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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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沒有這么一大團。 拓跋箏正在收拾行禮,聽到她的話,一時不曉得怎么給她解釋,只試探性地問道:“你昨晚睡得可好?”很自然地拿了條紗巾給她纏在脖子上,“山里蚊蟲多,從神女山上下來瑤人們都喜歡用這種紗巾擋著,不單防曬,還能防蚊蟲。”也能將那花和尚留下的痕跡擋住。 希望阿茯看不到。 “還好,就是我昨晚做了個夢,居然夢到一個和尚。”她認真地跟著拓跋箏一起整理著脖子上的紗巾,忍不住好奇地問著拓跋箏,“我聽玲瓏jiejie喜歡他喜歡得緊,三祖奶奶,額,不是,是夫人說那和尚長得好看,可是再好看肯定也沒有三祖爺爺好看吧?而且光頭多丑啊。” “和尚沒好人。”拓跋箏聽到她的這些話,暗自松了一口氣,既然她以為是夢,那將當是夢吧。那和尚滿地的仇人,真還俗了,做他的女人也是跟著受罪。 沈胖胖將她送到阿茯的身邊,不就是舍不得她遭罪,想叫她過些安生日子么? 兩人收拾著,外面?zhèn)鱽砹岘嚨拇叽俾暎肮~姑娘,小墨蘭,你們的行李收拾好了么?快出來吃早飯。” 拓跋箏應了一聲,與沈墨蘭一起收拾。 等到帳子外面,玲瓏已經(jīng)端著竹碗在喝粥了,一手拿著千層餅,大咧咧地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與萱兒不知在說什么,一大一小都笑得哈哈的,手里端著的粥直晃悠。 見了拓跋箏和沈墨蘭,連忙招呼她們,“快些吃,夫人說爭取快一些,下午一些咱們就能到,也省得中午在路上吃飯了。” 孟茯那里,已經(jīng)吃好了,休息的帳篷也收拾好,如今正往馬匹背上捆扎。因曉得拓跋箏昨晚守了大晚上的夜,便過來同她說道:“你吃了便先上車休息,將那遮陰的車簾放下來,安心睡一覺,帳子叫玲瓏和劍香去收。” 等著收拾整頓好,隊伍便啟程離開。 那回到山洞里的獨孤長月休息了半日,想起昨晚的事情,又渾身不自在起來,念什么經(jīng)文也沒得用了,當即便披上袈裟,朝孟茯的隊伍追去。 而孟茯也按照她的計劃,下午酉時三刻左右到了石頭縣里。 蘇家這夫妻倆雖然在政務上沒有什么大貢獻,但是在這種植藥草一事上,卻是十分上心,曉得孟茯這大金主要來,早給她收拾出了一個大些的院子,后門就開在衙門對面的一條小巷子里。 正大門的門口,正是緊接著石頭縣的海神廟,好大一個廣場,孟茯看了一眼,心說這夫妻倆倒是會挑地方,到時候這里不管來多少藥農,都能擠得下。 而且這廣場一圈都是老榕樹,有的是乘涼休息的地方。 所以這地方她自己也十分滿意,當下便領著一行人住了進去,又是吃飯。 待吃完夕陽也差不多落了下來,今日是來不及收購藥材了,蘇家夫妻卻是急急找上門來與她商量價格。 “蘇大人若是在政務上如此積極勤奮,三公子對他也能有幾分好臉色的。”玲瓏時常跟在孟茯身邊,當然曉得這蘇泊對待政務,到底是有些怠慢。 或者說也不是怠慢,就是他不知道要怎樣處理?所以一直拖。 孟茯拿著自己的賬本,上面但凡此處種植的藥材,她都在外打聽好了價格,但這還要綜合本地的市場,再最終定奪。 聽到玲瓏的話,笑道:“帶動地方種植中草藥,也算是一項政務,你莫要如此說人家。” “才不是,我聽說他自己也租地種了不少,自己算大頭,如今這樣著急價格,必然是想知道他自己今年賺了多少。” “你這是偏激了吧?他自己若是不種植,而且不多種,老百姓哪里會信他?” 主仆二人說著,到了這前廳里,蘇泊夫妻已經(jīng)等了小片刻。 見了她忙起身打招呼。 