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聽到靜知這樣說,男人的面情一下子就陰沉起來,印堂發黑,眉宇間陰戾縷縷劃過。 “這些好像不關你的事吧!我想放過誰,與誰有仇,是我的事,你愛誰也是你的事,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再也不是我老婆,再也沒權利這樣沖著我大呼小叫。” 他的話音很冷,只是,她的話猶如柄柄利箭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臟中,他要對付莫川的心難道她不明白嗎?林靜知,我無法忘記他對你的侮辱,那張她被蒙上眼睛被莫川摩擦私處,隔山觀火的畫面至今還嵌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所以,不要沖著吼,也不要沖著我叫,這輩子,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他。 也許你表現得不這么心碎一點,我還可以少讓他受一點兒罪,他邪惡地想著。 “你膽知道姓莫的男人是何種貨色?還整天與他纏在一起,我完全可以治你一個包庇犯人之罪。” “莫川……本性并不壞,江蕭……” “我們執法人員并不會因為某個人本性并不壞而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實質上,誰打從娘胎生出來本性又是壞的?”不想再理她,抬起頭,別具深意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她的肚子很大,可是,身體卻是弱不禁風,她都不會照顧自己嗎?孩子都快足月了,還這樣為了別的男人四處奔波,值得么?一個姚君辰,一個莫川,徹底把他的世界攪亂,所以,在心底里,他討厭這兩個男人,也許也可以稱得上是恨吧! 男人無情的身影毫不留戀地離開,在靜知的眼中漸行漸遠,她想站上去把他喚住,可是,那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想治莫川,理由是那么充份,冠勉堂皇,宋助理跟著他跑了幾步后又退了回來,返回到她的面前,面情復雜地道:“林小姐,你還是回去吧!你得照顧好自己才好啊!”看著她那個又大又圓的肚子,宋助理真有些擔心,她情緒似乎并不是很好,這會不會影響生產呢? “宋助理,請你把這張紙條給他。”她打開了手上那個鑲滿了假珍珠的皮包,從里面摸出一張紙條,這是她最后救莫川的一張王牌,她沒有勇氣單獨遞到他的手上。 所以,只能借助宋助理了。 “謝謝。”語畢,靜知轉身走出檢察院后廳,走到了檢察院對面那條十字路口,掏出一元錢上了一輛黃色的公交車。 宋助理望著她迅速消失的身影,視線收回到了自己掌心那張小紙條上,這里面寫著什么呢?這小小的一張紙條能讓老大改變對付莫川的心意么? 他真是有些好奇了。 坐進了車子,他剛拉上車門,司機就拉開了引摯,車子徐徐彈射而出,他把紙條遞到了男人的面前:“老大,這是林小姐給你的。” 男人望了一眼宋助理手中的小紙條,眉收緊擰,只是,他是不打算看的,從宋助理手中抽過紙條,將它揉成了一團,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一些他不愛聽的話語。 …… 靜知一個人下了公車,她走回了家,就是那間她自己租住的破舊公寓,她剛掏出鑰匙正準備打開屋門,身后就閃現了一抹女人的身姿。“林小姐,好久不見了。” 回首,一張白玉般的清秀臉孔就呈現在了自己眼前,不是十分陌生,卻有一點熟悉的容顏,她見過她幾次,感覺這女人都是文文靜靜,溫溫柔柔的,在姚家,她的脾氣與口碑是出了名的好。 “姚太太,你怎么會來?”她沒與姚君辰結成婚,自然不可能喚她一聲‘嫂子。’ “你要生了吧?”敖雪蓮關切地詢問,凝望靜知圓肚子的眼瞳閃耀著幾縷羨慕的神彩。如果她能為姚庭軒生下一兒半女,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地步。 “預產期在七天后。”