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繡心萬萬沒想到居然在王府也能遇見這個登徒子,而且還是在這樣尷尬的情形之下,不由得掙扎起來,小手亂揮起來,“你,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王甫生見繡心攥著小拳頭一通亂揮,大眼睛水蒙蒙的,可愛得緊,心內更是yuhuo焚燒,也不管她軟綿綿的小拳頭,將她抱得更緊,“乖乖,別鬧,別鬧,讓我好好疼疼你。”說罷,便一口啜住了他肖想已久的紅唇。 “唔……唔……” 的確是又香又滑,仿佛最上等的嫩豆腐,王甫生沿著她的唇形描繪一圈,輕輕啃噬了一遍之后,便食髓知味地想用舌尖頂開繡心的牙關。奈何美人的貝齒咬得很緊,饒是他用盡了伎倆都無法撼動分毫。他最后狠狠吸了一口美人的櫻唇之后,將繡心整個人壓在床上,重新吻了上去,這一回,他的手從繡心的上衣里靈巧地鉆進去,直接覆住了飽滿的渾圓。繡心睜大了眼睛,驚呼一聲,牙關開啟。某人的舌頭便趁著這一點空隙靈巧地鉆入,在里頭纏著美人柔軟的舌頭嬉戲。 繡心從未遇見這樣的事,原以為上次在正覺寺他對她做的事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他居然能這……這樣……將手……放在那樣羞人的地方。可是他仍不知足,覆在渾圓上的手甚至開始有技巧地稔動,弄得繡心又是一陣驚呼。 王甫生得了趣兒,更是不能放過,正想著將她外頭的那件襟褂也解開時,繡心的小拳頭終于揮對了地方,直直砸向他的鼻梁。王甫生鼻頭一酸,痛得悶哼一聲,捂住鼻子,皺緊了眉頭。 繡心慌手慌腳地就要打開門往外跑,王甫生喚住她,“你難道想這么衣衫不整地跑出去?別人會怎么想?” 繡心聞言停下腳步,回過頭時猛地拔下頭上的朱釵用尖部對準自己的脖頸,滿臉的決絕,“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死在這里。”女子的貞潔有多重要,娘親可是說過很多遍的。她決不能對不起未來的夫君。 見繡心如此,王甫生的酒已全給嚇醒了,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什么青樓里的粉頭,拍了拍自己的頭,暗道,自己這是怎么了?見到她便這樣失了往日的水準。縱使,自己平日里以風流自詡也從不曾這樣強來啊,實在是不該,不該! “你先放下朱釵,我保證再也不碰你。”王甫生壓低聲音道,“真的。” 繡心哪里能信他,今天發生這種事,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怕是也活不成了,看著眼前的男子生了一股子強烈的恨意,不如一了百了罷了。遂拼了命般跑了幾步,將朱釵直直往王甫生的面門扎去。王甫生見她雙目滿是恨意舉著朱釵朝自己扎過來,本能地一閃,誰知還是被扎中了肩膀。好在繡心的力氣不大,只扎了半寸深,血登時便流了出來。 繡心見了血也是唬了一跳,慌得手一松,手里的朱釵登時掉落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王甫生捂著肩膀,忍著劇痛,從柜子里拿出一瓶止血藥灑在傷口上,才略略止住了血。繡心嚇得臉色蒼白,哆嗦著道,“你……你……你會不會死?” 王甫生見她這般,反倒生出了憐香惜玉的心,“我不會死的。” 繡心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禁不住蜷縮成一團,兀自開始流眼淚。王甫生見美人兒的眼淚流得像河水似的,正想要出言安慰,就聽到屋外幾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崔大夫人,這便是我們家哥兒的房間了。”玉碧道。 馮氏道,“你確定我家三姑娘在你們哥兒的房里?” 玉碧道,“我可是親眼所見你們家三姑娘進了我們家哥兒的房,是與不是,夫人你進去一瞧便是。”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玉碧往里一瞧,果然看見被子里隆起了一塊,心內頗為得意,“瞧,大夫人這不是有人么。” 