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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石板被打地四分五裂,最外面的幾個羽林軍被打飛,保護圈露出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玄通和尚欺身上前,手腕用力,長槍擊飛前來阻擋的羽林軍,直沖被內侍扶著的皇帝! 金甲人毫不猶豫,飛撲上前,竟是打算再一次用身體擋下玄通和尚的攻擊! 玄通和尚左手在胸前快速結印,打在長槍尾端,長槍化作無數殘影,四面八方攻向皇帝! 金甲人一個轉身,把皇帝撲倒在地。他身體暴漲,拱起背部,仿佛是一個半圓球,任由數不清的長槍不停攻向自己的身體。 失去武器的玄通和尚被隨后趕來的又一批羽林軍拿下,但最早進殿的羽林軍和內侍幾乎都活生生把自己抓死,只剩下金甲人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呱。 呱。 呱呱呱。 十幾只拳頭大的青蛙齊齊跳進了大殿里,開始了一場饕餮。 而局勢,終于有了徹底的轉變。 刺殺眼見是不成了,“羅漢像”又是一聲怒吼,雙手撕開擋在面前的羽林軍,化作一股黑煙,逃出殿外。 金甲人見危機解除,站了起來,幾個機靈的內侍趕緊攙扶起皇帝,羽林軍一層層把皇帝圍在中間,與金甲人隔開。 “你是誰?”皇帝審視著眼前的金甲人,“你怎么知道會有人行刺?你是怎么混進大雄寶殿的?” 其實皇帝心中有無數的問題,他覺得自己隱約抓住了一根暗線,但這條線太細,又太長,根本不知道通向的方向,線那頭抓著的又是誰。 金甲人并沒有說話,他的身形正在不斷地縮小,很快化成一個手掌大小的人偶,掉在了地上。 一個內侍上前,隔著汗巾撿起人偶,轉頭看向皇帝請示:“陛下。” 皇帝皺緊了眉頭,下令道:“法懷寺的住持呢?給朕把人找過來!再派人把國師請過來。還有太子,太子去哪里了?太子身邊是否有刺客?” 內侍忙不迭傳遞皇帝的命令,又請示問道:“陛下,此地危險,不如回宮再議?” “不行。”皇帝一口否決,“法懷寺里混入刺客,寺里所有人都有嫌疑,先把法懷寺包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太子呢?太子怎么還沒來?” 一個羽林軍匆匆趕到殿外,道:“陛下,太子不見了。” “什么!”皇帝大驚,“還不快派人去找!” “是,已經在找了。” 本該在自己房中養病的住持被羽林軍發現早已氣絕多日,太子下落不明。當國師趕到法懷寺時,寺中眾多僧侶已經被迫聚在大殿外,五人一組,單獨接受羽林軍的審問。 “陛下。” 國師踏進皇帝休息的屋子,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被皇帝叫了起來。 “國師,太子下落不明,你可有什么辦法?” 國師心中對太子的身份早就有了懷疑,只是還不能夠和皇帝明說,只好問道:“陛下,刺客的身份可查明了?” “沒有,”皇帝搖了搖頭,向身旁一個內侍使了個眼色,問道,“國師,這人偶你可認得?” 國師不敢貿然接過,只有細細端詳著內侍手中的人偶,點頭道:“這制作人偶的手法,倒是我的一位故人。” “哦?何人?竟然能未卜先知,知道這一場刺殺?” 國師后背沁出汗來,斟酌著言語回答道:“倒不是未卜先知。陛下可還記得我先前說過的事情?太子身邊的那個人,來歷不明,很是可疑。” 皇帝盯著國師,問道:“國師這話,是怪太子識人不明?” “我不敢!”國師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此人來歷不明,祈福這件事交由太子負責,這人不免會插手其中。” 說到這,國師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太子不信任我,但我卻不能置陛下與太子于危險之中而不顧,便去拜訪了蘇衍。這人偶,應該就是出自蘇衍的手筆。” 倒不是國師不想把這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只是如今太子下落不明,他若把這功勞攬下來,皇帝不免會把尋找太子的任務也交給他。太子身邊既然有萬道士,若是他去找,勢必要和自己的師兄對上。到時候有太子這個累贅在場,他難免不會束手束腳,而萬道士卻肆無忌憚,此消彼長,他的勝率不大。 太子下落不明,皇帝也無閑去抓國師話中的漏洞:“蘇衍這個名字,我倒是有聽人說過。這個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法術高超,就是不太會做人。” “陛下,倒不是我自貶,”國師順勢接過話頭,“人偶的事情,只有它的制作者才最熟悉。蘇衍的人偶與刺客對上,不如把蘇衍找過來,說不定能知道的更多。” “國師說得有理,不知這個蘇衍現在身在何處?” 國師回答道:“蘇衍目前暫住在裴景行府上。” “裴景行?”皇帝對這個名字比蘇衍熟悉多了,“他腦子也不夠不靈活,身手倒是不錯,一并喊過來吧。” 內侍領命:“是。” 第111章 被皇帝派去宣召蘇衍和裴景行的內侍撲了個空。 早在金甲人現身之時,蘇衍放在茶碗邊上的右手小拇指一跳,起身道:“有反應了,走!” 裴景行提起一旁的長槍,扔下幾個銅板權作茶錢,匆匆跟著蘇衍一起趕往法懷寺方向。 才出城門不久,蘇衍便看見法懷寺上空聚起黑煙,仿佛一個碩大的黑影張大嘴巴,想要從上往下吞噬整個法懷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