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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眼皮子挑了挑,伸手一挽薛北凡的胳膊,qíng人啊! 王碧波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后恢復了原樣,一臉了然,哦顏小刀,你是想氣我,好讓我回到蘭芝身邊所以隨便拖了一個是么? 薛北凡之前覺得心qíng不錯,雖然他也知道估計小刀是這個意思,不過王碧波那句隨便拖一個,叫人不怎么慡快。 小刀不想跟王碧波耍嘴皮子耽誤正事,攆他走,你別打岔,我有正經事qíng辦。我也有正經事qíng辦啊,這路誰都能走! 小刀見王碧波死纏爛打,就和薛北凡接著趕路,只是他倆走到哪兒,王碧波就跟到哪兒。偏偏這貴公子功夫還不錯甩不掉。 小刀和薛北凡對視了一眼。 啊!我知道了。王碧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嗓門提高了幾分,那邊就是皇宮,你們莫不是要去夜探 話沒說完,小刀一腳將他踹進了旁邊漆黑的小巷子里。 薛北凡對她豎大拇指,示意踹的好! 小刀要拉著他趕緊走,薛北凡卻是擺手,低聲說,皇宮就那么點兒大,王碧波有手有腳,想給你搗亂還不容易么? 小刀繃著臉,樣子像是不滿那怎么辦? 這時候,王碧波從巷子里爬了上來,站穩后低頭,拍了拍胸口一個黑乎乎的腳印,瞧小刀,這窩心腳我可記住了,遲早要你還給我! 小刀作勢要脫了鞋子拿鞋底抽他,王碧波趕緊躲。 薛北凡問他,王兄不遠千里放下大好的買賣不做,跑到西域不會空手而回吧? 那是。王碧波抱著胳膊,我王碧波做買賣,沒個吃虧的道理! 小刀一臉嫌棄jian商! 無利不起早,你想要什么?薛北凡直接跟王碧波談生意。 她。王碧波伸手一指小刀。 薛北凡想都沒想一擺手,她不行,其他的你挑。 小刀眼睛瞇了起來。 那你北海派的傳家寶怎么樣,比如說月海金舟或者圣武皇譜之類。 小刀見他獅子大開口,撇嘴。 可以啊。薛北凡卻是慡快地一攤手,北海派當家人三個都在這兒呢,你跟他們要去唄。 王碧波微微挑眉,那些不過是小卒。 我可比小卒還不如。薛北凡大方一笑,誰不知道我很早就被北海派驅逐了,那些寶貝跟我沒什么關系。 那小刀的紅紙寶傘呢? 那個是定qíng信物,就這么一件。薛北凡也口沒遮攔,小刀在一旁瞧著兩人你來我往暗中較勁,嘆氣,你倆有完沒完啊?再下去天就快亮了。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薛兄小氣了些。王碧波顯然有些掃興,最后嘆了口氣,不如這樣吧,我問個問題,薛兄如實回答,我就不跟了。 薛北凡立刻洗耳恭聽狀。 王碧波微微一笑,我想知道,月海金舟和圣武皇譜這兩樣,究竟隱藏了什么秘密? 王碧波的話問完,小刀仰起臉看薛北凡。她只聽說是寶貝,可從不知道還有什么含義?月海金舟估計是一艘金子做的船?而圣武皇譜不是武功秘籍么?難道之前的理解錯掉了?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薛北凡似乎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自然是真話。 真話就是沒秘密。薛北凡說完,伸手拉了小刀,往遠處走了。 王碧波站在原地,真的沒追上去跟小刀能耍耍賴,跟薛北凡卻不行,顯得自己不如他似的。轉念又一想,畢竟是jian商么,正道不行就歪門邪道唄,反正不達目的誓不休。 于是,王碧波整了整衣冠,下屋頂,往北海派其他三人落腳的那家客棧去了。 小刀隨著薛北凡跑出一陣子,到了鬼城皇宮的城墻根附近,好奇地問他,唉,月海金舟不是大船么?圣武皇譜不是武功秘籍么?這里有秘密? 薛北凡看了她一眼,低低的聲音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小刀驚訝地睜著眼,你不知道,那找來作甚? 大哥讓我找。 他是你大哥又不是你爹。小刀撇嘴。 聽你的語氣跟吃醋似的。薛北凡立刻換上一張嬉笑臉,不用擔心,整個都是你的! 小刀配合地笑了一聲,也不再追問了。 薛北凡這一招對她其實不靈了,他這人,凡是有什么要回避的,無非是耍耍流氓整個討厭的。一下兩下可能會被他蒙混過去,可如小刀這么jīng明,接二連三自然看出破綻來。心里就隱約有個疙瘩,薛北海那老狐貍那么能gān,為什么繞個大圈子這么費勁找這兩樣東西?有可疑! 鬼城皇宮之中燈火通明,可能眾人為了招親之事正在準備。 小刀和薛北凡三兜兩轉到了一條岔路口。 小刀要往西,據說那里是國師的屋子,她想去見見那位鬼城第一美男子長什么樣。 薛北凡要往東,那是大總管的宅院,他對美女興趣多過美男。 兩人三言兩語又吵了起來,同時,就聽到人聲傳來。薛北凡一把拉著小刀藏到了石墻的背光處。 小刀不滿,這鬼城,假山都沒有一座! 薛北凡瞧她埋怨,本知道不應該再跟她斗嘴,還是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光禿禿的要假山做什么?