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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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動,就被好不容易趕過來的祁思南拎住了:“小師弟,天雷馬上就要降下來了,你現在過去是會出事的!” 沈秋庭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沒有人過去叫醒他,他就出事了!” 祁思南被那一眼嚇住,居然就這么松開了手。 沈秋庭飛快跑到了防護罩跟前,焦急地喊道:“小白,醒醒!” 白觀塵像是聽見了動靜,慢慢睜開眼睛,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沈秋庭看見他的眼睛,忍不住吃了一驚。 那雙眼睛隱隱泛著紅光,竟有些入魔的征兆。 沈秋庭還想繼續喊,白觀塵身周的防護罩忽然撤掉了,他一個沒注意,就整個人撲了進去,撞進了白觀塵的懷里。 白觀塵順勢緊緊將他攬在了懷里,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聲音極輕:“師兄,你終于肯來看我了……” 沈秋庭沒聽清他在說什么,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還在醞釀的下一道劫雷,一把按住他,直接上牙咬住了他的脖子。 血腥味從唇齒中彌漫出來。 白觀塵像是清醒了一些,怔然地看著他:“你……” 沈秋庭瞪了他一眼,抹去唇邊的鮮血,惡狠狠道:“抓緊時間,擋住上面的劫雷!擋不住我們就一塊死!” 沈花醉剛一趕過來就看見兩個人在劫雷之下緊緊抱在一起,失語了一會兒,一把抓住祁思南,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祁思南一臉菜色地看向半空中已經從云層中探出頭來的劫雷,喃喃道:“這兩人……真的是要同生共死啊。” 沈花醉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忍不住一鞭子劈碎了旁邊的一塊石頭。 劫雷籠罩的范圍內,白觀塵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站起來將沈秋庭拉到身后,提劍迎上了劈下來的劫雷。 沈秋庭終于松了一口氣,安心站在了白觀塵的身后。 白觀塵并未做過什么惡事,得天道厚待,幾道劫雷之后便順利進階了。 圍觀的人提著的一口氣紛紛放了下來。 還沒等眾人上前道賀,大家就見清虛道君座下最小的那個弟子一把拎住了白仙君的領子把人按到了墻上。 沈秋庭一只手緊緊揪住手下的衣料,手上因為過度用力冒出了幾道青筋,另一只手捏緊了拳頭,像是馬上就要控制不住砸到白觀塵臉上了一樣。 他咬了咬牙,勉強維持住了理性:“你有沒有想過,你沖動之下突破要是失敗了怎么辦?” 白觀塵沒有回答,只是突然緊緊將他抱在了懷里。 沈秋庭醞釀的情緒忽然被打斷,氣得一把推開了他,繼續咬牙切齒道:“我問你話呢,回答我!” 白觀塵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認錯道:“下次不會了。” 突破之后的靈力重新平穩下來,連帶著在心魔中窺見的記憶也重新封閉起來。 只是他看著沈秋庭的模樣……總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沈秋庭更生氣了:“你還想有下次?” 祁思南眼見兩個人黏糊起來沒完了,只能頂著其他人殷切的目光硬著頭皮走上前來說起了正事:“那個……二師兄,你突破后可有受傷?” 白觀塵依舊牢牢牽著沈秋庭的手,搖了搖頭,直接道:“這次獸潮,我會代替師父去。” 這次獸潮之前所有的煉虛期大能全都失去了蹤影,本來就已經是所有人的心頭陰影,現下白觀塵在這個關頭突破了煉虛,倒是正好可以補上這個空缺。 祁思南沒料到他就這么應承了下來,后續所有的話都沒了用武之地,看了一眼兩個人還牽在一起的手,識相地選擇了告退。 二師兄替他解了燃眉之急,他得想個法子回報一二才是。 反正兩個人看起來已經情根深種非對方不可了,不如等師父回來他幫兩個人張羅一下合籍大典好了。 沈秋庭電光石火間已經把整件事都串聯在了一起。 前些日子白觀塵收到的傳音符,怕就是跟北域冰原獸潮的前兆相關。 而他非要選擇這個關頭突破,也正是為了增加一個煉虛期的戰力。 他心里想著天下,卻從不肯為自己多想一些。 白觀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將事情明白得差不多了,趁著他開口教訓之前先一步示了弱:“我的住處被劫雷劈了,可以跟你一起住嗎?” 沈秋庭看著他這副樣子,一肚子氣消失得無影無蹤,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白觀塵拿捏不準他的意思,站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 沈秋庭走了半天沒見人跟上來,回頭沒好氣地招呼了一聲:“不是沒地方住嗎?不跟著就自己在這里幕天席地地睡吧。” 白觀塵目光動了動,立刻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這次還沒恢復記憶,不過快了! 