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書迷正在閱讀:幸運小妻,老公超完美!、斬赤超脫之旅、神奇寶貝之洛基、回到17歲和女兒一起上學、逢春(作者:冬天的柳葉)、尋找啞巴、快穿之走上三觀不正的道路、吃掉那個收容物、私密關系、頂流他姨是混血小饕餮
沈岸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語氣淡然:“榮子給許露又拿了些菜過來。” 江有枝眼睛一亮:“甘露子?——但是許露已經走啦,她走之前還想帶些回去呢,可是沒有買到……你現在去追應該還可以追上,她剛走不久。” 沈岸抿了一下唇,沒有說話。 陸仰歌站在屋子里接了一杯水喝,沒有再看他,但是二人的余光依然在互相探視。 陸仰歌穿著居家服,倆人同處一個房間,江有枝還剛剛沐浴過,這是在旅游的一家民宿,干柴烈火,想讓人不誤會都難。 這一瞬間的沉默讓江有枝有些尷尬:“……要不,你現在馬上去找她?” 沈岸深吸一口氣,把食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伸出手握住江有枝的手腕。 一股很大的力道把江有枝從門口帶出來,沈岸把她逼到旁邊的墻壁上,肩膀因為慣性的作用往后一磕。 江有枝還沒有反應過來,鼻尖能聞到他身上很淡的薄荷味,抬眼的時候,看到他黑曜石般的瞳色發暗,眼邊微微泛起薄紅。 “沈岸你……” “你這女孩子能不能自愛一點?”沈岸是這么多被氣急了,聲音低啞,從牙齒間咬出來,“你們現在是什么關系,就跟人家出來旅游住一間?” 江有枝覺得這人簡直沒法溝通:“你瞎說什么啊?” “爺爺以前沒跟你說過要保護好自己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懂?”沈岸喉嚨間干澀,說話的時候眼睛像是要逼出火星子來。 江有枝伸出手推開他,力氣用得很大,沈岸也沒有堅持,往后退了幾步。 “你是不是管得多了點兒?”江有枝聽明白他的意思,卻也沒有想過要解釋。 沈岸把嘴唇抿成一條線,沒有說話。 江有枝秀眉緊擰,聲音發冷:“你也別搬出爺爺跟我說話,我感激爺爺,和你沒什么關系——我要跟誰談戀愛,跟誰上-床,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把話說得跟直白,沒有抬頭,視線望過去只能看到他胳膊上緊繃的肌rou線條,還有幾根突起的很明顯的青色筋脈。 江有枝說完,轉頭走進房間,放平聲音,只留下一句“腌菜我會帶給許露”,然后關上房門。 她不知道門外,沈岸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她的背影,那雙細白的腳踝逐漸消失在視線里,他才閉上眼睛。 從前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會哭的,也更加不會因為一段感情或者一個女人去哭。 但是就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一滴淚從他深邃的眼眶中低落,直接砸到地上,發出“啪”的清脆一響,然后便悄無聲息。 陽光從那邊的窗戶照射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因為喜歡啊,喜歡怎么可以這么卑微呢。 是把自己低到塵埃里,用淚水澆灌了,再從塵埃里發出花來。 屋內,江有枝胸口起伏,也是氣狠了,猛喝了一口水:“真神經病。” 陸仰歌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是就像沈岸說的,他不是江有枝的男朋友,他能做的只是遞過去一張餐巾紙,輕聲道:“別生氣了。” “生氣?我沒生氣啊。”江有枝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接過餐巾紙,擦了一下嘴邊,“完全沒。” 陸仰歌失笑:“行了,過會兒水妹把房間整理出來,我把行李搬過去。” 陸仰歌是上午到的,他來做一些民俗采集和民間藝術記錄工作;江有枝也打算留下來為下一次的畫展做準備,二人就準備同行。 她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收到嚴駱榮發來的信息:“有枝姐,腌菜味道還可以嗎?” 江有枝回道:“蠻好吃的,我回去的時候就帶給露露。” 嚴駱榮:“不是呀,不是要給露露,那是三哥特地給你帶過去的。” 江有枝愣了一下,看向桌面。 那里靜靜地擺著一個食盒。 她走過去,打開,看到第一層放著一朵淡黃色的蝴蝶蘭。 第54章 江岸54 欸,還沒追到啊?…… 沈岸在整理行李。 在這個四季如春的城市, 連冬日的風都溫柔得可以掐得出水。 沈岸把平時的用品一樣一樣往箱子里擺好,“啪”地清脆一聲扣上扣子,站起來的時候, 他的影子也跟著拉長。 院子外頭幾個戰友正在拉力跑, 一排整齊的隊伍,呼吸平穩而均勻,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滴落,海風從南邊吹過來,是一份難得可以享受的安寧。 陳延徹值班回來,站在門口一聲響亮的“報告”, 隨后走進辦公室。 “文件擺在桌子上,你過會兒自己簽。”沈岸語氣清淺,聽不出什么情緒。 陳延徹簽完字抬起頭,問道:“三哥, 你這就走啊?” “嗯。” 他沒有要多說的意思,陳延徹也不打算再開口。 