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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刀揉著頭發,都是泥點子! 薛北凡砸開客棧的大門,伙計睡眼惺忪地告訴他,只有一間上房了,熱水沒有,想要自己燒。 薛北凡和小刀就這樣被晾在了一間客房里。 小刀摸了摸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睜大一雙眼睛,斜向上望著薛北凡,像極了一只被打濕毛的小貓。 薛北凡抬起頭望天,你別看我。 小刀伸出一根手指頭,拽住他一袖子,想洗澡! 一起?薛北凡接了一句,果然挨了小刀一腳,于是賤骨頭被捋順后,跑去給她燒熱水。 等薛北凡回來的時候,小刀隔著屏風弄了倆浴桶,用椅子背晾著外衣在炭火盆上烤著。 將兩個木桶都倒滿了熱水,薛北凡自顧自就進桶里泡著去了。 小刀好像不太放心,繞過屏風瞄了一眼。 想偷看啊?薛北凡手指一彈,一串水花落到了小刀的鼻尖上。 誰偷看了。小刀揉揉鼻子,就是確定一下你沒法偷看! 我怎么會做這種沒品的事qíng呢。薛北凡聽著那邊小刀似乎準備寬衣了,突然手在水中打轉,弄出一串水聲。 小刀立馬抱著外袍,又探頭又瞄一眼,警惕得很。 薛北凡好笑,不如你給我把眼睛蒙起來? 小刀覺得可行,剛往外走了一步,薛北凡一攤手亮出胸前一大片,來,我不怕你偷看,你明目張膽地看! 啪一聲,一塊濕帕子飛過來砸中他臉。 小刀還納悶薛北凡肩膀到胸前,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怎么怪怪的。 你覺得,那大總管和國師什么關系?小刀找了個話題說一說,免得尷尬。 薛北凡趴在浴桶壁上,看著屏風后邊若隱若現的小刀,嘴角微微挑起,彼此利用之類?難說。 他們特別提到薛邢薛邢在江湖上只是小角色,是因為北海派的寶貝么?還是兩方有關系? 估計是。薛北凡也打了個哈欠,就聽到那邊一陣忙活,水聲嘩啦啦的,你gān嘛呢? 洗頭發啊!小刀快手快腳拽過帕子將洗好的頭發抱起來,過上gān衣服跑出來。 薛北凡趕緊看了一眼,發現衣服裹得嚴實,撇嘴,沒勁。 小刀瞪他一眼,一揚臉大搖大擺往g的方向跑去,薛北凡往下瞄了瞄一雙腳丫子還在外頭,濕嗒嗒踩出一串腳印子來。 g只有一張。薛北凡瞇著眼睛,提醒霸占了整張g擦頭發的小刀,一會兒咱倆擠一擠吧? 想得美!小刀拿了瓷枕頭在手里,才發現薛北凡的浴桶就在不遠處,還沒個屏風遮擋,心說,失算失算! 伸手將簾子拉下來一點擋住,小刀擦了一陣子頭發,好奇起來,就想探頭看一眼。 薛北凡此時差不多洗完了,正擦背呢。 小刀撩開一點點g簾,小心地瞄了一眼,瞧見小麥色一片背脊,下意識仔細看一看。小刀臉上燙,估計現在已經很紅了,暗地里嘖嘖了兩聲,還挺光滑健碩的么。 小刀正看得起勁,忽然就見薛北凡回轉身,敞胸露懷對她樂,色丫頭,看了不能白看! 小刀趕緊一縮頭,用g簾子擋住。 然而就在剛剛那一瞬,小刀看到了薛北凡的左肩膀靠前,到胸口的位置,有一整片燙傷。難怪剛才發現古怪,原來胸口有疤,這么大一塊,應該很痛吧? 小刀懷疑自己眼花先入為主,探頭再看一眼薛北凡已經穿上衣服了。 還想看?薛北凡朝著她笑。 小刀鉆回簾子后邊,縮進被子里摟著枕頭問,你肩膀上那個什么?紋身啊? 胎記。薛北凡沉默片刻,隨口回答了一句。 小刀撇撇嘴,當我傻子啊! 胎記哪有長這樣的。小刀小聲嘟囔了一句,我看像是疤。 薛北凡穿好了衣裳,到桌邊坐下,一如既往轉移話題,你餓不餓? 小刀從被子里鉆出個腦袋來看他,顯然不餓,接著問,你小時候,他們欺負你啊? 薛北凡愣了愣,回頭看,半晌,笑得無禮,重華還是沈星海多嘴?對了是曉月多嘴跟你說的才對。 你大哥,真的那么厲害?小刀饒有興致地問,人不可能沒有弱點的吧。 薛北凡將幾個凳子拼了一張g,躺下,弱點當然有,是人都會有弱點。 那薛北海的弱點是什么? 聰明人的弱點永遠只有一條。薛北凡淡淡一笑,聰明反被聰明誤。 小刀試探著問,那是你聰明,還是你大哥聰明? 薛北凡雙手枕在腦后,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你說呢? 嗯小刀趴在g上,探出半個頭在g簾外面,瞧著薛北凡就在不遠處的側臉,忽然很認真地問,你覺得我呢? 薛北凡微微一愣,原本緩緩閉上的眼睛再睜開,看小刀,你? 我是聰明,還是笨呢? 你當然聰明了。薛北凡認真回答,又漂亮又聰明,還很能gān。 那你有沒有騙過我呢?