夫妻倆二人還是原來的樣子,皎月仍舊保持著那花魁娘子的水準,蘇泊也一往如故地胖著,可見種多少畝田,跟胖瘦是沒有關系的。 寒暄過后,蘇泊迫不及待地問道:“要不要先去田間看一看?還有好些沒收成呢?” “且不急,這兩日先將艾草和辣蓼草稱了再說。”孟茯說著,讓玲瓏把自己擬好的價格表遞給蘇泊夫妻倆,“我還是按照老方法,分個一二三品,每一個價格都在那里,你們看看,若是不滿意,咱們是可以商量的。” 夫妻倆自從藥草冒芽那一日起,就開始關注這些藥草的價格動蕩。 所以看到孟茯給的價目表,其實是十分滿意的,夫妻倆暗自除去了人工和租地的銀子,他們還有的賺。 而且今年是中藥草種植推廣第一年,山上的瑤人們也才下來,這地是免除稅賦的,他們還是自己的地,除了花一丁點的種子錢,其余的都是白賺的。 于是便將價目表遞還給玲瓏,“可行可行的,左右都是要排隊的,我就叫他們在榕樹底下自己分品級,應也來得及。” 孟茯頷首,“這也使得。”她也正好讓人四處看著,免得有人以次充好。 這時聽蘇泊說道:“想是我夫妻二人租了那么多田地來種植草藥,真金白銀砸了下去,是眼睛看得見的,我二人也不是傻的,他們便覺得果然是有銀子可賺,所以這縣里如今大概有八層的老百姓也都種了,各家收成到底怎樣不好說,但我們這里比不得仙蓮縣那邊的良田,肯定是比種糧食要劃算,只怕明年這地我就租不到了,我思來想去這做官我的確不在行,所以我琢磨著,要不索性辭了官,然后在這縣里開個大一些的雜貨鋪子。” 皎月生怕孟茯沒懂蘇泊的意思,連忙接過這話道:“我家夫君是想,開個什么都賣的雜貨鋪子,把一條街的鋪子都租下來,然后全部打通,不過我夫妻二人也沒那精力去城里進貨,所以不是想著夫人您手底下有商棧么?” 孟茯怎么可能聽不懂?這蘇泊分明就是想開超市…… 他這個一條街雜貨鋪,還想什么都賣,不是超市是什么?不過五花八門,他剛入行進貨的確是不方便,而且也忙不過來,也難怪想到了商棧上面。 商棧里沒有什么固定貨源,除了從這南海郡出去的時候主要帶著海貨,回來的時候卻是什么在南海郡暢銷就帶什么回來。 所以完全可以滿足這蘇泊的雜貨鋪。 而且這石頭縣算是南海郡一角的盡頭,此處的老百姓們去南海城一趟得兩天的功夫,也不見得誰家都能有車馬。 所以這縣里若是開了那大雜貨鋪子,生意一定是有的。 當下便一口應道:“這是個極好的主意,只是這雜貨鋪子里賣的東西多,你們又有心直接做大,除了這租房的銀子,還不曉得要投多少銀子下來呢。”左右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蘇泊少不得要寫信回去求家里的老太爺了。 因此孟茯覺得也不急在一時里。 蘇泊卻是自信滿滿道:“我做官雖是不成,但我今年賺了這么一大筆銀子,我祖父自來偏愛我,他也沒指望我能做官,我如今在行商上能得出些成績,他只怕歡喜還來不及,我管他要錢,他哪里會不給?”何況他自己也是有私房的,逛花樓他素來只找皎月,銀子兩人手里輪流轉,沒流到外人田去,也都是存起來的。 少年人有自信是好的,可如果孟茯不要這些藥材了,他這會兒上哪里找藥商?到底還是占了這天時地利,這石頭縣是南海郡治下,南海郡又是沈夜瀾的知州。 他多半也曉得今年能賺錢,賺的是孟茯的錢,所以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也全靠著夫人,不然我們夫妻倆這摸著石頭過河,這會兒只怕是焦頭爛額的,哪里有閑心去想往后的事情。” 于是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所以夫人放心,將來不管如何,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開口,只要不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是能辦的。” 