靜知捏握著手中的鑰匙,不知道應不應該讓她進去坐一坐,畢竟,她們之間的關系是尷尬的,她曾與姚君辰鬧過那么一出,而且,她對外宣稱,這個孩子是姚君辰,姚夫人一直不喜歡她,也不準她跨進姚家的門,這位姚庭軒的妻子一直都是冷情冷性,在她嫁入姚家的那件事情上,她幾乎沒發表自己的意見,這也是靜知對她有良好印象的原因。 “君辰還不知道吧?”聽了這話,敖雪蓮有些激動,她一直都認為靜知懷的孩子是姚君唇辰的。 “噢!不知道吧!”靜知也只是胡口亂謅。“要不,我給君辰打一個電話,這孩子都要生了,這男人是怎么當的?”敖雪蓮的語氣有一些氣憤。 “不……不用了,嫂……子,我都與他沒有關系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靜知不知道這敖雪蓮今天為什么來找她?莫非是因為那張光碟的事兒,不過,她應該不會這么快就知道是她做的吧? “這男人給他哥一個樣子,靜知,你說我們為什么這么命苦?為什么就攤上了姚家這兩個渣子男人了呢?” 她語氣充滿了哀怨,而且,眼神也有幾分的落寞。 “為什么這樣說呢?嫂子。”靜知試探一問,敖雪蓮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將那件事兒整個全說了出來。 “靜知,你說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游走在江蕭與姚庭軒之間,破壞你的婚姻不算,還要來破壞我的婚姻?” “嫂子,我能夠理解你心里的那份苦痛,當初,我也是這種心情,那香雪欣真的太可恨了,她口口聲聲說那孩子是江蕭的,可是,現在看來,那孩子不一定是江蕭的啊?說不定是大哥的呢!” 其實,靜知這話不可是想挑起敖雪蓮對香雪欣的恨而已,敖雪蓮聽了這話哪能受得住?她心里簡直就對某小三恨得牙癢癢,她讓那群男人強口jian了那女人,可是,那群人后來向她報備,說是她中途逃跑了,不過,也沒有關系,反正,她讓人替她注了一支藥水,那藥水可是新進口的,讓她失聲是小事,讓她會因全身血液興奮到極致而死,那才是她真正找人替她注那支藥的目的。 “呀!我忘了今天與婦產科醫生有約。”靜知拍了一下腦門,佯裝忘記了這檔子重要的事。 “那,你趕緊去,我們以后再好好地聊一聊,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敖雪蓮的心很善純,她不想耽拉擱了靜知的產檢,在她心里,靜知懷的是姚家的骨rou,她雖然恨姚庭軒背叛了自己,但是,畢竟,她嫁入姚家已經這么多年了,對姚家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感情,再說,姚君辰那小子雖然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是,對她從來都是十分尊敬的。 “好的,嫂子,那我改天再請你進去坐了。”說著,靜知已經擰鑰匙離開了家門,敖雪蓮站在走道上,腦子里回蕩著靜知的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那個江浩浩如果不是江蕭的就是姚庭軒,香賤人,你手段真是高明,我為姚家生不出一個孩子,你也休想得逞,不管那私生子是不是江蕭的,我都不會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活太久。 這樣陰狠地想著,不多時,敖雪蓮也離開了靜知的家門,她剛走下樓,就看到了靜知捂著肚子,倚靠在墻壁上,容顏嚇得慘白轉青,而她對面赫然是一個女人捏握著一柄尖刀,眸光大刺刺地掃射向她圓滾滾的肚子。 她不認識這個女人,可是,從這個女人兇悍的眸光可以看得出來,她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把我老公還給我?林靜知,把我老公還給我?” 靜知已經聽不進去這個女人的話了,剛才,她下樓的時候,這女人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她的身體撞到一堆貨物上,然后,她整個肚子就開始痛了起來,痛得她冷汗直流,還沒有到預產期,可是,這肚子痛得要命,冷汗一顆顆從她白析的臉蛋上滾落,她拼命地齒咬住了唇,唇上血色迅速盡褪。 