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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秋時啞著嗓音,沒有再做無用的掙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顧末澤兩秒。 事到如今,只有賭了。 他賭眼前這個不太對勁的顧末澤,還是原著里那個連旁人小手都沒牽過的人。 被逼到絕路的聞秋時,咬了咬牙,推拒的雙手轉而攀上顧末澤肩膀,勾出修長的脖頸,往下一拽,同時抬起頭,猝不及防地襲擊薄唇,吻住敢對他放肆的小混蛋。 顧末澤手一頓,微微睜大眼。 唇間傳來的微末觸感,讓他渾身一動不動地僵住了。 聞秋時緊緊盯著他,沒有錯過微縮的瞳孔,以及陷入懵然的狀態(tài)。 蛤? 原來是只紙老虎! 當兩只紙老虎相遇,互相嗷嗚試探,率先識破對方身份的那個,會在瞬間收獲到巨大的勇氣。 聞秋時微瞇起眼,趁人處于呆愣狀態(tài),罪惡的嘴唇,一眨眼又湊到對方耳邊,有模有樣地朝內(nèi)輕呼了呼氣。 “怎么不繼續(xù)了,嗯?” 顧末澤耳梢瞬紅,沉默地拽下?lián)ё〔鳖i的手,動作略為慌亂地將人從懷里推開,起身一甩袖袍,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聞秋時看著他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恨鐵不成鋼般地搖搖頭,將肩頭衣服拎了上去。 差點上當。 就這還在他面前趁威風! 哼,可笑。 石洞口,一簾垂落的鬼藤飄舞,顧末澤默不作聲吹了半晌冷風,待耳邊燙意褪去,回過身,看到聞秋時在他后方斜倚石壁,抱著臂,眉梢輕挑。 泛紅的唇瓣,朝他微張了張。 “滋味很妙吧。” 顧末澤:“......” 沒料到盛名天下的人,這般不正經(jīng)。 他冷冷地抿著薄唇,并不想回答這問題,眸光移到再次被衣物遮掩的肩膀,伸手握住聞秋時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將人拽到身前。 聞秋時視線晃蕩,待穩(wěn)住身形,臉龐正對著濕冷的石壁。 肩膀一涼。 許是一回生來二回熟,眨眼功夫,顧末澤將寬松的衣衫從聞秋時肩膀剝落,松垮地掛在兩只手臂彎上。 細軟烏發(fā)垂散,半掩底下白皙的皮膚。 又來?! 甚至漲了經(jīng)驗,讓他背對著! 聞秋時一時情緒過于激憤,噗得吐出口血,眼前一黑,一頭栽向堅硬的石壁。 啪。 洞內(nèi)響起極輕的碰撞聲。 意料中的疼痛未至,聞秋時額頭撞上一只墊著的手掌,身后顧末澤涼颼颼道:“要以死明志么。” 聞秋時輕咳了聲,頭暈眼花幾乎站不穩(wěn)。 原主自幼身體欠佳,病痛纏身,邁入仙門修行才有所緩解,幾年前因犯下大錯,靈脈受損,修為盡廢,之后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非心中的怨氣不甘難消,估計早已燈枯油盡。 身體經(jīng)先前一番折騰,也到了極限。 聞秋時唇間血跡殷紅,撐著墻,氣若游絲般開口:“顧末澤,對個垂死之人,你都下得了手?” 顧末澤輕嗯了聲,撩起他后頸烏發(fā)。 聞秋時:“......” 祖師爺在上,弟子好想口出罵語! 顧末澤立在后方,看不到他臉龐,撩發(fā)時意外發(fā)現(xiàn)鼓動的雪白臉腮。 意識到青年正惱得咬牙切齒,他眼底浮現(xiàn)一抹笑意,在身邊待了十年的呆傻魂靈,會說話、會有情緒的時候,原來這般有趣。 顧末澤低垂眼簾,視線重新落在聞秋時線條細長的頸間。 他目光一寸寸掠過,在左邊頸肩交匯處,微微頓住,找到了想看到的東西。 ——魂印! 一個拇指大小的淡青印痕,在他注視下逐漸清晰。 聞秋時后頸雪膚間,現(xiàn)出一株栩栩如生的青蓮,半綻半攏,透著無以言喻的清凈無塵。 顧末澤神色晦暗不明。 如若之間對魂靈身份都是猜測,這抹魂印便是鐵證,的確是他,十年前以身殉道,無數(shù)人為之惋嘆的北域符主——聞郁! 身后半晌沒有動靜,聞秋時回頭望,帶著涼意的手忽地覆上他頸間,踩點似的,指尖在某個地方輕點了點。 洞口寒風不斷,聞秋時聳聳鼻尖,冷的全身抖了抖。 即使是砧板任人宰割的魚,臨死之前也要板動兩下,趁方才間隙,他找到一線生機。 原著中顧末澤雖像個虐文主角,但從始至終,虐的都不是實力方面,他少年時的修為,就已達到睥睨整個修真界的地步,如今修為更深不可測,到了何種地步無人知曉。 但是他強大的靈力一直在對抗體內(nèi)的魔珠伏魂,因而一旦動用靈力,便有被反噬的危險,必須盡快壓制。 且壓制途中,不能有人打擾,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從萬丈懸崖躍下安然無事,耗費的靈力絕非一丁半點,聞秋時估摸顧末澤要不了多久,就得找地方抑制伏魂珠了。 他只要拖延時...... “——?!” 后頸傳來一抹溫熱,身后顧末澤的氣息貼了上來,將人包圍起來。 聞秋時表情一僵,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在前后無路的情況下,瞥了眼右邊撐在石壁上的手,腳步往右側挪了挪,試圖中禁錮中找到逃生之路。 不曾想這一挪動,腳下懸空。 聞秋時呆了下,看著底下黑暗深淵,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