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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諸侯國他不知,但益州,常歌曾在益州待過三年,益州上庸、漢中兩大入蜀要道總被大魏挾持,二者是?打得不可開?交,且益州公面?上雖以和為貴,但對篡權立國的大魏頗有微詞,斷斷不會同大魏攜手。 眾人面?面?相覷,皆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后還是?夏天羅嘆息道:“常將軍,我腿腳不便,你要陣云帶你見一人。此次鬼戎來襲,襄陽早有準備,多虧了他。” 陸陣云附和:“也是?他提議,虎頭山大營不留將士,反挖三道戰壕,與鬼戎死戰。開?戰前,大營上升起的您的大纛也是?這人帶來,為的正是?震懾鬼戎。” ……原來如此! 常歌入沙場前還覺得奇怪,難道襄陽城早知道他回來,竟然事先掛上了他的大纛,原是?另有緣由。 陸陣云引路,二人進了一側偏帳,剛一撩簾,恰同帳中之人對視,這人面?目線條銳利削薄,人看著更是?穩重有加,他大步上前,單膝行禮:“驃下見過常將軍!” 驃下這一自稱,在軍中分量極重,飽含敬重誠服之意,只會用以最為欽佩的頂頭上將,以昭示自己的忠心。此人,正是?因?崇敬常歌方才?從戎的益州五虎將之一,益州輔國將軍,張知隱。 常歌趕忙將他扶起:“知隱!居然是?你!” 他將知隱一扶才?發現,張知隱臉色霜白,唇上更是?無甚血色,朝他身上一看,這才?發現錯亂的胸囗?處疊著繃帶,驚道:“何處受了傷!” 張知隱道:“來的路上中了伏,一點皮rou小傷?!?/br> 常歌見他繃帶上隱約滲血,斷然不是?“皮rou小傷”這么簡單,連問道:“是?誰設伏于你?” 陸陣云嘆氣道:“益州,變了天了,張將軍,你慢慢同常將軍說吧,我軍中還有他事,便不多陪同了?!?/br> 常歌并未著急問話,先喚來小白看過張知隱身體?,還好傷勢不重,只是?包扎得拙劣,白蘇子幫著重新上藥包扎,常歌站在一側,細細端詳才?發現,知隱不僅外衣穿得雜亂,里衣的左右衽都反了方向,他關切道:“知隱路上辛苦,衣服都亂了套了。” 張知隱無奈搖頭:“這并非是?我著急。我從頭同你敘起。” 話未落音,帳簾一掀,祝政稍稍低頭讓了進來,張知隱又忙著行禮,常歌按著他的上臂,徑直將他按了下去:“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br> 祝政只斜斜瞥了一眼,常歌察覺到異樣,慌忙收了手。 * 作者有話要說: [1]小喬、喬娘子,都是喬澤生外號,此人初次登場在34章,《澤生》 想念知隱嘛??! 第89章 勢亂 “常歌可將可帥,做一守城大將,反而屈才?!?nbsp; [一更] 張知隱早就是常歌心腹, 也是祝政在?益州的?線人,營帳內沒?外人,祝政并?未避諱,挨著常歌坐下。 祝政問?道:“益州出?了何事?” 張知隱開口便問?:“金鱗池盛宴上, 先生?可見到益州主公?” 祝政仔細回想?一番, 緩緩搖頭:“來之后便說身體抱恙, 一直未曾見到。醉靈倒是見過一回?!?/br> 張知隱面?容凝肅:“益州劉主公,薨了?!?/br> 常歌只覺如冷水徹頂, 手心更是涼得厲害, 白蘇子恰巧同張知隱包扎完,提示道:“將軍勿要驚悸。這段時日,靠著行針暫時鎮住血脈, 方才抑了蠱毒發作,血氣一逆,仍有危險?!彼е斝幸欢Y,“諸位敘話, 小白先行退下?!?/br> 祝政一手握著常歌,另一只手順著他的?脊骨輕緩順著氣,見他轉圜,張知隱方才開口繼續詳述。 金鱗池盛宴那天, 祝政一早通知醉靈常歌在?九鳳樓,二人在?九鳳樓對酒談天,不亦樂乎。此后醉靈更是喝的?酩酊,在?歸心舊居睡至次日清晨方才醒來。 問?題正是出?在?這一日。 醉靈離開沒?多久,益州劉主公便在?驛館被刺身亡。 數日前的?記憶瞬間復蘇, 常歌道:“難怪那天清晨……醉靈說什么也不肯多留一日,只說益州公急召, 看來當時便出?事了!”[1] 張知隱緩緩點頭:“益州怕影響國內事宜,更怕招來他國覬覦,一直秘不發喪,只聲稱主公還在?江陵。但?這消息仍被益州朝臣得知,益州新老朝臣向來不和?,全靠益州公左右彈壓才能勉強同朝議事,此事一傳開,朝廷幾派瞬間亂作一團。” “這之后,”張知隱謹慎擇著詞語,“圖南世子被新臣們擁著,主持了大局?!?/br> 父爵子襲,劉主公一薨,自然是圖南世子襲爵成為新的?益州主公??蓡?題是,去年冬日,圖南世子擅自調兵攻下夷陵,早已被益州劉主公廢了世子之位,不再是益州的?圖南世子,而?僅僅是“庶人劉致”。 常歌并?未深思,只道:“劉主公就一個世子,擁他襲爵,倒是正理。” 祝政卻聽出?了些弦外之音:“知隱是想?說,世子這爵,來得血腥?!?/br> 常歌頓了片刻,體味出?他二人所?指:“你們難道在?懷疑,圖南世子為了襲爵,竟手刃……親父?”他剛說完,當即嚴肅道,“不,這不可能。我同圖南世子相識已久,他斷不是這種人?!?/br> 祝政只斂眸,帳中火把?在?他身下拉出?濃影:“‘圖南世子’不可能,但?‘庶人劉致’大有嫌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