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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魔尊身份互換后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花玉龍被花覺聞嚇得隨手把碎塊丟回去,結(jié)果這一下,還把原來的碎塊都撞開了。

    她有些著急,又伸手想把它擺回來,結(jié)果,由于每塊拼圖的式樣過于精致,以至于她得仔細(xì)辨認(rèn),才能找回剛才那塊,并把她放回剛才她抓的地方。

    “四娘……”

    木管家見花玉龍來了興致,端著案板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花覺聞見狀,無奈擺了擺手,朝管家道:“寒聲,你給玉兒放到桌上吧。”

    木管家頷首,忙把手中案板平移到桌上,花玉龍的手和眼也跟著挪,最后,索性坐到椅子上,專注地把玩起來。

    “木管家,這版碎了,那飛錢,還印嗎?”

    木管家臉上戚戚,無聲嘆了口氣:“自本朝開國以來,能開采用于打造銅錢的金屬是越來越少,而通商貿(mào)易則愈加頻繁,為了避免銀錢流出,朝廷授意官府與我們花家全國的柜坊合作,發(fā)行紙質(zhì)的飛錢便換,同時(shí)也能讓大家免去攜帶繁重銅錢出行的麻煩。所以啊,四娘,這飛錢,咱們自然還是得繼續(xù)印。”

    花重晏見狀,朝父親道:“爹,是飛錢出現(xiàn)重復(fù)票據(jù)一事,發(fā)現(xiàn)了什么疑處?”

    重票?

    花玉龍手中動作一頓,看向他們父子倆。

    花覺聞?chuàng)u了搖頭:“我們這雕版極其精細(xì),需是用最堅(jiān)固的北寒玄鐵方能鑄造,且不說工藝能達(dá)到這般程度,便是這玄鐵都是極難尋得。我們派出去的人,還沒查到誰的手上,有這種原料。”

    花重晏皺了皺眉:“我們飛錢除了標(biāo)準(zhǔn)的印刷版面,每一張飛錢上都有獨(dú)特的數(shù)字符號,不僅是標(biāo)識,也相當(dāng)于是發(fā)行的數(shù)量,盜印飛錢的人,竟然能發(fā)現(xiàn)這數(shù)字中暗藏的密碼,并將其印了出來。”

    花玉龍抽出這破碎的印版下壓的幾張飛錢。

    展開仔細(xì)一對,確實(shí)真是兩張數(shù)字一模一樣的飛錢,而在數(shù)字符號的陽文中,還有幾點(diǎn)微不可察的白色陰紋,她把兩張一重疊,抬起手對著光看,赫然發(fā)現(xiàn),連這看起來毫無章法的白色密碼,竟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竟然分不出哪張是真,哪張是假!”

    花玉龍放下飛錢,朝阿耶和二兄問道:“那這原來設(shè)計(jì)飛錢的人呢!如果這世上會有兩片相同的葉子,那創(chuàng)造它們出來的人總會認(rèn)得!或者說,那人也有嫌疑!”

    她話音一落,廳堂里的氣息驟然沉凝,就見花覺聞撇下的嘴角,抿得更緊了。

    花玉龍不解地看向木管家,問道:“你們有去查這個人嗎?”

    被四娘一問,木管家膝蓋有些打顫,嘴皮還有些哆嗦,道:“這……這印版的原稿,正是出自二郎之手。”

    第5章 道門中人   “殺人放火,你只干了一半!……

    花玉龍一愣,忽地站起身,只聽“哐當(dāng)”一聲,原本放在她腿上的印版碎塊滾落到地。

    一時(shí)間,她的注意力似被什么東西引了過去。

    木管家忙彎腰去撿,道:“此事已經(jīng)向鑄錢監(jiān)稟報(bào),現(xiàn)下我們花府唯有將原來的印版碎開,暫停飛錢的印制事宜。”

    “等下!”花玉龍從木管家手里拿過印版碎塊,仔細(xì)端詳了片刻,又重新朝地面扔了下去。

    “玉兒!”

    花覺聞有些頭疼,已沒心思教訓(xùn)這丫頭了,正要叫她回房,卻聽花玉龍道:

    “這聲音,好熟悉……”

    花重晏朝她走過去:“玉兒,你見過這種原料?”

