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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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因素?” 老李忽然問:“難道不危險嗎?哨兵們天生比一般人有著更強的體魄和超自然的力量,在戰爭中被當作武器自然是好用的,但如果有一天戰爭結束,所有人都回到和平之中,那超出凡人的力量一旦暴走不正是整個世界的危險因素嗎?” 齊陽總感到這個論調有些奇怪的違和感,他覺得老李說得不對,但又總覺得他說的似乎也是事實。齊陽已經在軍校和基地待得太久了,久到忘記和平的城區是不需要超越常人的力量來維持秩序的。他所目及之處,怪物橫行,生靈涂炭,所有的哨兵和向導都如同救世主一般地被歌頌,但如果有朝一日戰爭結束,這些帶著力量的人們回到日常,那他們還是救世主嗎?亦或是成為新一輪的壓迫者?這時,齊陽想到著名的槍械理論:“可是力量本身沒有錯,如果被濫用,那是濫用力量的那個人的錯,怎么可以就此當作驅逐所有哨兵的理由呢?民眾的思想怎么可能被cao控到這個地步?” 老李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齊陽,不要相信群體的智慧。”他傾身向前,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那如果是另一種情況呢?如果天生擁有優越素質的哨兵回到日常是否會擠壓普通人的生存空間?比如醫療兵,他們會不會天生就擁有比普通醫生更強大的診斷和治療能力?他們會不會讓普通的醫生就此失業?如果當真如此,人民難道不會懼怕驅逐哨兵嗎?” “即便……即便如此……” “齊陽,難道你都沒有發現,這幾年對哨兵的管控正在逐漸加強嗎?”老李的手指輕輕點過桌面,“比如說,芯片?” 齊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幾個月前,齊陽還給陸延發了新總理對芯片的推行計劃,這個計劃將會從內城區開始實行最后逐漸推廣。民間從原先大部分的反對到現在支持的聲音逐漸龐大,多少帶著點讓人意外的憤慨。齊陽曾經漫不經心地點開看了幾句評論,但很快就覺得這些人在無病呻吟便拋之腦后,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很早就有了征兆,只是置身事外的自己視而不見罷了。但他依舊不覺得這種擠壓會導致同類對同類的驅逐,或許會有不滿,但齊陽的樂觀主義時鐘讓他無比信任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沒這么容易被仇恨替代。他搖了搖頭:“那也不足以作為驅逐的理由,更何況所有哨兵們都能由向導進行安撫,怎么會出現在城區暴走……” “所有……?”陳蕭打斷齊陽的對話,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調侃語氣,“包括,沒有心的哨兵嗎?” 齊月。 所有穩定因素中最不穩定的那一個。 齊陽恍惚間覺得答案似乎近在咫尺,陳蕭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憐憫。這種憐憫他在老李眼中也曾看到過,但那時候的他跟齊月還相隔甚遠,他不過是在和陸延玩著不成熟的偵探游戲罷了。齊陽定了定神,對峙道:“齊月的心門的確是個不安定因素,但這并不是常態……” “那你要如何說服一般民眾,這種情況不是常態呢?”老李抬眉問他。 沒有辦法。 正如老李所說的,不要高看群體的智慧,如果說個人是理智的,那么群體就是恐慌的。集體的恐懼比理智來得更加容易蔓延,齊月的狀況如果為外人所知,那必然引起慌亂,但事實則是絕大多數的人對齊月的怪異只停留在外部行為的怪異上,對他的內在奇特一無所知。齊陽不理解為何此時話題又一次繞回齊月身上,在他眼里,齊月始終只是綁架案的受害者罷了。他搖了搖頭,問道:“我不懂,這或許跟限制哨兵的行動有關,但這跟綁架案和總理又有什么關系呢?你還是沒回答我,為什么總理要策劃這起綁架案,為什么六年前孩子們的綁架案會導致哨兵被整體驅逐?” 他受夠了打啞迷的過程,這段時間以來,所有人似乎都帶著迷霧行走在他周圍,他看不清人,也看不清自己腳下的路。老李放在膝蓋上的手放開又握緊,他帶著疲憊的聲音慢慢說出事實:“他在制造齊月,他想制造恐慌。” 坐在對面的齊陽忽然倒吸一口涼氣,他從未想過人對人能夠有如此大的惡意。惡意是他能想到的,最接近這個行為的臺詞,但惡意本身已經無法將之概括。所有的疑問終于被這份惡意解答,從一開始,綁架案的起因就是為了制造無法被控制的哨兵。老李還想繼續說些什么,卻被齊陽伸手攔住:“等、等一下……我需要一點時間。” 老李點點頭,又一次靠回了沙發上。他看了眼陳蕭的臉,那是一張充滿了憤怒和焦躁的臉,他在此之前數次跟陳蕭有所交集,但從未仔細看過她的樣貌。她果然跟谷雨帶回來的照片很像,幾乎一模一樣的雙胞胎,而現在的陳蕭也變成陳凌那般干瘦的模樣,露出的脖頸青筋畢現,帶著讓人想要折斷的恐懼。 第122章 真相 3 齊陽腦中的每一條線索都在互相抽擊著對方,他終于明白了齊月和六年前綁架案的關系。六年前的齊月之所以被一個人關在禁閉室,就是因為他是整個實驗的成功品。雖然大概率他的異常并不全然來自被綁架后的虐待,但的確,心門的缺失代表著無法被向導安撫的恐慌。新總理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找某個特定的哨兵,而是想轉化這些哨兵成為人群恐慌的焦點,只要有一例成功,他就可以將齊月這個特殊的案例廣而告之,所有人都會人以為哨兵有暴走的危險,所有人都會將哨兵定義為危險元素。那么在戰爭結束后,這個破裂的缺口便會被民意拉扯成巨大的鴻溝,正如老李所說的,玩弄民心和權術,才是政客真正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