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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機會多得是,你不用急在一時。小蒼子過些日子要送親去南疆,他不在,咱們皇陵走一趟?端起茶杯,岳楚人其實早想去會會那個勞什子的大師術(shù)士了。豐延毅在皇陵悔過,幾乎舉家遷移過去了,那個術(shù)士還有對豐延星下手的那幾個狗腿子都去了。 戚建眼睛一亮,這么久以來,他面部表qíng很少有這么明顯的時候。 王爺不許您去是怕有危險,不如屬下獨自一人去?被豐延蒼知道了難免他不會動怒。 岳楚人不在意的揮揮手,是你太小瞧我了還是太高看你自己?這事兒就這么定了,小蒼子走了,咱們就去。他估摸著得七八天后能出發(fā),他不在,倒是自由了不少。 戚建點點頭,他早就想把那個害他至此的禍?zhǔn)鬃セ貋砗煤谜勰ヒ活D了。他不止害了他,還害了許多兄弟。 戚建,你對國師有什么了解?翹著二郎腿,岳楚人也想會會那個國師。來到這里世界這么久,有多少個人她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啊。 國師?國師大人xing子平和,無yù無求,這許多年來,從未見過他與任何人私下來往過。基本上每天都在國師府中煉丹,就算有人上門求見他也不會見。雖陳妃娘娘是國師親妹,但他們二人并不親,且自從陳妃娘娘進宮,除卻在公共場合,二人幾乎沒有再見過。戚建如此說,這也是他還在做豐延紹親衛(wèi)的時候查探到的,完全他親眼所見。 岳楚人沒想到戚建對那國師評價還挺高,原以為是個小人來著。 陳妃愛慕五哥的事兒、、、、瞅著他,直接用眼神詢問他可知道? 戚建垂下眼眸,作為屬下其實他不該回答的。只是,岳楚人是他的師父,知道卻不回答那是欺師。 在宮中超過十年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那時鬧得滿城風(fēng)雨。陳妃還未入宮時便愛慕五王,她xing格與尋常閨中女子不同,敢作敢當(dāng)。愛慕五王便大肆宣揚,完全不懼怕任何閑言碎語。后來皇上下旨冊封她為陳妃即日入宮,陳妃當(dāng)時夜闖五王府,要五王帶她私奔。五王自是不會答應(yīng),并且派人把她送回了國師府。后來陳妃便入宮了,多年不曾有孕,國師親自看過之后才得知她是吃了絕育丹,這輩子不會再有身孕。戚建平淡的敘說著,當(dāng)時陳妃夜闖五王府他也在,算得上見證人。 岳楚人微微蹙眉,這陳妃也算得上是奇女子了。姐弟戀,有愛便說,決絕,讓她都佩服了。 那五哥到底喜不喜歡她?都是因為豐延紹,可是他卻好像至始至終都是路人一樣。 王妃,這話且不可亂說。當(dāng)時五王年少,兩人年齡相差甚大,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豐延紹算得上封王年齡最小的皇子,有大好前途,斷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斷送,更何況是與皇上搶女人。 那倒是。不過看陳妃現(xiàn)在和皇上也挺好的,老夫少妻其樂無窮。撇嘴,還真是其樂無窮。 在說誰其樂無窮呢?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同一時刻戚建站起身站到一旁。 抬眼看過去,岳楚人的眸子有片刻的凝滯。 一人乘雨而來,白衣翩翩,撐著白色的傘,在這yīn雨綿綿的天氣中恍若突然飄來的一片白云。 走進大廳,叮當(dāng)走過去接傘,豐延蒼徑直的走過來,步履從容笑容淺淺滿身風(fēng)雅。 在說誰呢?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豐延蒼微微揚眉看著她,那表qíng俊的不得了。 岳楚人眨眨眼,隨后夸張的晃晃腦袋要自己清醒,說你呢,說你長得越來越美了,我都要自愧而死了。一個男人這么漂亮,作孽啊。 豐延蒼輕笑,鳳眸如水,盡管是假話,但聽起來也相當(dāng)悅耳。 切!美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吧。對了,這個時間你應(yīng)該在宮里才對,怎么還在這兒?早朝過后差不多都是中午了,他不可能回來的這么早。 后日舉行冊封大典,本王自是在忙這個。勞民傷財,但又必不可少。 岳楚人點點頭,驀地輕笑,且笑得賊兮兮。 我那個二姐正好愛慕你,幾天來你就一直在忙活她的事兒。接下來還要送親,山高水遠的,嘖嘖~孤男寡女一起上路,讓她想入非非啊。 豐延蒼看著她,笑得漂亮,看來這幾日你都睡得很安生,本王該適時的打擾你一下了。 岳楚人抿嘴,眨眨眼睛,當(dāng)我沒說。那天早上的事qíng又從她腦子里過了一遍,耳朵發(fā)熱。 看她認輸,豐延蒼輕輕的搖搖頭,歇了幾日了,東城的義診何時開始?雖東城富庶人家居多,但平民百姓也不少。 說起這個岳楚人也認真了起來,昨兒晚上我還在想這事兒呢。不過得等戚峰拿錢回來,這次絕對不能倒搭錢了,用不了幾次咱們就得喝西北風(fēng)了。她今兒還得把嗅花的藥引做出來給豐兆天送去,其實想想她也很忙啊。 豐延蒼略有無言,她還真把宮里賞賜的東西給賣了,天下第一人啊! 你的藥行何時能開業(yè)?