    花玉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道:“就是那塊被崇玄署的人拿走的腰牌。”

    花重晏臉色略一沉,這時(shí),身后的花覺聞聽見他們的討論,開口道:“玉兒,你跟阿耶老實(shí)交代。”

    花玉龍心頭一跳,偷溜出觀是大忌,但眼下花家有事,她自然得把看到的說出來,當(dāng)然,她只挑重點(diǎn)的說——

    “就在南曲樓后面的小巷子里,”花玉龍有些怵花覺聞,說話的聲音不覺壓低:“我拾到了一塊腰牌,當(dāng)時(shí)是從一個鼠妖身上掉下來的,聲音很特別,腰牌也像這印版一樣,通體純黑,但是……現(xiàn)在被人拿走了。”

    “你又出府了。”

    花覺聞的聲音夾著怒氣,女兒說了那么多,重點(diǎn)還是這一句。

    花重晏背在身后的手緊了緊折扇,從小到大,無論花家發(fā)生天大的事,只要知道m(xù)eimei一出府,父親定會把其他事撂在一邊。是以,他這個當(dāng)兄長的,也絕不能替她隱瞞。

    只希望meimei能受教訓(xùn)后乖乖聽話——

    此時(shí)的花玉龍低著頭,哼了聲:“嗯。”

    果然,聽話,是不可能聽話的。

    花重晏心里嘆了聲,板了板臉道:“阿耶,玉兒一出府,觀里的希夷和綠珠就跑來找我了,這丫頭縱馬逛街,還撞見了崇玄署的寺丞,若不是她知道把臉蒙住,追究下來,花家恐怕又難以消停。您看,這次是罰她抄三百遍經(jīng)書,還是吩咐廚房,把吃食都換成她最不愛的那幾樣?”

    “啪!”

    一道大掌猛地拍下桌:“翅膀硬了,嘴也犟了!這些小懲小戒,我看對你這個meimei是毫無用處,把為父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是她最大的功夫!寒聲,你馬上給清垣觀主寫信,讓他速回長安!”

    “是!”

    “阿耶!”

    花玉龍心里鼓著氣,“我又不是出去殺人放火!”

    “是,殺人放火,你只干了一半!”

    花玉龍小聲反駁:“我那殺的還是妖呢。”

    花覺聞氣得指著她道:“你還撞見崇玄署的人!那些人出現(xiàn)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事?還說從妖身上撿到一塊腰牌,你是覺得你阿耶命太硬了,經(jīng)得起你這般氣我!”

    花玉龍被罵得有些心驚膽戰(zhàn),不過阿耶的脾氣向來是龍卷風(fēng),刮得洶,去得快:“阿耶,你別生氣嘛,別人說‘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到我這是‘女行一里父擔(dān)憂’!阿兄都能天南地北闖,偏我要待在家里。這長安城滿是男男女女靚裝出行,偏我出門要戴面紗。阿耶,其實(shí)女兒還是很聽話的,你看,我一聽柜坊飛錢出了事,立馬一五一十什么都說了……”

    花覺聞撇過眼去,冷哼了聲:“你不說,自有你二兄說!”

    花玉龍聽他順著自己的話了,忙道:“那腰牌我抓在手里看了幾眼,本是想拿回觀里給師父瞧瞧,沒想到會跟這飛錢得印版相似之處。”

    花重晏就怕她這話說的沒根沒據(jù):“玉兒,你可瞧清楚了?”

    花玉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轉(zhuǎn)而神色憤憤,握拳道:“要不是被拿走了,現(xiàn)在便能比對看看了!”

    花重晏不放心道:“崇玄署向來行蹤詭秘,風(fēng)評諱莫如深,今天玉兒碰巧撞見,就怕生出什么瓜葛。”

    花玉龍冷笑:“呵,現(xiàn)下是他們仗著官威拿了腰牌,這瓜葛可不是我種下的。”

    那是自己死里逃生才撿到的妖物,從前她就在書里見過,妖最愛寶貝,越是貴重,越會隨聲攜帶。

    “夠了!”

    花覺聞見這女兒在觀里養(yǎng)了那么些年,脾氣秉性是一點(diǎn)沒有收斂,又氣又無奈地?cái)[了擺手,道:“時(shí)候不早了,你給我趕緊回房,在清垣觀主沒回來之前,好好抄書,哪兒也不準(zhǔn)去!”

    花玉龍小聲嘀咕:“又是抄書,不如罰我去廚房生火。”

    “還不下去!這次你要是敢把筆燒沒了,我就讓你一個月吃冷食!”

    “阿耶!”

    “回去!”

    花玉龍一跺腳,氣鼓鼓地轉(zhuǎn)身便走,一出廳堂,就見綠珠抻著脖子往里看,一見自家主子出來,兩眼頓時(shí)水光蒙蒙,扶著花玉龍的手,開口就問:“四娘,老爺這次罰的是什么?”

