了趙太醫過來。”

    云香應了一聲去了,侍茗一聽要請個太醫過來,心思頓時活泛開了,急忙指揮那幾個宮女將裴婕妤抬到里屋,又親自去泡了上好的茶敬上來。

    裴嫊問了幾句鄭才人的病,知她初時不過是頭痛咳嗽,有些發熱,請了那王醫士看了,只說是受了暑熱之氣,有些熱癥并不妨事的,哪知幾副藥吃下去,竟是越發厲害起來,這幾日飲食減半,多半時候都昏睡不起,此時還在睡著。

    侍茗一邊抹著淚哭訴自家才人的病情,一邊在想怎么好生求求婕妤娘娘,過會讓那位趙太醫也給鄭才人診個脈才好。

    哪知不等她開口,裴嫊便道,我竟不知鄭才人病的如此之重,待會待趙太醫為我看完了傷,也請他為你們才人診診脈吧!

    侍茗聽了,激動的立時便跪下去給裴嫊磕頭謝恩。不一會兒,在里面伺候鄭才人的添香也知道了,也出來給裴嫊磕了個頭。

    裴嫊趕忙讓人扶起道,“你們倆倒是忠頭耿耿的好丫頭,單憑你們這份護主之情,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兩人對鄭才人的一片忠心委實難得,若是今日處在這航境地的是自己,不知云珍和云香這兩丫頭會不會也是如此這般的對待自已?

    她們兩個,畢竟不像梧桐和芭蕉是從小跟在自己身邊一起長大的丫頭,彼此間的情意更深厚些。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不舍得讓桐、蕉二婢陪著自己一起進宮。這后宮是自己選中的上佳安身之地,可是對她們來說,卻太危險了些。是以當嫡母讓她帶云珠,云香入宮時,她毫不猶豫就點頭應了。如今也不知那兩個丫頭留在衛國公府過的可好?

    “娘娘,趙太醫來了。”

    裴嫊扯回飄遠的思緒,免了趙太醫的禮,請趙太醫幫她看腳傷。

    趙太醫是太醫院年紀最大的老大夫,雖然他的醫術并沒有隨著年齡增長再更上一層樓,可是因他年紀夠老,須發皆白,像幫宮中的貴人們看看扭傷的腳啊,劃傷的玉臂啊,最是合適不過,也是因此,裴嫊才點了名要他來。

    老太醫隔著帕子在裴嫊的腳踝上輕輕捏了幾下,道:”娘娘不過扭傷了筋,并不妨事,下臣這里有幾帖膏藥,回頭用黃酒熱熱的化開了,貼在傷處,三五日便可好了。”

    “多謝趙太醫了,若是太醫無甚急事,不知可否方便替此處的鄭才人診個脈,她如今病的可是不輕,吃了醫士開的方子也總不見效。”

    老太醫一聽,心中一喜,連聲應道:”方便,方便,下臣這就去給才人號個脈。”

    這幾年,因他年紀老邁,腿腳不利索,是以除非是外傷,一般宮妃鮮少有請他去看診內科疾病的,如今好容易有人請他去診個病,還是有些難度的重癥,自是技癢難耐。

    他進到內室,診過了鄭才人雙手的脈象,又讓掀開簾子察看面色,又細細問了生病之前的飲食起居,這幾日服藥之后的病癥變化,最后摸著自己那一把雪白的胡子,搖頭嘆道:

    “學藝不精啊學藝不精!雖然初起之癥瞧著似是因暑熱所致,實則在里則為受了寒涼之故,乃是寒證,卻按熱證去治,以涼藥醫寒癥,自然是雪上加霜,曰漸沉重。若是再吃幾副這寒涼之藥,怕是陰寒至極便成格陽之癥,那便難治了,幸好今日請了下臣來診脈,待下臣對癥開一副方子,吃上三日定然好轉。”

    筆墨紙硯是早就備好了的,趙太醫坐到桌前,正要開方子,便見一個小太監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見到坐在上首的裴嫊,似是岀乎意料,愣了愣神才想起來給裴嫊見禮,”見過婕妤娘娘,小奴是來給鄭才人宣圣上口諭的。”說罷掃了一圈,”咦,怎么不見鄭才人?”