小刀小小聲問了一句,騙了我,我還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事qíng,有沒有呢? 薛北凡一臉無辜地看她,怎么這么問? 小刀見他神色,抿嘴,一根手指頭伸出g簾輕輕地點著他,帶著威脅的語氣,你要是敢騙我,我可不原諒你。 說完,鉆回g簾去了,熄燈! 薛北凡輕輕一chuī桌上的燭火,屋中一片漆黑。 外頭大雨似乎已經停了,依然是狂風大作。 小刀和薛北凡原本可以一起回去,可是兩人都覺得有些懶,不想動。兩人就這樣靜靜躺著,一個g簾里頭,一個g簾外頭,一男一女,一個睡g一個板凳,相差甚遠。然唯一共同的地方就是,兩人都睜大了眼睛,對著房頂發呆,直到天亮。 第47章 【不甘】 喔喔喔。 有jī打鳴。 小刀昨晚上胡思亂想折騰大半宿,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還qiáng迫自己醒了一趟。 這西北天沒亮那會兒冷得都不行了,小刀自己縮在被褥里覺得有些冷,撩開g簾一瞧,薛北凡就這么仰天躺在板凳上邊,什么都沒蓋,倒是睡得蠻香。 小刀掙扎了半天,最后咬咬牙從被子里爬出來,打開柜子揪出兩條被褥來,一條呼一下把薛北凡蓋住。 自己快手快家鉆回被子里先搓搓手,然后再壓一條被子在上邊。 裹著兩g厚厚的被褥,小刀覺著舒服了,躺好,瞇起眼睛挑開一點點g簾,發現薛北凡已經將被子一裹,還翻了個身,探出頭透氣,順便對著小刀眨眼睛。 小刀趕緊放下簾子遮嚴實,扁嘴,這廝果然沒睡著!早知道就讓他去舀被子了,害她還凍夠嗆。 好似也沒睡了多久,小刀在被褥里瞇得正舒服,跟只懶貓似的全身發軟,就聽到了耳邊三聲打鳴。 往被褥里鉆了鉆,小刀順手舀被蒙頭。 喔喔喔,喔了個喔,喔了個喔喔喔。 小刀就聽著這大公jī打鳴還帶拍子呢,竹板兒書!她又在被子里滾了滾,悶悶來了一句,有蘇州評彈的沒? 話剛說完,被子被掀開了一些。 亮光刺眼,即便是閉著眼睛,小刀也一遮臉。舉動真跟被吵醒了的貓似的,惹來了一聲低笑。 起來了,日上三騀了!薛北凡笑完,戳戳小刀的手背。 怎么可能。顏小刀半睜半閉著眼,伸出一根手指晃,我剛剛才聽到公jī打鳴了! 薛北凡嘴角抽了抽,靠在窗邊瞧著小刀笑,唉,下午你哥要比第一輪了,再不回去看不著了! 小刀猛地睜開眼睛,驚訝下午就比啦? 薛北凡托著下巴,亂吃飛醋狀,我顯然不如你哥重要! 小刀伸手拉起來一些被子遮住,邊對他擺手,去去,簾子外頭去,本小姐要更衣! 薛北凡故意往被子分析里瞄了一眼,佯裝要偷看。 被小刀一枕頭,拍了出來。 揉著鼻子,薛北凡搖頭,你個死丫頭越來越bào力了! 小刀在被子里一陣忙活,穿好了衣裳走出來,對著銅鏡轉來轉去,討厭,這個水紗皺得好厲害! 薛北凡過來瞧了一眼,有么?挺好看的啊。 跟衣服沒穿好似的。小刀伸手拉著衣服的前襟扯來扯去。 我瞅著挺好看的,管它皺不皺呢,只要穿你身上,破布都跟金縷衣似的。薛北凡馬屁拍得小刀倍兒順溜,伸手一拉她手腕子,走,餓死了,去找點吃的。 小刀這次沒將手抽回來,跟他往外走,另一只手扯著衣領子,大概是太在意那皺掉的一塊,不時地擺弄擺弄,領子還是不聽話,翹著個角。 薛北凡打開門,順著走廊往前,這大堂就有吃的,我餓死了,要不然將就一下? 嗯。小刀終于是按住了翹起來的衣領子,我想吃豆腐腦! 荒郊野外的,估計難找。 轉過走道就是樓梯,朝東的窗戶開著,一縷日光灑下來,薛北凡被陽光一晃,抬頭,阿嚏! 小刀朝他看了一眼,問,傷風啦?是不是昨晚凍著了? 怎么會。薛北凡笑嘻嘻,有你給我蓋被子么。 小刀見他又嘴上占便宜,抬腳踹他。 兩人一如既往吵鬧著,一抬頭就見在樓梯的上方,站著一個人。 這客棧是三層,小刀他們在二樓,那人正從三樓下來,一臉驚訝地盯著小刀和薛北凡。 小刀看清楚是誰后,皺眉巧了,這不是秦珂么?原來她也住在這里。 秦珂此時則是一張臉刷白。 小刀見她的神qíng跟看著鬼似的,也有些奇怪,不過這個秦珂古古怪怪的,還對薛北凡有些意思,還是不要惹她比較好,大清早的。 薛北凡帶著小刀要下樓。 秦珂突然一跺腳,罵了一聲,不知廉恥! 小刀和薛北凡愣了愣,抬頭,只見秦珂像說他倆呢,還伸手一指顏小刀,下賤! 小刀眉間微微地擰起一個疙瘩,為了確定一下,她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個兒身后除了一堵墻,什么人也沒有。 她眨眨眼,這么說秦珂是在罵她咯? 薛北凡微微一愣神,倒是明白了過來,不怒,反而笑了。 小刀斜著眼睛瞧他,心說自己被罵這薛二還笑那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