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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手遮天,一手捶地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

    我伸出五指,雖然這種光線下他未必看得到:“再有五個月,我就能夠恢復(fù)所有記憶。”

    宋郎生沉默。

    我道:“我之前的推斷是……你要趁著這段時間做些什么,但是后來一想不對,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恢復(fù)那段你不愿意透露給我的記憶,那么,你就算是告訴我,又有何妨?”

    宋郎生依舊沉默,沉默到我?guī)缀跸朐匍_口刺激他些什么,他才忽然道:“或許是因為,我也不知當從何說起。”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略顯低沉,“我猜不透公主當時的心思,難以置信公主會在那種情況下做出那樣的選擇,但我畢竟是傷害了公主。我害怕在我告知公主真相的那一刻起,公主會怨恨我,離開我,若這一天遲早要來,不如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我不會的。”

    我將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認真的往他的方向看去:“我不會怨恨你,就算是那時聶然那般待我,我都不曾怨恨過他,宋郎生,你不要將我想的太小氣了。”

    “那不一樣……公主,至少,煦方不曾負你。”

    一片靜謐。

    月牙不知何時又冒出頭,透過車窗照耀進來,宋郎生可能察覺我在瞧他,轉(zhuǎn)過黑亮亮的眼看過來,又垂下睫毛,把頭轉(zhuǎn)回去。

    我知道無論如何都套不出話來,只得作罷道:“你這會子倒是坦誠。得,不逼你了。反正,你就是不愿說。”

    宋郎生道:“公主終于悟到了。”

    我被噎得啞口無言,思來想去又覺得不甘心:“可是我都和你說了我和煦方的事,現(xiàn)在在你面前等同什么秘密也沒有了,可你與我而言,簡直渾身上下全是謎,這不公平。”

    “所以?”

    “所以,你也要分享一個你的故事給我。”

    宋郎生又側(cè)頭瞧了瞧我,這回他倒是好笑:“公主隨便問,我知而擇言,言之有盡。”

    “……”

    正是套話的好時機,既然要問就該問一些就算是恢復(fù)記憶也不知道的事才劃算……

    我想了想,問道:“我想知道……那柄扇子的故事。”

    “扇子?”

    “是啊,就是那柄扇面被我撕壞又被你縫補好的扇子,上面畫著花兒草兒,好像是你心上人送給你,你很寶貝的那個。”

    宋郎生哦了一聲,我不動聲色的偷瞄著他,他的神情沒什么太大變化:“那扇子不少她送我的,而是我答應(yīng)畫給她的,可惜后來沒能送出去。”

    我點了點頭。

    宋郎生也點了點頭。

    我:“……就這樣?”

    宋郎生道:“不然呢?”

    “不是,說故事有像你這樣沒頭沒尾的么……前因?后果?發(fā)生什么?她是誰?你是何時何地畫扇的?為何沒送出去?”

    宋郎生將袖子抬到嘴邊輕咳了一聲,“那些……說來話長……”

    我瞪他道:“話長也要說,而且不準長話短說。”

    宋郎生浮起一絲笑道:“無妨,不過公主可得答應(yīng)聽了以后不許亂吃醋。”

    我抖擻精神道:“本公主心胸寬廣著呢。”

    宋郎生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仰頭眨了眨眼,似在追憶:“大概是六七年前,那年我還是科考的試子,因家中拮據(jù),空出閑暇時就入城畫個扇面擺個小攤,家住京郊,待太陽落山收攤后,會順道去附近的山上挑柴提水,也恰是那時,救了一個困在山中的小丫頭。”

    我長長喔了一聲,賊笑道:“英雄救美啊……”

    “我既不是英雄她也并不美,非但不美還頗為難纏,救了上來就直哭著舉目無親遇上盜賊逃難至此不知何處才是家什么的,總之是滿口胡話,可我想著畢竟是個小姑娘,獨自丟下也于心不忍,便只得先領(lǐng)回家暫住幾日再做打算。”

