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合上雙目,再次服下一枚青云丹,催發(fā)了黑焰的同時,墨沉舟又一次以黑龍經(jīng)配合著五行混沌訣運轉(zhuǎn)起功力來。 這一次修煉就到了后日的清晨,墨沉舟甫一睜開眼,眼中就劃過一絲喜色。不知是因為黑龍經(jīng)還是她體內(nèi)的靈力積累得足夠,這次修煉的時間雖然不長,修為卻隱隱有突破練氣八層的征兆。吐出一口氣,墨沉舟神清氣爽地跳到地上,推開門狠狠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 拔出身上的劍在院中舞了起來,卻沒有看到院門口一襲青衣的修士正倚著墻壁默默看著她。 唐天風眼神復雜地看著院中練劍的紅衣女童,紅衣如火,襯著四射的劍光分外好看,那雙狹長的鳳眼中不經(jīng)意地透著凌厲,劍氣縱橫之間隱隱有化意呼之欲出,竟似有些摸到了劍意的門檻,便又想到自己習劍這么多年也不過如此罷了,怨不得當日小師妹拜入鼎天峰時師尊滿臉的郁悶。 以小師妹在劍道上的靈性天賦,倒更適合成為一名劍修。 當然,墨沉舟上一世的確是一名劍修,不過卻是因為上一世太窮,除了一把劍外其他的法寶全無,雖說因性格堅韌也將劍使到了劍意巔峰,令得人人懼怕,骨子里卻著實覬覦那些法寶之類。因此在她能夠使用墨引凰rou身的時間里,墨沉舟才積極地在靈草材料之類豐富的情況下對煉丹煉器陣法符箓多有涉獵。 一輪劍下來,唐天風一回神,便微笑著“啪啪”鼓了幾聲掌,墨沉舟見到他眼睛一亮,跑到他的面前開口問道,“師兄來找我,是不是我爹娘回來了?” 含著笑拭了拭墨沉舟的額頭,唐天風贊賞地笑道,“怨不得師尊說整個昭云峰論到悟性無人能出你之右,這套凌霄劍訣我習得比你還早了二十年,卻也沒有你的火候,看樣子及到你筑基之時,便能修煉出劍意來了。” 能修煉出劍意的劍修并不多見,卻大多是天資卓絕之人,便是在凌云宗這樣的大宗門之中也算得上頂尖的了。而能夠在筑基期就領略劍意的弟子,就是在修真界也并不多見。 墨沉舟笑而不語。 她早就修得劍意了,不過她行事雖有時張揚些,卻也知道留一兩個底牌。沒有習得黑龍經(jīng)之前,劍意就是她壓箱底的絕招。 唐天風看她目光微亮氣息豐盈,心思一動,復又細細看她。半晌撫掌一笑,眼中無限快慰,“你竟是又要突破了?不到十歲的練氣九層,說出去不知多少人羨慕。快和我去稟告師尊,也叫師尊高興高興。” 墨沉舟笑嘻嘻地牽著他就走,便走便笑道,“大師兄如今如何了?” 想到昨日情景,唐天風也有些后怕,目光落在轉(zhuǎn)頭四望的墨沉舟身上,透著說不出的柔和。 “你大師兄讓我跟你帶一聲謝,多虧了你,不然不知會怎樣呢。”想到昨日沈磊服下火元果后的情景,唐天風語氣中帶了一些感嘆之意。“真真的沒想到,那常觀海如此狠毒,竟是要壞大師兄的道基!連師尊都看走了眼,沒有發(fā)現(xiàn)那普通寒毒中竟夾著一縷九玄寒毒,如今有一部分都滲入了師兄的肺腑,若不是火元果的火靈之力,怕是再發(fā)現(xiàn)也遲了。” 想到當時沈磊煉化火元果時痛入骨髓的樣子,唐天風就極為后怕。沈磊的性格他深知,最是剛毅,若不是痛到了極致,臉色都不會變一下。還有那絲九玄寒毒被逼出后仍然不死心想要鉆回沈磊體內(nèi)時那可怖的場景,只是想想,便令人心生寒意。 墨沉舟也是神色一冷。“且記在心里,沐陽宗這筆賬,總要討回來。” 這個沐陽宗是居于西南的一個二等宗門,向來野心勃勃,想要取凌云宗而代之。特別是自沐陽宗二十年前出了一個大乘修士,氣焰更盛,屢屢不馴。