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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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甫生點頭,“玉芝,正所謂敲山震虎,我看咱們不如先走一趟江家如何?” 王甫生所說正中李玉芝下懷,故而忙道,“老師說的是。” 次日,王甫生便遞了拜帖給江云海,江云海接到拜帖也是一驚,暗地里與吳氏商議,“這王甫生受了皇命前往郴州督造防洪堤,他這次來我江家恐怕是想拿我江家開刀,要銀子來的。” 吳氏道,“咱們家也不缺那些銀子,他自來,咱們給就是了。王家的人咱們也不好惹,只是我總擔(dān)心他這次來咱們家不是那么簡單。” 江云海道,“你是說繡心?” 吳氏點頭,“你說哪有那樣巧的事兒,前頭繡心才到咱們家住沒多久,后頭他就跟過來了,你說,他莫不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罷?” 江云海聞言皺緊了眉頭,“的確有可能,你快吩咐下去,所有的下人全部封口,決不能提咱們家來了位表小姐。” 吳氏應(yīng)道,“我這就去。” 次日,王甫生攜著李玉芝前往江府拜訪。江云海早早地便在門口親迎,“王大人,李大人,二位能來敝府,真是令我府上蓬蓽生輝啊。”王甫生略拱了拱手,“江大人客氣,我二人貿(mào)然前來叨擾貴府,江大人莫要生煩就好。”江云海忙道,“怎敢,怎敢,快請進。” 三人在正堂聊了一會子閑話,王甫生便將話題帶到了防洪堤上,江云海心知肚明,立刻表示要帶頭捐獻一部分銀兩,甚而還道可以出五百家丁參與建造。王甫生贊道,“江大人真真是心憂天下,仗義疏財,值得我輩敬佩。”江云海自然說了些謙虛的場面話,“王大人,李大人,現(xiàn)今已快至午時,若是不嫌棄,不如留下用飯如何?” 李玉芝心里記掛著繡心,想著要趁這個機會與繡心見一面,故而搶先答道,“那便麻煩江大人了。”江云海笑道,“哪里,哪里。” 李玉芝又道,“江大人,李某初來貴地,見你府上布置與京中甚為不同,不知是否方便容李某四處觀賞一番?”江云海看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fā)的王甫生一眼,“這當(dāng)然可以,讓我家奴代為引路可否?”李玉芝拱手道,“多多煩擾江大人了。” 王甫生雖然不如李玉芝一般目標明確,但自從繡心稱病離京之后,他便心存疑慮,那日又見船簾子微動,心內(nèi)越發(fā)起了疑,故而道,“玉芝,日頭正毒,為師身體不適,你且先去園中游玩,為師去尋一處陰涼處小憩一會。” 這話正中李玉芝下懷,故而躬身道,“是。” 王甫生離開之后,李玉芝隨著那小廝在園中閑逛,奈何園中并不見繡心,便想著繡心莫不是呆在后院,故而故意往后院走。今日也是不巧,后院的院門竟早早地落了鎖,圍墻又高根本見不著里面的情形。那小廝見狀便道,“李公子,這后院中是我們夫人和小姐的臥房,公子是不是不大合適入內(nèi)啊?” 李玉芝便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來,“哦,原是夫人和小姐的臥房,李某冒犯了,咱們這就回罷。” 李玉芝一邊往回走一邊心有不甘地回頭看,繡心一定在里面,可惜隔了一重圍墻,再如何都無法相見了。 另一邊,江紫萱自前日見著那白衣公子后,便時時想著念著。她見他所乘坐的乃是官船,便猜著他是郴州的官員,可是她也未曾聽說過郴州竟有這樣年輕,又這樣出色的人,便派了家奴去打聽,看看最近郴州是否新進了什么年輕官員。李玉芝自來郴州之后,很快便聲名遠播,家奴哪里會打聽不到,于是很快便報與了江紫萱。 江紫萱自是喜不自勝,又聽聞今日李玉芝竟然前來江府拜會,暗自心喜,覺著自己一定不能錯失這次良機,哪怕是遠遠地瞧一眼也是好的。她素日來被江云海及吳氏寵壞了,雖受了約束不曾出去胡鬧,但整個江家沒有一處是她不敢去的,故而只身一人前往前院去了。 