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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是玩笑話呢。”謝閑笑道,“只要禹王登基,公公取代福延,成為大梁第一大監豈不易如反掌?” “啪嗒!”公公的筷子落在桌上,勉強地勾了勾唇角,“奴才聽不懂侯爺在說什么,且奴才與禹王殿下并無交集,不知侯爺此言何所起啊!” 謝閑又扒拉了一下老管家,老管家趕緊把木牌遞給謝閑,然后從袖中取出一個木盒,放在公公面前。 楚景行見此情形放下手中的筷子,靜靜的看著他們。 謝閑端起一杯茶水遞給唇舌:“聽不懂?可我的人給我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啊,你面前的木盒中都是你與禹王來往的書信,里面的內容你可以看看都是些什么。” 公公咽了咽口水,顫巍巍地打開面前的木盒,拆了幾封信還沒待他看完,他就翻身跪倒再地,爬到謝閑旁邊,拉扯謝閑的衣裳,抱著他的小腿。 “侯爺,饒命啊,侯爺,奴才只是一時糊涂!只要侯爺饒了奴才,奴才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侯爺!” 老管家一看,頓時感覺魂兒都要飛了。 完了,這下腿也要砍了。 “侯爺侯爺,冷靜,一定要冷靜,想國師!想想國師!” “……”謝閑抿嘴一笑,面上毫無波瀾,內心如火山噴發,他壓制住怒氣,硬生生把腿抽了出來。 “我問你,禹王與護國寺的投毒案有沒有關系?” “禹王?投毒案?這我不知道啊!禹王殿下他并沒有跟我提及此事啊!” “那禹王平日里和誰走的近?” “奴才身在后宮,對禹王殿下的事又怎會了如指掌!” “你可是他在圣上身邊的心腹啊,他為何要殺四皇子,你不知道?” “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奴才都不知道給四殿下下毒的是禹王殿下啊!”公公持續崩潰中。 “……”謝閑道,“沈叔,時辰還有多久。” “嗯?什么時辰?”這話題轉的太快,公公還沒反應過來。 老管家沉思:“時辰應該到了。” “哦,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說。”謝閑轉向公公道,“那我們來算一下賬。” 公公突然愣住:“算什么賬?” 謝閑笑:“今早,公公辱罵我,侮辱我這些先放一旁,奴才與主人同桌用膳,這可是大不敬啊,我官小我無所謂,可你把四殿下放在何處?!這筆賬總歸還是要算算的。” 公公:“???不是您讓我同桌食嗎?” “我讓你同桌食,可四殿下沒同意啊!” 謝閑話音剛落,公公一口血噴了出來,隨后就掐著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白沫加烏黑的血從他口中流出,他如同瀕死的魚一樣身體止不住的痙攣、顫抖,蒼白的臉色逐漸被紫紅替代。 他用沾了血的手指著謝閑,拼命向謝閑爬去,喉嚨里發不出任何聲音,他一張嘴便是鮮血流滿地,最后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無聲息。 謝閑嫌惡地皺眉:“好了好了,賬算完了,沈叔讓人把這件屋子打掃干凈,封了吧。” 老管家點頭稱是,隨后道:“侯爺新的飯菜已在偏廳備好……” 謝閑抬手打斷他:“我不用了,早知道什么也問不出來,還不如交給莫飛他們,不僅浪費我的時間還讓我沒了食欲,我真的是瘋了早上才會留他吃飯。” “不吃飯您的身體承受不了,還是多少用點。” “我的身體我知道,一頓不吃,死不了。”謝閑拿起手杖,“四殿下還在長身體,多吃點,不過希望這個場面不會嚇到你。” 楚景行咽了咽口水:“不會,管家,那飯菜里沒有……” 老管家笑道:“殿下放心,飯菜里是沒有的。” “那就好。”楚景行長舒了一口氣。 “好了,你多吃點,我先回房。” 謝閑說完就探著路出了膳廳,他現在急需回臥房好好洗洗澡。 老管家擔憂:“侯爺當心點路。” 謝閑沒聽見徑直出了膳廳。 老管家看向楚景行:“那請殿下移步偏廳用膳。” 楚景行連連擺手:“不了,我剛剛吃飽了,謝管家好意。” 說完楚景行連忙出了膳廳,片刻一絲留戀。 老管家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公公,嘆息:“這大梁朝,要變天嘍。” 幾天后,楚景行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宮里便傳來消息,讓他和鎮國侯一同入宮面圣。 謝閑以身體有恙推辭了,但他讓莫飛跟著楚景行在他身邊保護他。 宮里來的馬車接走了楚景行,而謝閑則換了身行頭,帶了些銀兩,從后門溜了出去。 趁著府里的醫師在外未歸,他得多溜出府轉轉,辦點事。等醫師回府了,他又會是像閉府的那三年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跟那些府里的閨秀小姐有何不同? 謝閑撇了撇嘴,拿著手杖,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他蹭了一輛去護國寺上香的香客的車,到了護國寺后,他給那香客坐車錢。 香客不收,他便硬塞給了人家,美名其曰:“坐車不付錢,實屬強盜,他不是強盜,所以必須要付錢。” 香客哭笑不得只得收了他的坐車錢。 謝閑進了護國寺后,給佛祖上了一柱香后,便自己在護國寺中溜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