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幸運小妻,老公超完美!、斬赤超脫之旅、神奇寶貝之洛基、回到17歲和女兒一起上學、逢春(作者:冬天的柳葉)、尋找啞巴、快穿之走上三觀不正的道路、吃掉那個收容物、私密關系、頂流他姨是混血小饕餮
江有枝抱著沈岸的外套,頭發(fā)散落下來,小臉明盈盈的,聲音泛冷:“道歉不必了,我也只是看你腿上有東西,幫你踢一下而已。” 她說完,抬頭看向沈岸,什么都沒有說,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二人準備走,中年男人暗罵了一聲晦氣,想要第二次起身,卻再次被人打了一拳。 “別讓我多說了姐妹們,”玲子擼起袖子,“這人渣還不知道錯吶。” 幾個女孩兒雖然力氣不大,但勝在人多,下手有個輕重,專挑打著疼卻不容易出事的地方下手,最后中年男人連連叫了好幾聲“姑奶奶,我真知道錯了”,幾人才拍了拍手心走到旁邊,周圍人也紛紛散場。 那頭,江有枝把衣服遞過去:“喏。” “他讓你一個人在這兒?”沈岸接過衣服。 不提還好,一提江有枝脾氣又上來了:“我說管你什么事兒?” 她還想說什么,口中被人塞了一塊鮮花餅,香甜的氣息蔓延開來,她杏眼圓瞪,去看沈岸。 “還是不說話的時候瞧著舒服點。”沈岸揚了揚唇角,伸出手擺在她面前,手心朝上。 江有枝把嘴里的鮮花餅咬了一口咽下去,剩下的拿在手里,語氣不爽:“干嘛?” “不是要拍照嗎?相機給我。”沈岸的聲音帶著些許溫柔的情緒,就像是今天夜里的風。 江有枝癟了一下嘴,還是把相機遞過去,乖乖找了一個角度,一手比心,另一手握住咬了一口的鮮花餅遞過來:“你就說,三二一。” 沈岸點頭,開口:“三……” 江有枝笑顏舒展開來,晚風拂過,撩起她腦后的發(fā)絲; “二……” 她抬起手把凌亂的頭發(fā)往后梳了一下,露出飽滿圓潤的額頭; “一……” 她的左手到了腦后,微風撩起她臉旁邊的碎發(fā)和裙擺,遠處星河璀璨,燈光霧蒙蒙的,她的笑容好像和這盛大而渺茫的夜色融合在一起。 “咔嚓——” 這一張照片被保存在她的攝像機里,是冬天的蒼山洱海,篝火晚宴和璀璨的星空。 沈岸放下攝像機,看到相片中的女孩兒朝他跑過來。 “讓我看一下~”她聲音清甜。 沈岸沒反應過來,被江有枝推了一下:“干什么呢?我讓你給我看一下,拍得好不好看。” 他這才把攝像機遞過去,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耳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薄紅,點頭,聲音很低:“好看。” “哇!”江有枝捧著相機笑道,“我要把它存起來,謝啦。” 沈岸把左手微合攏放在嘴邊假裝咳嗽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其實我是有事來找你。” “什么事啊?”江有枝在低頭一張一張翻看照片。 “爺爺生病了,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他,有時間嗎?”沈岸問道。 “爺爺病了?”江有枝抬起頭,有點緊張,“嚴重嗎?” 沈岸看到她眸中流露出的情愫,突然又想到這個女孩子已經(jīng)失去了其中一位至親還有她的恩師,聲音放軟:“他本來記憶里就不大好,這兩年也有在吃藥。” “……阿爾茲海默癥?”江有枝不太了解這方面的疾病。 “有點像,但不是。”沈岸擰起眉,“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以為我們還沒有分手,問我什么時候帶你回家。” 江有枝閉上嘴巴看著他,沒有說話。 沈岸略一遲疑:“你上次不是說,如果你可以幫到的忙,盡量會幫嗎——和我回去看看爺爺,假裝我們還沒有分手。就這一次,讓他老人家可以開心一點。” 江有枝確實說過這句話,她想到那個陪著自己一起長大的老人,面前好像出現(xiàn)楊翼挽老先生的面龐。 最終,她還是微微點頭:“好。” 沈岸眉梢一松,又聽她道:“但是只有兩天,我這里工作還沒完成呢。而且,我們在爺爺面前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畢竟我們也不是真情侶。” “嗯,可以。”沈岸點頭,“那……你先回去整理一下行李,我們過會兒就出發(fā)?” 江有枝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這么著急趕回去,轉車加飛機可能凌晨的時候能到。 “那行,你等我回去先換一套衣服。”江有枝點頭,轉身走進民宿里。 沈岸就拿著她的帽子和攝像機站在門口等她。 那邊兒玲子和幾個姑娘一起走過來,看到沈岸,揶揄道:“欸,還沒追到啊?” “她啊,難追得很。” “哈哈哈,這么好看的姑娘,你可要加油。”玲子跟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沈岸微微一笑,側頭看見漫天的星空,像是銀河墜入人間。 真漂亮啊。 第55章 江岸55 下車吧,女朋友 飛機上響起女播音員溫柔知性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 歡迎您選乘xx航空公司前往北京。非常感謝各位旅客長期以來對我們的支持與信賴。機門已經(jīng)關閉,請您關閉手機等電子設備,并系好安全帶……” 江有枝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 打算在飛機上看幾封已經(jīng)接收了的文件。 “很忙?”沈岸低聲問。 