正值盛夏,花園之內(nèi),郁郁蔥蔥,是個避暑的好去處。王甫生接連問了好幾個小廝和丫頭,眾人因受了吳氏的囑托,都道,最近沒什么人來府中做客,更不曾有一個表小姐來府上。 王甫生無法,只得尋了一處涼亭坐下歇歇腳,又因天氣實在炎熱,便將外頭的藏青色長衫脫了,露出里頭月白色的里衣。 江紫萱遠遠地見涼亭之中,一白衣男子背對著她而坐,身姿清雅卓然,芝蘭玉樹一般,心頭暗喜,不由得小跑幾步走上前去,輕輕喚了一聲,“李公子。” 王甫生猛然聽到身后有一女子喚他李公子,回過頭來卻見是一身著黃衣的小姑娘,十五六歲的模樣,身量不高,尖尖的小臉,丹鳳眼,櫻桃小口,頗有幾分姿色。 “姑娘,你認錯了人罷?” 江紫萱自然是知道自己認錯了人,恨恨地一跺腳,將怨氣都灑在了王甫生身上,“你是什么人?你做什么穿的一身白衣裳?”害得她認錯了人,空歡喜一場。 王甫生哭笑不得,“姑娘,我如何就不能穿白衣裳了?” 江紫萱哼了一聲,“我說你不能穿你就不能穿!” 還真沒見到這么刁蠻任性的世家小姐,王甫生暗暗想,還是他家小兔子的性子嬌憨可人,便揚眉道,“我還偏就穿著呢,你能如何?” 江紫萱素來霸道慣了,府內(nèi)無人敢逆著她,如今見這不知哪里來的人居然噎得她啞口無言,氣得小臉通紅通紅的,“你!” 王甫生將折扇刷得一聲打開,慢悠悠地扇著涼風(fēng),“我如何?” 江紫萱叉腰怒道,“你將這衣裳給我脫了!” 王甫生聞言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個千金小姐居然要他脫衣裳?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實在可笑至極! “無理取鬧,王某不奉陪了!”王甫生起身便走,奈何江紫萱可不依了,“喂!你站住!” 王甫生哪里能聽她的,顧自往前走。 江紫萱便跟在他身后一疊聲地發(fā)問,“你到底是什么人?來我家做什么?態(tài)度這么囂張,小心我告訴我爹爹說你欺負我,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王甫生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笑道,“要我回答你這么多問題,你先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你且說來。”江紫萱道。 “你府上最近可有住進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客?” “十六七歲?”江紫萱皺眉一想道,“那就是我家繡心jiejie了?你問她做什么?” ☆、第27章 追回 第二十七章追回 王甫生聞言心頭一震,眼眸微微睜大,“你說什么?” 江紫萱道,“我家繡心jiejie啊,就是京城崔家的三姑娘。” 原來真在這里!王甫生按捺下心頭的激動轉(zhuǎn)而問道,“她……她可安好?” 江紫萱疑惑,“你怎么又問起我家繡心jiejie了?我才不告訴你呢。” 王甫生略略一想,便將前因后果猜了個*不離十,先前他聽聞繡心得了重病,原本便存了七分不信,如今看來,這分明是崔家的金蟬脫殼之計。想到這,王甫生不由得生出三分氣怒來,他就如此不堪,要她這樣想方設(shè)法地逃了這樁婚事?哼,我還偏要娶了她不可! 江云海及吳氏萬萬沒想到,千防萬防,卻忘了防著江紫萱。因此王甫生于次日前來江家要人時,整個人都懵了。 “江大人,崔氏繡心乃是我未過門的夫人,她既在你府上養(yǎng)好了病,自然該由我接回京城,擇日完婚,江大人你說是不是?” 江云海一愣,臉色難看了起來,“王大人這是從何說起,繡心怎會在我府上,王大人謬言了罷?” 王甫生冷冷一笑,“江大人,繡心在不在你府上,江大人心里清楚得很,若要我派人搜你府上,那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了,江大人你說是不是?” 