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如此看,皇上也是個心狠的,他讓隱王夫妻活在了恥辱中…… ☆、第一百零四章 落魄 隱王雖然是王,可沒有品級,皇上也不可能給隱王品級, 但因為是隱王,隱王和商琬會參加很多的宴會,他們的臉面會被宴會剝得一文不剩。 曾經的誠親王是很要面子很自自重的一人,如今隱王唯一的作用就是被人耍,受盡旁人的嘲弄, 誠親王和曾柔和離,讓皇上落了大面子,皇上不僅不認他做兒子,還欲讓隱王受盡屈辱折磨, 曾柔沒有資格再坐王妃馬車,在宮門口她等候李mama去雇傭尋常的馬車,在她身后出宮來的皇子王妃和命婦們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躲開了曾柔。 她們悄聲的話語傳進曾柔耳中,明顯的曾柔成了二百五的代名詞,曾柔鬧到最后,將榮華富貴都弄沒了,皇上準許曾柔再嫁才奇怪呢。 世上不是沒有男人娶過和離后的女子為妻,但誰敢娶曾經的皇子妃? 不僅曾柔的富貴沒了,曾小強好不容易得到的些許的帝寵也被曾柔折騰沒了,如今他被罰為三等侍衛,以后曾小強別想再向上爬了。 一番折騰,有孕的曾柔很累了,她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她已經不是皇子妃,自然不用想不能隨地而坐的事兒。 此時隱王失魂落魄的從皇宮中走出來,他灰敗木納的臉色只比死人多口氣, 曾柔見阿琬迎向了隱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以前從誠親王的口中得知,在上輩子誠親王被曾柔給耍了,這輩子曾柔不會耍他……他會被大金朝所有權貴階層戲耍! 可憐吶,重生二人組。 阿琬的右手被廢了,不知她是不是左撇子呢? 阿琬可以在古代上演另類的身殘志堅嘛。 曾柔聽了消息,阿琬的手是因為抓刀刃被切斷了手指,這才對嘛,用血rou的手掌抓刀刃怎么可能不被割傷?商琬這個結果才是真實的。 自然皇上也沒手下留情。 “王……” “不要叫我王爺。” 隱王強壓對商琬的怒火,此時在皇宮外,不能讓大臣們再看他熱鬧,阿琬是被皇上下令扶正的隱王妃……隱王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回王府!” “隱王,皇上的意思是誠親王已經逝去,您盡早搬出誠親王府為好?!?/br> 送隱王出宮的內侍,眼角眉梢透著nongnong的嘲諷, “您如今的身份可是住不了皇子王爺府邸,您以宮人為妻,得搬去平民所住的東城區居住,皇上命奴才送隱王過去,誠親王府的田產地契會留給誠親王的妻妾和兒女,皇上說過,您同誠親王再無任何的關系?!?/br> 隱王眸色暗淡,他絕對沒想過皇上會做得如此狠絕,甚至皇上都沒讓他回府拿銀子! 內侍又說了一句,“皇上已經派人去誠親王府清點所有的財務了,曾氏除了自己的嫁妝外,皇上也不許她得到旁的財物!” 曾柔吹了一聲口哨,好小氣的皇上! 將放回袖子中的大金律例取出來,曾柔熟練的翻到了關于和離的規定,將內侍叫到身前,“我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和離后除了嫁妝外,還應該得一份貼己的銀子,什么時候我嫁人,什么時候才不用領銀子,你看你看,律例上規定的很清楚啊。” 內侍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皇上的意思……” “要不我親自去同皇上申訴?” “陛下不會見您?!?/br> 曾柔將記載著和離事宜的書頁折疊了一下,將律例遞給內侍,”麻煩你代我轉交給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定然不會小氣的?!?/br> “主子,馬車到了?!?/br> 李mama滿頭大汗的跑回來,不遠處停著一輛同宮門口富貴不相符的簡陋馬車。 曾柔被李mama攙扶起來,笑瞇瞇的說道:“明日,你隨我去誠親王府搬財物?!?/br> “你又不缺銀子,何苦再刺激陛下?” 定國公冷然的聲音從曾柔背后傳來,“你是真不怕皇上動怒殺了你?” “該是我的財物,我一分都不會讓,不是我的,我也一分不取?!痹峄仡^看了一眼定國公,輕笑道:“皇上還沒玩夠呢?!?/br> 所以皇上不會殺了她,殺了她,這場游戲皇上就輸了! 人一旦死了,欠下的賬自然就清了。 “你同我一起走!” 定國公主動邀請曾柔上馬車,他不能眼看著曾柔將諸葛云這輩子給毀了!曾柔性情太烈,太聰明,膽子也太大,她連皇帝的面皮都敢落! 而且她明明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卻偏偏一步步都踩在道理上面。 像曾柔這樣的女子,別說皇帝沒見過,他都……、 “抱歉呢,定國公,民婦不敢于您同車而行。” 曾柔將頭上的王妃頭冠摘下來,瀑布般的頭發散開,頭冠向隱王面前一扔,“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整個人輕松自在多了,定國公,您以為我會在意那些華麗的衣服首飾么?” 曾柔登上了馬車,很快這輛簡陋的馬車離開皇宮。 定國公默默的站了一會,長嘆道:“奇女子乎?小人也!” 隱王看著地上散亂的王妃頭冠,噗得一聲,他再也壓不住的嘔出了鮮血,身體撐不住般的搖搖欲墜,阿琬忙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他,“您……” 從王妃頭冠上散落下來的珍珠似在嘲笑隱王的無知,隱王自嘲的勾起嘴角,兩輩子他就沒能了解過曾柔! “她不是曾柔……” 隱王推開了阿琬,凝視馬車離去方向,“不是她!” 