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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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暖璃 暮色依舊漆黑,可是這月夢灣還是這般熱鬧。 百花樓一間隱蔽的房里 鳶柔坐在桌前,看著面前跪著的兩人,眸華微冷:“你們知道哪里錯了么?” 跪著的兩人渾身顫抖,拼命求饒 “我們不該不勾引少將軍!” “鳶柔jiejie,饒我們這次吧!” “以后我們做牛做馬,報答jiejie恩情!” 跪著的兩人,赫然是牡丹和芙蓉! 鳶柔沒做聲,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一旁突然涌現兩個暗衛,捂上兩人的嘴,快速的拖了出去。 鳶柔沒有抬頭,默默垂首,聲音冷清:“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主子的心上人!” 鳶柔手中從桌上拿起一封信,湊近一旁的燭火,信隨即燒了起來,不一會,就化作塵埃。 鳶柔看著桌上的殘留的灰有些恍惚,明日,自己,又該何去何從,不過一介浮萍,隨風飄浮吧。 琴姑姑打開房門,走了進來,垂首在鳶柔面前,開口道:“請鳶柔姑娘明示!” 鳶柔揚起頭,神色有些疲憊:“明日是一年一度的花魁競標,花魁,換成我。” 琴姑姑有些愕然:“鳶柔姑娘,是不是主子的指示?” 鳶柔默然,只是淡淡的說著:“琴姑姑,送個聽話的女子,派去奏樂,若她們不需要,就撤了吧!” “是。百花樓混進一些六皇子的人,您看?” “照舊處理。” “是。” 琴姑姑慢慢退了出來,默默地走在長廊上,心下思索,這百花樓背后真正的主人,這百花樓是近二十年建成的,當時,百花樓規模還小,也排不上號,自己是十年前被賣進來的,可是三年前的一場大火,把百花樓燒了個遍,也燒死了許許多多的人,然后緊接著,一向默默無聞的鳶柔竟然拿著樓主的令牌,找到自己,讓自己暫時擔任這百花樓的樓主,而真正的主子,則隱藏著。 自己當時還對鳶柔這個小丫頭表示不屑一顧,一個待了幾年的小丫頭,能有多大能耐,可是后來,自己的看法就變了,用自己的名義收購了幾家的青樓,手段雷厲風行,大多數都是被逼無奈,才選擇賣掉。買來的樓,通通被摧毀,然后在那些偌大的廢墟之上,重新開始建造房子,那每一處的精致構局,每個房間的布置,都是鳶柔拿出圖紙,然后工匠照做,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源源不斷的銀子,招了無數個工人沒日沒夜的干,就這樣,百花樓一點一點的建好,然后呈現現在的規模。 一群群妖嬈的姑娘進了百花樓,而這些姑娘卻并不知道,這樓里,自己只是掛名樓主,真正做決定的,卻是鳶柔!而那些侍衛,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可以說,這里的每一個侍衛,功夫都不差,即使是守門的女使,也能輕輕松松弄翻兩三個壯漢。 而這一切,不只是鳶柔的功勞,這背后的主人,自己從未見過,能見到的,除了鳶柔,再無她人!只是,今日,鳶柔和背后的主人聯系過于頻繁,而且為何明日的花魁競標,鳶柔要親自上場! 琴姑姑再次嘆息,鳶柔到底在想什么啊,自己自那秦清楓到京城的時候,就特意被鳶柔特意囑咐過,樓里的人不要妄動,然后,便作了一場戲,那轟動一時的齊橫與秦清楓為了花魁鳶柔,大打出手的戲,而那之后,鳶柔便開始接客,只是,所接待的客人,卻只有秦清楓一人而已!而且,鳶柔曾經說過,只要秦清楓一來,自己必須親自接待,不可假手于人,故此,自己實在是想不通,那秦清楓,何故被如此優待? 琴姑姑無奈的搖搖頭,想了這么多,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秦清楓的雅間前,一轉身,就看到了那個被喚去給秦清楓和那位折蘭公子撫琴的啞女芍藥,琴姑姑疑惑出聲:“芍藥,你怎么還不進去?” 