    裴嫊默不作聲,卻拿眼睛看了添香一眼。添香倒也機靈,開口道,”我家才人病了,已經躺在床上十幾天了。”

    那小太監一聽就苦了臉,“小奴是來傳圣上口諭的,宣才人鄭氏即刻前往翠華宮為德妃娘娘撫琴。”

    聽了這則圣諭,所有人都是掩不住的驚詫,怎么圣上這會子忽然想起鄭才人了,還是說其實是托了德妃娘娘的福。

    裴嫊卻是一點也不吃驚,想想她堂姐耍的那些小手段,就有些想笑,若是九五之尊真有心于一個女子,你再怎么想法子去擋她的道,都是攔不住的,既白費力氣還落不了好。她有些慶幸自已做了正確的選擇,把趙太醫給找了來幫鄭才人看診。

    添香很是為難地道:“可是,可是我家才人正病在床上,已經病了好些天了,實是起不了身。”

    一旁的趙太醫也幫腔道,“才人病體沉重,現在還昏睡不醒,實在是挪動不得。”

    “既如此,敢問鄭才人得的是什么病?怎地如此嚴重?”

    “夏日貪涼飲冷,風寒入體,因此有些寒癥。”

    “不過區區小病,怎么這么多天都沒見好嗎?”

    裴嫊想了想,不記得在永安宮見過這個小太監,便問道:“這位公公想必是翠華宮的內侍吧?不過,怎么不是長喜公公或是德妃娘娘身邊的劉公公來傳口諭呢?”

    ”小奴正是在翠華宮侍奉德妃娘娘,圣上一下了朝就來看我家德妃娘娘,閑話間德妃娘娘提起鄭才人的琴藝乃是京城一絕,可惜卻無緣聞聽,長喜公公和劉公公要侍候圣上和德妃娘娘,便差了小奴前來。只是,如今小奴卻不知該如何回去復命了?”

    雖然這小太監明明白白表示圣上能想到她鄭才人,那是托了他們德妃娘娘的福。可裴嫊還是懷疑這里面弘昌帝多少還是岀了點力的吧!不過這個小太監倒是會說話,怪不得被委以此重任。

    裴嫊想了想,溫言道:”鄭才人如今病成這樣,怕是去不了翠華宮了。鄭才人的病初起之時并不厲害,依五品才人的品級按制請了位醫士來診脈,哪知那醫士診病有誤,用錯了方子,這兩個丫頭見鄭才人的病總不見好,便去瑤光殿求昭儀請個太醫過來。我堂姐代掌六宮之事,如何敢不依宮規行事,只得私下囑我想個法子請了趙太醫前來,老太醫醫術精湛,想來鄭才人不久便會康復。若是那時德妃娘娘還想一睹鄭才人的琴藝,再差人來相請便是。公公若是不知如何回稟,不妨便照我說的回了圣上和德妃娘娘便是。”裴嫊慢條斯理地說完,笑吟吟地看著那個小太監。

    ☆、第9章 剖白心跡陳利害

    當天晚上,裴嫊便被一頂肩與抬到了永壽宮。

    裴嫊在云珍和云香一左一右的攙扶下慢慢走進內殿,見裴昭儀坐在太后的右側下首,神色淡淡的,喜怒不辨。正要行禮,卻見裴太后擺了擺手,”你腳上有傷,免禮坐下罷!”

    裴嫊謝過姑母的體恤,在下首坐了,早有宮人奉上茶來。太后道:”這是今年新進上的金山雀舌茶,便是整個皇宮也只得了六兩,你嘗嘗看!”

    裴嫊聽這茶葉金貴,淺淺啜了一口,在口中細細品味一番,開口贊道:”果是罕見的好茶,入口甘香甜美,最難得的是后味略有辛涼之意,炎夏品此茶最是得宜。我今兒真是沾了姑母的光了,方能吃到如此好茶。”

    太后聽了,只是笑笑,也不說話,只拿著蓋碗慢慢拔著盞中浮在上面的茶葉,有一下沒一下的,不時發出輕輕的碰撞之聲。

    這聲音雖輕,聽在裴嫊耳中,卻是仿若拿著面銅鑼在使勁敲打一般。她多少有些猜到太后為何抬也要把她過來,又偷眼看了一下裴昭儀,見她仍是端然不動,不發一言。只是既然太后發作之前有意要多晾一會自己,那自己也只能乖乖等著。

    過了良久,裴太后終于開了金口,似笑非笑地道:”也不曉得你是不是和這宮里犯沖,這才短短幾個月功夫,就已經跌了兩跤了,幸好倒是都并無大礙!”

    裴嫊早就知道自己那點假摔的小把戲如何瞞得過在宮里混了幾十年的太后,她這位姑母當年喪了親子,又無法再生育,卻還能從一眾有兒子的妃嬪中摘得后冠,穩做皇后十幾年,再順利升級為太后,那份心思自己如何能趕得上。當下很干脆的就跪地請罪。

    裴太后又晾了她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裴嫊想了想,“嫊兒錯在自做主張,應該先來請教姑母,聽姑母示下。”

    “你素來是個有自已主意的,哪還用得著再來問我!”