江有枝點頭:“嗯, 我打算辦一個畫展,主題還沒有想好,但應該也是民俗藝術方面的。” 沈岸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她精致的側顏,鼻梁的弧度恰到好處,鼻尖小巧, 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倒映出手機屏幕的亮光,恍如清澈的湖面。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大概已經(jīng)快三年了吧——三年可以改變一個人, 卻總有些地方是不變的。 比如她很怕冷,本來在云南的時候不太冷,這會兒到了飛機上, 她微微瑟縮了一下,但沒有說,只是在低頭寫郵件的回復。 沈岸抬起手調了一下空調的溫度和方向, 把葉子往他這邊撥動了一下,然后問乘務員:“有沒有毯子?” “有的,請稍等。”穿著制服的乘務員點頭, 從后勤艙內拿來一條毛毯遞過來, “先生。” 沈岸說了聲謝謝,正要把毛毯蓋在江有枝身上的時候,這姑娘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 目露鄙夷:“咦?你還怕冷啊?” 沈岸:“……” 突然有點不想給她蓋了啊。 江有枝還想說什么,沈岸就直接把毯子扔過來,語氣不善:“讓你不多穿點兒,待會兒下了飛機看你找誰哭去。” 江有枝也沒有拒絕,裹著毯子說:“我又沒冷。” “毯子還我?” “嘁。”江有枝癟了癟嘴,“你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得讓著我。” 她只是無心的一句話,沈岸的動作頓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好像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地撞擊著。 再看江有枝,完全沒有什么多余的反應,只是低著頭,后腦勺好像寫著“我愛工作”四個大字。 他舔了舔左腮幫,也沒多說話,左腳卻不由自主輕點了一下地面。 這是他緊張的時候會做的小動作,一般人不會發(fā)現(xiàn),可是江有枝看見了,抬起頭疑惑地看過來,語氣里帶著些許安慰:“……氣流顛簸,一般不會出事情的。” 沈岸:“……” 這時飛機上中播報著飛機遇到強氣流的廣播,通知乘客不要擔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帶,不要走動。 “謝謝啊。”他的話從齒間咬出來。 “不客氣。”江有枝說完繼續(xù)低下頭。 沈岸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二人沒有再有什么交流。 過了大概半小時的樣子,乘務員推著手推車走過來,商務艙的乘客是有點心和餐飲提供的,乘務員問二人有沒有需要吃的或者其他飲品。 “想喝什么?”他先側過臉去問江有枝。 江有枝抬起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我啊,一杯冰美式。” “好的。”乘務員接了一杯美式咖啡,加了幾塊冰塊,遞過來,“請慢用。先生要喝什么呢?” “白開水就好。”沈岸說道。 乘務員正把白開水遞過來的時候,卻聽到那頭傳來幾聲咳嗽。 江有枝整張臉皺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太冰還是太苦——好久沒喝了,一大口喝進去,差點沒要了她小半條命。 沈岸連忙拿了幾張餐巾紙遞過去,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語氣輕佻:“不好喝?” 他明顯是在調侃她,江有枝斜了他一眼:“沒,很好喝。” “再來一杯純牛奶,熱的,謝謝。”兩個人一吵起來雙商直線下降,沈岸抿了抿唇,沒有接這個話茬,只是替她再要了一杯喝的。 乘務員走后,他把純牛奶放到江有枝面前的餐桌上。 “您可真不用這樣。”她一邊用餐巾紙擦拭嘴角,一邊說。 沈岸放緩聲音:“現(xiàn)在太晚了,你在飛機上睡一會兒吧,喝咖啡不太好。” 他態(tài)度軟和下來,江有枝嘟噥了一聲:“憑什么聽你的啊?” 沈岸的聲音清冽而惑人,就在耳邊很近的地方響起:“憑我現(xiàn)在是你男朋友。” 江有枝也愣了一下,隨后把牛奶接過來,喝了一口,嘴里殘存的苦味立刻被壓下去了,溫熱的液體滑入胃里,綿綿和和的,好像整個人都可以溫暖起來。 “嘁,”她悶悶一聲,“也是假的。” 她說完,把耳塞戴了起來,聽到沈岸好像說了一句什么,應該是不怎么重要的話,就沒怎么在意。 沈岸把視線收回,也沒說第二次。 他剛才聲音低啞,沉下音色低聲說的那句是:“假的也好”。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江有枝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躺在華安府的席夢思上,想伸個懶腰,身上的毯子就滑了下來,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接住毯子,替她拉上來,聲音淡淡的:“醒了?” 江有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驚道:“你怎么在我床——” 她的眼睛被刺眼的白色燈光恍惚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正在哪兒,吞了口唾沫,連忙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