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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道:大部分檢查結(jié)果都要明天才出來,心肺以及外科方面都沒什么大問題鄭少鍛煉得很好。 這群大少爺?shù)故嵌加薪∩淼牧晳T,很會保證自己享受的本錢。 程嘉溯點點頭:你去忙吧。然后才回應笑得活像個薩摩耶的表弟,給你表嫂道歉。 程呦呦停下筆,驚訝地看著我。我也沒料到,他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這么說。 鄭與澤垮下臉:表哥,我才大老遠的趕回來 程嘉溯:怎么,還要我求你? 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見他表哥的鄭與澤,被表哥的無情無義驚呆了,捧著心口哭道: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表哥娶了表嫂就不會疼我了,可我不知道這還沒結(jié)婚,表弟就成了一棵草 噗!程呦呦最近在換牙,一個沒忍住,笑得漏風了。 程嘉溯威嚴地看她一眼,她聳聳肩,抱著練習冊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小姑娘刁蠻任性,但有著動物一般的生存直覺,她很清楚什么人不能惹。 鄭與澤是她父親最重視的表弟,她父親可以盡情地玩弄他笑話他,但她不可以嘲笑一位長輩。 鄭與澤鬧了一會兒,見程嘉溯不為所動,只好認輸。 他走到我面前,臉還是臭著的,昨天的事,對不起了。 我決定給他一個教訓,得讓他記著點疼,以后做事才能有點分寸,免得程嘉溯一天到晚給他收拾爛攤子,也免得更多人被他禍害。 鄭與澤一句話說完,仰臉看站在二樓回廊里俯瞰著我們的程嘉溯,告狀:哥你看,我道歉了,她不理我。 程嘉溯一直看著呢,哪能被他糊弄過去,沒說話。 我開口:鄭少這是道歉的態(tài)度? 鄭與澤臉色一變:你別得寸進尺! 有程嘉溯在場,我更不可能怕他,悠然道:我就是得寸進尺又怎樣?鄭少的道歉沒有一點誠意,還不許我不接受? 哥,她說她不接受道歉。鄭與澤想溜。 程嘉溯冷冷地說:那你就道歉到她接受為止。 鄭大少氣得不行,然而命令是他表哥下的,他臉色紅白黑綠紫刷過一輪,再次道歉的時候,真誠了不少:張小姐,對不起。 盡管程嘉溯一再以你表嫂來稱呼我,他還是拒絕這樣的叫法。 我真是小人得志了,笑瞇瞇地道:你為什么跟我道歉啊?你做錯了什么? 你!這下他知道告狀沒有用了,程嘉溯這些年一直無條件偏心著他,可惜這次遇上我,他表哥色迷心竅,不再偏心他,轉(zhuǎn)而偏心我了。 對不起,我不該想要玩弄你,給你下藥,侮辱你。鄭與澤氣得快要哭出來,想不通為什么表哥不幫他了。但他是個聰明人,以極度屈辱的姿態(tài),很快說出一長串來,我以后再也不這么做了,請你原諒我。 原諒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么?我還是不依不饒。 鄭與澤大怒,你還要我怎么樣!我道歉了,你要錢,我給你錢就是!你還要我怎么樣! 等他吼完,臉紅脖子粗地喘著氣,像頭發(fā)凌亂如一只斗敗的小公雞,我才又說道:鄭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被逼著道歉就這么難受,別的人被你逼著做不愿意的事情,只會更難受,更恨你。 我原諒你。說到底,我并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鄭與澤雖然拿強暴嚇唬我,可以他對程嘉溯的尊敬程度,只要我并沒有明確與程嘉溯決裂,他就不會真的讓他的人強迫我。 他嚇唬我,我也捉弄了他,扯平。 鄭與澤氣哼哼地就要奪門而去,程嘉溯喊住了他:阿澤,上樓來,我有話對你說。他便乖乖上了樓。 程嘉溯隔空點點我,滿眼都是你悠著點,別老欺負我表弟,我瞪回去,你表弟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誰能欺負得了他? 兩個人隔空眼神打架,落在鄭與澤眼中就是眉來眼去,他鼻子都要氣歪了,大聲抗議。 程嘉溯領著他進書房,又回頭提點我:以后別叫他大少了,你這樣,我是不是也得跟著叫大少? 那該叫什么? 跟著我,叫他阿澤。程嘉溯道,他這是擺明了要我占據(jù)程太太的身份了。 正文 108 冤家路窄 程嘉溯的太太人選,從他十五歲起,就被提上了日程。 當時程頤和董事長將私生子程嘉洄帶回家,程嘉溯的繼承權(quán)受到極大威脅,鄭明輝先生便與鄭明珠女士商量著,以后要給程嘉溯挑選一門好婚事,能給他極大助力。 后來他們選擇了裴令婕,然而幾年后程嘉溯被董事長送去美國,裴家見勢不妙,立即退了婚。這樣的嘴臉雖然可惡,但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單憑裴令婕能帶來的巨大利益,現(xiàn)在的她依舊是程太太這個位置的有力競爭者。 近一兩年鄭女士則看好另外一些世交家的千金,程嘉溯雖然忙于工作,不大在乎這件事,但鄭女士與眾千金過從甚密的目的非常明顯,這是給杏林選太子妃呢。 另外程嘉溯的左膀右臂周玫小姐,雖然出身不高,但個人能力極強,又有著多年情誼,溫柔婉約,程嘉溯周圍許多朋友都很看好她,譬如林櫟。 眾女環(huán)伺之下,誰也沒料到他會舍棄種種好處,選中我便是他自己,也沒想到一點點好奇心,會發(fā)展成如今燎原火勢鋪天蓋地的感情。 鄭與澤素來恨裴家悔婚,在程嘉溯最艱難的時候撤走了他外援一事,但對裴令婕卻是好感十足,絲毫沒有記恨的意思。 裴令婕從歐洲回來,一直試圖修復與程嘉溯的關(guān)系,鄭與澤沒少在旁勸著程嘉溯接受她他表哥心志堅定,不是輕易會受人影響的人,鄭大少多次鎩羽而歸,心思卻沒斷過。 因此,鄭與澤對我極其不滿,若不是你,小裴姐現(xiàn)在就是我表嫂了。 這位大少爺有口無心的時候太多,跟他計較不過來,我只是淡淡地道:前幾年阿溯還不認識我,那時候也沒人攔著她呀。 怎么早不來,偏要等到傳出我懷孕的消息,才知道后悔,來爭這個程太太的名號呢? 鄭與澤一時語塞,哼了一聲,扭頭對程嘉溯道:哥,我不會放棄的。 他被教訓過了,這會兒倒是沒當著我的面說配不配得上的話,只是那眼神里,分明還是滿滿的配不上。 我有程嘉溯撐腰呢,故意惡心他,阿澤,這道蟹釀橙不錯,你多吃點。 鄭與澤是挺喜歡吃蟹釀橙的,但聽我叫他小名,立刻瞪大了眼,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表、表哥!她居然這么叫我! 程嘉溯夾了一只蟹釀橙放在他盤子里,仿佛沒聽到他剛才跟我的交鋒,淡淡道:你表嫂叫你,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