若不是凌云宗還有兩名大乘期祖師鎮(zhèn)守宗門,如今又有沈謙進階化神,怕是更不好壓制。 若是她沒有記錯,百年之后,兩宗戰(zhàn)起。這場歷經(jīng)數(shù)十年的宗門戰(zhàn)亂最后席卷了天下半數(shù)宗門,不說練氣期和筑基期弟子,便是金丹和元嬰期真人也有不少人就此隕落,凌云宗甚至折損了一位化神期祖師,而沐陽宗的那位大乘修士,卻也在凌云宗兩名同階修士圍攻下身殞道消。最后諸宗殺紅了眼,連靖元宗與簌玉閣也被拉入渾水,可謂是生靈涂炭。 墨沉舟沉了沉眼,她如此拼命修煉,也確實是為了在那場大戰(zhàn)中能有一搏之力。 唐天風不知她所想,只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嘆道,“哪里那么容易,沐陽宗好歹也是二等宗門,當日大師兄雖挨了常觀海的一記冷玄珠,卻也一劍斬斷了他一條手臂,外面人看起來倒顯得我們理虧。若是再找后賬,更顯得凌云宗專橫霸道了。” 墨沉舟也知是事實,也不多說。反正她卻是知道,那個常觀海在百年之后的大戰(zhàn)中被自家?guī)熜忠粍g碎了金丹,從此成了無法再修煉的廢人,倒也是一番因果。 當下兩人也不再多說,向著墨九天的洞府而去。昭云峰比鼎天峰要熱鬧許多。雖說除了墨九天一脈居于峰頂,其他的金丹修士都聚集在峰腰,不過墨九天向來沒有那么大的規(guī)矩,昭云峰其他金丹真人所收弟子的行動也很自由,常來峰頂呼朋喚友。這些弟子遠遠望到兩人,便都聚攏上來。 費了一番時間和這些弟子寒暄,唐天風和墨沉舟才脫得身。 唐天風看了一眼有些冒汗的墨沉舟,笑道,“在鼎天峰時間久了,可是有些不習慣?” “師兄還真是說著了,”對著唐天風有些戲謔的口吻不以為意,墨沉舟一邊走一邊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鼎天峰上一個個都是鋸了嘴的葫蘆,不說其他,開口閉嘴的都是某某靈草,某某丹藥,若不是我有時間還能回來昭云峰,真是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正說著,就來到一處橫掛正篆體寫成的九天仙府字樣的洞府前,唐天風寵愛地揉了揉墨沉舟的發(fā)頂,笑道,“你去尋師尊吧,師娘去了萬芳園,一會兒才能回來。” “師兄不進去?” 唐天風搖頭,“早上已經(jīng)拜見過師尊,掌事殿還有人尋我,還要去看看。” 墨沉舟就一笑,“那師兄快去吧,倒是莫因為我耽擱了。” 直到目送唐天風遠去,墨沉舟才轉(zhuǎn)身進了洞府。就見其中亮如白晝,富麗奢華。洞府正中坐著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容貌不過普通,身周卻是逼人的剛毅果敢之氣。一身氣勢驚人。正是昭云峰首座墨九天。 墨沉舟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地坐到墨九天對面,方才笑著拱了拱手,“見過爹爹。” 墨九天瞥了她一眼,卻是哼了一聲。“可不敢,我和你娘才幾天未見你,你就在丹苑惹出如此大的風波來。如今鼎天峰墨沉舟的大名可是響得很。” 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的火。明明這丫頭合該拜入昭云峰的,沒想到半途卻硬生生被端木錦劫了胡,怎不叫墨九天心中不忿。 墨沉舟卻是知道墨九天在想些什么,笑著執(zhí)壺為墨九天倒茶,柔聲道,“爹爹消消氣,女兒確實是對煉丹一道極感興趣。