眼前一片迷離……孩子,你該不是要來到這個世間上了吧? “靜知。”敖雪蓮被這樣的場景嚇呆了,她本能喊出一聲,可是,她身體一向很弱,她如果沖過的話,肯定也不能發揮任何的作用,她急忙掏出手機飛快拔了一個電話:“君辰,你快來,靜知遇危險了,她要生了,有一個精神病人要殺她啊!” “在哪兒?嫂子。” 電話傳來了姚君辰焦灼無比的聲音,敖雪蓮報出了一個地址,火速把手機蓋子合上,然后,她站在離她們大約五米距離,扯著嗓子給那個手握尖刀的瘋女人說話。 “喂,瘋女人,你老公不是回家去了么?” 她的喊聲成功吸引了裴書穎的注意,她轉過頭去,狂狠的眸光掃向了敖雪蓮:“你幾時看到的?” “就是不久前,他就回你們家去了,我看到他還到處在找你。” “是嗎?”女人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的興奮,手也開始顫抖,莫川在找她,她回去了,握著尖刀的手臂慢慢地收回,可是,感覺不對呀!莫川不知道她今天出院,他都好久沒來看她了,他不會找她的,再說,莫川一向都不關心她的去處,怎么可能找她呢? “你說謊,我老公才不會找我呢!”瘋女人的眸光變得凜冽冷寒,她捏握著手中的尖刀一緊,然后,就緩緩轉過身子,指著靠在墻壁上忍受著強烈陣痛的女人。 “是這個女人搶了我老公,她是一個小三,這個小三懷了我老公的孩子,我絕不能容許她生下我老公的孩子。” 話音剛落,她就兇悍地向靜知沖了過去,敖雪蓮六神無主,她不能替姚家傳承香火,靜知懷著君家老幺的孩子,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孩子夭折在這個瘋女人手中。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刻,敖雪蓮的腦子里無法想到更多,一心想要保住姚家唯一的香火,拔腿向前沖過去,身體擋在了靜知的面前,就在那一剎那間,只聽清脆的‘咔嚓’聲,瘋女人手中的尖刀已沒進了她柔軟的肩膀中,痛深入骨髓,臉迅速變成了一片雪白,瘋女人看著從她肩膀處流出來的殷紅血漬,手中的尖刀從無力的手中滑落,雙手搗住了小口,血!她嚇倒了,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么多的血。 “雪蓮。”靜知沒有想到在這緊急兇險的時刻,是這個柔弱的女人,用她那弱不禁風的身體替她擋了那一刀。 “雪蓮。”就在敖雪蓮唇上血色盡散的最后時間里,靜知再也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沿著冰涼的墻壁滑落。 “啊!”瘋女人見兩個女人同時倒向了地面,看著滿地的鮮血,嚇得尖叫起來。“啊!”她的頭要爆炸了。 “好多的血啊!”她好怕,她怕極了,她從來都沒見過這么多的血,抬首,她尋找著先前那個蒙著面紗的女人,可是,那個蒙著面紗的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喂,jiejie,你不是說不會有血么?你說她搶了我老公,jiejie,你出來啊!”她四處喊著,找著,跑離了那個出事的現場,但是,她再也找不到那個女人了,她走了,憑空消失了,卻讓她成了一個殺人兇手。 姚君辰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副怵目驚心的畫面,他的大嫂肩膀上被人捅了一刀躺在了血泊里,靜知幾乎已經昏厥,從她死死咬住牙關,滿臉冷汗的模樣看來,她應該是發作了,快要生了,他拔打了120,然后,不多時,救護車的警笛聲在熱鬧的街面上到處肆意遍響…… 同一時間,男人站在窗前,幽黑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凝望向窗外,陽光鉆進了云層里,遠處,朵朵烏云繚繞不散,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淋淋瀝瀝的細雨,吸完一支煙,心,成了無數的千千結,他猶豫了好久,才攤開了手掌,慢慢理平了那張攫在掌心成了梅菜干的紙條。 