    我又長長啊了一聲,道:“那定是人家小丫頭看上你了,故意的,成心的。”

    宋郎生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繼續(xù)道:“那小姑娘確極是奇怪,自稱鄉(xiāng)野丫頭,然則看她雙手嬌嫩,不像是做慣粗活,可若是名門千金,失蹤如此大的事也不見有何動靜。成日裹著個面紗只道自己相貌極丑,不忍睹之。我溫書時她倒也不擾,安靜的坐在一邊也捧著書看,我當時只奇她只不過是十來歲的小丫頭,竟把《春秋》看了個全,聊起來也能說道一二,后來我有時讀到厭煩,便會試著與她談?wù)摚挠^點時常東倒西歪,但也甚為得趣,令人忍俊不禁。”

    我指尖一豎,道:“深藏不露的小姑娘,后來呢?”

    “后來……”宋郎生笑了笑,“后來有一天,她不見了。”

    我問:“她去哪兒了?”

    宋郎生搖搖頭,“就留了張字條,寫著‘我會回來’四字。”

    “然后呢?”

    “然后我就繼續(xù)備考,準備應(yīng)試。”

    “你有想她么?”

    宋郎生勾了勾唇角,“起初確是松了口氣,覺得少了個累贅,可沒幾天倒是真想了,擔心她一人會出事。那幾日我挑柴時會多往山頭繞一繞,生怕她一不小心又掉入什么陷阱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我笑問:“那么你們再次相逢是在何時何地啊?”

    宋郎生道:“半月后,在我的攤子前出現(xiàn)一人,笑瞇瞇的問我一柄扇賣多少銀兩。”

    “是她?”

    “嗯。”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答,那要看畫什么了。她道要一個最與眾不同的,我笑說那可是無價,她便喜上眉梢的陪我賣扇,再之后隨我回家了。”

    無價?我想了想,恍然:“原來你是答應(yīng)她要送她一柄專門為她畫的獨一無二的扇子啊,就是后來那柄么?”

    宋郎生點了點頭。

    “然后呢?她有說她是什么人么?”

    宋郎生道:“她穿著宮女服,自然是宮女了。那時前太子殿下在玉龍山莊歇養(yǎng),她是太子隨行出宮的侍女,玉龍山莊亦在京郊,不就撞上了。”

    我訝然道:“原來是我哥哥的侍女啊……后來呢?”

    “后來……后來她告訴我她可能快要回宮了。”

    “嗯。”

    “所以……我忽然覺得很是不舍……”

    “嗯。”

    宋郎生笑了笑,“所以,就答應(yīng)她盡力考好那場科舉,等她放出宮后明媒正娶。”

    我沉吟了片刻,忽然憑空冒出一個想法,緊張起來:“喂……該不會是,她現(xiàn)在還一直在宮里等著你,你也一直等著娶她……結(jié)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就是我了,我強迫你當我的駙馬……所以你才如此嫉恨我吧?你一心要用忘魂散毒我,是希望離開我娶她?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我對你不錯,于是你就陷入深深的自責和自我糾結(jié)中?那我……豈不是罪大惡極?”——

    我是分割線——

    宋郎生斜眼:“不要太過浮想聯(lián)翩。”

    我訕訕的喔了一聲,“所以……她在玉龍山莊,你在鄉(xiāng)間小舍,偶有空閑便偷偷私會?”

    宋郎生不惱我這般措詞,只微笑道:“她還自作聰明的找了棵大樹,讓我每日未時在樹下等她,那段時日我甚至開始擔憂我那科舉還能不能中,心都散到九霄云外了。”

    我笑了笑,“那你們?yōu)楹螞]有在一起?”

    宋郎生神色怔然,垂眸道:“就在我畫好扇欲要贈給她的那日,家逢變故,不等我告知她,我爹忽然便帶著我與我娘離京了。”

    我疑道:“什么意思?你爹在外頭結(jié)仇了?”

    宋郎生難以捉摸的挑了挑唇角,“算是吧。”

    他這一笑笑得極不自然,嘴角勾的僵硬,我知他不愿多說,只道:“所以你就丟下那個小宮女,獨自離開了?”