那啞女芍藥說不出話,只能比劃著手語:“公子,不讓,我,進去。” 琴姑姑默默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既然如此,你下去吧!” 那啞女芍藥才如釋重負,急忙抱著琴下樓。 琴姑姑站了一會兒,然后對著黑暗處隱藏著的侍衛說道:“護好里面的人,有什么閃失,你們就提頭來見!” ……… 屋里的秦清楓與拓拔玉箋什么也不知曉。 拓拔玉箋依舊杵著腦袋,躺在床上,看著在窗前踱來踱去的秦清楓,挑起嘴角,說道:“什么事讓少將軍如此煩悶啊,快到這來,奴家為您排解憂愁啊!” 秦清楓聽到拓拔玉箋竟然學那兩個姑娘說話的聲音,不由的打了冷顫,轉過身,微微皺眉,看著拓拔玉箋:“你,正常些,我,不習慣!” 拓拔玉箋也不生氣,收起調笑的表情,正色到:“你可是說要陪我一夜的,那我要你扮烏龜,快些!” 秦清楓微微一愣:“扮烏龜?” “對,沒錯,快些,你想讓東時靈憶嫁人?”拓拔玉箋已經摘下了假胡子,一張邪魅的臉,配上那時時刻刻都在撩人的狐貍眼,當真是迷人。 秦清楓聽拓拔玉箋的威脅,只能忍氣吞聲,罷了罷了,自己又不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隨后,走到拓拔玉箋面前,雙手撐地,但是膝蓋卻沒落在地面上,有些無奈的說道:“行了,扮了。” 拓拔玉箋躺在榻上,眼睛微瞇的看著秦清楓,贊賞道:“很好,這算是你沒兌現承諾的懲罰,扮一晚上好了,別動啊!” 秦清楓眉頭微皺:“一晚上?” 不是秦清楓不愿意,只是,明日要去宮,這般一弄,萬一…不過,秦清楓沒有說話,自己有內力,可以撐住,還好只是皮rou之苦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別大的要求,反正就這一夜,能保住東時靈憶就好! “你別食言。” “我又不是你,才不會食言!” 拓拔玉箋看秦清楓那個樣子,心里有些樂意,不知為何,看著秦清楓窘迫的樣子,自己格外的舒心,誰讓她騙自己!拉著自己立誓,結果她自己還是個女子! 可能是睡多了,拓拔玉箋沒有困意,覺著無聊,抬起頭看著趴在地上扮烏龜的秦清楓,說道:“秦清楓,我要聽故事,快點!” 秦清楓無奈的仰起頭:“折蘭公子是要聽烏龜講故事?” 拓拔玉箋聽秦清楓承認自己是烏龜,心情大好:“對,清楓小烏龜,開講吧!” 秦清楓無奈,想了一下,拓拔玉箋應該不對戰爭故事感興趣,略略思索,不過也緩緩開口:“你知道銅鏡的由來么?” 拓拔玉箋搖搖頭。 秦清楓繼續保持趴在地上的姿勢不動,開始講了起來:“西施、貂蟬、楊貴妃、王昭君四大美女的故事被文人墨客津津樂道,而歷史上還有四大丑女么,分別是嫫母、鐘離春、孟光、阮氏女。” “而嫫母,便是四丑之首。” 秦清楓停頓一下,發現,自己只要一說話,自己就無法運功護著自己。 拓拔玉箋引起了興趣:“然后呢?” 秦清楓只能繼續道:“嫫母——遠古中華始祖黃帝之妻,古代最出名的丑女,當首推嫫母,形同夜叉,丑陋無比。漢王子淵《四子講德論》中云:“嫫母倭傀,善譽者不能掩其丑。”屈原《九章惜往日》:“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但她為人賢德,黃帝娶她為妻。 嫫母果然不負黃帝的厚愛,對婦女們實施德化教育。相傳,人類使用第一面鏡子就是嫫母發現制作。有一次,彤魚氏叫嫫母和她一起上山挖石板,嫫母二話沒說,就隨同彤魚氏上山去了。嫫母氣力大,挖石板比別的女人都快。不到半天就挖了二十多塊。這時,太陽正當中午,陽光普射大地。嫫母突然發現石頭堆里有一塊明光閃閃的石片,陽光一照非常刺眼。 嫫母彎腰用手輕輕從地里刨出來,拿在手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這是什么怪物,自己丑陋的面孔全照在這塊石片上。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她悄悄把這塊石片藏在身上,回到黃帝宮里對任何人也沒有講這件事。 