    花玉龍習(xí)以為常道:“上次抄的書還剩了些存貨,反正寫什么阿耶也不會仔細(xì)看,我再找些新鮮的書來抄,也不至于無聊。”

    花府正南最里間的那處小院,便是花玉龍的廂房,這個地方格局錯落有致,中央還挖了一湖池水,上面壘疊著從太湖底抽出的景觀石,頗為講究。

    但這池水四周卻少了樹木綠植相映,水與石便孤零零地立于空曠之地,一入夜便有風(fēng)灌入,涼意襲人。

    走進(jìn)屋子,綠珠不由冷得哆嗦了下,房間里陳設(shè)的物件極少,就連梁柱都是老爺特意令工匠搬來的漢石砌成,只是外形上漆以木色掩蓋。

    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給花玉龍鋪好床褥,道:“現(xiàn)在尚是早春,入夜還是有些寒涼,四娘先歇著,我去倒些熱水過來。”

    “不用,”花玉龍坐到案幾邊,“方才在觀里的院子都洗漱過了,綠珠,你來給我磨硯。”

    “這么晚了,娘子明兒再抄吧。”

    雖這么說,但綠珠還是聽話地找來了硯臺。

    只見花玉龍一雙秀眉微蹙,筆頭點(diǎn)了點(diǎn)光潔的下巴,不過一息,似想好了什么,筆尖拖過墨汁,在紙上畫了起來。

    那是一個腰牌的輪廓,于暗紋的中間,卻刻了兩個字:樓觀。

    是樓,還是觀?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花玉樓撓頭細(xì)想之時(shí),綠珠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握著她的手奇怪道:“小姐,你的桃音鐲怎么看著有些變了?”

    “嗯?”

    經(jīng)她一提醒,花玉樓這才想起這茬事來,擱下筆的右手把鐲子摘了下來,借著燭光,見那金色鐲子上綴著的桃花苞,似乎開了一些。

    “這花苞,好像開了一點(diǎn)?”

    聽綠珠這么一說,花玉龍晃了晃鐲子,卻沒有聲音。

    “奇怪了,今日這鐲子是怎么響起來的,好像是在破結(jié)界的時(shí)候……”

    綠珠心有余悸:“我聽說金玉之物護(hù)主,四娘,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什么危及性命的險(xiǎn)事?!”

    花玉龍摸了摸鐲子,道:“就是遇見了個……道門中人罷了。”

    綠珠輕嘆了聲,道:“我還記得,從前聽夫人講過,她說剛生下四娘你沒幾天,某日夜里,迷迷糊糊間,竟看到幾個白衣人影走到了嬰兒床邊,他們周身明光柔和,宛如神仙中人。夫人也一點(diǎn)不覺得害怕,當(dāng)是在做夢。誰知第二日起來,便真見四娘的手腕上套了這鐲子,當(dāng)時(shí)她問遍府中上下,都說不見有人來過。夫人便將夜里的事講了出來,長輩們都說這是吉兆,花家要走大運(yùn)了,果然,不久后,咱們花家的生意就越做越大……”

    可誰知,不到幾年,夫人便去世了。

    想到這,綠珠心里又生出了難過,若是夫人尚在,老爺也不至于光顧著生意,而無暇照顧小娘子了。

    “所以,綠珠想,這鐲子一定能保佑娘子的。”

    花玉龍托腮細(xì)想:“阿耶曾經(jīng)說過,師父是唯一能道出這鐲子名堂的人,便讓我拜他為師,其實(shí)我當(dāng)時(shí)心里在想,這鐲子誰都沒見過,那瞎編一個名字誰不會呢?”

    “撲哧!”

    綠珠被小姐的心里話逗笑:“清垣觀主法力高強(qiáng),又怎會瞎編,更何況當(dāng)初他還不愿收您為徒兒呢。”

    “綠珠啊,人心復(fù)雜,你去東市買簪子,人家還一副吊著不愿賣予你的樣子,最后還不是賣了?”

    綠珠聽她一副見慣世面的語氣,忍俊不禁道:“四娘,觀主是世外高人,怎能相比!”

    “我知道我知道,”花玉龍有些困乏,掌心托著的腦袋歪了歪頭,喃喃道:“今天我遇見了一個人,他也認(rèn)得這鐲子。”

    “真的!那他說的可也是‘桃音鐲’?”

    “名字嘛,只是一個叫法,不重要。”

    綠珠:“……四娘方才可不是這么講的噢,如果名字一樣,說明便是對的。”

    “好啦,我困了,替我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