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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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康熙點了點頭:“起吧,朕允了,難為你一片誠孝!”說完,又對曹寅道:“東亭只有一子,卻不亞于朕有十數子。那金雞納霜是春夏用藥,眼下行營這邊未必有,朕稍后寫一手書與你,回京后去內務府自取?!?/br> 曹颙與父親一起叩謝皇恩后,方從御帳出來。如今,虧空有望還清,金雞納霜也預備下了,曹颙心里松了口氣,自己能做的都盡力了,剩下的只有盡人事、聽天命。 接著,曹颙去與十六阿哥、德特黑等人告別后,就護送曹寅離營回京。如今,已經是臘月十一,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三五日方能到京城。到時,怕又歇不了兩日,曹寅就要啟程回江寧。 與出京時不同,曹颙沒有再堅持騎馬,不是因為天氣變冷的緣故,而是為了多陪曹寅說說話。就算曹寅不愿提曹颙的親事,曹颙也有其他的疑問想要解惑,例如曹家在江南的暗差事,例如莊席莊先生的身份等。 聽了曹颙的疑問,曹寅很是意外。江南通政司并不為世人所聞,雖然官場上早有曹家是皇帝在江南的耳目之傳言,但是傳言畢竟是傳言,并沒有幾人有證據確信此事。兒子不過一黃口少年,怎么就會篤信曹家確實有暗差,還開口勸自己想法子放手。 “颙兒怎會這么說?從哪里知道這些事,可是在京城聽到什么關于江南的風聲?”曹寅忍不住發問。 曹颙看著父親,搖了搖頭,心里想著找個合理的解釋,總不能告訴他曹家的“秘密”在三百年是后眾所周知的,自己是后世之人。 曹寅是比較傳統的文人,若是曹颙敢這樣講,他不會信所謂神鬼之說,估計會認為兒子魔怔。 實在想不出好措辭,曹颙就直接點出,曹家在江南經營將近五十年,這本身就是個大大的反常。圣心難測,豈是“恩典”兩字就能夠說明白的。不管曹家有暗差事也好,沒有暗差事也好,都到了抽身之時。否則,這樣拖下去,待到新皇登基,怕就是自取其禍。 類似于這樣的話,曹颙并不是頭一回說起。四年前,他就曾提過,不止提曹家在江南的處境,還說了虧空的問題。未幾,朝廷果然開始清查虧空,曹家成為滿朝第一欠債大戶。父子兩個想起陳年舊事,都緘默了。 第0107章 應酬 臘月十五,曹寅與曹颙父子回到京城。算算回南的行程,曹寅在京城最多只能逗留一兩日。曹家在京的親朋故舊不少,總有幾家是需要親自拜訪的,因此曹寅就同走馬燈似的應酬開來。 京中有不少存了些心思的人一直都關注著曹家動態,曹家人拿著康熙的手書去內務府領藥的消息就宛如昭告了曹寅的回京,那些人得了信兒便紛紛登門,或拜會或下帖宴請,更有甚者,直接上門提親——比如馬連道。 馬連道來了曹家簡單幾句敘舊之詞,立時切入正題,表示欲修秦晉之好。 曹家和馬家都是內務府世家,確實算是相交多年,也正因此,曹寅于馬連道其人秉性十分清楚,其實本就未曾認真將對方納入過聯姻范圍,加之四月里李氏來京,對馬家妻女皆沒看上眼,當時就寫過書信給丈夫說他家不是良配,因此曹寅早已不再考慮他家。 馬連道后來寫與曹寅欲聯姻的書信他并未接到,否則當時就會修書回絕了,而這次馬連道再提起,曹寅也沒兜圈子,當下就婉轉而明確的說了兩家姻緣并不適宜。 馬連道自然不甘,又費了些個口舌。曹寅還是客客氣氣的回絕,末了又將康熙那金口玉言要恩旨指婚之詞也說了,言下之意讓他知難而退。 果然,此言一出,馬連道立即沒電了,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又客套了幾句,門外又報有人來訪,馬連道就起身告辭了。 出了曹府,馬連道只覺得朔風凜冽,愁云慘淡萬里凝。一路到家,他與夫人田氏說了詳情,田氏聽說皇上要親自指婚,又是氣惱,又是沮喪,卻是連抱怨都不敢抱怨出聲的,只自己生悶氣。 枯坐半晌,田氏忽然想起了她那做了三阿哥側福晉的侄女,便如抓住根救命草一般,一把揪過馬連道,急聲道:“雨英兒如今是三阿哥的側福晉了,待我去央了她轉求宮里的娘娘,在萬歲爺前面遞上話,將咱們女兒指給曹家不就得了!” 馬連道苦笑道:“我的夫人!曹寅已是回絕了咱們提親的,咱們這般……” 田氏一瞪眼:“求人自有我去求,不折你半分臉面!曹家不依又怎樣?他便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依,萬歲爺親口指婚,他還敢抗旨不成?!” 勇武伯爵府,客廳。 雖然萬吉哈與曹寅同在江寧為官多年,但兩人一文一武,喜好風格全然不同,其實論不上什么交情,然共同經歷過的歲月,還是有話可談的。 茶水上來,正是鐵觀音。萬吉哈就先贊了這茶一番,言說此茶一出自己再飲別的茶都沒了味道,連贊曹寅慧眼識好茶。 曹寅則是儒雅的微笑,滿口詩文引經論典,既謝了萬吉哈的贊,又包含自謙,且讓人聽了只覺得那些詞句恰到好處,并不顯得晦澀或迂腐。 萬吉哈雖是武夫,卻也非胸無點墨之輩,聽懂了十之七八,也能相迎一兩句,只是遠不及曹寅這般出口成章罷了。當下他滿臉堆笑,嘴上又贊了曹寅好文采,心底卻暗道這么說話自己非累死不可。于是,他就舍了這個話題,轉而談起江寧風景人情,然后又感嘆光陰荏,因指著廳上相陪的永慶、永勝兄弟并曹颙道:“我在江寧任上時,他們還都是黃口小兒,如今一個個的也都能撐家業了,而吾等也老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