況且大師兄如今一百五十歲便已結(jié)丹,二師兄不過百歲就已結(jié)丹在望,誰不說一聲天縱英才呢?爹爹還有什么好遺憾的。” 墨九天也不過是發(fā)發(fā)牢sao,聞言哼了兩聲就丟開了,又上下看了看她。“你這些天又要沖關(guān)了罷,你的根基打得不錯,卻也要記得不可太過激進。” 墨沉舟點頭,沉默了片刻方才覷著墨九天的神色道,“爹爹,我練成黑龍經(jīng)了。” 墨九天的神色陡然一僵,臉上現(xiàn)出一絲怒意,斥道,“誰讓你自主主張的!你如今不過是練氣期,再三和你說不要著急,筑基之后把握更大,你怎地就不聽!” ☆、溫情 自己女兒是個有造化的,出生便自帶伴生神器。墨九天還記得墨沉舟出生當日是在夜晚,嬰孩降生的那一刻滿天星斗被烏云遮蔽,暗無天日。又有無數(shù)雷電瘋狂擊在洞府之上,幾欲將洞府劈成兩半。不休的雷電中一個手鐲狀法寶自嬰孩的懷中升起,金光四射,向著天空噴出一道金光,直直絞碎了天空的烏云雷電后飛回墨沉舟的手腕,消失不見。 墨九天當時看到手鐲上方浮現(xiàn)的虛影中有著一座大殿,又有無數(shù)的靈草藥園,直看得目瞪口呆,卻也認定是祖宗庇佑,方有如此好事。對外卻只說是自己煉制寶器時的劫雷而已,從而把墨沉舟出生時的天生異狀瞞得死緊,只有沈嵐知道。 幸虧當時因墨沉舟出生的倉促,除了幾個服侍沈嵐的侍女外沒有旁人知道。因擔心懷璧其罪累及自己的女兒,墨九天背地里處置了那幾個侍女后方才松了口氣。 墨沉舟慢慢長大,卻是并不瞞他們。各色的高階靈草偷偷給了他不少,又有不少的功法,雖說不能再從頭修煉,卻能在修煉時給他一些新的方向。他已經(jīng)困于元嬰中期近三百年,如今竟隱隱有突破的征兆,如此一來,墨九天倒還有信心沖擊一下化神。 墨沉舟修煉的功法他都留意過,只是這黑龍經(jīng)兇險奇詭,他并不贊成女兒修煉。誰知自己女兒脾氣倒和他一般極為倔強,非練不可,無奈之下他只能拖著,沒想到這丫頭的主意這樣大,一聲不吭地自己辦了。 死丫頭! “這么說你練成了?”墨九天雖說語氣不好,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些驕傲的,他的女兒個性強悍硬朗,天資卓絕卻又能沉下心來修煉,小小年紀就可以壓制筑基期修士,誰又能比得上呢? 墨沉舟也不說話,只是笑嘻嘻地將手化成龍爪顯了顯,然后在身旁的石壁上輕輕一揮,就見石壁上出現(xiàn)了五道深深的劃痕。 墨九天眼睛一亮,咳了一聲,“倒也不愧是我的女兒,若是你和那些軟綿綿,動不動就掉眼淚的丫頭們一樣,倒不如沒有你這個女兒。” 可不是嘛。那個時候引鳳死在了蘇柔的手里,痛不欲生的墨九天欲處置了蘇柔,卻被墨引凰所阻。她還記得墨九天那雙血絲遍布的雙眼看著墨引凰的眼神。失望,憤怒,厭惡……最后化成一個重重的耳光。 “滾!”他嘶啞著嗓子只說了這一個字,就再也不肯看墨引凰一眼。 從此在他的眼里,再也沒有墨引凰這個女兒。 可是她墨沉舟不一樣。墨沉舟滿眼孺慕地看著自己這一世的親生父親,說道,“那是當然,我是爹的女兒,自然要做得最好。” 所以,爹爹和娘親要一直這樣愛我啊,不是墨引凰,而是,永遠都不會令你們傷心失望的墨沉舟。 墨沉舟不動聲色地瞇著眼睛,她不是眼瞎的墨引凰。墨引凰不珍惜的人和感情,她會全盤接收。半晌又笑著道,“還有一件事,前些天我認識了一位師兄,想要和他去天目山游歷。” “是陳天罡吧。”墨九天不在意地開口,“如今你實力也夠,出去歷練歷練也不錯,免得沒見過世面顯得血性不足,他日遇上事反倒容易慌了手腳。”