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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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圍著看閑事的人中,立時有人出聲:“身價銀多少,老爺要了,正好家里少個奶子?”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穿著藍色綢袍子的胖老頭,正瞇著眼睛,往那婦人的懷里望去。雖然因胖的緣故,他臉色皺紋不多,但是瞧著花白的頭發,與臉上的老人斑,怎么也得六十多歲來。 旁邊人見了,不禁哄笑道:“是少個奶子,還是少個小奶奶啊?是要奶孫子,還是要奶爺爺!” 又有人道:“管他奶什么,人到屋子里了,那不是想奶什么,就奶什么?” 話越說越下流,那胖老頭卻只是“嘿嘿”笑著,惦了惦手中的錢袋,看著那夫婦道:“老爺這還沒吃下晌飯,你們兩口子,別膩膩歪歪的,快開個價吧!” 那婦人含淚看著那漢子,那漢子哪里還能夠想到別的?一家四口,抱頭大哭。還是那小姑娘先收了聲,跪在地上,給四周圍著的人磕頭:“叔叔伯伯們,丫頭求你們了,你們別買丫頭的娘,娘還要照看弟弟,給爺爺奶奶爹爹做飯,你們還是買丫頭吧!” 不管別人如何,曹颙是再也看不下去,回頭沖不遠處的魏黑他們示意一下。 魏黑、吳茂他們幾個勒了馬韁上前,驅散那些看熱鬧的人。有人見他們不是本地口音,還想要爭辯幾句,被魏黑一鞭子抽老實了。 其實,在魏黑、吳茂兩個懷里,都有道臺衙門的典吏腰牌,一句“衙門辦案”,也能夠讓他們退避。 但是因見這家人實在可憐,看熱鬧的這些又可恥的很,所以他們就不會有什么好態度。 那大漢察覺不對,站起身來,將妻子兒女護在身后,就是與那婦人同來的“周大哥”也上前來,站在那漢子一邊。 剛被驅散的人中,有幾個站在不遠處,還想要繼續看熱鬧,被魏黑一個眼神瞪過去,立時撒腿就跑了。 曹颙看著那一家四口,暗暗握住了拳頭,喃喃道:“七天,給我七天時間!” 莊先生心里很是沉重,聽了曹颙的話,轉過頭來:“什么七天?孚若拿了主意?” 曹颙點點頭,道:“是,先生,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他回頭吩咐小滿兩句,看著小滿去找魏黑,神色愈加堅定。 第0219章 七日(上) “凡牧民之官,失于撫字,非法行事,激變良民,因而聚眾反叛、失陷城池者,斬。” ——《大清律》 三月十八,萬壽節。 按照約定俗成規矩,除了恩典進京請安的官員外,地方官員多要沐浴更衣、祈福頌恩的。雖然沒人看著,但是大家多少是這個表示,以示忠心。 像是品級高的,在請安折子里,就可以很“老實”的在恭賀皇帝萬壽時將這些講出來。 就是品級低的,沒有資格上請安折子的,因上行下效的緣故,也都要走走這個形式。不過是費些事,總比因此被不開眼的當成小尾巴抓住,彈劾個“張狂無禮”、“目無君父”的罪名要好。 然,被臨時請來道臺衙門書房的沂州知州葉敷此時卻沒有祈福的興致。他只覺得頭發發麻,實在不明白自己這個少年顯貴的同門小師弟為何要如此這般,難道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這火可不好燒,說不定成了“燎原”之勢。 他看著手中蓋著東兗道守道印信的手書,胳膊不禁微微發抖,面色沉重起來,略作遲疑,開口勸道:“大人……”因見曹颙穿著官服,所以葉敷這般稱呼。 到沂州一個多月,曹颙第二次穿著正四品的白雁補服,臉上沒有半分笑意,看起來與往日的溫煦截然不同,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意。 葉敷只當他這端官威,并沒有發現他的反常,皺眉搖頭道:“大人,不可輕動燒鍋啊!這里頭的水委實太深。縱然你是郡主額駙的尊貴身份,若是得罪了這些人……”關切之間,一時忘了尊稱。 見葉敷的關切不似作偽,曹颙暗暗感動,說:“葉大人不必擔心,‘督導農桑、整肅稅源’是本官職責所在。就算他們鬧到御前,也沒有本官的錯處!” 雖然整頓燒鍋莊子確是有些麻煩,但卻是眼下能夠最快籌集糧食,穩定米價的唯一途徑。況且,這燒鍋發展至今,已經成了地方大患,若是再任憑其發展下去,會使得地方米糧越發緊張,像今年這樣的事會不斷的發生。 想著要去得罪些人,再想起其后那些七七八八的關系,曹颙雖然覺得煩,但是心中也生出一絲挑戰的興奮來。看來,雖不到“同流合污”的份上,但是也該“于光同塵”,要不這么看著,沒有半點主導權,只會越來越被動,為了這三年道臺當得舒心,有些事情還是處于自己的掌控中更好。 再說,如今已經是康熙五十一年了,若歷史真未曾改變,那他留在沂州的時日也不多,留在這個世上的時日也是倒計時了。既然來了沂州為官,也不能白來一場,總要為這邊的百姓盡盡心力,留下點什么。縱然沒有青史留名的念頭,也不想碌碌一生,連個痕跡也留不下。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明的不來,還有暗的,到時大人可怎生是好?”葉敷道。 見葉敷不提百姓安居,一味的說這個,曹颙瞧瞧他袖口的墨跡,不禁反問道:“葉知州,近半月米價上揚之事,你可知曉?” 葉敷思量了一會,方道:“好像聽家人提起過兩回,這也并不稀奇,新麥五月末、六月初收割,三、四月正是青黃不接之時,年年米價都有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