馮氏也以為得了手,正要走近去掀開被子,誰知道睡在被子里的人自己掀開了一角,半仰起身,威嚴的男聲便傳入的馮氏的耳朵里,“崔大夫人,你私自闖入男子的臥房內是想做什么?” 馮氏生生下了一跳,哎呦了一聲,見王甫生面色陰沉地看著他,臉色登時就白了,“妾,妾不知道大人在這里歇息,否則,定不敢冒犯,實在打擾,我這便出去了。” 玉碧亦是嚇得跪了下來,直接磕頭認錯,“二爺,奴婢不是有意的,饒了奴婢吧。” “還不給我滾!”王甫生道。 “是,是。”玉碧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待兩人走遠之后,王甫生的手還停留在繡心的腰上,她的腰上有一點點贅rou,不過她腰上的rou真的好軟,摸起來好舒服…… “喂,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崔繡心從被窩里鉆出來,把王甫生的手甩了出去,因為在被子里憋了幾分鐘的關系,繡心的臉顯得紅通通的,像熟透了的蘋果,讓人忍不住響咬一口,王甫生這么想也是這么做的,當真輕輕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我的乖乖,真是可人疼啊。” 繡心一面感激他方才救了她,一面又厭惡他的輕薄,狠狠地用小拳頭捶了他的傷口處一下。王甫生疼得呲牙咧嘴,改口喚她,“小辣椒,我方才可是救了你,你怎的都不感激?” 繡心恨恨地瞪他一眼,“分明是你害的我。” 王甫生覺著聽無辜,“我可沒害你睡在這張床上。” “你!”繡心被噎住,氣得小拳頭攥了起來。 王甫生見美人又生了氣,忙討乖賣好道,“好了,你快整理一下自己,我先出去把外頭的人都打發了,你趁著沒人趕緊出去,沒得被人瞧見,又說不清了。” ☆、第14章 求和 第十四章求和 江氏同錦心一同回了宴席處卻不見了繡心,甚而連馮氏都不見了身影,江氏的一顆心登時提到了胸口。錦心寬慰江氏道,“meimei也那樣大了,應該不會有事的,咱們不如先問問王家的人去。” 一通問詢之下,才有丫鬟回話,告訴江氏繡心喝醉了酒,由兩個丫頭送回了后院廂房。江氏仍舊是不放心央求那丫鬟去尋人。江氏正著急,繡心卻忽的出現在了宴席之上,江氏松了口氣,“我的兒啊,你這是去哪兒了?讓為娘擔心死了。”繡心勉強一笑,“我,我在廂房睡了一會兒,醒了酒便回來了,母親莫擔心。” 江氏上上下下地看了繡心一通,見繡心嘴唇微腫,雙眸更是春色未褪,更要人命的是,她的脖頸間居然有一枚嫩紅的痕跡,明顯……明顯就是歡愛留下的痕跡……江氏登時驚得全身一顫,勉強鎮定下來,將袖中的錦帕拿出來,往繡心脖子上略略圍了圍,“莫著了涼。” 再坐了一會子,江氏便向端懿長公主告辭,說是她身體不適要帶著女兒先告退,端懿自然應允。一路上,江氏面沉如水,緊緊握著繡心的手,指甲都差點掐入繡心的掌心里。繡心呼痛道,“母親,疼。”江氏的手勁才略略松了松,但面色依然沉重。 一回到崔府,進了繡心所住的小院子,江氏一下伸手將圍在繡心脖子上的絲巾扯了下來,指著繡心雪白脖子上那一枚嫩紅的痕跡問道,“繡心,我問你,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繡心照著銅鏡一瞧亦是羞愧難當,眼淚已逼上了眼眶,直直跪了下來,“母親,我……我……” 江氏到底了解繡心的性子,故而緩了語氣問道,“繡心,我問你,這是怎么回事?那個男人是誰?究竟是誰欺負了你?” 繡心搖頭,“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江氏大驚,“怎么不知道?你如何能不知道?事到如今你還要向我隱瞞什么?” 繡心哭訴道,“母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被人灌了酒送到了王朝宗的房里,那人,那人忽然出現,我是真的不知道……” 江氏問道,“那人多大年紀?” “看起來而立之年左右。” “若是王府里的人倒好找,可今日又是壽宴,保不齊是外面的人也未可知。”江氏又急又痛,壓低聲音問道,“繡心,你老實說,他有沒有……有沒有做到最后一步?” 繡心疑惑,“什么最后一步?” 這樣難以啟齒的事實在難以形容,江氏只得換了種說法,“就是……他有沒有脫了你的衣裳?” 繡心一想,她的衣裳還好好地穿在身上呢,故而搖頭,“沒有。” 