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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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和謀事見他夫妻二人的臉色,隱隱也猜到了些什么,有些難以置信道:“不可能吧,她一個小姑娘怎么那樣大的膽子?” “人只要想活下來,什么都能做,你們莫要小看人的潛力?!泵宪蛘f道,打算讓他二人回去再查。 現在雖可能柳婉兒已經借著胡梨花的身份逃走了,但好歹才過半個月不到,總比過幾年后再去查好吧? 而且查了真相出來,她到底是死是活,心里有個數,往后也好繼續防著。 于是成事和謀事休息半日,隔日一早又啟程回潿洲去。 孟茯和沈夜瀾也分道揚鑣,一人去了軍營,一人則往石頭縣里去。 然出城的時候,孟茯又被沈胖胖攔了馬車。 他身旁還有個背著包袱的小姑娘,生得俏麗,粉白透紅的面容上,還有一對梨渦,平添了不少可愛。 拓跋箏知道孟茯沒見過那姑娘,便與她介紹道:“那是他meimei沈墨蘭。” 原來竟然是當初從船上救下來的沈墨蘭,要說沈九在南海城拐賣姑娘被發現,還是因為沈墨蘭的緣故。 若是他當時帶著那些姑娘偷偷摸摸就走了,沒抓了沈墨蘭去,只怕如今大家還被蒙在鼓里。 所以孟茯覺得這沈胖胖還算有幾分功勞的,只是見沈墨蘭背著包袱,有些好奇,“這是要哪里去?” 沈墨蘭踩著小碎步到馬車旁邊,就要朝她跪下來,“墨蘭聽說三少夫人這次是去石頭縣做生意的,墨蘭在家里也會算賬寫字,求三少夫人帶著墨蘭去?!?/br> 她不敢當街提那救命之恩的事情,以免人多口雜,到時候連累了孟茯被沈家那邊查到。 孟茯身邊除了玲瓏劍香拓跋箏之外,就是從商棧里的十幾個人,要說人手還真不夠用。 只是見她生得粉雕玉琢的,這去收藥材,是要守著秤桿子的,怕她受不得這個苦,目光不由得落到她那細細嫩嫩的小手上,“你可想清楚,到那邊去,少不得田野鄉間到處跑,只怕不肖十天半月,你就變得又黑有粗糙?!?/br> “墨蘭不怕?!鄙蚰m覺得一直在家里,爹和哥哥總擔心她的安危,那沈九死了,可是總有人接替他手里的生意,誰曉得是不是還是一樣的混賬,倒不如在三少夫人身邊尋個活計做著,沒人再敢動自M,省得叫哥哥和爹擔心。 而且她在家里,總聽到城里的人們說三少夫人的事情,她也想像三少夫人那樣出去走一走,做些事情,而不僅僅只是在家里繡著花兒,做著那一日三餐。 如今正滿腹期望地看著孟茯。 孟茯想拒絕,可是沈胖胖跟著跪下了,“三少夫人求您大慈大悲,將我meimei帶著吧,我和我爹要顧著鋪子里的事,上面喊東我們不敢往西,哪里顧得上她一個姑娘家?!?/br> 孟茯聽著這話,卻是聽出了旁的味道。這沈胖胖是怕上面的人還惦記著他meimei。 不過這沈墨蘭的確生得好看,既不似玲瓏艷麗,也不像是劍香英氣,雖也沒有拓跋箏的高貴冷艷,但她看著溫溫柔柔,俏麗又可愛。 正是男人們喜歡的那一款,眼神里總是充滿無辜。 的確留在家里他們父子倆守不住,也就點頭了,但還是與他兄妹二人說話,“我方才也說了,在我身邊就是要做勞力來使的,若是嬌生慣養守不住,早些與我說,我就給送回來?!?/br> “我不怕苦不怕累的。”聽著孟茯帶她在身邊,沈墨蘭高興不已,顧不得她哥哥開口,就搶先回著,一面忙要給孟茯磕頭。“多謝三少夫人!” 不過這事兒有玲瓏在,早拉著她的后領將她拽起來,“別動不動就磕頭,夫人身邊不興這一套的。” 沈墨蘭點點頭,又是一番道謝,回頭同她兄長沈胖胖揮著手道別,連忙上了后面的馬車,與拓跋箏坐在一處。 石頭縣有些遠,從南海城出發,差不多兩天的路程。 路上的驛站又還在修建中,所以晚上便在外扎營休息。 玲瓏拿著手里那竄檀香佛珠看了又看,大家如今都曉得她心慕于獨孤長月,因為她當時不知道怎樣想的,就跑到獨孤長月跟前幾日當眾告白,然后被拒絕了。 