    裴嫊只是不停磕頭,“嫊兒知錯了,還請姑母恕罪,嫊兒以后再也不敢了。”

    眼見她一氣不停連磕了好幾個頭,裴昭儀才開口替她求情,“嫊meimei這般請罪,瞧著怪可憐見了,姑母不如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裴太后看了一眼侄女,道:“罷了,起來吧,瞧在你堂姐的面子,這次便這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這宮里你也不用再待下去了。”她是知道裴嫊的軟肋的,見她聽了這話后煞白的臉色,心中頓覺快意了不少。很好,只要有軟肋,就不怕不能把她拿捏在手里。

    裴嫊連道了幾聲再不敢犯下如此蠢事,這才轉首謝她堂姐為她求情。

    “咱們都是自家姐妹,自然是要互相幫扶著了,只是,愚姐倒是有些不明白,那鄭氏有什么好的,倒要你寧愿故意傷到自已,也要去幫她?她可是咱們大周朝的第一才女,又長相秀美柔雅,上次在端午節宴上又大出風頭,遲早必會成為圣上的新寵,你倒是好,先前勸著不要動盧妃那賤人的孩子,這會子又幫著這鄭氏,胳膊肘可著勁兒的往外拐!”這會子裴昭儀面上終于失了先前的冷靜,一臉明明白白的恨意。”

    裴嫊分辯道:“若我說我全然是為了裴家呢?便是此次鄭氏之事,更是為了jiejie著想。”

    “哼,我倒要聽聽,好一個為我著想,我守著宮規辦事,難道還能尋我個錯處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雖說jiejie守著宮規并無錯處,可若是有心人在圣上面前一番花言巧語下來,jiejie覺得可能討得了好兒,何況jiejie初初代掌宮權,便如此不體恤下面的低等宮人,若她是個尋常宮人也就罷了,偏她是滎陽鄭氏家的嫡女,又廣有才名,便是在圣上面前也是掛了號的,你如此待她,圣上心里會怎么想,說不得便會認為jiejie這是在嫉賢妒能。”

    裴婧也不是個蠢的,只是入宮后這三年過的實在是憋屈,始終被盧妃壓在頭上,又整日被太后教訓,好容易大權在手,雖仍動不了盧氏那個賤人。

    只要一想到端午節宴上弘昌帝看向那鄭氏時那滿是欣賞的眼光,再對比一下看向自己時的目光,想起來就是一陣心酸,那時她就恨上了鄭氏。這才拿著宮規當令箭,硬抓著不放,想著最好便讓她從此一病不起。

    此時雖覺得裴嫊說的很有幾分道理,只是到底面子上下不去,冷笑道,“照meimei這么說,meimei自做主張,私自請了太醫去瞧她倒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嫊兒也只是歪打正著,不成想皇上會宣旨去召鄭才人為德妃撫琴。”

    太后一直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此時插進來一句,“你是當真想不到呢,還是早有預料?”

    “嫊兒是有些猜測,只是沒想到,真被我猜中了。”

    “你倒是會猜,也跟我們說說,你是怎么生出這些猜測來的?”太后似是有些興味的樣子。

    “姑母覺不覺得上次端午節宴,盧妃對鄭才人似是有些不一般,倒像是一力抬舉她似的。據聞盧家和鄭家也不見得有多交好,所以嫊兒想多半盧妃是想利用她來和我裴家分寵。”裴嫊知道她二人都極不喜德妃這個名號,便也隨了她二人改口稱盧妃,反正也是在太后宮中,給人聽到了也不打緊。

    裴嫊只說到一半,便被裴婧截了話頭,“這個誰看不出來,便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松口給她去請太醫的。”

    “既然盧妃有意拿她當棋子使,那么橫豎都是能尋到用處的。盧妃既對她上了心,便不會不知她臥病在床有一段日子了,只怕也是她跟圣上提起想聽鄭才人的琴藝,又特特安排了她宮里的小太監來宣口諭,便是想來抓我們一個小辮子。說不定還想著借此揪著jiejie的錯處,好趁機收回掌宮之權。”

    最后一句話成功地把裴昭儀給嚇到了。她如今已是不再奢望弘昌帝能夠寵幸于她,只是這掌宮之權,卻是希望能在自已手里多握那么幾天的。她才嘗到執掌權柄的那種快感,如何甘心才這么幾天功夫就把到嘴的肥rou再吐出去。

    “更何況,便是沒有這些事,咱們此時也不宜打壓滎陽鄭家的女兒。”裴嫊又道,她的太后姑母可不比她堂姐,若要讓太后以后不再為難鄭才人,她還得再列出別的更有份量的理由才成。

