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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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床什么?”沈岸一抬眉,語氣輕佻。 “在我床下面,就像美元似的。”江有枝輕“哼”一聲,接上他的話。 沈岸也沒有惱,而是勾唇笑了一下。 江有枝的眼睛有些干澀發疼,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一瓶眼藥水,抬起頭去滴。 “哎呀?!币活w冰涼的液體滴到臉上,江有枝輕輕嚶嚀了一聲,“煩人?!?/br> 沈岸接過她的眼藥水:“我來吧?!?/br> “嗯。”江有枝點頭,用手把自己眼睛撐大,一滴眼藥水就滴落在她的眼球上方,冰涼微辣的感覺從眼部傳來,她閉上眼睛,讓自己逐漸適應這種感覺。 再睜開眼的時候,面前一片清明。 “一直在用眼藥水嗎?”沈岸幫她把蓋子蓋起來,問道。 “那當然啦,就像模特的命根是皮膚,我們畫家的命根是眼睛?!苯兄πα诵?。 “那你覺得,軍人的命根是什么呢?”他問道。 “嗯……”江有枝想了一下,“槍?” 沈岸低低笑了幾聲:“我剛入學的時候,領隊曾經說過一句話,說不管是什么手段,無論冷熱兵器,或是信息的保護和攔截,都是為了保衛我們的國家和人民。” 江有枝眨了眨眼睛:“好深刻噢?!?/br> 沈岸說:“這是軍徽代表的意義。” 自從相遇以來,他們好像是第一次這么平和地坐在一起說話。 沈岸說話的時候,江有枝就睜著眼睛很認真地聽他說,面上一雙清碧的眼睛青白分明。 他好像知道是什么沒有變了。 畫面一跳轉,回到兩年之前,她也像這樣坐在他旁邊,側過身子靜靜地聽他說話。 那時候的沈岸其實并不知道怎么樣和自己的女朋友相處,她想知道自己的工作內容,他就很詳細地說給她聽: “我們要做的是保護邊境的平安,除了配合警方緝毒,管理槍支一類,還要嚴格把控邊境的信息。在現在這個時代,致命的關鍵也許并不是熱武器的交鋒,而是信息和機密泄露。所以我們有一門很重要的課程是關于密碼和解密,簡單點來說,就是去學另一門不在社會上通用的語言……” 他說了很長一段話,江有枝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也不知道聽懂了沒。 沈岸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江有枝才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兒:“三哥,你的嘴看起來好好親哦?!?/br> 沈岸:“……” “是真的呀,你再說幾句話試試?” 那時候她比現在要更活潑靈動一些,心思也更加敏感,就像是一頭小鹿,很容易受驚,也很容易滿足。 也是這樣的月色之下,他把她攬到自己的懷里,二人在月亮下擁吻。 沈岸面前的畫面逐漸融合成面前的姑娘,是一樣的五官,圓圓的杏仁眼和瓷白的皮膚,但是他們現在已經并不是情侶了,他們也不會再有那樣親密的舉動。 這么想著,江有枝突然開口:“你嘴巴……” 沈岸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怎么這么干???”江有枝似乎有些嫌棄的樣子,“都裂開來了?!?/br> 沈岸:“……” “要不要我給你推薦幾款潤唇膏的牌子?”江有枝說著,翻開自己的隨身包包,“我這個是牛奶味的,而且可以吃,很甜;這個牌子還有覆盆子和百香果味,都不錯……” “不用了,您客氣。”沈岸收回笑意,抽了抽嘴角。 “不用客氣,應該的嘛。”江有枝打了個哈欠,“好困啊,我們快到了沒?” “還有大概二十分鐘,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不用啦,過會兒我們要不就先去龍城公寓那邊落一下腳吧,還可以睡幾個小時?!苯兄μ鹗直?,看了一下時間,“你呢,要不要睡一會兒?” 沈岸搖頭:“我經常熬夜,已經習慣了。” 江有枝嘆道:“不要熬夜,容易身體不好?!?/br> 她這話的意思還挺明顯的,沈岸舔了舔后槽牙,沒說話。 江有枝很少見他吃癟,這會兒來勁了,“咯咯”笑了幾聲:“尤其是過了二十五歲的男人。” 沈岸眸色暗了一下,還是沒有接話。 江有枝就鼓了鼓腮幫子,自討沒趣,便攏了攏衣領子,不再說話了。 - 二人到龍城公寓的時候,遠處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個清潔工提著掃帚正在掃地,發出“刷刷”的聲音。 江有枝裹著一件很厚的外套,跑近公寓里,這才松了口氣:“嗚嗚嗚,暖氣永遠的神?!?/br> 身后,沈岸也跟著走進來,他沒有穿外套,卻一點也不冷的樣子。 “不錯啊。”江有枝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身體還可以?!?/br> 沈岸一聲輕哂,把她身上的外套拿過來套上,走進電梯。 