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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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來,里面是幾十根銀針。 她已經收了頑皮模樣,神容肅穆,手上飛快,解了那少婦領口,在那少婦身上、頭上扎了幾針。 那老嫗與莊戶漢子還沒有想要阻攔,就被這嫻熟得針灸手藝給震住,不敢吱聲。 這會功夫,七娘已經扎完,長吁了口氣,將銀針收回針盒。 少一時,就見那少婦悠悠的喘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 除了那孩子哭著撲到母親懷里,連著那漢子與老嫗也都飲泣出聲。那漢子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哐哐哐”,沖著眾人,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 原來,剛才得了那孩子傳信,這漢子進屋救妻子時,因唬得厲害,著急之下解不開繩扣。 還是跟著進來的魏黑,眼明手快,抽出佩刀,將繩結削斷,才救下這少婦。加上七娘的妙手施針,怎不令這漢子感激不已…… 總算是沒有出人命,曹颙不由覺得慶幸,但是卻無法理直氣壯接受這漢子的感激。 他抬起腳來,帶著眾人出去,正同小滿迎個正著。 曹颙止了腳,吩咐小滿道:“叫趙同挑兩個人,在這邊照看。要是這女子再有什么不妥當,就使人到莊子那頭送信。” 小滿應了,七娘猶豫了一下,道:“大爺,還是七娘留下。要是下晌沒事,七娘再回莊子。正好也能給他們開兩個方子,瞧著這婦人本身就有些弱癥,要是不早些調理,怕是早夭之相。” “醫者父母心”,見七娘繃得緊緊的小臉,曹颙腦中出現這一句話。 他點點頭,道:“也好,只是你一個小丫頭,不好單獨在外頭,還是叫趙同帶兩個人在這里。晚上早些回莊子,待會使人給你送兩件棉襖,仔細別凍著。” 七娘聞言,吐了吐舌頭,道:“說起來,這屋子里倒是真冷。方才瞧見屋角還掛著冰……” 說話間,出了院子,趙同已經帶著兩個人過來待命。 曹颙交代了兩句,回頭看了這茅屋一眼,轉身帶著眾人離開。 曹颙是步行,胡成幾個哪里還敢騎馬,大氣也不敢出,灰溜溜的牽著馬,跟著眾人身后。 鄭虎已是認出胡成,在曹颙身邊,低聲說了。 這胡成是曹府大管家曹元的內侄。說起這胡家,也是曹府的老人,是孫太君的陪房。胡成的祖母,是孫太君年輕時得用之用。 胡家與曹元家又是姻親,是府中數得上的體面人家。 胡家雖體面,卻是子嗣艱難,到了胡成這代只有這一個男丁。因這個緣故,被家里寵得厲害,一直沒有進府當差。卻是不學好,迷上了喝花酒。 到了京城,胡成也是青樓的常客。 他父母實沒法子,求到曹元跟前。曹元對這個內侄也是恨鐵不成鋼,恨恨的教訓了幾次,都不頂用。 曹寅父子兩個,都是謹言慎行之人,府里規矩也嚴。曹元實沒法子,又被岳父岳母央求的厲害,也怕他在城里惹事,就將這個內侄“發配”到城外莊子。 原以為山野之地,不是富貴鄉,就能束得胡成學好些…… 第0727章 清明 湯泉,曹家莊子,前廳。 雖說屋子里擺了好幾個炭盆,但是何茂財仍覺得額頭不停的滲出冷汗。他是擦也不敢擦,只有垂手躬身站著。 曹元站在另一側,也覺得渾身僵硬。倒不是說他有耳報神,消息多靈通。而是曹颙回莊子后,并沒有直接叫人,而是先去了書房尋了曹寅。這就給胡成留出富裕,跑到姨丈曹元這里求情。 胡成雖沒有在京城府里當過差,但是對于曹颙的脾氣,也早有耳聞。自己這邊倒霉催的,好好的下去收租子,遇到郭三家這樣的無賴,上演了一出鬧劇。 這一路回來,曹颙瞧也沒瞧胡成。要是被訓斥兩句,打幾板子,他還能踏實些。這樣搭理都不搭理,胡成就算再愚鈍,也覺得要糟糕。 曹元聽得胡成所述,只覺得手足冰涼,不敢有半分僥幸之心。 今年京畿大旱,莊稼收成不好,曹家雖是井田,也被影響不少。 還是大奶奶初瑜心慈,顧念佃戶不容易,又不好隨意減租子,便使佃戶中秋在各處莊子疏通水渠什么的,曹家這邊,則是以銀錢補貼,或者減免部分租子的形式,貼補這些佃戶。 誰會想到上頭的恩惠,到下頭卻是變了樣,犯事的又是自己的內侄。曹元心中后悔萬分,早知道胡成是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怎么敢放他出來當差? 曹颙坐在座位上,心里真是輕松不起來。 自己就算cao心苦熬,這看不到的地方仍是藏污納垢。大樹都是從里頭爛的,這句話果然有道理。 現下想想,曹家幾處莊子,加上鋪面,還有府中當差的下人,也有數百人。之前聽說這個王府、那個公府的下人驕橫,都當成笑話聽,沒想到自己家里,亦不能幸免。 屋子里一片寂靜,曹颙不說話,何茂財與曹元兩個自然也不敢先開口。 過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就見趙同從外頭進來。 曹颙這才抬起頭來,道:“問得如何?何人舉薦,何時當差,何時開始收租?” 趙同俯身回道:“回大爺的話,據胡成所說,他是去年二月,由大管家舉薦,到莊子上當差。今年九月,負責收租子的秦鳴因年老體衰,卸了差事。由何管家提撥,胡成接了秦鳴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