皺褶的紙條上寫著一行娟秀的字體:“孩子是你的,如果不救莫川,我在醫院等你。” 該死的,孩子真是他的,林靜知,你膽敢拿掉孩子,這輩子我給你沒完,他扔掉了紙條,高大筆挺的身形如颶風一般沖出了辦公室。 ☆、第104章 寶寶,快出來!〔精彩〕 皺褶的紙條上寫著一行娟秀的字體:“孩子是你的,如果不放過莫川,我在醫院等你。” 該死的,孩子真是他的,林靜知,你膽敢拿掉孩子,這輩子我給你沒完,他扔掉了紙條,高大筆挺的身形如颶風一般沖出了辦公室。 波波陣痛襲來,她只能用牙齒狠狠咬住下唇rou,前面燈光閃爍,劃破長空的響亮救護車嘟嘟聲響充在她耳畔。 她被一群醫生火速抬上了白色擔架,在擔架車匆匆滑向產房之前,握著她玉手手掌力道加大。“枝枝,撐著點,孩子就快出來與我們見面了。”姚君辰滿面焦灼,他沒有想到這個孩子來得是這么快,而且,還是在這樣危險的情況睛,如果大嫂敖雪蓮沒有打電話給他,靜知的處境與危險他根本沒辦法去想。 “君……辰……我要順……產……順產。”她用著全身的力氣,泛白的嘴唇艱難地吐出這句話。是的,她要順產,她的這句話讓身旁的醫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現在的女孩子十分嬌柔,都不想承受孩子與母體分離的那份痛苦,然而,這個女孩真的有些特別,明明都這個樣子了,還提出這樣的要求,順產對孩子以及孕婦都是最好的,所謂瓜熟蒂落,孩子在母體里呆了整整九個月,一朝分娩,血rou分離,自是會給母體帶來強而劇烈的苦痛,但是,那是人類生命存在與延續的偉大之處就在于此,而剖開腹部的,幾乎都沒有遵循這樣的規律,自不是人類自然生產,就好比是一個桃子熟透了,它會自然而然從樹上掉落下來,不需要任何的外力作用,如果沒有熟透的話,強行被外力摘下落,那味道肯定沒有熟透的孩子好,剖腹產的孕婦,很多都是確定了時間,能夠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時候從母體取出來,來至這個世間,能第一時間呼吸這個世間的第一口新鮮空氣, 靜知也是這樣想的,此刻,她的腦子里就不斷地回想著父親生前的話語:“人的出生,講求的是那份瓜熟蒂落。”這是她有一次對生小孩子的孕婦產生好奇,所以,才這樣詢問過父親,當然,‘瓜熟蒂落’也是父親的回答,如今,父親不在了,可是,在自己正在受著分娩痛苦的折磨時,她仍然不忘父親的教誨,她就想要孩子遵循人世間這永恒不變的規律,她想要自己的孩子變得更聰明,伶利。 “好,好。”姚君辰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痛得發白的汗濕容顏,他狠下了心不住地沖她點著頭,眼眸里有淚光在閃動,如果可以,他多想代她受這樣的產子之痛。 捏架車飛快閃進那道寫著‘產房’兩字的大門,姚君辰迫不得已地松開了手,隨著產房那兩扇大門緩緩關閉,他瘋了般急切地跑下了樓,樓下敖雪蓮正在做手術,手術室上面的那盞指示燈一明一滅不斷閃爍,他早已用電話通知了父母親,父親與母親正在趕來的途中,不到十來分鐘,姚庭軒也匆匆來至,他氣急敗壞地沖著兄弟嚷:“怎么回事?”敖雪蓮是他的妻子,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他們是軍政聯姻,雖然,他對她從來都沒有過感情,可是,她是敖家的孩子,更何況目前這個狀況,敖父在京都的地位高可不可攀,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姚家惹不起,他更惹不起,所以,在得到弟弟的通知后,他只能丟下工作趕了過來。 “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嫂子是被一個精神病患者傷到的。”姚君辰遲疑地說,想到靜知與他們家尷尬的關系,他沒有將敖雪蓮去看靜知這件事說出來,要不然,姚家人又該把罪怪到靜知身上,因為,靜知與敖雪蓮的身份是沒法子比的,在他們的眼中,根本是云泥之別。 “這只是一個意外,你來了,我就放心了,我先上樓去,靜知還在樓上產房里躺著。”說完,他已經頭也不回地轉身向樓上走,姚庭軒當然也聽清楚了‘產房’二字,明白林靜知是在樓上生孩子,如果林靜知的小孩真的是君辰的,他也算是一個大伯子,是不好上樓去探望,再說,現在的他也沒那份兒心情,自從那天晚上過后,雪欣一直射避著他,無論他給她打了多少通電話,她也不接聽,如今,雪蓮也搞成這個樣子,他幾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岳父冰冷的臉孔以及岳母失去理智沖他咆哮的面面,因為,敖雪蓮是敖家所有人捧在手中的寶,然而,他卻娶了這個寶,礙于敖家地位特殊的關系,他一直都小心冀冀地侍候著這個寶貝,深怕敖雪蓮不高興向娘家人告一罪,那他們姚家就不用再在軍區混了,這都是些什么倒霉的日子,他掏出一支煙,身體倚靠在了冰涼的墻壁上,暗想著,這女兒身體那么弱,千萬得撐住才行,他的父親姚利宣好不容易扳倒了江家,他們姚家的日子才剛好過一點,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惹怒岳父節外生枝。 很多時候,他的心是痛苦矛盾,他愛香雪欣,卻沒辦法娶她為妻,他不愛敖雪蓮,可是,必須要與她結為連理,即便是敖雪蓮沒有辦法為他生下一兒半女,為姚家繼承香火,這就是現實的人生,他姚庭軒是姚家的長子,總覺不得自己肩上有一份擔子,不能象君辰一樣為所欲為,只是,他也活得累,太累了,他與雪欣保持著那種不正當的關系,還要隨時面臨著被敖雪蓮知道的危險,他把最愛的人藏在黑暗之中,終日不見太陽,這是他心底對香雪欣最大的愧疚與遺憾,他也不知道這種日子要過到什么時候算是一個盡頭。 姚君辰剛轉上樓,產房的那兩扇大門便被人打開了,一名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摘下了臉上的口罩:“不行了,先生,自個兒生不下來,必須剖腹產,而且,情況很不樂觀。”剛才她在里面給產婦檢查過,里面懷是一對雙胞胎,孕婦肚子里有兩個胎兒,又因為產婦被人推了一把,造成羊水提前破了,體內的羊水都快流盡了,如果羊水流盡干生產是十分痛苦的,那幾乎能要了一個女人的命,這世間,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承受得了。 憑她婦產科呆了十幾年的經驗,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胎位不正常,女人都躺在那里,痛得一張臉幾乎成了一片白紙,她還是拒絕自己嘶心裂肺地喊出來。她怕孕婦出事,所以,才趕緊走了出來,告知送她來醫院的這個男人。 一則手術通知書亮在了姚君辰面前,垂下眼簾,姚君辰看著手上這張通知書,眼睛定在了最后的那行字上。 “難產?”他嚇得趕緊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女醫生。“怎么會難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靜知到底在搞什么?她懷著孩子沒有定期到醫院做產檢?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以如此掉以輕心? 姚君辰死死地捏握著手中的筆桿,筆尖遲遲不敢落下,此刻,他的心中矛盾糾結的厲害。 “女人生孩子有太多突發的狀況,難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先生,你趕緊簽字啊!你遲簽一分鐘,產婦與孩子就多了一分失去生命的危險,還有,你看清楚了,如果在手術中有風險的話,你是保大人,還是孩子?” 女醫生把話說得這么明顯,姚君辰聽了她的話,筆嚇得從無力的指尖滑落,怎么會這樣?保大人,還是保小孩,有這么危險的事情嗎? 女醫生急忙彎腰撿起圓子筆強行塞到了他手里。 “先生,你到底是不是產婦的老公?這種時候,沒有其他人在她身邊,你一定的拿一個生意,是手術都會承擔一定的風險,快啊!醫生們可都在里面等著呢!” 