江有枝在電梯里,一邊搓手一邊跺了跺腳,等電梯停下來,她幾步小跑出去,順手就按下了指紋鎖。 “滴——”一聲電流音響起的時候,江有枝才愣了一下,驚覺這套房子現在不屬于自己。 然而綠光一閃,門被打開了。 江有枝轉過身,沈岸正從電梯那頭邁開修長的腿朝她走過來:“不進去嗎?” “你這人怎么拍下新房子還留著別人的指紋鎖啊?”江有枝秀眉一皺,“一點兒憂患意識都沒有?!?/br> 沈岸語氣淡淡:“忘記了,也不住人。” 江有枝見他這樣子,也便沒有說什么,輕輕吸了吸鼻子,走進公寓里,換了雙拖鞋。 因為定時有保潔過來打掃,里面很干凈。江有枝來不及洗澡,就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后走進臥室里,把外套脫下來躺倒床上,打算好好補個覺。 那頭隱隱約約傳來水流的聲音,江有枝迷糊問道:“明天上午幾點去???” “八點起床,我會喊你?!鄙虬兜穆曇魝鬟^來,有些不清楚。 江有枝都打算睡過去了,突然想到什么,站起來走進這個房間自帶的浴室,從包里拿了一張睡眠面膜敷在臉上。 沈岸用毛巾擦拭著頭發走出來的時候,順路去她的房間,放低聲音問:“睡了沒?” 里面沒回,應該是睡下了。 沈岸在門外看見江有枝沒有拉窗簾,于是盡量放輕拖鞋踩在地上的聲音,輕輕走過去把窗簾拉好,轉過頭的時候,發現江有枝臉上鋪著一層白色的面膜,不禁失笑。 因為屋子里有暖氣,她把被子踢得遠遠的,估計又覺得冷,人縮成一小團。 沈岸嘆了口氣,過去幫她把被子從腳邊提上來,蓋到她的身上。 然而這時,江有枝卻突然睜開眼睛,沈岸還保持著俯身的姿勢,二人四目相對,氣氛好像可以在這一刻逐漸升溫。 沈岸屏住自己的呼吸,動作僵硬了一下,偏偏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做。 然而江有枝瞇起眼睛,抬起手揮了揮,翻身支吾道:“美元,別鬧啊,明天早上給你吃小魚干?!?/br> 沈岸:“……” 他舔了一下嘴唇,直起身子,走出房間,幫她把房門關上。 金屬齒輪交接的時候發出“啪”的一聲輕響,沈岸從這里望過去,可以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外,這座城市好像已經進入了休眠狀態,在等待第二天的來臨。 他也沒有多講究,把衣服蓋到自己身上,躺在沙發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反而是江有枝把他叫醒的。 晨間的陽光不那么刺眼,從玻璃窗外透過來,光線很溫和??諝庵行切屈c點的塵埃漫無目的地浮動,折射出橙黃色的光線,如落入凡塵的星輝。 沈岸從沙發上坐起來,用手掌撐著額頭,讓自己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清醒。 江有枝圍著圍裙,說:“醒啦?你去洗漱一下。熱水燒好了,我放在桌上涼著,你過會兒喝?!?/br> 沈岸點頭,江有枝就走進廚房里去。 她的廚藝不是特別好,但一個人住慣了也會做點簡單的菜。打開冰箱之后,她發現里面有幾片午餐rou和羅宋湯料包,柜子里還有幾箱純牛奶,就按照袋子上講的步驟煮了一下,嘗了一口,味道還可以。 她把湯盛出來擺到餐桌上,又去廚房拿了兩套餐具出來。 圍裙的帶子在后面,她把手背過去解了一會兒,總是解不開,皺起眉頭發出一聲小動物似的嘟噥。 沈岸勾了勾唇,走過來想幫她解圍裙,還沒伸出手,江有枝就把圍裙當成衣服似的,從上方整個兒提了起來。 沈岸:“……” “洗漱好了???”江有枝沒有察覺什么,側身說道,“那快去吃飯,已經快八點鐘了?!?/br> 沈岸抿了一下唇,在座位上坐下。 那頭江有枝把圍裙的結解開之后,也坐過來,喝了一口湯:“你那么忙,為什么還要學做飯啊?” “丫頭愛吃?!鄙虬兜晚?。 “哦,我家美元嘴也很饞,誰又吃的就跟誰跑?!苯兄ξ⑽@了口氣,“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給丫頭結扎呀?” “再說吧,她剛生產完,先養一養?!鄙虬痘卮?。 江有枝癟嘴道:“你干嘛這樣一副表情,好像我做了什么似的。給你做早飯還不好,嫌難吃你就別吃了?!?/br> 沈岸抬眼,聽到她嬌嗔似的語氣,輕輕笑了笑:“沒有,只是剛醒來?!?/br> 江有枝橫了他一眼,沈岸莞爾:“真的,而且早飯很好吃。” 她從喉嚨處發出一聲輕哂,便不再說話了。 吃完飯后,江有枝去梳妝臺前化妝,江岸就去廚房里洗碗。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沈岸把車停到軍區大院門口,然后下車走到車的另一邊,伸手給江有枝開車門。 “下來吧,女朋友?!彼穆曇粢琅f低沉好聽,就像醇香的葡萄酒。 “嘁?!苯兄μこ鲆粭l腿,從副駕駛上下來,“還不是假的?!?/br> 沈岸也沒說什么,揚了揚唇角,和她一起走進沈家這座中式庭院的大門。 - 沈家的院子里四季都有可以開的花,春季有桃樹,夏季有玉蓮,秋有桂花,冬有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