    宋郎生自嘲道:“若是丟下她獨自離開,那倒也好。只怪當年年紀尚淺,出城門不久便反了悔,既怕她在我們約定的地點傻等久留,又唯恐這一走終此一身再難相見。”

    “所以你返回去找她了?”

    宋郎生道:“我不確信她愿否隨我離開,就算不愿,我也想揭開她的面紗,將來若能重返京城,總不至對面不相識。”

    我奇道:“她為何一直不以真容示人?”

    “她總是說自己極丑,不愿被我瞧見。”宋郎生想著便笑了,笑的緬懷,“不過依我看,她露出的一些肌膚略顯紅腫,似是長了些什么,女子總是愛美,不愿示人亦是人之常情。”

    我點了點頭,“后來呢?你們見上面了么?”

    “她既是前太子的侍女,太子回宮,她也當隨同而歸,我趕回去的時候已過了時辰,但她仍在樹下等著我,在她轉(zhuǎn)身的那刻,我也見到了她的容貌。”

    我下意識問:“她生得美么?”

    宋郎生道:“美。其實不論她生得是何模樣,在我看來,都是美的。我當時不知怎么,或是一路擔驚受怕,一見到她,便擁住了她,問她愿意不愿意隨我浪跡天涯。”

    聽他如此描述,不知怎地心中泛起一絲酸意,我道:“那……她愿意么?”

    宋郎生道:“她說愿意,但需得回去收拾細軟,我們約在酉時見面,呵,等待的每一刻都甚是煎熬,好在她還是來了,后來,便隨我離京了。”

    我始料未及道:“那,那,那你們不是就應(yīng)該在一起么?她現(xiàn)在人呢?”

    宋郎生語調(diào)微顫道:“沒有后來了。后來她死了。”

    “好端端的,什么叫她死了?”我揪住他的袖子,“你倒是把話說通透些啊。”

    宋郎生默然許久,久到只聽得車窗外的馬蹄踏響夜路的聲音,半晌,他才開口。

    “路上遇到高手埋伏,雙拳難敵四手,我沒能保護好她。”

    “是誰?誰要害你們?”

    宋郎生倏然轉(zhuǎn)頭,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那神情讓我莫名心寒了寒,卻又分明看不明白,我結(jié)結(jié)巴巴問:“那些人是要追殺你爹娘的仇家么?”

    宋郎生的神色頓了一頓,片刻后方才道:“嗯。”

    我道:“你武功那么好,怎么會保護不了她呢?為何她死了,你卻活了下來?宋郎生……你豈會忍心看著心愛的人死在你面前?”

    宋郎生用難以形容的表情,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埋伏之多寡不敵眾,我當時為了保她平安,便讓她先行策馬離開,我跳下馬與那些人周旋斷后,豈料……”

    我等著他繼續(xù)說。

    “她沒跑多遠就從馬上摔下,撞破了頭,失血過多……”宋郎生抿抿嘴,蕭瑟地道:“是我思慮不周,此前因教過她騎馬便放心舍她孤身一人,哪想情形太過危機,她一時緊張控制不住……是我不好——”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知如何安慰他,他緩緩?fù)铝送職猓坪跸胍ζ椒€(wěn)自己的情感,“我殺光了殺手亦受了重傷,葬了她后就去尋我爹娘,殊不知……他們?yōu)榱说任遥г谝粋€染了瘟疫的村落,當?shù)鼗韫倏忠咔椴恢尾爸芸h,便封了整個村子,待我趕到之時,他們已然染上疫癥,回天乏術(shù)了。”

    我突然很后悔讓宋郎生追憶這段故事。

    我無法想象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在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和戀人倒下,從此陰陽相隔的心情,那一夜后他的心是否滿目瘡痍。

    一滴水濺到手背上,我的心里忽然疼了一下,像是銀針扎在了心尖子上。

    我哽了哽喃喃道:“你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