她乘周圍無人,又把石片取出來,發現石片的平面凹凸不平。照映在上面的面孔怪模怪樣。嫫母到制作石刀、石斧的廠房,找了一塊磨石,把石片壓在上邊反復摩擦,不大工夫,石片表面上全部磨平了,就這樣,使用的第一面鏡子產生了。 ” 秦清楓急促的喘息一下,這個趴在地上的姿勢,不用內力護著,有些累人啊,才一個故事的時間,自己就有些腰背酸痛,胳膊也有些酸軟無力,秦清楓看了一眼拓拔玉箋,不由得想知道,拓拔玉箋是故意,還是無意? 拓拔玉箋還在回想這個故事,然后說道:“我好似聽宮里的太學說過,不過這么久了,你這么一講,我竟然記起來了!那嫫母確實丑陋,我想想,哦對了 《琱(音“雕”)玉集·丑人篇》中的描述,嫫母的尊容是“錘額顣頞(音“促俄”),形簏(音“路”)色黑”;即額如紡錘,塌鼻緊蹙,體肥如箱,貌黑似漆,乃“黃帝時極丑女也”。 嫫母因為貌丑而成逐疫驅鬼之神,據說后世巫醫神漢祛除瘟疫跳大神時所戴的面具,就是嫫母的遺像,形狀極為丑惡。” 秦清楓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嫫母雖然丑陋,但是黃帝對她信任有加,把管理后宮的責任交給了她,在黃帝周游巡視天下時,黃帝的元妃「嫘祖」病逝,黃帝命令嫫母指揮祀事,監護靈柩。嫫母不但有非凡的組織能力,黃帝授以「方相氏」的官位,利用她的相貌來驅邪。黃帝是中華民族的始祖,傳說,因嫫母內助有功,黃帝敗炎帝,殺蚩尤。” “所以,丑并不影響她,你看,她還是功臣呢。而那些美人,卻有紅顏禍水之稱。”秦清楓很是平和的說著。 拓拔玉箋卻促狹的看了秦清楓一眼:“嗯,確實,美人就是容易禍國殃民!” 秦清楓權當不明白拓拔玉箋口中的嘲諷,淡然的說道:“春霄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其實,并非是那美人的錯,商朝的覆滅,商紂王荒yin殘暴,商王朝末年社會矛盾尖銳,奴隸反抗斗爭前途倒戈;,商紂王征伐東夷,消耗力量,兵力分散,后方空虛,這些都是原因,而那妲己,只不過是恰好出現罷了,便被世人詬病,將錯全推在她身上,她,雖說也有錯,可又何其無辜呢?” 拓拔玉箋倒是咯噔一聲,愣愣的看著秦清楓一眼:“繼續講。” 秦清楓轉了轉微微發酸的脖子,沒有內力護著,真難熬,不過,秦清楓始終撐住身子,不讓自己膝蓋落地,其實,秦清楓也是有幾分傲骨的! 秦清楓的聲音緩緩襲來:“不愛聽這些戰爭故事,那便來一件風流雅事吧。” 拓拔玉箋瞬間來了精神,趴在床邊,看著秦清楓。 秦清楓輕輕咳了一聲:“ 在北宋仁宗慶歷年間,有一人,名王安石。十年寒窗,已是飽學之士。慶歷二年,躊躇滿志的王安石赴京趕考。趕往東京汴梁。偶遇該鎮首戶馬員外在征聯擇婿,當地人俱稱:馬員外是家有萬貫錢財,只有一女。此女不僅俊秀,而且自幼熟讀《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是無所不通。馬員外視女為掌上明珠,依女以文擇婿。” “第一關,即是門上所掛兩盞碩大走馬燈,一盞上書:走馬燈,燈走馬,燈熄馬停步;“步”為仄聲,當是上聯。據當地人說,一共有三關,小姐還可能加試。” “王安石一看,只覺得是個才女,只是可惜了,自己要去考取功名,卻并此地耽擱,繼續趕路。” “王安石會試時,飛書走檄,斐然成章,第一名交卷。主考官是當代著名文豪歐陽修,時任參知政事、太子少師。他見王安石少年英俊,不由心中歡喜。便問到:答題如何呀王安石道:學生自認尚可。歐陽修一指廳外的飛虎旗道: 飛虎旗,旗飛虎,旗卷虎藏身。 王安石知是主考官出聯,“身”乃平聲,應為下聯。以下求上,往往難度較大。轉念一想,不由心中“呀”了一下,便答道:走馬燈,燈走馬,燈熄馬停步。歐陽修一聽,好對,大喜。爾真乃才思敏捷也。王安石卻心中暗想:那才女是吾之賢助也。 拜別主考官,王安石急忙趕回館驛。也不與其他學子考生談詩論文、聚會飲酒。叫上書童,收拾東西。主仆二人,一人一騎。日夜兼程,趕往江寧馬家鎮。