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思考著,“這個弟子我倒也聽說過,梅宏的三徒,資質(zhì)一般,比風兒還年長些卻還在筑基中期,不過聽說個性疏朗,倒還可交。” 想了想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亮金色的小盾和一張符紙交到墨沉舟的手上,“我猜有了你這么一個三品煉丹師這幾人必不會甘心再在天目山外圍打轉(zhuǎn),定是要進入內(nèi)部的。你實力不錯,卻還是小心為上,也注意些別進入得太深了。有些地方,便是我也沒有什么把握。” 自家老爹的東西,墨沉舟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金色小盾她從前在墨九天手中看過,是極品的靈器,以她如今的境界也能勉強驅(qū)使得動,可以算得上難得的防御法寶。而那張符紙封印了三道元嬰期的劍氣,威力極大。 笑瞇瞇地剛剛收了法寶,正要和老爹繼續(xù)聯(lián)系聯(lián)系感情,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柔媚至極的呼喚。“阿凰……” 墨沉舟笑容一頓,下一刻,頸后的汗毛刷地一下立了起來。 慢吞吞地轉(zhuǎn)過頭來,就見一名容貌嬌艷到了極致的女修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雙波光瀲滟的鳳眸中露出淡淡的威脅。 “娘親。”識時務者為俊杰。墨沉舟跳到地上,什么霸氣側(cè)漏都不見了,沒見連墨九天都縮了縮脖子嘛,一蹭一蹭地挪到沈嵐的面前,墨沉舟討好地笑,“好久不見,娘親越發(fā)美麗了。” “別跟我來這套,”沈嵐哼了一聲坐到墨九天的旁邊,墨九天殷勤地為她倒了茶,她眼中波光一轉(zhuǎn),嗔道,“你們剛剛在說些什么,誰要去天目山?” 見到她有些發(fā)怒,墨九天不敢接話,目視墨沉舟示意她來抗雷。 肚子里問候了一下沒義氣的老爹,墨沉舟堆著笑湊到沈嵐的面前,“是女兒想去天目山,只是想開開眼界罷了,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你還沒有筑基呢!”啪地一拍桌,在墨九天緊張兮兮的“仔細手疼”聲中沈嵐眼中一厲,“你看你如今還有沒有女孩子的樣子?整天和你爹似的喊打喊殺,如今更加了不得,竟要往外跑了,”眼眶一紅,“我就你這么一個孩兒,若是你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可叫我怎么活!” 說完便哽咽了起來。 墨九天一下子就緊張了。 他年長沈嵐三百多歲,本就將這個妻子視若珍寶,墨沉舟都要靠后。平日里便是沈嵐皺一下眉都要心疼半天,更何況如今。 “再也沒有你這般狠心的爹了,”沈嵐繼續(xù)指控道,“孩子還小呢,你做什么逼得這樣緊!若是真有個什么,你拿什么賠我?” 天地良心!墨九天簡直就要吐血喊冤了! 這死丫頭主意大得很,還用他來逼嗎? 耳邊卻傳來墨沉舟殷勤的勸慰,“娘,爹也是為我好嘛,你也別太生他的氣了。” 墨九天震驚地看著這個信口開河的死丫頭,就見她面不改色地把所有的“罪狀”往他頭上一推,儼然自己是潔白無匹的小羔羊,“若不是怕我以后血性不足,爹也不會叫我去天目山,更何況剛剛爹為了讓我去天目山還給了我兩件法寶呢,您就原諒他吧!” 眼看沈嵐的烈火眼落在自己的身上,墨九天渾身僵直。