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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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舟車勞頓,中途的用餐只能在車廂內(nèi)解決,一行人到達民宿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六點左右了。 夕陽頹唐的暗色光透過來,江有枝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看到滿山蔥翠之上,有很多錯落著的白色風車,這些是用來風力發(fā)電的,好像懂禮貌的紳士,又像她曾經(jīng)在荷蘭看到的很有質(zhì)感的油畫,折射出明暗的光感,非常好看。 “好多風車,好漂亮?!彼斐鍪秩ィ瑓s只觸碰到了玻璃。 陸仰歌輕笑:“你看那邊?!?/br>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另一邊,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盛開了滿山的野杏花,在夜幕的燈光中,上方是一片從暗至明一點點漸變的天空,美得不像人間。 就在這一刻,江有枝心里才有一個如遠處鐘磬一般的聲音敲打著的聲音說:這才是大理。 一個被稱為“艷遇之都”的地方; 不是畫入景,而是人入畫。 他們的民宿就在洱海旁邊,從這里的陽臺望過去,可以看到一片深藍色的洱海,還有隨風一躍而起的海鷗,叫聲空明,從深藍到淺藍,從雪白到暗灰。 “有枝,我先去洗個澡,過一會兒你去洗吧?” 李絳君和她被分到一個二人間,一邊換拖鞋,一邊說道。 “嗯,好的?!苯兄c頭道。 兩人都洗漱好了,晚上是供大家休息整理的時間,李絳君和江有枝坐在陽臺的藤木椅子上,吹著迎面而來潮濕的海風,覺得涼爽又愜意。 “下來吃鮮花餅。”一條信息發(fā)過來,是陸仰歌。 江有枝轉(zhuǎn)頭問李絳君:“他們準備了一些鮮花餅,要一起下去嗎?” 李絳君搖頭:“我一般晚上六點半之后就不吃東西啦。” 于是江有枝外面套上一個比較薄的外套,穿上民宿提供的拖鞋,走下樓梯。 選手的房間在樓下,路過樓梯的時候,她無意間聽到幾個選手討論的聲音: “我們這次的評委其中有個賊好看的女的,好像才二十三?什么來頭啊?” “以前央美的,在學(xué)校也算是風云人物。前段時間應(yīng)該是出國了吧,最近才剛剛回來?!?/br> “嘖,能進評委組,怕不是睡來的。” “這還真不是——北京的幾個叫得上名的老集團,其中有一家就是姓江的。人家打出生起就含著金鑰匙,這種資源還不是唾手可得?我們啊,還得慢慢熬?!?/br> “我呸!搞藝術(shù)的用權(quán)勢壓人,這女的人品也不怎么樣,還能當評委?” 江有枝就站在他們樓梯的上方,聽到這段對話,手指捏緊了木質(zhì)扶手,說不憤懣是假的。 雖然楊教授曾經(jīng)跟她說過,“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但是當一個人的成就不能服眾的時候,或者明明已經(jīng)達到了這個成績,別人卻用各種空xue來風的小道消息來否定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種無力感。 江有枝微微抿了抿唇,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上去唇舌交鋒反倒是不理智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樓下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你們到底了解過評委組嗎?江有枝在柏林美院,是以第一位華裔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成績畢業(yè)的。不說其他的,你們這些人,交換生資格都拿不到,還有空來說別人?” 選手幾個互相都至少打過照面,自然也叫得上名字。 簡澄九皺著眉,說完這段話,輕哼一聲,走下樓去。 幾人見狀,也悻悻閉嘴,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各自回房間了。 江有枝站在原地,看向自己的消息記錄,她和簡澄九的聊天框還停留在那句對方發(fā)過來的“jiejie,可不可以原諒我”。 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她走到樓下去。 “小枝,新鮮出爐的鮮花餅,特地給你留著的!”陸仰歌用牛皮紙包著兩塊玫瑰鮮花餅走過來,“快嘗嘗?!?/br> “謝謝~”江有枝接過來,嘗了一口。 酥脆的外皮層層疊疊的,口感很有層次;里面是香甜軟糯的玫瑰味醬料,味道清甜不膩人,一抿好像舌頭都要化掉了。 “好吃吧?”陸仰歌看到她滿足的表情,也跟著笑起來。 “好吃。”江有枝嘴里還塞著吃的,說起話來有些含糊。 樓下聚集了很多游客,都在買鮮花餅,隊伍從門口一直排到了門口的老榕樹前。 對選手的第一次考核將于第二天中午進行,規(guī)定時長兩個半小時,地點是洱海旁邊的那塊草坪,現(xiàn)在有人在那邊搭建臺子,擺上座位和攝像機。 也許是看到江有枝過來了,齊頌抬起頭,一邊忙活一邊說:“小江啊,讓你男朋友過來搭把手,這兒忙不過來了?!?/br> 江有枝愣了一下,陸仰歌低頭去看她的表情,也沒有動。 “來啊小伙子,過會兒請你吃餌絲?!饼R頌?zāi)艘幌骂^上的汗。 “來了齊教授?!苯兄完懷龈枰黄鹱哌^去。 “姑娘也可以,過去幫他們擺凳子和畫架?!饼R頌說道,“小伙子過來,爬到□□上去,把這個氣球栓到上面?!?/br> 陸仰歌點頭,順著□□爬上去,抬起頭去打結(jié)。 和江有枝一起擺凳子的那個女孩兒叫水妹,是白族人,眼睛非常大,笑起來形成兩個月牙的形狀。 “你也是跟他們一起,從北京來的?”水妹問道。 “嗯,我是。”江有枝點頭,“你呢?” “我就在這邊邊兒上,幫我爸媽給民宿打掃屋子,做做飯什么的?!彼脧澠鹧劬Γ卮鸬溃氨本┖猛娴亩鄦??” “很多的,但是昆明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還很美?!?/br> “我也認識一個男人,是從北京來的?!彼谜f話的時候,眼睛亮起來,臉上也紅撲撲的。 一般小女孩兒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都是在想情郎了。江有枝揶揄她:“什么男人???帥嗎?” “可帥,他還是個軍人。那次街道上有幾個混子過來砸我們店,趕巧碰到他們在里頭吃飯。把槍掏出來的時候我們都被嚇著了,一問才知道是邊防的戰(zhàn)士?!彼谜f著,眉梢跟著揚起來,“你知道嗎?當時那幾個混混嚇得都快尿出來了?!?/br> 江有枝看到她眼里流動的情愫,笑道:“真厲害啊?!?/br> 水妹注意到她的眼神,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微抬了一下腦袋:“嗯,很厲害。我跟我爸媽說,我以后也要嫁給一個軍人?!?/br> 她說了一個“也”字,是因為這里的邊防戰(zhàn)士有的幾年都沒機會回家,所以干脆留在這里娶妻生子。 這座艷遇之都,成全了那么多段愛情。 二人把凳子擺好,水妹朝江有枝說道:“要不我們留一張合照吧?我剛才在民宿門口就看到你了,說這些人里,你長得最好看哩?!?/br> 她說著,舉起手機,背對著洱海,留下一張照片。 “我可以發(fā)在朋友圈里嗎?”水妹問道。 “哈哈,當然可以。” 水妹朝她招了招手,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再次看這張照片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后那個很高的□□上面,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正在系彩帶和氣球,注意到她們在合照,卻將臉微微側(cè)過來,目光聚焦在那個很好看的女孩兒身上,眼神很溫柔。 她的文字是:今天偶遇了一個從北京來的,很好看的女生,她男朋友也超帥~ - 此時此刻,嚴駱榮正在埋頭吃飯。 隊伍里這段時間雖然不允許用手機,飯后有一段時間可以偷偷摸魚。他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另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胸前,刷到這條朋友圈動態(tài),連忙用手捂住。 “怎么了,看什么呢?”黃禮冶以為他在看什么懂得都懂的東西,神情曖昧地湊過來,“不分享下?” “去去去,一邊兒去?!眹礼槝s用手推他。 “嘁,誰稀罕啊?!秉S禮冶一邊說著,一邊趁他不注意,伸手就把他手機搶過來,“有好東西不分享,我還治不了你了?” “欸,你這人真是——”嚴駱榮伸手去搶,卻無奈被黃禮冶一手抓住兩只手腕,一手把手機高舉起來。 “來啊榮子,你冶哥這兩年還是沒白練吧?”黃禮冶一臉嘚瑟,正把手機高舉過頭頂,卻發(fā)現(xiàn)手心一空,手機被人拿走,突然愣住,臉色一白,心道:完了。 ——“分享什么?”一個清冽的男聲。 “三,三哥?!眹礼槝s馬上擺正姿態(tài),“不是,我……” “就是他!”黃禮冶也把自己帽子扶好,“榮子這人,不僅玩兒手機呢,還看些不該看的,擾亂紀律?!?/br> “cao,你別瞎說?!眹礼槝s橫他一眼。 “不該看的?”沈岸舔了舔左腮幫,拿過手機,屏幕已經(jīng)滅了,他把手機遞過去,聲音淡淡,“打開?!?/br> “我,這,三哥,這你還是別看了……”嚴駱榮欲哭無淚。 沈岸再次開口:“打開。” 他不笑的時候有一種讓人臣服的力量,眼神凌厲,很有氣場。 嚴駱榮吞了口唾沫,顫巍巍地接過手機,輸密碼的時候還輸錯了一次,屏幕再次亮了起來,他把手機遞過去,再次猶豫了一下:“三哥,我把手機交給你,要不你還是別看了吧?” 沈岸沒有說話,接過手機,只瞟了一眼。 “今天偶遇了一個從北京來的,很好看的女生,她男朋友也超帥~[圖片]” 黃禮冶用嘚瑟的眼神看向嚴駱榮,卻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跟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樣。 ……不就是看個小成本片兒么?至于好像一臉視死如歸的感覺? “咕嘟”——是嚴駱榮吞了口唾沫。 黃禮冶抬起眼睛,悄悄去看沈岸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他臉色沉得嚇人,雖然是低著眼,但是表情冷硬,甚至可以看見手臂上微微突起的青色脈絡(luò)。 不,不是吧?……他上次被發(fā)現(xiàn)偷看,三哥也沒這么生氣啊? “沒收了,明天早上七點拿著兩千字檢討書過來找我?!鄙虬蛾P(guān)掉屏幕,并沒有說別的。 “兩千?上回不是還只有一千嗎?”嚴駱榮睜大眼睛。 “第二次翻倍。” “知道了……”嚴駱榮打蔫兒了似的,等沈岸走了,才嘆了口氣,“真是,這也不怪我啊……” “榮子,你到底看什么啦?”黃禮冶湊過來,“難道比我想的還要了不得?” “了不得極了!”嚴駱榮咬牙看向他,“都怪你,離我遠點?!?/br> 黃禮冶連忙認錯:“別啊別啊,你就告訴我唄?難道是在跟女朋友聊天?那三哥也不至于那么生氣啊?!?/br> 嚴駱榮憤憤地捶了他一拳:“我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br> “……你是火?” “老子是池魚。” - 今天的氣溫太高了,窗外連鳴蟬的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