這日,王安石主仆二人到了馬家鎮。只見路上冷冷清清,王安石心中一涼,以為馬家小姐已擇得佳婿。急忙趕到馬府門前,但見兩只大燈籠依然掛在門前。一個有字,一個仍是空白。王安石大喜過望,急忙搶上前來。看見兩個家人無精打彩,站立門旁.面前有一案,案上筆墨紙硯齊備。王安石拿起筆來,龍飛鳳舞,一揮而就。一個家人懶怏怏拿起,送入大堂。 馬員外坐在大堂之上,是心神不定。以文擇婿已近三個月,各地才子見過無數,竟無一被小姐認可,真急殺老員外了。家人送上對句,馬員外也懶得動身,揮手叫丫環拿到內院,由小姐自看。 馬家小姐雖也是心中焦慮,畢竟是大家閨秀,言行有矩。接過對句,展開一看, 但見上書: 飛虎旗,旗飛虎,旗卷虎藏身。筆法剛勁有力,一派大家氣勢。小姐看著看著,眼圈一紅,罵道:冤家,讓我等得好苦。丫環一聽,急忙跑出報告。 馬員外頓時喜出望外,命家人:快請才子進來。王安石入堂,以晚生拜見馬老。小姐在內隔簾觀看。但見王安石英俊年少,氣宇昂昂,話聲朗朗,已是喜上眉梢。也是王安石滿腹經綸,后兩關自然輕松而過。兩情相悅,終身立定。馬老亦是讀書之人,談詩論經也是行家。有此賢婿,自然不會放過。王安石只好著書童回家報訊,讓父母前來下聘。 這日,王家聘書、聘禮送到。馬府是張燈結彩,鑼鼓振天。合家上下,喜氣洋洋。正在此時,又有飛報傳來,王安石為欽定第四名進士。馬家大院頓時一片歡騰,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馬、王兩家一日之內,竟是雙喜臨門。王安石此時更是喜不自禁,抓起筆來,在紅紙上大書連體喜字,家人、丫環紛紛拿去,到處張貼。這就是后來在辦婚事時,到處張貼大紅雙喜的由來。王安石此時仍覺意由未盡,又寫一對聯: 巧對聯成雙喜歌; 馬燈飛虎結絲羅。 從此,王安石是,外有歐陽修教誨提攜,內有馬小姐賢助輔佐。終于成為宋朝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列入唐宋八大家之內,留下了輝煌的一筆。” 秦清楓只覺得口干舌燥,轉頭看向床上那人,本以為拓拔玉箋已經睡著了,可是,沒成想,拓拔玉箋還閃著邪魅的眸子,秦清楓咯噔一聲:“公主?” 拓拔玉箋回過神,淡淡的憋了一眼秦清楓,問到:“秦清楓,你喜文墨,不愛武,可你偏偏出生在武將世家,你羨慕么,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秦清楓沒想到拓拔玉箋一針見血,戳中了自己深藏的內心,默默思索一會:“冥冥之中,人自有定數,身為女子,卻失去了成為女子的一切,可是,我卻獲得了比女子更多的自由和體驗,這便是定數,生于武將,又或是文官,又有何妨呢?大抵,都是世上走一遭罷了!” 拓拔玉箋看著秦清楓,心久久不能平靜,有些傷感的閉上眼睛,是啊,自有定數,就像,自己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又回到了這里,與秦清楓糾纏。 相見不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夜更深了,打更聲緩緩傳來,已經過了子時。 迷迷糊糊間,拓拔玉箋竟然睡了過去,秦清楓聽到榻上傳來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嘆了一口氣,輕輕站了起來,幾個時辰的趴在地上,腰背著實的酸痛,四肢脫力,不禁感慨:自己這半年都沒有好好練武,身體都撐不住了。 秦清楓活動了一下,然后走到榻前。輕輕的給拓拔玉箋拉上厚實的被子,心里嘆息一下,又再次趴下,既然扮烏龜是懲罰,自己理應繼續受罰,誰讓自己那時候,醉酒拉著拓拔玉箋立誓,還不兌現,該罰! 有道是,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前方之路,數不清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