那獨孤長月當時好像也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后才冷靜下來,“阿彌陀佛,多謝女施主錯愛,但是小僧是以身侍佛,是佛前許過愿的,女施主若是愛我,就別累我死后下阿鼻地獄!” “女施主,你還看什么?扔了吧,喜歡什么不好,你喜歡什么和尚?看看箏姑娘,人家就不找男人,男人只會影響咱們出劍的速度。”劍香瞥見她坐在那里看了半響,湊了過來,一把從她手里將檀香珠子搶了扔出去。 玲瓏聽到她叫自M女施主,不免想起那一日,忍不住哀嘆道:“你說他怎么這樣無情呢?不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么?在他那里我怎么名字都不配有,居然叫教我女施主!我女施主他個xx!” 劍香忍不住好笑,一面快速伸手捂住她的嘴,“夫人還沒歇下呢,他煉出來那樣厲害的精鐵,可是咱們大齊的大功臣,你莫要口吐芬芳,叫夫人聽到了,回頭少不得說你兩句。” 孟茯不聾,何況帳子離得不遠,聽得清楚。 沈墨蘭正跪坐在她對面與她說話,自然也聽到了,便壓不住那顆八卦的心,朝孟茯小聲問:“三祖奶奶,她們說的和尚是誰?” 孟茯聽著三祖奶奶,就覺得頭大,“你能不能別這樣叫我,我還年輕著呢。” “那劍香jiejie又說喚您三少夫人太奇怪,要不與她們一般,也喚您夫人?”沈墨蘭也覺得喊三祖奶奶太奇怪了。 “也行?!泵宪蛴X得喊自M的名字都成,總比什么三祖奶奶強。 不過這沈夜瀾的輩份也太高了吧…… 說了幾回話,沈墨蘭生怕再吵到萱兒睡覺,也回去休息。 劍香和玲瓏一個帳子,所以她還跟拓跋箏一起休息。 只是拓跋箏突發奇想夜里起來練劍,又怕吵到大家,便離得遠了些。 拓跋箏練完一套劍法回來,值夜的劍香見到她,有些意外,“箏姑娘,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拓跋箏疑惑,她走的時候并沒有人看到,劍香的武功什么時候這樣厲害了?能察覺到自M沒在?“你知道我走?” “還是我跟長月小師父說你在哪個帳子里呢,我怎么不知道?!眲ο阋幻嬲f著,回頭看了看帳子里休息的玲瓏:“虧得她睡著了,不然若是曉得長月小師父要來找你,少不得明日又要郁悶了?!?/br> 拓跋箏剛練完劍,也不想動手了,所以也懶得問那獨孤長月去了哪里,只讓劍香去休息,“我來守夜,你去休息吧?!?/br> 如此,也就沒回自M的帳子,哪里曉得那沈墨蘭被當獨孤長月帶走的事情。 話說獨孤長月這半夜三更來找拓跋箏,哪里是練什么劍,只是想著她武功高深,想找找她幫自M用內力解毒罷了。 所以劍香指了他拓跋箏的帳篷時,他進去喊了一聲沒反應,提溜著人就走。 準備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安心運功。 想是因為他這毒中得蹊蹺,所以抱著懷里那軟軟一團,氣血翻涌得厲害,也沒留心哪里不對勁,直至找了一處僻靜的山洞,準備將人扔下,哪里曉得因為這山洞里有些涼颼颼的,那只穿著薄衫睡覺的沈墨蘭就朝他撲過來,八爪魚一般纏在他身上,又甜又軟的聲音糯糯地響起:“你你別丟下我。” 可這聲音里,滿是恐懼害怕。 沈墨蘭早就醒來了,可是她發現自M被帶著在半空中飛,哪里敢吱聲,就怕對方將自M扔了。 那不得掉到地上砸個粉碎么? 所以就一直不敢吱聲,直至落了地,她以為可以偷偷逃了。 誰料想這又是個黑漆漆的山洞,又冷又怕,呼吸聲都能聽到回聲。 比起這山洞,劫持自M的人好像反而安全些,于是她顧不得別的,抱著死活不放。 而聽到她聲音的獨孤長月身體和腦子直接分離開來。 簡直就是神魂分離。 他中的是那種毒,就是仇家為了叫他破戒專門下的毒。 此時此刻,按理是最見不得女人的。他找拓跋箏是因為拓跋箏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破戒,絕對會打得他佛祖都不認識自M。 還會給他運功祛毒。 但是這聲音不是拓跋箏,也不是那個表白的女施主,這是哪個? 