走到門口的時候,陳延徹還是忍不住轉過頭, 嘆了口氣:“三哥……我聽因萊說,有枝姐她沒在談。” 沈岸逆著光,睫毛耷拉下來, 看不清眸中的情愫,只說:“所以呢?” “那男的是來工作的。”陳延徹撓了撓頭,“嗯……我覺得吧, 這世上談不成的事兒雖然多, 但是這一樁不能算。” 陳延徹這句話說得很含糊,卻也在理。 沈岸聽懂了,他也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人, 舔了舔左腮幫,抬眸,瞳色顯出墨似的深黑。 這世間的事兒,不能樁樁都算,但是這一樁不能算。 “你也跟我講起道理來了。”沈岸側了一下頭。 “嘿嘿,一點點小建議。”陳延徹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攥在一起揉搓兩下,“a little,just聽一聽。” 沈岸被他的神色逗笑:“你英語學得怎么樣了?” “在學呢。”陳延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雖然一開始很難,但是每天都背幾個單詞,倒是能說出來幾句,不再是睜眼瞎了。” 陳延徹學英語大概已經有一年時間了,他想去申請留在北京當信息員,不在前線做了。 “加油吧,好好考。”沈岸出門的時候,用手拍了拍陳延徹的肩膀。 “欸,我會的!”陳延徹笑道,眼神堅定。 - 此刻,夜幕漸漸降臨,不遠處的燈火一盞一盞點亮,分不清是人家窗戶透出的光還是路燈,又或者是當地人手中高舉的火把,將整片天空照亮。 國慶的時候洱海邊上會專門為旅游高峰舉辦一次火把節,各色的燈光明明晃晃,將街道裝點得宛如白晝。 江有枝正在一家具有民族風情的成衣店里挑選布料,這家店鋪主打民族風服飾,又在基礎上做了適當的改良,穿的時候不那么繁瑣,又有西南特色的窄袖窄群,又有藏族人民偏愛的寬袖長袍,顏色多為大紅靛青,顏色搭配相當大膽,碰撞出獨特的藝術美感。 “真漂亮。”江有枝有點心動。 “姑娘,要不要換一身試試?”店員遞過來一套白族姑娘偏好的白色藍邊長裙,還有一套頭飾,據說上面的穗子、花飾、帽頂、造型代表的是“風花雪月”的含義。 江有枝點頭,從更衣室出來,整理了一下頭發,抬手的時候露出一片潔白的藕臂和纖長的脖頸,妝容比較清淡,但是她本身一雙水媚的眼睛就生得勾人,那邊好幾個客人看過來,然后讓一旁的同伴看過來。 “那個姑娘生得真好看啊。” 江有枝有些赧然,店員卻很開心地幫她把頭飾戴好:“過會兒你能給我們拍一張照片嗎?我這套衣服就不收你錢了。” “不用啦,謝謝。”江有枝朝店員笑了笑。 店員也沒多強求,江有枝結賬之后走出成衣店,看到那邊的廣場上正在舉行篝火晚會。 海風潮濕,吹拂過來,像是神明溫柔的吻。盛大的篝火傳來一股一股溫熱的浪潮,伴隨著人們的歡呼聲和調笑聲,這里就仿若一場流動的盛宴。 陸仰歌正在做訪問筆錄,江有枝就到不遠處的廣場上參加篝火晚會。 幾個穿著白族服飾的姑娘踮起腳跟朝她招手,江有枝才過去就被拉入人堆里,幾個女孩子手牽著手隨著音樂轉起圈兒。 其中一個皮膚呈現出小麥色的女子是玲子,認出江有枝來了,眼前一亮:“過會兒你可要當心點,那些人可能會圍著你跳舞。” “啊?” “不過你和我們在一塊兒就好啦,我們護著你。”玲子爽朗笑道。 江有枝也跟著笑了起來,她把自己的攝像機從脖子上取下來遞給玲子:“可以幫我拍一張照片嗎?” “當然可以。”玲子點了點頭,“我多拍幾張,過會兒你挑挑看。” 江有枝就往后退了幾步,拉大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有去看身后,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背上多了一只手,從肩膀處滑下來。 她立刻警覺起來,沒有回頭,而是直接抬腿往后一踢。 “cao。”背后傳來一聲咒罵,江有枝回過頭,沒有猶豫,又抬腿踢到他肚子上。 這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應該是游客,抬起頭看向江有枝,好像受到了屈辱似的,咧開嘴罵了一聲“臭biao子”,面目兇狠,揚起手就要落下來。 江有枝冷嗤了一下,卻見一雙骨節分明而有力的手握住那男人的手腕。 應該是用了很大的力道,中年男人的手指立刻張開,臉上的五官有些變形,罵道:“你他-媽誰?” 江有枝呼吸頓了一下。 沈岸沒有說話,提起另一只手就給了他一拳。 中年男人吃痛,捂住自己的半張臉,看向沈岸:“喲,軍人還打人啊?” 他的語氣提了起來,好像是故意要把事情鬧大似的,瞇起眼睛,顯出恐嚇的神情。 沈岸沒有說話,又想動手,卻被江有枝拉住手臂:“三哥,旁邊有人在錄視頻。” 中年男人蔑笑一聲,像是得逞似的,正要開口,卻見沈岸從領口處一顆一顆把扣子解開,然后將自己的軍裝外套脫下扔給江有枝:“拿好了。” 沒等那個中年男人反應過來,小腿的地方就遭到一處痛擊,迫使他半跪下來。 “給這女生道歉。”沈岸說話的時候語調微寒。 中年男人見狀,也顧不得那么多,開口:“我看那姑娘肩膀上有東西,就給人拍了一下……” 沈岸一嗤:“我看你身上也有點東西,幫你拍拍啊?” “別別別,”中年男人一陣瑟縮,“我道歉,對不起行了吧?” 他這語氣好像很不耐煩,正要起身,另一條腿又被人踢了一下。 中年男人以為是這個軍人干的,沒想到低頭的時候看到一雙棕褐色的女式小皮鞋,鞋跟不高但是很鋒利,迫使他再次跪了下來,這回是雙膝跪地,匍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