饅頭似的。 小刀磨著牙,心說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兒?伸手擰住他胳膊上一塊ròu。 薛北凡呲牙裂嘴,暗笑自己是自討苦吃,皮癢難耐,被掐得寒毛直豎心里頭還特別痛快,這賤骨頭! 這時,兩邊來了兩隊人。 一對是侍衛,為首一個男的。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身材瘦高,因為背對著小刀他們,看不清楚長相。 迎面來的是一對捧著玉壺、玉盆的宮女。 那些宮女們給那青衫男子行禮,參見國師! 小刀和薛北凡又驚又喜說曹cao曹cao到啊,這就是那位俊美國師? 小刀伸長了脖子沒瞧清楚,那個國師就是不把臉轉過來,看背影么,也只是一般般吧。 女王在么?國師問丫鬟。 在,女王剛剛沐浴更衣,正在等待國師呢。 丫鬟們含笑回答了一句頗易讓人想歪的話,小刀對薛北凡一個勁眨眼睛有jianqíng! 薛北凡則是不這么覺得,等人都走了,他低聲告訴小刀,那國師估計利用大總管呢。 何以見得? 他對她根本沒興趣,各種興趣都沒有。薛北凡壞壞一笑,故意重讀語帶雙關。 小刀耳朵燙燙,揪住自己的思緒不讓它往歪處飄,還挺正經地問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男人啊。薛北凡說得坦然,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想法。 小刀似乎還是不信。 你娘沒跟你說過么?薛北凡一笑,這是最普通的道理,男女都適用的。比方說你不討厭一個人,當然不會不尊重她,是不是? 小刀點頭,對啊。 你要是對一個人有好感,同樣也會尊重她,是么? 那當然。 你要是喜歡一個人,會在尊重她的同時,不允許別人不尊重她,是不是? 小刀搔了搔下吧,抬頭看薛北凡。 這半夜三更,一個女人洗完了澡在屋里等一個男人,本就是私密之事。幾個丫鬟這么順口地在大庭廣眾說出來,別說是一國的女王了,就算只是個普通女子,也太不尊重。薛北凡一抱胳膊,那位大國師對此一點不滿的表示都沒有,你不覺得他不夠尊重那位大總管么? 小刀皺著眉頭咂么了一下個中滋味,覺得很有道理,這么說,宮女們都不尊重假女王,莫非被拆穿了? 可能xing的確不小,可我覺得更有可能是失權了。薛北凡說完,拉著小刀順墻根往女王的寢宮去,貓著腰躲在窗臺下邊聽墻角。 右右還沒找到?國師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慮。 你急什么,那丑丫頭興不起什么風làng。大總管的聲音和小刀他們聽右右描述的那個jīng明qiánggān的大女子有些出入。這聲音嬌媚兇蠻,聽著叫人起jī皮疙瘩,一點不討喜。小刀搓搓胳膊,對薛北凡皺鼻子。 女王還沒有消息?國師接著問,我今天看到你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沒任何消息? 呵,你死了這條心吧。大總管說話的語調有些刻薄,人說不定現在已經找到心上人,云游四海神仙眷侶,誰還惦記你。 大總管回話的語氣有些硬,她不會不要右右的。 那個丑丫頭,算了吧!她巴不得早點丟掉,是我,我也不要,又蠢又笨。大總管語含不屑,還敢管我叫姨,死丫頭,故意說得我很老似的。 小刀在墻根聽得牙齒癢癢,心說你個毒婦啊,口沒遮攔!這么怨毒地咒一個無冤無仇的晚輩,實在是可惡! 總之明日招親你別搞砸了,一定要讓北海派薛邢入選,知道么?國師忽然一句吩咐,有些出乎薛北凡和小刀的預料竟然和薛邢他們有聯系! 知道了,羅嗦,不就是些江湖人。大總管說完,嚷了起來,唉,你就這么走啦? 你早點睡吧。國師快步出了宮門,頭也不回地就快步走了。 薛北凡對小刀比劃了一下,一邊指指遠去的國師,一邊指指那位大總管,像是問,跟哪邊? 小刀比較想不通,甚至覺得有些反常的是大總管的言行。通常能走到這一步的女人,都不應該是尖酸刻薄又蠢笨如此的,總覺得不合理! 小刀指了指墻根,示意原地別動。 沒一會兒,就聽到窗戶一開。 兩人一呲牙糟了,這大總管心qíng好,趴g邊看月亮來了,趕緊貼著墻壁閃到巷子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她幽幽地來了一聲,你們都爭吧,最好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最后就算得不著便宜,看著也解氣。 小刀聽著她說話語調又變了,了然原來這大總管的討人嫌,是故意裝出來的。 隨著燈火的熄滅,大總管也回去休息了,薛北凡和小刀正猶豫要不要再四處逛逛的時候,天邊響了幾聲悶雷。 薛北凡知道可能要下bào雨了,拉著小刀出了皇宮城門就想往回跑。只可惜剛翻出城墻就大雨傾盆而至。小刀沒帶著傘,嘴里還嘟囔,呦!這雨好不按規矩來! 你下次有空記得跟老天爺將規矩都談妥了。薛北凡拉著她躲進一家客棧的時候,兩人早都被雨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