    “這又是為何?”太后問道。

    “我朝開國時的八大望族,如今只剩下陳郡謝氏、清河崔氏、滎陽鄭氏、范陽盧氏、太原溫氏和我們河東裴氏這六大世家了。少帝在位時,想我裴氏一族何等一枝獨秀,無限風光。可是自從三年前,盧氏、謝氏、崔氏三家聯合,借著擁立圣上之機,咸魚翻身,如今在朝堂上正和我裴家相持不下。滎陽鄭氏和太原溫氏雖說目前保持中立,兩不相幫,但若是我們能得其相助,對付起那三家來,也便多了些助力,那盧妃如此抬舉鄭才人,只怕也是存著想要交好滎陽鄭氏的意思在內。是以,在這個當口,我們怎能再去打壓鄭才人,把她推到盧氏那邊呢?

    裴太后神色一凜,隨即眼中帶上贊許的笑意,“你慮的甚是。”又看向裴婧,語重心長道:“一切都要以我裴家大局為重,不要看重那些一兵一卒的小小得失。你meimei此次雖做的不妥,不過也是為了我裴家,以后你二人一定要同心協力,切不可因此就生分了。”

    裴婧只得道:“謹遵姑母教誨,日后婧兒一定小心從事,凡事多聽聽meimei的主意,meimei暗中幫了我這一次,我怎會反倒與meimei生分,只會與meimei越來越好,我二人一起好生孝敬您老人家。”

    裴嫊也趕緊再次深刻檢討不該自做主張,自行其事,又表了一番決心、孝心以及姐妹情深。一時室內一片和樂,暖意融融。

    姑侄三人又說了會子閑話,裴婧便起身告退,裴嫊也跟著站起來,正要接口也說告退,裴太后卻道:“婧兒你忙著處理宮務,便先回去吧,我再提點嫊兒幾句。”

    一時等裴婧出去了,裴太后又盯著裴樣看了半晌,問道:“方才有一句話,當著婧兒的面我不便問出口,這件事便是你不來說與我聽,當時也該勸著你堂姐才是。”

    “嫊兒是看堂姐當時一心不肯壞了規矩,又怕萬一我勸說不動她,反倒,反倒也不便再去暗中出手了。”

    太后冷笑一聲,“怎地入了宮反倒比從前氣短了幾分,你不是慣會伶牙俐齒的嗎,不然又怎么能說服了你嫡母同意先送你入宮?”這話說的諷意十足。

    裴嫊聽了也不惱,“能說動嫡母不是嫊兒口舌便給,而是嫡母*知機,權衡利弊之后自然覺得嫊兒所言實是為了裴家的上上之選。也是嫊兒與嫡母這十幾年的情份,嫡母深知我的為人,方能不生疑我之心。只是婧jiejie,我與她不過幼時的幾面之交,雖也是血親,終究隔著一層,只怕說多錯多。

    只是此事,畢竟是嫊兒慮事不周,只顧著擔心萬一被盧妃拿了錯處,借機發難,這才違了婧jiejie的意思。卻不想此舉不但自作主張,大是不該,而且一個不慎,更會誤了我與婧jiejie的姐妹之情。”

    太后聽了這一番話,大是滿意,她雖然不樂意見這兩姐妹不和,但更不愿見她倆真的毫無芥蒂,姐妹情深地抱成一團。

    “那次在永壽宮家宴,姑母便覺得在一眾裴家女兒里,你倒是個聰明的,現下看來,姑母果然沒有看走眼。你堂姐,唉,空長了一張漂亮臉蛋,雖也有些小心計,卻還是目光短淺了些,你日后哪怕受些委屈,也還是要幫襯著她一些,你的好,姑母心里都給你記著呢,不會忘了你的。”

    裴嫊自然點頭稱是,卻聽太后又道:“你方才覺得這金山雀舌甚好,不如姑母便送些與你?”裴嫊忙道這樣金貴的東西自己如何消受得起,自然是只有身份尊貴如太后才能有福得享。

    裴太后冷笑道:“姑母也是與你說笑,便是姑母要想送與你,姑母這里也沒有多的,這宮里可不是只有姑母一個有福氣消受這茶的。六兩的金山雀舌,姑母這里只送來了二兩,承平大長公主得了一兩,余下的三兩全送到了章華宮,給了盧氏那個賤人,明面上說什么她懷了龍子,在這苦夏里其余茶飲是一概不能用的,只有這金山雀舌方可。真正的緣由便是我不說,你也知道。”

    裴嫊想了想,做出一臉黯然道:“想來不過是因為圣上的寵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