江云海早先便聽聞王家的二爺年紀雖輕,卻老謀深算,幾句話就能將人逼至無路可走,如今一見果然如此,只得嘆了一聲,“王大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王甫生原本就生了悶氣,江云海如此一說越發(fā)怒氣勃發(fā),“江大人言重了罷?我早已與繡心訂了親,我來接她合情合理,如何就苦苦相逼了?再者,江大人明明知道崔繡心在你府上卻不告知于我,是否有窩藏他人之嫌?” “這……”江云海臉色白了白,以江家的權(quán)勢實在是得罪不起王家,可是若他將外甥女交給了王甫生,那他就有負meimei的囑托,日后如何面對meimei呢?江云海想了想,換了一種口氣,“王大人,天下貌美有才情的女子那樣多,以王大人的權(quán)勢豈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緊抓著繡心不放,何不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海闊天空?”王甫生將折扇啪得收起來,冷笑一聲,“我還非她不娶了,江大人,多說無益,我三日后便要啟程回京城,到時我前來貴府接走我未來的夫人,告辭。” 繡心自聽聞這一消息始便哭了一夜,江云海及吳氏兩人亦勸了她一夜,才略略止住。這三日來,她茶飯不思,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不覺人都瘦了一圈,看得江紫萱頗為自責(zé),“jiejie,我對不起你,都是我,都是我嘴快,害了你。” 繡心絕望地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命該如此。”無論怎樣都掙脫不了。 江紫萱見繡心如此更加內(nèi)疚,陪著繡心掉了不少眼淚,連性子都收斂了不少。奈何,她再如何自責(zé)都改變不了事實了。 江云海亦是擔(dān)憂不已,“繡心,你詐病逃婚,現(xiàn)如今又被他抓住了把柄,我怕他日后對你……”說到這里又嘆了口氣,“早知如此,當(dāng)初還不如直接嫁了他,橫生了這些波折,我實在是怕你日后在王家失了夫君的寵愛。” 繡心道,“舅父不必擔(dān)憂,車到山前必有路,擔(dān)心也是無用,王甫生他此時定然惱我,可我是他嫡妻,他也不至于全然不給我尊重。” 江云海點頭,“期望如此。” 三日之后,王甫生的車馬果然停在了江府的門口,同行的還有來送王甫生的李玉芝,“老師如何將車馬停在江府門口?” 王甫生道,“來接你未來的師母。” “師母?”李玉芝倒抽一口涼氣,心內(nèi)忽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下一秒,他就見崔繡心扶著一個丫頭的手,從江府門內(nèi)踏出。崔繡心里頭穿著淡紫色長衫,外罩一件云紋墨色小褂,下身是淡紫色百褶裙,模樣依舊如以往一般嬌俏可人,只一瞬就立刻抓住了他所有的注意。 他心內(nèi)仍然有一絲僥幸,“老師,你……你說的師母可是她?” “正是。”王甫生坦然道。 就是這兩個字,將李玉芝震得恍惚不已,差點從馬上摔下。原來,原來,原來他戀慕的女子竟然要嫁的人不是王朝宗,而是自己的老師,她要成為自己的師母?他的手死死地捏住韁繩,臉色已是慘白,他是真的不知道命運為何要這樣捉弄他?還以為在賽龍舟時遇見她是天意的安排,誰曾想,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而此刻,繡心抬頭,視線先是定在了王甫生的臉上,然后慢慢地移到了李玉芝的臉上,心內(nèi)酸澀不已,自己三日前還想著見他一面以定終身,可如今……只能說,命運弄人。繡心一步步走向王甫生,朝他行了一禮,“王大人。” 王甫生此刻見繡心瘦了不少,原本是有些心疼的,但想起她居然詐病逃婚,心頭惱意更勝,冷笑了一句,“崔家小姐,你病可全好了?” 繡心咬唇道,“全好了。” 王甫生道,“全好了便好,你這便隨我一起進京,我讓欽天監(jiān)選個好日子,你我二人也好擇日完婚。” 