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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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騫白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敢嗎?” 蔣盛指了指他自己:“你覺得我知道嗎?還有,你個童子雞,連女的手都沒有牽過,你知道戀愛中男人是什么樣子的嗎?” 周騫學著他的動作,指著他:“諾。你這種蠢樣,大晚上還在陽臺拿著個手機說我的寶貝小心肝,我要親親你。” 于是,老遠在訓練室里的人都聽見廚房里蔣盛在破口大罵:“周騫你個鱉孫,比賽里你別指望老子去中路給你支援。” 領隊老好人,趕忙過去勸架。 坐在陳逾司左邊向他取經的二隊打野對這種小打小鬧很感興趣:“哥,他們打起來了。” 陳逾司懶懶的朝著門口瞥了一眼,什么都沒有看到,也懶得管,和二隊的小打野說了一些豹女的訣竅。 他手機一震,陳逾司拿起來,手機在他的左手邊,他拿起來屏幕一亮,小打野就看見他手機壁紙了。 是個好看的女生,穿著一件高中校服。 陳逾司察覺到落在自己手機上的視線,提示音不過是來自app的推送,他笑了笑,把屏幕上的消息清干凈,將壁紙完全展示出來。 手機屏幕對著二隊的打野,問他:“好看嗎?” 那個小打野人湊過去,看得很仔細,然后點頭。 陳逾司把手機放下了:“我女朋友,你湊這么近看干嘛?” 小打野哦了一聲:“哥,你自己給我看的。” 陳逾司聽他反駁:“女朋友長這么好看,我不得顯擺一下嗎?好了,滾蛋吧。自己下樓去練,英雄要想打得好就要多練,光聽我講沒用。” 第78章 等風郵遞(7) 紀淮復學的手機辦…… 紀淮復學的手續辦妥了。 還是原本的宿舍, 她剛把衣服掛進衣柜里,正巧莊依她們下課回來,看見紀淮也是一愣。 不過四個月, 但不一樣了太多了。 靜靜還是和她那個今年實習的男朋友分手了,莊依每周打卡城南的乞山廟, 另一個室友大花一心撲在學習上。 對于紀淮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又出現, 她們有一大堆問題。 但紀淮不好多說, 只說家里出了點事情。 看見紀淮消瘦了不少也不追問, 一個個把各科筆記都借給了她,還幫她查詢了相關課程的安排。 紀淮一點點的把大學生活重新撿起來,她沒有參加任何社團活動, 但莊依有時候有什么活動門票還是會把在宿舍或是圖書館學習的紀淮抓去放松。 不過是學校話劇社的表演或是一些學校晚會。 有時候她也會給紀淮講講課,每每這個時刻就讓紀淮想起曾經坐在她旁邊,什么難題都能給她解決的陳逾司。 有天在自習室, 莊依剛講完, 紀淮忽的捂著臉在哭。連紀淮本人都一愣,明明已經過去了好久, 該哭的眼淚都掉在了警備署的被子里了,但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室友從她一心撲在學習上就知道她分手了。 這個世界上分手可以分為很多種, 感情耗盡的無所謂或是她這種的愛意仍在但不得善終的無可奈何。 一個人留在另一個人身上的習慣是足以致死的,它如同附骨之疽,時間越久越讓人疼。她偷偷藏了一張陳逾司的照片打印出來夾在書里,可是怎么都夢不到他。 周末, 莊依又要去城南的乞山廟燒香, 她佛珠最近盤的更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考試要來了。 三月下旬,乞山廟的桃花還再開, 有不少攝影師過來拍照。紀淮鮮少這樣爬山,等爬上山已經出了一身汗,空氣呼進肺里,刺痛著喉嚨。 在門口買完票,領三柱清香。 大雄寶殿的匾額擦得干干凈凈,紀淮在蓮花妝的燭臺上借了火,抬手輕輕將火扇滅,她拿著香,浸在香火之中,腦海里閃過許多話,可怕菩薩聽煩了,只敢求兩個。 求她mama身體健康。 求陳逾司得償所愿。 - 這個春季賽,他們止步了四強。雖然沒有進決賽,沒有能夠奪冠去然后去參加世界賽,但所有人都記住了四強賽里那個意氣風發的正方形打野。 那個打出對位巨大經濟差,力挽狂瀾的id叫做inman的lunatic打野。 那個在整個春季賽拿了十次mvp的陳逾司。 燒烤店里周騫哭出了一個鼻涕泡:“老子對不起你們,我要是再強一點就好了,他媽的我們絕對能干爬對面。” 蔣盛喝多了,抱著他一起哭。 可沒有什么能夠后悔的。 經理坐在陳逾司旁邊,聽著那頭鬼哭狼嚎,拍了拍陳逾司:“我當初沒看走眼。” 陳逾司手里拿著煙,手臂垂在桌子下面,腳下提著啤酒瓶蓋,沒講話。 他喝了兩口啤酒,拿著燃了半截的煙,趁著他們喝酒喝上頭的時候溜走了。披著夜色慢慢走在回基地的路上,最近不遠處的那一大塊地要造科研所了。