江氏這才松了口氣,好歹沒有不可挽救,“繡心,你將今日之事忘了,徹徹底底地忘了,權當沒有發生過,明白嗎? “繡心明白。” 這件事終是按捺下來,江氏狠狠地將這一筆糊涂賬記在了馮氏母女的頭上,真真是沒想到她們居然做出這等陰毒之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崔怡心許給了孫家做妾之后,她原本不準備追究之前的事,但如今她們敢害她的寶貝女兒,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另一邊,盡管千瞞萬瞞,王甫生受傷的事到底是被端懿長公主知曉了,惹得端懿長公主大怒,“你莫在我跟前扯謊子,你這傷恐怕是青樓哪個粉頭給弄傷的吧?若不是她們還有誰有這個膽子傷了你?你如今年紀亦是不小了,怎的還干出這等沒個頭腦的事情,若是被外頭的人知曉了,你的臉面往哪里擱?王家的臉面又往哪里擱?” 王甫生低著頭,心內腹誹,我的祖母,真相可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你孫兒我可是把崔家的千金給輕薄了……這事還不知如何收場呢,王甫生一想到崔繡心那可人的模樣就禁不住微微心動,要不然把這事兒委婉地同祖母提一提,將她娶進門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二爺?二爺!你聽見沒有?”端懿見王甫生心不在焉的模樣不僅越發怒氣橫生,“我方才跟你說話呢,你倒是聽見沒有。” 王甫生忙道,“孫兒聽見了。” 端懿又問,“那你倒是說說看,崔家三姑娘如何?” 王甫生疑惑,“崔家三姑娘?祖母的意思是?” “雖然只是崔家旁支,然而崔正凱這幾年晉升得頗快,又就任了御史這一要職。你娶了崔繡心自然得了崔正凱這一臂膀,再加上這些年你與崔進易的關系弄得也太僵了些,娶一個崔家的姑娘,總能緩和一些關系。另外,這崔家繡心很合我的眼緣,模樣雖不十分出眾,但勝在嬌俏可愛,率真單純,給你為妻又有王嬤嬤從旁指點宅事,是再好不過的。”端懿道。 王甫生聽得又驚又喜,萬萬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是祖母先提出來,不由得蜷起拳頭干咳幾聲按捺住揚到嘴角的笑意,恭身道,“祖母考慮甚為周全,崔家三姑娘的確是極為合適的,只是孫兒覺得此事恐怕還需再斟酌一下罷?而且崔正凱的意思,我們也不知道,就怕他心里已經有了意向,咱們就不好說了。最好還是先探探口風為好。” 端懿點頭,“你說的很是。過些日子不是百花節么?我讓你母親同江氏把這事兒提一提,你就暗地里探聽一下崔正凱的意思罷。” “是,祖母。”王甫生拱手道。 王甫生和端懿急于知道崔正凱的意思,而其實崔正凱和江氏亦在揣摩王家的意思。 自發生了那事之后崔正凱已有整一月不曾踏足正房了,一直在書房安歇。崔正凱知道江氏一時難以消氣,也生了悔意,畢竟他與這位發妻是真有感情的,故而在一旁頻頻示好,賠笑不已。江氏自是不理他。 這一日,丫頭服侍了江氏才剛剛安歇,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丫鬟們見是崔正凱紛紛行禮道,“老爺。” “你們下去吧。”崔正凱道。 江氏見崔正凱進來,也不理他,背轉過身子去。 “夫人。”崔正凱賠笑道。 江氏仍是不理他。 崔正凱道,“都這么些日子了,你還不原諒我么?我都向你保證了,絕不再犯,那日我也是多喝了幾口酒,沒把持住。這么些年我還不是只有你一個,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知道的。” 江氏聞言噌得一下坐起來,把枕頭對著崔正凱的面門扔過去,哭道,“你倒是一句喝醉了酒推得一干二凈,你同我房里的丫頭廝混,豈不知是把我的臉面扔在地上踩呢。你是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笑我。你若是厭煩了我,你自同我說,我又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自然替你尋一門美妾,也省得外頭的人說我善妒。” 