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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護國寺的記憶還停留在八年前,八年前,他追求寂憫的時候倒是常常來護國寺,對護國寺可謂是了如指掌,不過現在他沒有那么肯定了。 八年了,護國寺的變化定是非常大。 謝閑走進一間又一間的大殿屋子,每次都是信誓旦旦的走進去,最后都是蹙著眉走出來。 這些屋子的氣味不對。 他自從眼耳出了問題后,這鼻子的嗅覺倒是突飛猛進,再加上他的記憶力不錯,所以一般在沒有聲音的情況下,他識人辨物都是通過氣味。 他走到一間屋子前,手在門上摸索著,他摸到門把手,沒有上鎖,他便推開門跨過高高的門檻走了進去。 這件屋子里充滿了安息香。 這安息香倒是沁人心脾,讓他穩心定神。不過,護國寺中何時有一間安息香的房間? 他慢慢伸手試探屋中的事物,一件又一件的物什被他辨認出來,他開始隱隱覺得這件房有些熟悉。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探到哪里了,這間房比之前那些都大,就算有安息香,他還是有些不耐煩。 謝閑摸到一些布料,布料底下還有一個軟軟的柱狀物,他皺起眉頭,對那個東西捏了捏。 他的耳邊傳來一聲悶哼,加上那個東西的手感,讓他臉上頓時爆紅。 以他身為一個男人來講,再認不出那是何物,那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冒犯了!”謝閑小聲說完,趕緊轉頭撐著手杖快步離開。 他走到門口,剛把拉開一條縫,“砰”一聲,門就被人按了回去。 他被更加濃郁的安息香包圍,鼻尖縈繞的安息香里還夾雜了一些他非常熟悉沉香。 謝閑身體頓時變得僵硬,兩條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讓他走不動道。 他心砰砰跳,就像隨時要突破胸口重重障礙,跳出來一般。 身后那人將他禁錮在懷中,他現如今大氣不敢出一個。 耳邊響起的聲音,猶如高嶺上的冰泉,寒冷。 “謝衍之,你是來給我答復的?” 謝閑:“……” * 作者有話要說: 謝閑揮刀:“這腿也臟了,不如……” 老管家:“我的爺,使不得啊!” 啊啊啊啊啊我好喜歡你們啊,嘿嘿嘿~( ̄▽ ̄~)~ 啊啊啊啊我把存稿點發表了QAQ 第5章 謝閑,別讓我等的太久了 謝閑抬手揉了揉耳,發現這耳朵委實不爭氣,早不失靈晚不失靈,偏偏這個時候連一點音都不讓他聽。 現在他的世界里徹底被安安靜靜的黑暗充斥,和往常還有一點不同的,就是周圍有濃郁的安息香,以及背后guntang熟悉的胸膛。 謝閑被滿鼻的安息香沖的頭昏腦脹,砰砰亂跳的心慢慢開始絞痛起來,他情緒漸漸不穩,他靠著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緊緊攥著心口的衣服,額間滿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謝閑想在寂憫面前保持最好的模樣,但他感覺鼻中有熱流緩緩流下,他張了張嘴,沒想到一時沒忍住咳了起來,連帶著血一起咳出,咳的是驚天動地。 他感覺到寂憫扶住他的手有些緊張,可是他現在真的有些難受,他靠著門下滑慢慢蹲在地上,身體蜷縮在一起,他的眼睛耳朵也已經緩緩流下血。 該死的,什么時候不犯病偏偏這個節骨眼上犯病! 謝閑把臉埋進臂彎,忍受著身上如凌遲般的疼痛,體內的五臟六腑就像有人拿了一個棍子在里面攪動,他的四肢五骸仿佛有無數只看不見摸不著的小蟲在啃咬,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他死死咬住唇,盡量讓自己的看上去沒有那么差。 對于寂憫說的話他現在是一點也聽不見,他只能顫顫巍巍地伸出比較干凈的左手,把手心攤在寂憫面前。 寂憫眉頭輕輕蹙起,他伸出食指在謝閑手心里,寫下一筆一劃。 “咳,我沒事,只是老毛病犯了,這樣休息一會就好。”謝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緩。 謝閑思緒漸漸陷入混沌,他對寂憫在他手心上寫下的字沒有了一點感覺。 易初,我難受。謝閑無意識的想。 聽到這句話,寂憫微微一愣,他低頭看著縮成一團的謝閑,冰霜般的眉眼黯了黯,眼尾的朱砂痣火紅如血。 寂憫將謝閑抱起,才發現謝閑若是再瘦一點,他就只剩一把骨頭了。 他低頭看見謝閑的手無意識的抓著他的衣襟,死死不放。 國師:“……” 謝閑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 八年前,他十六歲,父親母親都健在,jiejie和姐夫是大梁朝難得帝后佳話,小外甥也很聰明可愛。 十六歲那年謝閑用‘謝衍之’的名號偷偷參加春闈,年少輕狂,就是想一舉拿下春闈的頭籌,進而入殿試,奪狀元,想世人展現謝家衍之可不是個紈绔公子哥,不用家中力量一樣可以入朝展宏圖。 謝閑是真的很有才華,他從小便拜在鴻儒劉老太傅門下,壓了一眾的青年才俊,是老太傅常常掛在嘴邊的得意門生。 謝閑那年爭氣,也確確實實奪了春闈的頭籌,在大梁名聲大噪,他的姐夫當今圣上梁帝更是喜愛他。 那年國宴,本要跟在父親身后享家族榮光的謝閑,被圣上單獨分了出去,坐在了大梁國師寂憫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