今天寫了一天的開題報告,估計二更趕不上了,先記個帳,這個星期之內一定還清,還不清你們就把我的狗頭打爆qaq感謝在2021-03-0202:06:43~2021-03-0323:46: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冰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6章 “床在那邊,自己過去躺著,我給你拿藥。” 沈秋庭交代完,回頭見白觀塵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兇巴巴地教訓道:“看我干什么?看床。” 白觀塵收回了目光,乖巧地順著他的指示坐在了床上。 沈秋庭取了一點藥粉,彎下腰來看了一下白觀塵的脖子。 白皙的肌膚上留著一個極深的牙印,邊緣正滲著血,沈秋庭單是看著,就覺得牙疼。 他伸出手,在傷口上方虛虛按了按,語氣不由自主地軟下來:“疼不疼?” 隨著他的靠近,白觀塵的身體不自覺有些緊繃,他目光偏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疼。” 沈秋庭只當他是死鴨子嘴硬,看了他一眼,認命地拿著藥粉一點點地涂在了傷口上。 靈藥磨成的藥粉效果很好,原本還在滲血的傷口不過幾息的時間便已經結了痂。 沈秋庭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有些犯愁。 這么深的傷口,要是留了疤怎么辦? 修長溫熱的手指在傷口最癢的位置來回游移,白觀塵終于承受不住似的,一把抓住了沈秋庭的手。 沈秋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么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被推倒在了床上。 “你發什么瘋……唔……” 白觀塵忽然俯下身,溫柔地堵住了沈秋庭的雙唇。 大約是剛剛經歷過心魔失去了對情感的控制力,他終于忍不住做出了自己平日里永遠都不敢做的事情。 只有夢里才敢做的事情。 他愛的人就躺在他的身下,如墨的發絲鋪散了一床,白玉一般的臉因為親吻而染上了一層淺淡的紅。 沈秋庭懵然地任由白觀塵動作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兩個人在做什么。 他好像……隱約意識到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哪怕兩個人上輩子因為意外上過一次床,他也一直都沒有往這方面想。 可眼下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事情在他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往這個方向狂奔了八萬里。 他睜大了眼睛,一把推開白觀塵,從床上坐了起來。 白觀塵沒有反抗,順著他的力道被推開了。 沈秋庭側頭看了一眼,白觀塵的臉還有些紅,原本顏色偏淡的唇更是艷得不得了,他不過看了一眼,就狼狽地轉過了頭。 兩個人一人坐在一邊,臉一個比一個紅,氣氛分外尷尬。 白觀塵抿了抿唇,當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對不起。” 沈秋庭生怕他再說出什么超出他心理承受能力以外的東西,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語無倫次道:“沒事,那個什么,師兄弟之間偶爾出現這種情況也算正常……” 白觀塵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下次……還可以嗎?” 樣子就像是個想討得心愛的禮物卻又矜持著不敢丟掉教養的小孩子。 沈秋庭滿腦子漿糊,根本沒有辦法冷靜地考慮眼下的情景,決定先臨陣脫逃一下:“那個……我冷靜一下,你……好好休息。” 留下這句話,他就像是火燒屁股一樣忙不迭地推門出去了。 白觀塵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這次是他沖動了,興許是嚇著小師弟了。 沒有關系。他要是不懂這些的話,他可以慢慢教。 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來。 沈秋庭一個人漫山遍野竄了半天,還是沒能從方才的情況中回過神來。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下了山。 正巧陸乘這幾日又來了中州,沈秋庭直接去拉了陸乘,點了一桌子酒,悶頭開始喝。 陸乘眼見他一個人悶不做聲地開始灌酒,嚇得扇子都不亂晃了。他憂心忡忡地奪下了好友的酒杯,問道:“你這是……出什么事了?” 沈秋庭嚴肅地看了他一會兒。 陸乘被他看得已經做好了聽到家破人亡血海深仇之類消息的準備。 沈秋庭開口道:“我有一個朋友……” 陸乘提心吊膽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怎么了?快說!” 沈秋庭翻了個白眼,糾正道:“我說我朋友,你扯我干嘛呢?” 看見這熟悉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架勢,陸乘放松下來敷衍道:“你……哦,你朋友,出了什么事?說出來讓本少主樂呵樂呵。” 沈秋庭糾結了一會兒,道:“我朋友最近被他師弟看上了,但他應該只是把他師弟當兄弟……你覺得,這個關系該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