本王已著人與藥材商談好了,供藥環(huán)節(jié)你無需擔(dān)心。太醫(yī)院告老還鄉(xiāng)的太醫(yī)本王也已經(jīng)都聯(lián)系了,待得藥行開業(yè),他們就能來坐診,你能輕松很多。在他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了。 岳楚人挑高眉尾,她還真沒想到豐延蒼把這些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 看來我好像沒什么可做的了,只需要拿出錢買下那看好的鋪子就可以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等戚峰把錢拿回來吧。所有支出均從那些奇珍異寶里出,等同于豐兆天給出的錢。 豐延蒼搖搖頭,那么多東西也不可能一天兩天就能都出手,她還真是鐵了心的不用他的錢。 別搖頭啊,就算那些東西賣的錢不夠,我眼下馬上就要又賺一筆了,盤下幾個鋪子肯定夠。豐兆天的封口費估摸著也得很大一筆,她可不信他不給。若是日后還想用她幫著辦事兒,還得給很多。 豐延蒼微微瞇起鳳眸,你答應(yīng)父皇做什么事兒了? 岳楚人笑得酒窩淺淺一邊點頭,反正是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你就別細問了。他那么聰明,肯定能猜出來。 豐延蒼眸色淡然,雖他不會反對,但是也絕不贊同,更況且,還要岳楚人參與。 你若是很忙那就去忙吧,我也要忙了。不過你下午會進宮不?若是去的話,把藥引給皇上送去。站起身,伸了伸手臂,她要開工了。 今日yīn雨,不適宜動工,本王可以在府里享清閑。萬事有說道,自是不可隨意動作,況且他也樂得。 那你就打算跟著我?看著他也站起來,這不是擺明了要跟著她嗎。 鳳眸含笑,有何不可? 沒不可,可能會無聊??粗哪?,岳楚人微微瞇起眼睛,這就是視覺的享受。 不是還有你?他垂眸,以這個角度欣賞她眼睛中的自己,很清晰。 二人一仰頭一垂首,互相注視著。大廳中的另外兩人做透明人做了許久了,如今更好像是透明人一般。 yīn雨綿綿,從清晨開始一直淅淅瀝瀝,不曾停歇。 枯huáng的葉子被雨水打下來在地面上鋪了一層,雨水順著葉子滑落地表,隨后慢慢的滲進去。 躲在同一片傘下,聽著雨滴沙沙拉拉的打在傘上,好聽的緊。 裹著紫色的披風(fēng),岳楚人倒是不覺得冷,只是雨水的味道太重,本來嗅覺靈敏,此時更是能清楚的聞到雨水中的cháo濕腥膻味兒。 可冷?順著青石磚小路往藥房走,二人并肩,一步步慢行。 還好。小蒼子,冬天的時候,皇城的雪會下的很大么?她以前很少見雪。 嗯,元月時經(jīng)常有鵝毛大雪從天而降,下雪時不會很冷,但是等雪停了氣溫就會下降的很快。豐延蒼輕聲說著,只是聽他的描述,就好像看到了那場面感受到那溫度一樣。 我從來沒見過鵝毛大雪,不過從此后能每年都看到了。什么時候我能走遍這個世界到處都瞧瞧,只在這一隅,感覺和以前一樣,是井底的青蛙。漸漸的融入這個時代融入他們,她就越?jīng)]法兒抬腿就走。 不急,一輩子的時間雖說太短,但是看盡山水天地還是綽綽有余。豐延蒼輕笑,聽著她說,他也有些向往了。 你這是把你這輩子都許給我了?也不問我要不要。撇嘴,但眼睛卻是在笑。其實你也沒離開過皇城太遠是不是?這一次去南疆還是你第一次走這么遠呢,祝你玩得開心。抬手拍拍他的手臂,岳楚人恭賀。 無需著急,你肯定能走遍南疆,只是不是現(xiàn)在罷了。東西南北四疆,終將回歸大燕。 斜睨他一眼,岳楚人笑得燦爛,眸光晶亮酒窩淺淺,嫵媚又可愛。 小蒼子,你父皇起碼還能生龍活虎二十年,若是等五哥坐上皇位,那就得等二十年以后。那時候咱們可都老了,這二十年咱們不能離開這皇城一步,等到時機成熟,哪兒還能走得動?岳楚人可能忘了,這個身體其實才不過十五。 豐延蒼垂眸看著她微微嘟起的紅唇,鳳眸稍暗,本王確實老了,不過你還年輕。二十年后他年近五旬,而她不過三十幾歲。 是么?那個時候不能叫你小蒼子了,老蒼子?哈哈哈!忍不住笑,看著他變得無語的臉,她笑的更歡快。 走進藥房的院子,龐大的金雕正矗立在院子中接受小雨的洗禮。一身羽毛被雨淋得好像落湯jī。 你喜歡下雨天?看不出來,你還有詩人的感qíng。嘖嘖,你這德xing真像個落湯jī。通過它的眼睛岳楚人能得知它此時在想什么。它站在這里是因為它喜歡下雨,作為一只飛禽,它感qíng異于尋常的豐富。 它喜歡下雨?豐延蒼饒有興味,看來動物的思想也很復(fù)雜,并不簡單。 是啊,sao包的很。因為她說它,雕兒有些不高興。扭過頭去不讓岳楚人看到它的眼睛,相比以前,它的智力增長了不少。 你的詞匯很到位,很犀利。sao包?豐延蒼敢說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而且他完全了解這個詞的含義。 我還有用來形容你的,絕對很到位,你要聽不?朝著藥房走過去,岳楚人斜睨著他不懷好意。 算了,我可能理解不了??此臉幼泳筒皇鞘裁春迷挕?/br> 誰說的,你肯定能理解。小蒼子,你很悶sao你知道么?超級悶sao。 蹙眉,豐延蒼認為這絕對不是好話。 看他皺起的眉峰,岳楚人笑得得意,不懂了吧?不懂得悶sao是何意?我可以告訴你,這句話絕對是夸你。說你有一種隱忍而不失優(yōu)雅的xing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