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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方夜,除了性情未變,整個人就仿佛自我認定為是被系統綁定的宿主,不斷地奔波在每個小世界完成任務。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真的如傅白所說......在賭嗎? 方夜捋了一遍,而后整理了下儀容,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 弟子中有人發現了他的到來,驚呼一聲“天歸真人”,紛紛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中間的兩位看到他的到來多少有些意外,年輕一點的訝然道:“子訣師弟,你怎么過來了。” 方夜輕笑頷首,回了一聲:“師兄好。” 子訣是他現在這個身份的字,他本名沈楓,是四大門派玄清宗宗門下赤藥峰的峰主,是一名金丹后期的藥修。 而面前這個長相端正的青年,是他拜入師門時同期修煉的師兄丁虞,秉性正直,重情重義又嫉惡如仇,如今也已成為一峰之主。 旁邊這個中年人,則是執法閣的云寂長老,有些古板,這兩人來此,想必是審判眼前這個魔修。 “丁師兄,云寂長老,你們打算怎么處決這個魔修?” 丁虞沒有特別多的彎彎繞繞,直言道:“處死。” 地上趴著的命運之子聽到這話也沒有反應,方夜探查到這人尚留一息未亡,不過,也只是一息而已。 方夜轉過身蹲下去,他伸出手抓住青年的頭發,青年被迫抬起頭與他對視。 “師兄,我記得這魔修以前是師姐門下的得意弟子吧?她同意處死了?” 丁虞點頭:“你師姐現下無法回宗門,但聽到消息已經傳話回來,說按宗門規矩處置。” “是嗎?”方夜低聲道。玄清宗掌門次子死于魔修手中,因此宗門對魔修的容忍度要比其他宗門更低,而如今,是宗門的弟子暗中修魔被發現,被處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這魔修是叫封郁吧?”方夜開始明知故問。 “正是。”丁虞沉重道,門中弟子被發現修魔,而且還是被寄予眾望、天資過人的內門弟子,這怎么看都是一件嚴肅沉悶的事。 封郁可是年方二十,便修煉到了金丹初期,原本有資質作為柳雅師妹的繼承人,沒想到竟出了這么一檔事。 方夜看著血rou模糊的封郁,淡聲開口:“師兄,橫豎都是死,不如把他送給我,我想把他煉成爐鼎。” “什么?”丁虞和云寂長老異口同聲地驚呼。 方夜揪住封郁的后頸把他拉起來,封郁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像一只被捕獲的兔子垂著頭被方夜提在半空中。 方夜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當眾說出的話有多么驚世駭俗,輕飄飄地繼續:“他金丹被人挖去了吧?但是根骨還在,體質又特殊,是爐鼎的最佳選擇。” “放肆!”云寂長老忍不住打斷他,厲色道:“沈楓,我看是宗門平日把你給慣壞了!玄清宗可是名門正道,怎可做將人煉為爐鼎這種有違人道之事!” 丁虞也不太贊同,“沈師弟,這確實不太妥當。” “什么嗎?”方夜笑出聲,“你們不是把他當魔物嗎?都要處死了,還管什么人道不人道的。煉成爐鼎,還能讓他多活幾天呢,這么算,我也可以說是仁慈了。” 云寂氣得捂住胸口,他知道沈楓煉藥煉得有些瘋癲,沒想到瘋成這個程度。但是在這玄清宗,又沒人敢真的拿他怎么樣。 “將人煉為爐鼎為仙道不容,沈師弟,你若一意孤行,恐修煉再難精進。” 方夜不甚在意:“無妨,我平生所好,也不過是隨便煉些丹藥而已。” “不行,宗門已經決定,將封郁立即處死!”云寂毫不讓步。 方夜上前一步,湊到云寂面前,輕挑地開口:“云寂長老,我記得玄清宗弟子修煉的丹藥都是從我這里拿的吧,還有,宗門的收入,我賣的丹藥,至少占了一半有余吧?你若是不答應,那以后我煉的丹藥,只好進自己的肚子了。” “你!”云寂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人就會靠這點本事耍無賴!偏偏無人能奈何,就連他自己也要讓他三分。 方夜從一開始就胸有成竹,因為沈楓的能力是極為獨特的。 玄清宗乃至四大宗門中金丹以上乃至元嬰期的高手并不在少數,沈楓的金丹后期雖也不差,但也不算突出,能成為一峰之主,是因為他還有另一重身份——煉丹師。 當然,這個修/真/世/界煉丹師也不在少數,但是金丹期而且是金丹后期的煉丹師卻屈指可數。因為靈根資質好的不會選擇成為藥修,而藥修一般都通過丹藥來提高修為,領悟能力較差,上限較低,上升到一定程度就很難再精進。 因此,像沈楓這樣的,在玄清宗可以說是寶貝般的存在。 不僅如此,一般的煉丹師最多煉出與自己等級相當品質的丹藥,而沈楓卻能煉出高品質的結嬰丹、化神丹等極品丹藥,這種都是千金難求的。玄清宗可以說是憑借他一己之力提高了整座宗門的水平,并成為最為富有的一個宗門。 “云寂長老,我記得你卡在元嬰初期很久了吧?我那過幾天或許能煉出一顆......你說?”方夜嘆氣,“哎,若是有一座合適的爐鼎,我或許還能煉出化神丹來,可惜啊可惜。” “你們既然不答應讓我煉爐鼎,那就直接把他處死吧,我走了。” “等等!”云寂長老憋了口氣,看到方夜意欲離開,臉被憋得通紅,咳了聲,道:“請示一下掌門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