繡心低頭不語,牙齒緊緊地咬著唇,仿佛下一秒就要生生咬出血來。 而此刻的李玉芝心頭簡直在淌血,他看得出來王甫生似乎對繡心無意,言語間毫無愛意不說,還冷言冷語。而自己,滿腔愛意卻無可奈何。 王甫生見李玉芝神色不對,便問道,“你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 李玉芝強自忍住,勉強道,“學(xué)生可能昨日中了暑氣,無甚大事。” “你既身體有恙,便送到這里罷了,且先回去歇著罷。” 李玉芝拱手道,“恭送老師。” 于是,李玉芝一人一馬,立在原地,目送著繡心的車馬隨著王甫生的車馬而去,此一別之后,兩人就算再見恐怕已是物是人非。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郴州渡頭,早有一只兩層高的樓船在渡口泊著,上頭篆刻著大大的“王”字,船夫皆穿著灰色的布衫,見了王甫生的車馬來了,皆都下了船于渡口迎接。莫硯越過眾人往前走了一步,笑嘻嘻地行了一禮,“主子,船都已備好了,里頭一應(yīng)用具都是齊全的,主子還需要什么莫硯這便讓人采買去?” 說話間,繡心亦扶著蘭香的手下了車,莫硯見了繡心一時誤會了,還以為是哪里的粉頭,故而擠眉弄眼地沖王甫生道,“哎呦,主子,這是哪里的姑娘,主子這是準備帶回府里收房了?” 王甫生往后瞧了一眼繡心道,“莫胡亂說話,這是崔家三姑娘,你未來的二夫人。” 莫硯倒抽了一口氣,忙到繡心面前賠禮道,“崔姑娘,奴才冒犯了,還請主子原諒。” 這主仆間幾句話繡心便知道王甫生平日是個什么德行了,冷冷地看了一眼王甫生之后,淡淡道了一句,“無事。” 王甫生見繡心如此,冷笑一聲,“得了,咱們也別磨嘰了,加緊時間上船罷。” 繡心住在二樓的一間大房內(nèi),王甫生的房間在她隔壁。雖說這船甚大,但到底是在水上飄著,不比在宅子里,一應(yīng)用具也不甚齊全,一點兒解悶的玩意兒都無。繡心原本心情就不暢,又連著悶著幾日,越發(fā)覺著日子難捱。 王甫生見著她,也沒個好臉色,繡心倒也不在意,只是有時候想起這樁糟心事來,就莫名地想掉眼淚,雖則身邊有蘭香琴香等多加勸解,但總是郁郁不平。 這日晚間,船已行至了繁華的燕州地界,有些下人便下了船去采買些東西。有個年輕的丫頭便在門外敲響了繡心的門,“姑娘,船停在了港口,明兒才啟程,姑娘可要出來散散心?” 蘭香聞言便勸道,“姑娘,難得到了燕州,姑娘又悶在船里幾日了,不如出來散散心也好?” 繡心掀開簾子,見外頭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水面波光粼粼,漣漪輕蕩,兼之外頭熱鬧非凡,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絕于耳,的確是個好地方,心內(nèi)也是一動,便道,“好罷。” 繡心起身打開門,就見一個丫頭身后竟站著一身華服的王甫生,他今日的打扮與往日大不相同,烏黑的頭發(fā)高高束起,用白玉簪子固定住,身上穿著一件對領(lǐng)鑲黑邊飾的深紫色長衫,手上拿著一把折扇,倒像是個風(fēng)流的翩翩少年郎。 “你在房內(nèi)悶了兩日,總算曉得出來了。” 繡心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繞過他往外走,“我出不出來與你何干?” 王甫生原本這兩日火氣漸消,聞言又激起了昔日的火來了,也不顧身邊還有人,當(dāng)即便抓住了繡心的胳膊,用力一扯,將她扯了回來,“崔繡心,你要曉得,你我已經(jīng)定親,不管你想不想嫁給我,你也是要困在我身邊一輩子的!” 繡心聞言反笑了出來,“我自是知道。不過現(xiàn)今我還沒有嫁給你,請王大人放手。” 王甫生松了手,冷笑道,“好,我等著你嫁給我的那一天。” ☆、第28章 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