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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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誠親王沒料到,曾柔竟然敢同他和離?曾柔怎么敢這么做?怎么敢這么侮辱他? 誠親王憋了一肚子火,顧不上被皇上押走的商琬,他飛快的趕到了皇宮。 國鐘敲響之后,朝臣勛貴云集金殿,是誰敲的鐘這事根本瞞不住,誠親王妃的名字時不時被人提起,當然誠親王妃敲響國鐘,只是為了和離也驚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雖然誠親王如今被皇上下令閉門思過,可誠親王甚是愛重誠親王妃的事情誰不知? 難道誠親王妃嫌棄了誠親王? 金鑾殿外的鞭聲響起,太監高喊:“皇上駕到!” 百官勛貴跪迎山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重新梳洗了一番,換上了皇帝朝服,走上丹壁,坐在龍椅上,面容罕見的肅穆,眼角不見一絲的笑紋,雙手扶著龍椅扶手,道:“眾卿平身。” “謝陛下。” 文武百官按照品級站立兩側,皇子王爺站在最顯眼的地方。 誠親王感到四周人**辣的目光,他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異常的不舒服。 “宣敲鐘的人上殿。” “遵旨。” 金殿門口出現了一道倩影,百官這才將集聚在誠親王身上的目光移開,誠親王妃是怎么過得砧板和火海? 曾柔面色比平時微微有些泛白,砧板難不倒她,有內力自然可以在飄過砧板,至于引火……曾柔找了熔點較低的東西涂抹在手掌上,不過一瞬著火而已,雖然手心有點燒傷,但并不嚴重,不過稍稍的紅了一些。 對比能敲響國鐘,這點小傷口,對曾柔來說只能算是毛毛雨。 本來曾柔想等著生下孩子后再同誠親王徹底翻臉,不過誠親王今一個主意,明一個主意,曾柔實在是厭煩得不了! 她肚子越大,身體負擔就越重,內力就越少,曾柔總是防范著誠親王,思慮過重對孩子也沒好處,不如……趁著此時進宮的機會,直接敲響國鐘,所以曾柔打昏了來接她入宮內侍,撇下淑妃,直奔國鐘所在地鐘樓。 “臣婦拜見陛下。” 曾柔慢慢走到了金殿中間,厚重的王妃袍服顯得她端莊貴重,也由此擋住了她有孕的身體,慢慢的跪在皇帝面前請安之后,“臣婦驚擾陛下之罪,還請陛下從輕發落。” “你敲響了國鐘,到底有何冤枉?” 皇帝眼里多了一分的期盼,方才他已經讓定國公和淑妃勸過曾柔,皇帝保證可以為曾柔做主,哪怕殺掉商琬夷平安平侯府都成,只要曾柔不說和離……一心想做圣主的皇帝實在是丟不起人吶。 “啟奏陛下,臣婦參奏六皇子誠親王寵妾滅妻,陷害臣婦,只為了誠親王心中的真愛,他寧可讓臣背負殘害性命的罵名,臣婦曾經鐘情于他,但如今臣婦色衰而愛遲,早已經淪落為誠親王和他的真愛犧牲品,臣婦愿意同誠親王和離,放他自由,也省得臣婦變成毒婦,耽擱他們的真愛。” “……” 皇帝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壓下了胸中的郁悶,敢于敲響國鐘的曾柔又怎么會改變主意? “誠親王,你怎么說!” “兒臣……兒臣并沒寵妾滅妻的心思,許是最近兒臣對王妃較為冷淡,她誤會了兒臣。” “不是誤會。” 曾柔接上了誠親王的話,“夏側妃中毒,所有證據都說明是王爺的愛寵下的毒,可王爺卻將愛寵保護在碎玉軒中,不讓我調查審訊她,王爺對愛寵的格外恩寵,讓碎玉軒獨立于王府后院之外,我這個王妃竟然無法指派碎玉軒的仆從……這不是寵愛她是什么?王爺說好將后院交給我管理的,可您的所作所為破壞了王府后院的平衡,為了您的愛寵,你看不到夏側妃危在旦夕,看不到你的親生兒子險死還生……還不許我嚴懲兇手……您這樣的言行不是寵妾滅妻是什么?” “還有……” 曾柔緩了緩一口氣,“今日父皇出巡,救下一家起火的民宅,王爺怎么說?