“小小小嵐……” 墨沉舟咳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可是大難臨頭誰不是各自飛呢?又推了推沈嵐,“娘啊,別說這個了。一起去的師兄很多呢,我們也不去危險的地方,我手上的法寶這樣多,不會有事的。” “是啊,”墨九天趕忙接道,“若是你還不放心,讓風兒陪著女兒一起去如何?” “這樣,”本有些怒氣的沈嵐一聽,倒也猶豫了,“若是有風兒在,那倒是……” “娘,”墨沉舟簡直無奈了,“昭云峰事情本來就多,爹本就不太管事,大師兄又在閉關(guān),二師兄如今也很忙的。” 沈嵐的心思她多少能夠猜到一些,可是別說她和唐天風之間純是兄妹之情,更何況她一心修煉,只想早日修得大道,從未想過要找什么雙修道侶之事。 女兒的性格真是讓自己發(fā)愁,沈嵐對著她也有些無奈,殷殷叮囑著,“既然如此,你可要答應我萬事小心,還有,若是回來了我發(fā)現(xiàn)你少了一絲寒毛,你就一輩子都別想再出去了!” “行行行,”墨沉舟滿口答應。 話說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自家老娘想管也管不著了不是。 “那,阿凰……” “娘!”墨沉舟差點給沈嵐跪了,“別這么叫我了成嗎?” “呵呵,”沈嵐得承認她多少是帶著一些惡趣味的。 想當初女兒未拜師的時候整日里聽自己喚她阿凰也很開心的,直到有一天墨九天的一位故友來訪,臨走時喚了自己帶來的坐騎碧水金睛獸一聲“阿黃”,沈嵐親眼看到正笑瞇瞇地一同送客的女兒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從此之后誰敢再喚她阿凰都會換來怒視。 而拜師之后,這丫頭就忙不迭地為自己取了道號。到如今,竟是墨沉舟這個名字眾所周知,而墨引凰這個本名不顯了。 而今,也只有自己在逗逗女兒時才會叫個一兩次了。 “不準惹是生非,明白沒有。”自己女兒什么性格她太知道了,完全隨了她爹,向來不安分的,雖說明知道不過白叮囑罷了,沈嵐卻還是忍不住。 “嗯嗯嗯。”墨沉舟繼續(xù)點頭,一副聽話的乖寶寶樣子,這樣子若是讓旁人看見,恐怕要驚掉下巴。 “對了,還有這個。”沈嵐自懷中掏出一個雀卵大小的藍色珠子,其上水汽彌漫,靈氣陣陣,憐愛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這是我在天外天的云海里得來的水靈珠,我聽你爹說你最近練習水系劍法不太順利,你若閑時倒可以參悟參悟這水靈珠,想必會事半功倍。” 墨沉舟看著這顆靈氣逼人的水靈珠,目光一柔,低低應了一聲后慢慢偎進自己娘親柔軟溫暖的懷里。 ☆、口角 練氣九層! 房間里的靈氣還在震蕩,盤坐在蒲團上的墨沉舟緩緩張開了眼睛,欣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順利地突破了。丹田中的金色靈氣較之之前更多了一些,不僅如此,她的一雙手皮層下方隱隱有黑光流轉(zhuǎn),竟是連黑龍經(jīng)也有明顯的進步。 墨沉舟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微微發(fā)亮的窗外,手中持著一枚玉簡翻看。 這枚傳聲玉簡是前天陳天罡傳給她的,約定好今天一起去天目山的時間和地點。只是她沒有想到竟然在去天目山的前一天突破,倒也是意外之喜。 時間也不早了,墨沉舟收拾收拾了東西就離開房間。躍上飛劍向著掌事殿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