上輩子的曾柔再傷心都會跟他過下去,會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時候,搶走他的一切,曾柔會勾引他,討好他,做最最賢良的王妃,哪怕她心里恨自己恨的要死。 可方才的曾柔……連勾引他,討好他都不屑的。 她不需要搶奪誠親王的權利富貴和地位,她自己可以撐起一片不若于誠親王的勢力,如果她想要的富貴,她就一定會得到……今生哪怕沒有后冠,沒有華麗的衣服,她依然耀眼奪目! 這樣的女子從他手中溜走了,再也找不回來! 不對,如果……如果他能……天下是他的,曾柔是逃不掉的! “走?!?/br> 隱王慢慢的佝僂起腰背,韓信能忍之辱,越王勾踐可以給吳王做奴仆……他需要等待機會,在旁人都輕蔑他的時候,他也許能獲得唯一的機會。 誠親王府邸的財物并不多,他的私房銀子從來沒有放在誠親王府。 隱王被阿琬扶著,落魄的離開皇宮,他在平民百姓的居住地找了一座不大的宅邸,只帶著阿琬過起了淺淡的日子。 百姓也曉得他是曾經的誠親王,自然有人上門來找他樂子,不過隱王一直閉門不出,他將一切的交給阿琬處理。 阿琬本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一切都由奴婢伺候的,如今這座狹小簡陋的屋子只有他們兩人,一切的雜物只能她自己做。 做飯,買菜,洗衣服,收拾屋子……阿琬被沉重的家務壓得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她右手廢了,她做這些家務活的時候格外艱難,右手的斷指很疼,可隱王根本就沒問過她一句是不是很辛苦? 隱王妃,這就是隱王妃改過的日子? 她想過做他的正妃,可沒想到做正妃是這種待遇。 她也曉得隱王不甘心,更曉得眼前這一切她起碼有一大半的責任,如果隱王不要她了,她在天地間連容身之處都沒有,更別說找曾柔報仇了! 阿琬只能暗自抹干凈眼淚,依舊溫柔體貼的伺候隱王。 幾次想要同隱王交流,都被隱王拒絕了,隱王完全將她當作丫鬟在使用,他們之間沒有一點的精神交流。 這不是阿琬想過的日子,卻是她必須要過下去的日子! 每日夕陽快下山的時候,阿琬才會提著籃子菜市場買菜,在最便宜的賣相不好的青菜中挑選青菜,討好般的同買菜的人講價錢,為了能多省下幾枚銅板,她甚至要同渾身是臭汗,泥巴味兒的男人**幾句,隱王給她的家用越來越少,不省一點,日子根本支撐不下去…… 她身上的銀票早就被皇上的內侍搜走了,想去安平侯府求助,發覺皇上尋了個由頭將安平侯府一族人踢到了關外! 阿琬真真正正過起了為了一文錢精打細算的種田的日子,不是她沒想過給別人出主意賺錢,而是她不敢那么做……皇上明顯是想讓隱王受苦嘗盡艱辛,她如果賺到了錢,不知皇上又會怎么折騰他們! 他們越是落魄,越是有可能得到皇上的同情心,如果皇上有同情心的話。 阿琬不知這種辛苦艱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指望著隱王能想出擺脫這種局面的好法子! “那個小婦人是隱王妃?” “嗯,沒錯,隱王妃殿下呢?!?/br> 每次出門阿琬都會聽到這樣的議論,周圍的三姑六婆們會指著她教導自己家的女兒,千萬要做賢良的女子,否則害人害己,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阿琬都覺得很痛苦。 隱王可以不出門,她卻做不到不出門! “聽說今天曾氏去王府搬走了嫁妝?” “曾氏本身就有陪嫁的莊子宅邸,她的生活根本不愁,不過聽說她還是得了一筆很豐厚的銀子!” “她可不是一般人,將官司打到了皇上跟前,換了你,你敢敲響國鐘?敢同皇子王爺和離?” “不敢,不敢,像曾氏那樣的女子,幾百年都不一定有一個呢。” 有人說曾柔愚蠢,也有人敬佩曾柔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在曾柔和離的故事里,她阿琬成了丑角,成了人人都可以嘲笑的蠢貨! 曾柔離開了隱王依然可以過富庶的日子,她阿琬陪在隱王身邊,卻只能過貧窮痛苦的日子。阿琬抬頭看著天邊的霞光,這公平么? 曾柔享受生活的時候,她阿琬只能同一群百姓搶便宜的青菜,同曾經伺候過她的低賤女子一起去河邊洗衣服,在鍋臺前面做飯,瑣碎的家務會將她磨成了黃臉婆,最重要得是,她還得時刻被街坊嘲笑! 隱王對她也不好。 這就是她千求百求的日子? 沒錯,隱王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她也做了隱王的正妃,可她為什么會覺得痛苦凄涼呢? 她脫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矮小的屋舍同她想得差距太遠,她躲在昏暗的廚房哭泣,右手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她給自己的手傷上藥的時候,總是不忍看斷指的傷口,隱王……更不會看了,哪怕她斷指是因為隱王! “你還想引火自焚?涅槃重生?” 隱王走進了廚房,將灶坑外的火苗撲滅,仿佛想要打醒她一般抬手給了她一記耳光,“老天爺不會再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 “王爺?!?/br> 阿琬堆縮在地上,哭泣道:“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