在民宅中找到了我的陪嫁首飾,您怎么說?為了給你的愛寵脫罪,您不惜讓嫡妻背負給側妃王子下藥的罪名,您還有臉說我只是誤會了您?” “皇上,這就您養得好兒子,他偏心得沒邊了,我做什么錯什么,夏側妃……我一直善待著,她生的王子我也沒有短著一分,我為何要在此時下毒害他們?便是我有了身孕,誰能保證我生的是兒子?我的兒子將來一定不會夭折?夏側妃的兒子不是記在我名下嗎?他敢不敬嫡母我么?” “這些道理,我同王爺說過,可王爺被愛寵迷惑得從沒聽進我的話。” “我累了,不想再同誠親王爭辯下去了,他既然心有所屬,請皇上準許我同誠親王和離。” 皇帝道:“朕是救下了民居,但放火的人還在查證,未必是誠親王所為。” 為了自己的面子,皇帝只能幫誠親王掩飾陷害嫡妃的事兒,哪怕他的心里恨透了六皇子,皇族的面子總不能被落下吧。 曾柔從袖口將大金律例捧高: “皇上說過,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大金律例上并不禁止百姓和離,百姓之家夫妻雙方過不到一起去,可去衙門和離,誠親王雖然是皇子,但也是您的子民,是大金朝的子民,臣婦同他已然無情無愛,再勉強在一起,只會引起更多的禍端,互相仇視,實在不如早早分開好。” “皇上,誠親王心有所屬,我實在是不愿意再擔著阻礙真愛的罪名。作為王妃我幫他打理后院是應當的,可誠親王護著愛寵,看不起我,不明白我所想,我也不理解他,我實在是……實在是沒面子再繼續主持中饋,既然他們分不開,何不成全了他們?” “王爺的那位愛寵,品行嘉柔,心里眼里都是誠親王,在皇陵時陪伴過誠親王,為誠親王cao持吃食,伺候她……給誠親王出謀劃策……她做了許多我應該做的事兒,對誠親王的用心,我自愧不如。” “曾柔!” 誠親王怒道:“你閉嘴!本王對你還不夠好?” “您可千萬別說專寵于我,您心里明白,我不過您保護愛寵的靶子罷了,真真是好笑極了,正妃成了靶子,愛寵做了您的心尖尖,王爺,念在這么多年的情分,我自請和離也算是成全了您,您何必動怒?” 曾柔翹起嘴角,“這一回沒人再打擾您和她了,您也可以放心了,再沒人會害她!” “說得好聽,你是……” “妾身如何?” 誠親王和曾柔目光相碰,曾柔露出淡淡的嘲諷,即便你曉得我同諸葛云有私情,你敢說么?皇上會讓你說么? 皇帝拍著龍椅扶手,“曾柔,你果真要同誠親王和離?你可是朕親自賜婚的,你讓朕如何……” “回皇上,臣婦實在配不上高貴的皇子,臣婦讓陛下失望了,可為了您兒子著想,還是讓他選擇真正喜歡的人吧,臣婦再同他過下去,只會讓誤會難以解開,讓彼此雙方更為痛苦。” 曾柔手中的大金律例讓皇帝眼睛有幾分的刺痛,曾柔果真沒放過任何的機會,大金律例……讓皇上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如果說誠親王不是他的臣民,不需要遵守大金律例,豈不是說誠親王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皇帝冷著面容道:“朕看他有悔過之心,你和他多年的情分,為了一個賤人分開不值得。” “皇上,他是皇子,想要什么樣的女子不成?何必非要勉強臣婦?正因為還有一分的情分,分開了正好,如果彼此之間互相敵視冷戰,磨沒了最后的情愫,王府的后院會鬧成什么樣臣婦也不敢保證呢,到時誠親王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厚望?” “曾柔,你就不考慮以后?” 皇帝眼里閃過一分的冷厲,得罪了皇帝,讓他面子上下不來臺,曾柔以后還想好過? “回陛下,您愛民如子,即便臣婦不是您的兒媳婦,依然是您的子民啊,與其整日過得心驚膽戰,臣婦寧可輕輕松松的過日子,哪怕比不得做王妃時的富貴,可再也不用被丈夫敵視,被他傷害,他也不用再懷疑臣婦惡毒,在誠親王心里指不定以為臣婦有多愚蠢呢!求皇上開恩,放臣婦和誠親王和離。” 威逼,榮華富貴都無法阻擋曾柔。 