崔正凱自然知道江氏是在說氣話呢,忙坐在床沿上,替江氏擦了擦淚珠兒,“我年輕的時候身邊也不是沒幾個人,你幾時見我把心放在他們身上了?自娶了你之后還不是滿心滿意都只是你?出了那等事,原也是我糊涂,可這都一整月了,我這又是賭咒又是發誓又是求饒的,你總該原諒我一次罷?夫人?” 江氏見崔正凱言語懇切,又想到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不由得有些心軟,便道,“我嫁給你也二十多年了,咱們也是老夫老妻了。這些年你對我怎樣,我心里是知道的。尋常人家還有個三妻四妾,咱們又是公侯之家,按常理老爺做出的這事兒壓根不算什么。可老爺,你是不知,自嫁給你第一天起,便滿心滿意都是你,要知道老爺你每回親近其他女人那就是拿刀子往我的心窩子割啊。” 崔正凱頗為動容,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從心底里歡喜他呢,這會子他更是悔不當初,“夫人,我錯了。辜負了你一片心。夫人,你且信我這一次,此后我絕不再犯。” 江氏這才柔柔一笑,依偎在崔正凱的懷里,嘴角勾起一個淺笑。這才是馭夫之道,手段要硬,但對著男人又要軟,這樣才抓得住男人,管著他一輩子。經過這事兒,這崔正凱只會覺著他虧欠了她,還不事事都聽她的? 崔正凱見江氏如此模樣,心內一喜,伸手摟了江氏,心內暗想,也不知自己當初是怎的了,自己夫人這樣好,居然看上了明香那小蹄子,其實她連自己夫人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嘛。 一通溫存之后,江氏依偎在崔正凱懷中說著閑話,“你說壽宴之上,端懿長公主是什么意思?那么多的世家貴女,怎么單單對咱們繡心例外一些?”想到某種可能,江氏猛地坐起來,緊張道,“你說王家是不是想著把咱們家繡心配給王朝宗?” 崔正凱點頭,“你說得有一定的道理。你還記得當初我同你提過王家有意與謝家聯姻的事么?” “記得,怎么,可是中間出了什么事?” 崔正凱道,“其中具體的變故我倒是不清楚,我聽王甫生的意思,現在王家似乎無意與謝家聯姻。” “那是瞧上咱們家繡心了么?” 崔正凱道,“那倒是未必,王家如今也沒有什么風聲透出來。再說,咱們家到底只是崔家旁支,崔家嫡系還有個崔五呢,怎么算也輪不上咱們家繡心啊。” 江氏冷哼一聲,“那崔五比得上咱家繡心,整日自恃身價,自以為了不得了,誰不知道崔五是個掐尖要強,半點不容人的性子?王家能瞧上她?” 崔正凱道,“不管她如何,她總是崔家嫡系的嫡女,身份貴重,別說配王家的嫡子了,恐怕崔家是有意將她許給哪位皇子呢。” 江氏道,“許給皇子?且看罷,她能坐得穩王妃這位子才怪呢。” 崔正凱嘆氣,“你啊,為人娘親的,總覺著自己生的女兒是最好的,旁人家的女兒自然怎么看怎么都不如自己家的。” 江氏撒嬌道,“本來就是,咱們家繡心原本就是最好的。” ☆、第15章 試探 第十五章試探 這崔怡心自從與謝家退了婚又許給了孫家做妾之后,在府內的地位大不如前。崔府里的丫鬟婆子們都慣會見風使舵的,甚而管事的李婆子把原該分給怡心的份例偷偷地撥給了繡心,還到繡心的面前來討乖賣好。 如今正值春季,府上的花都開了,繡心與蘭香琴香幾個正在忙著搗鼓花粉呢。見著那婆子來,繡心連頭也沒抬,倒是蘭香空出手來道,“mama,我們姑娘一個月該得多少銀子多少布匹可都是有定例的,我們姑娘有老爺夫人疼,夫人多給一些是咱們自己的事兒,占了府里的公例倒成了我們姑娘的不是了。mama的好意,我們也心領了,那些東西該給誰給誰,我們可不好收。” 那婆子聞言不禁有些訕訕,哎呦了一聲陪笑道,“這倒是我老婆子想錯了,該打,該打,我這便把這些東西拿走就是了。” 那婆子拿著東西,心內不忿,一邊走一邊嘴里念念叨叨,“嘿,我老婆子上趕著給她東西都不要,還真當自己是皇帝的閨女萬事不愁啊?” “李嬤嬤。” 李婆子一抬頭瞧見是四姑娘敏心,住了腳步,假笑道,“四姑娘哪兒去?”這四姑娘一直是府里的小凍貓子,爹不疼娘不愛的,他們這些下人對她也說不上有多盡心,不過敷衍罷了。 “我不過閑逛幾處而已,李嬤嬤來找我jiejie?”敏心的視線掃到了李嬤嬤手里的東西頓時了然,“嬤嬤這些東西怕是來送給我jiejie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