一旁的玲瓏叫他這話逗樂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皎月也不顧兩人中間隔著一臺小幾,伸手朝他大腿上掐了一把,“你既不愿意上刀山小火海,那還要你來作甚?” 想是皎月下手不輕,揪得他直哈氣,“哎呀,夫人我錯了我錯了。”忙又朝孟茯改口,“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我也去。” 孟茯見他這夫妻二人打鬧,可見是這感情極好的,一時竟然想起了蘭若的那些個jiejie,但凡是有皎月萬分一的運氣,只怕也不會是那樣的悲慘命運。 不過一個人的運氣如何,其實更重要的還是要看這個人的為人和性格。 “好了,與其胡鬧,我建議你們倒不如將這開設雜貨鋪的計劃都一一寫下來,有什么別樣的想法也可也加上,不見得一定要和傳統(tǒng)的雜貨鋪子一般。何況真開設起來,那樣多的樣品,你們也不可能別人要什么,你們去找,這樣人手就算是成百上千也不見得會夠使。”他們想開雜貨鋪,對于石頭縣的老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情,孟茯沒有道理不幫忙。 所以便將自己那世界的經(jīng)營理念簡單與他們夫妻說一說。 此刻蘇泊和皎月聽到她的話,也發(fā)愁起來了,“是了,我們就光顧著小到針線,大到車馬床鋪都賣,卻沒有仔細想想,人手哪里夠。” 便朝孟茯問:“夫人有什么好建議么?” 孟茯能有什么好建議?還不是占了生在經(jīng)濟發(fā)達的世界的便宜,“如果你們都是臨街的鋪子,那就每一類貨物分開在各個鋪子里,專門請掌柜。若是一定要打通做大間的,那就只能一個進口和一個出口,客人不可帶著旁的東西進去,所以你們要特意收拾一間房屋,打造不少小柜子給他們存放東西,鑰匙和鎖交給客人。進了雜貨鋪后,一人給個籃子,想買什么東西,自個兒直接去找,就跟那逛街一般,但是這樣一來,每一種貨物下面便要標注好價格,這樣客人也不用每一種都需要詢問,自己看了價格,買或是不買,自己拿主意。” 反正就是跟自己所在的現(xiàn)實世界里的超市一般,但是這就十分考驗賬房先生的記性了。 蘇泊卻已經(jīng)明白孟茯的意思了,聽罷有些激動地拍手叫道:“夫人這個主意妙啊。”還同孟茯建議道:“夫人不如在南海城也開設一間吧,您弄出來,到時候我們就學著你,豈不是甚事兒。”說到這里,覺得自己這措詞不對,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那城里貨物質量不一,價格參差不齊,受蒙騙的百姓著實不少呢,夫人一向是個菩薩心腸的,左右那商棧也要給我們備貨,何不給自己也多備一份。” 別說,不管蘇泊這建議是抱著想撿便宜還是什么心思,但孟茯真有些動心了。 跟著司馬少熏和時隱之投資商棧,不就是想銀子生銀子么?于是便回著蘇泊道:“這不是一件小事情,須得與我家大人商量一回。” 而且如果真開設起來,那她又可以雇傭成百上千的居家女子,販賣小商品的柜臺,用她們綽綽有余。 蘇泊夫妻倆見孟茯動心,少不得要勸,又說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才回去。 眾人都在等孟茯吃晚飯呢。 她身邊都是些姑娘們,聽玲瓏說蘇家夫妻勸孟茯開雜貨鋪子的事情,便問了起來,“夫人是真有想法?” 孟茯頷首,“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考慮,除了那搬運重物需要男人之外,剩下的輕巧活兒我就雇些年輕婦人,也省得她們天天在家里跟婆婆面對面扎堆坐著,生嫌隙。” 