皇帝默默的嘆息,能過砧板,引火焚身的女子尤其會被這些俗物阻擋? “誠親王,你的愛寵是何身份?” “回父皇,是……是宮人……” 誠親王羞得滿臉通紅,商琬如今的身份低賤得很,宮人相當于奴仆,舍棄王妃側妃,喜歡一個奴仆,任誰看都會認為誠親王腦袋進水了。 可她是商琬,曾經京城最出色的侯府小姐,才名,艷名滿京城……誠親王抬頭看父皇臉上露出的獰笑,不敢說出商琬的身份,”她在皇陵一直陪伴兒臣,兒臣只是偏愛她一點。” “既然在朕治下,出現了皇子和皇子妃和離的事情,朕還會舍不得你?” 皇帝龍袍一展,“好得很,看來只有你看清楚那名宮人的難得,看清她難得的特質,朕也不是不開化的人,朕成全你!曾柔給她騰了位置,朕準許你扶正宮人!此后她就是你的妻子!” “父皇!” “你別叫朕父皇!朕沒有以宮人為妻的兒子!” “父皇……” “來人,將誠親王的名字從皇譜中抹去!史官,修改史書,朕的六皇子死于今年!曾柔肚子里孩子,若為男兒將爵承襲王爵,若為女孩,封郡主家交給淑妃……不,淑妃教子不嚴,貶為貴人!郡主交給皇后撫養。” “遵旨。” “朕不會將你貶為庶人,朕改封你為隱王!” “……” 誠親王勉強撐住身體,他登上皇位的夢想已經徹底的破碎了,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他的安排,他布置下的暗棋就這么廢了? 他不是皇子親王,成了頗具嘲諷含義的隱王,他會被世人嘲笑一輩子的,以宮人為妻,自降格調,誰還瞧得起他? 在皇子中間的四皇子恨不得掐死自己這個丟人的弟弟,不僅誠親王廢了,他奪嫡之路也斷絕了,生母為貴人……他還怎么爭帝位? 皇帝臉上泛起冷意,”曾柔,朕準許你和隱王和離,但朕不想知曉你再嫁的消息。” 曾柔毀了皇帝的一個兒子,他不想讓曾柔再毀了另外一個兒子! 如果曾柔敢勾引諸葛云,皇上也不是不可能派人除了曾柔這個禍根。 “曾柔?” “臣婦盡力而為,爭取不讓陛下失望。” 皇帝不善的目光盯著曾柔,她依然很平靜,很坦誠,并不害怕皇上的威脅,皇帝嘴角饒有興致的勾起,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女子了?很好,好得很! 左右如今國泰民安,沒什么大事,皇帝有心同曾柔玩玩,看她還能怎么翻起風浪來。 皇上沒把曾柔當作對手,是他大意了,皇上沒將隱王貶為庶人,沒圈禁他,也是他敗筆之一。 也因為皇上此時的自信,也有了后續的一系列驚濤駭浪。 “退朝。” 皇帝從龍椅上起身,走出金鑾殿。 曾柔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眾人不自覺的避開她,曾柔不以為意的笑笑,“王爺,明日我會去王府搬走我的嫁妝,您家大業大,想來不會對我太過吝嗇。” “皇上有口諭,一等侍衛曾小強辦事不盡心,貶為三等侍衛,并罰跪三個時辰。” “臣遵旨。” 增小強跪地領旨。 曾柔嘴角一勾,皇上明晃晃的報復自己的任性,可惜……她不是原主曾柔,不可能為了曾小強而遷就委屈自己,不過,曾小強也有撒手锏嘛,先讓皇上一子又如何? 這局棋不到最后收官,看不出輸贏來。 “皇上宣召永寧侯。” “臣遵旨。” 諸葛云見曾柔微微搖頭,聽話的跟著內侍去見皇帝。 曾柔慢慢的走出皇宮,她的麻煩解決了一大半,隱王不會就此甘心的,人家畢竟是雙雙重生的,如果隱王不要臉面,不要正統的篡位弒君……他也許會成功,畢竟他手中有神器,他的布置也不會白白的就浪費了。 不過,眼下最大的麻煩是她怎么正大光明的嫁給諸葛云!偷情什么的不在曾柔的考慮范圍內。 曾柔在宮門口碰見了商琬,見到她受傷的右手,笑了笑:“恭喜你了,從今以后你就是隱王妃了,我祝隱王妃在命婦圈子里如魚得水,輔佐隱王早日達成所愿。” 隱王妃在命婦圈子里只會是笑料! 人人可以嘲笑的笑料! 雖然她是隱王妃,但確是個沒品級的王妃,同伺候下人的百姓,奴仆沒有任何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