他嚇得想要把人一把捏死,生怕自M破戒。 那聲音那口氣,誰能受得了?更何況他還中了毒。 腦子是這么想的。 可那聲音卻像是充滿魔力般,叫他控制不住自M的手,而且那香軟的身體就緊緊貼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的手沒去捏斷這姑娘細細的脖子,反而是不由自主地摟住了她纖細猶如楊柳枝的細腰。 他是中了毒,但沈墨蘭是正常的,如今緊緊巴著他,不過是因為這山洞里又冷又害怕罷了。 所以他的手換上來,沈墨蘭除了覺得安全感多了些,還覺得奇怪,但哪里奇怪也說不上來。 只聽著耳邊那呼吸聲越來越重,在這空蕩蕩黑漆漆的山洞里來回蕩著,好似無數個人一般,嚇得她將頭栽進對方的脖子里埋著。 呼著香氣的小嘴兒就湊在獨孤長月的下巴底下,溫熱香軟的氣息全部噴灑在他的喉間。 然后沈墨蘭好像聽到了一句:“女菩薩對不住了?!彼囊庾R就散渙了。 作者有話要說:章節取名困難戶,但是小可愛們要求,我還是會滿足的。 留言皆有紅包~~么么噠。 我星耀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64章 昏迷過去的小姑娘更軟了,像是一團柔軟的云朵癱在他的懷里,獨孤長月放了她不是,摟著也不是,終是有些意亂情迷了,舍不得撒手。 也不知是不是他心急如焚不夠溫柔,昏迷中的小姑娘發出不舒服的悶哼聲,他那腦子里‘嗡’的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連忙將她的衣裳給拉好,最終還是將她放到旁邊的石頭上去,自己脫了袈裟僧袍,跳入山洞里的寒潭之中。 渾身冷熱交替,萬般難受,只能盤腿坐在涼水中,念著般若心經。 約莫過了個把時辰左右,聽得山里傳來的野獸聲,他收回神念,毒素似乎穩定下來不少,忙從潭中出來,穿好衣裳,將小姑娘夾在胳膊底下,踏著滿山青枝,往孟茯他們安營扎寨的迎遞送去。 此時此刻,已經快要天亮了,拓跋箏杵著劍坐在火塘不遠的地方閉目養神。 忽然聽得這聲音,猛地睜開眼,提劍閃了過去,看到是獨孤長月,有些意外,“你不是走了么?”只是問完這話,見到他胳膊下夾著的沈墨蘭,眼珠子險些從眼眶里滾出來,“獨孤長月,你都做了什么?” 尤其是看到沈墨蘭臉頰緋紅,衣衫單薄,那脖子上更有幾處紅印。 她也是個過來人,哪里能看不出來發生了什么? 獨孤長月被她的話嚇得也不輕,從未如此狼狽過,一手朝她做了禁聲動作,一面壓低著聲音著急解釋著:“貧僧什么都沒做,你莫要胡亂冤枉人,她手上的守宮砂還在呢。”說罷,如負釋重地將那還沒醒來的沈墨蘭扔給拓跋箏,“你自己看。” 拓跋箏接過沈墨蘭,果然見她手腕上那守宮砂還在,但這脖子上怎么說?“我從前怎沒看出來,你竟是個道貌岸然的花和尚罷了。”那滿臉的嫌棄,是一點也不掩飾。 獨孤長月只覺得現在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而且他還真動了小姑娘,只是沒到最后一步罷了。如今佛心大亂,“貧僧一時不察,中了仇家的毒,本是想找你幫忙運功,誰知道會是她?” 拓跋箏冷笑一聲,“照著你這樣說來,反而怨我?”也不愿在理會他,抱著那昏迷中的沈墨蘭回了帳篷里去。 獨孤長月仰頭無奈地看著天邊變得越來越淺的月光,“阿彌陀佛!” 隨后轉進了背后的山林里。 看來這毒得全靠自己了,拓跋箏是指望不上了。 很快,東方日初,很快便將著天邊的銀月所代替。 沈墨蘭伸著懶腰醒來,昨晚自己好像做夢了?還夢見了一個和尚,便想肯定是昨天晚上聽她們說了和尚,然后就夢見了。 只是等起來洗漱,從水盆里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紅印,驚得大叫起來,“箏jiejie,我好像被蚊子叮了?會不會有毒?”她從前被蚊子叮,可沒紅這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