政府投資的大項目,附近還有不少寫字樓都是網絡工資,連他們打比賽的常規賽場館也在附近,于是這一塊區域又被叫做科技開發區。 他被路上一個女生認出來了,小姑娘沒膽子上前搭訕,只是拿著手機在偷拍。陳逾司沒有面露難色,只是朝她笑了笑轉身走進了一家煙酒專賣店。 買了一條他最喜歡的巧克力味的煙。 胳膊夾著那條煙往外走,那個小姑娘還在不遠處。他手機在口袋里一響,他已經不會在像以前一樣期待是紀淮的短信了。 點開之后,發現是別的戰隊的挖人消息。 陳逾司沒理睬,抱著那條煙坐在河邊,看著河里倒映的月亮,手機還在響,他嫌煩的又拿起來。 看見只許斯昂發來的,還是一愣。 到底還是期待他會給自己發一些關于紀淮的點點滴滴。 點進去,是許斯昂安慰他今天比賽失利的消息。隨口扯了兩句,等他一問到紀淮,許斯昂那邊就沒有了回復。把聊天記錄往上拉,清一色都是以他問一聲紀淮,然后結束那一次的聊天。 蔣盛他們喝的滾瓜爛醉,回來的時候周騫看見陳逾司居然早就回來還在打rank,打著酒嗝,人晃來晃去的朝他走過去,上單趕忙拉住他:“周騫,珍惜生命。” 他要是這么朝陳逾司撲過去,大概率新賽季他們得重新招個中單了。 拉不住醉酒的人,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非要過去抱抱陳逾司:“打野,我對不起你,如果最后一把決勝局我不緊張,我們就去決賽了。” 陳逾司趁著回城,看著旁邊打酒嗝的人,聞見他身上煙酒臭味:“比賽的一切都沒關系。但如果你現在再過來用你吃了螺螄粉和臭豆腐的嘴巴對我大口吐氣,我就送你下去跟我太爺爺打排位。” 上單連忙把人拖走,嘴里還是那句:“珍惜生命。” 戰隊要放假,陳逾司不想回去,干脆就住在基地,今年趕上翻譯也不回家,他meimei最近身體不好。 其他人都走光的第二天,鄭以航看見陳逾司還是像以前一樣九點多就開始打排位,他就知道對于失敗,他還是在意的。 遠沒有他表面那個泰然自若。 他的手也是在那一年打壞的。 即便是之后春季賽夏季賽的lpl冠軍他都拿到了,他也去了msi以及s賽,但世界賽的冠軍還是離他遙遠。 八強、四強。 他還沒有踏入過世界賽的決賽,沒有能夠得到一個職業選手‘專屬冠軍皮膚’的至高榮譽。 - 聯盟關于s賽的舉辦場地的消息早就放出來了,今年在美國西雅圖。 那時候已經是他和紀淮分開的第二年了,快三年了。 翻譯也因為家庭原因離職了,接替他翻譯位置的是他meimei鄭以葦,大家都快玩笑說他們把翻譯都搞成了家族事業。 基地有個女生快樂也多,但以為覺得麻煩的只有陳逾司。 他知道,鄭以葦喜歡他。 明確的拒絕過了兩次之后,她再厚臉皮把喜歡他說出口之后,陳逾司已經不搭理她了,等她把那些不掩蓋的表白融入日常之后,陳逾司表態了:“我有女朋友。” 鄭以葦知道:“你們分手了。” 陳逾司嫌煩了,拿著水杯從廚房回來,手有點酸痛,杯子沒拿穩,灑了一點水出來,滴在地磚上。 陳逾司沒在意,開游戲準備打排位的時候,鄭以葦屁顛屁顛的洗過澡又來煩他。陳逾司有先見之明的把她放在旁邊的椅子踢開了,她一會兒過來沒看見自己的椅子,扭頭找的時候,沒注意地磚上被陳逾司灑開的水。 不防滑的人字拖,讓她腳下一滑,整個人朝著地上栽下去。 拖鞋飛出老遠,整個訓練室的人都嚇了一跳。 周騫離她最近,趕忙把人扶起來:“還沒過年呢,怎么就行禮了。” 鄭以葦的臉疼成痛苦面具了:“誰啊,把水灑地上了。疼死我了。” 陳逾司:“我。” 不是他還好,是他的話鄭以葦就要來事了。陳逾司同意付醫藥費和一系列的賠償費用。 領隊送她去醫院,她非抓著陳逾司不放,硬要他跟著一起去。 罪魁禍首是他,全基地受不了鄭以葦鬼哭狼嚎,朝著陳逾司施加‘輿論壓力’,他不得不跟著領隊一起上了車。 后排的人還在哼哼唧唧:“陳逾司好痛。” 陳逾司耳朵疼:“剛剛怎么沒把你嘴巴摔了?” - 紀淮大三下學期基本就可以確定保研本校成功了,除了莊依和她一樣是保研的。宿舍其他兩個人有別的規劃,大花在學俄語,準備申請國外的大學,她向往未來能去俄羅斯科學院細胞與遺傳學研究所。靜靜一個準備跨專業考研,她盯上了醫藥行業分析師這個職位。 每個人似乎都有為之奮斗的事情, 于是乎,她們宿舍在之后也被稱為學霸聚集地,傳奇的17b108宿舍。 紀淮大四的時候學校有一個交換生的活動。 有兩個選項,一個日本,一個美國。紀淮報名了,她選擇去美國。 當交換生的之前,宿舍其他三個人也準備搬走了。分別前大家吃了頓飯,她們都好奇紀淮時不時會拿出來翻閱的那本《艾青詩集》里,照片上的男生是誰。 紀淮手背撐著臉頰,臉上是啤酒下肚帶來的紅暈:“他像李白的詩。” 她又說:“我前男友。” 那天之后,大家都分開了,去往了各個城市。 紀淮對美國的生活節奏很不習慣,這么多年的英語似乎學進了狗肚子里,她險些去買翻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