牙齒舌頭還能碰著,就更不要說這婆媳之間的磕磕碰碰了。 拓跋箏聽罷,覺得這倒是不錯的,十分贊同,“若真如此,倒是給衙門里省事。”瞧那衙門里每天因為婆媳關系鬧到衙門里告狀的就不再少數(shù)。 “那孩子這么辦?”玲瓏提出疑問。 沈墨蘭也好奇,一面往嘴里喂甜湯,水汪汪的大眼睛則看著孟茯和拓跋箏。 “這還不簡單,我雇傭了年輕婦人們,她們每月就有銀子了,再給婆婆些銀子,婆婆自然是高高興興給帶孫子,何況這孫子又不是別人家的。若真有那不愿意帶的,還有外祖母,如果外祖母也不愿意,那就在書院里在開設個幼兒班,專門雇傭些帶孩子經(jīng)驗豐富的嬸嬸們,每月一個孩子收幾個錢,早上送來晚上接回家,哪個不樂意?” 不過孟茯說得雖輕松,但真要讓女人們出來工作,還是要循序漸進,不然男人們哪里允許,又怎能接受得了? 那跟在菜園子里做長工不一樣,到了雜貨鋪子里,男女客人都有。 拓跋箏聽著孟茯的這些話,似乎能想象出來到時候這南海城是個什么樣子的,但是又覺得南海城要走到那一步,還不知道要經(jīng)歷多少艱難呢。 不過她覺得孟茯的理念和自己不謀而合,女人生來并不比男人差,只是可惜她們不曾擁有男人一樣的權利,可以讀書參加科舉。 這便是為何只有大戶人家的小姐能稱作才女。 而從不曾聽說哪個農戶家里的姑娘會寫詩作詞。 她們不是不會,而是她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讀書認字。 所以她想著,如果有朝一日,女子也可也讀書的話,那必然不會比男人差。 所以當下就十分支持孟茯開設這雜貨鋪子,“我覺得這主意好,多少婆媳關系不好,還不就是因為婆婆覺得媳婦白吃白喝自家兒子的,若是女人們也能有一份收入,哪里還用得著看婆婆的臉色?而且減少相處和見面,正應了那句遠香近臭。” 沈墨蘭也連忙跟著舉著小手。 旁邊的萱兒也是。 其實萱兒壓根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剛才還在同一旁的劍香說悄悄話呢。 這事兒還沒跟沈夜瀾提,就差不多落實了。 不過她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去造反,沈夜瀾也從來不攔著,所以其實那‘商量’二字,也不過就是跟沈夜瀾知會一聲罷了。 又因為明日要開始收藥,所以言歸正傳,除了要將價格表寫出來貼在海神廟廣場上,手下的這些人要學會辨別草藥的品質。 所以少不得是要加班加點學習。 孟茯是大夫,草藥品階她當然是能分的,自然也就由著她來教大家認,因此也沒能早休息。 翌日一早,吃過早飯,才開門讓人將秤桿抬出去,就發(fā)現(xiàn)這對面海神廟廣場旁邊的老榕樹下已經(jīng)滿是人。 因為要分品階,蘇泊夫妻那邊打發(fā)人連夜通知,所以如今家家戶戶都基本是全部出動,幾乎兩是兩三戶人家就占據(jù)一株老榕樹下,大家一起分揀藥草。 見著孟茯這里一開門,就有人來排隊。 價格顯然昨兒已經(jīng)從蘇家夫妻那里曉得了,所以一個個都滿臉喜開顏笑的。 孟茯她身后這院子里,空著七八間房屋,里面連多余的雜物都沒有,只見也是蘇家夫妻專門收拾出來給她暫且做庫房用的。 可是孟茯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這七八間空房子哪里夠用? 這石頭縣只怕是要成藥材大縣了,若明年他們還有意要種,倒不如直接將那盤香工坊搬過來,正好現(xiàn)在她也嫌那邊的場地太過窄了些。 所以托付拓跋箏做起這女總管,自己便去找場地。 她也是個行動派,才起了心思,當下就開始尋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