女醫生知道這對于每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項艱難的決擇,不過,這也是必須做出的痛苦決定。 在醫生的催促著,姚君辰刷刷在手術通知書上劃下了三個字:“保大人。” 是的,他不是靜知真正意義上的老公,不過,他不能失去靜知,哪怕是今后靜知會罵他,會恨他一輩子,這個決定也是必須要做的,保大人,如果江蕭這個時候在這兒,也會做出給他一樣的決定,因為,連大人都沒有了,又哪來的小孩子,孩子沒有了不要緊,今后,靜知還可以再生嘛! 女醫生拿著手術通知單滿意地返回了手術室,她小噓了一口氣,至少,外面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不是一只冷血的動物,他與許多的男人一樣,都是選擇了保大人,而舍小孩,工作中,她們經歷的這種事太多了,但,也有少數冷血的老公與婆家在產房生產面臨危險的時候,選擇的是保小孩,她就氣那些沒有心,沒有血的無情殘忍的人。 靜知躺在手術臺上,身體已經變得冰涼,下身襲來了撕裂一般的苦痛,感覺自己的身子撐得很開,兩條腿也架在了產床兩邊的捍架上,眼前是一片朦朧的視野里,模糊的視野里,只感覺有一群戴著面罩,身著白袍的天使,正在在眼前不停地晃動,囂皿碰撞的聲音很大,感覺是在準備著什么。 “準備手術吧!”一記威嚴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突然,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等等,好像能宮口開得很在了,應該可以出來了。”是一陣驚喜的聲音。“準備術剪。” “林小姐,用力一點,快,再用力一點。”如果能夠不手術就讓孩子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上,她們也會盡全力這樣滿足孕婦的要求。 靜知聽了她們的對話,一陣驚喜蔓過四支百胲,用牙齒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她把全身所有的力氣都凝聚在了丹田,狠狠地用著力,感覺自己的下身又被撐大了一點點,那感覺就象是快要把自己的整個身體撕裂,撐翻。 “能清晰看到孩子的頭發了,快,林小姐,再用力,快啊!一鼓作氣,孩子的頭不能在那兒卡太久的,久了,會因為缺癢而影響他的智商,你不想自己的孩子將來是智障或者傻子吧!你希望他能順利考上大學是吧!”婦產科醫生經驗老道地笑嘻嘻說著,站在她的面前,眼睛盯望著她快要被撕開的那里,如果是平時,靜知肯定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是,這個時候,誰也顧忌不了太多,能順利生下孩子才算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是的,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考不上在學,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智障,那樣的話,她下半輩子還有什么希望,所以,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幾乎咬出了血,玉手撐在了產床兩邊的欄桿上,閉著眼睛,眼前早已是一片天旋地轉,昏天暗地,她不能讓孩子在那兒卡太久,寶寶,快出來吧!mama,快撐不下去了。寶寶,mama求你了。 就在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時,宮口大開,感覺醫生在她那里抓了一把,然后,順著把什么東西拖出了她的那地兒,緊接著,又再拖出去一個,兩個,一男一女,龍鳳胎,天啊!產房里所有的醫生都發出一聲贊嘆聲,龍鳳胎是不算少,可是,多數都是去做試管嬰兒弄出來的,這個林小姐,沒有去做那種手術,居然懷的是龍鳳胎,太讓人驚喜了。 龍鳳胎?靜知聽著產房護士們談論的聲音,她的心口瞬間象是有什么東西蔓了過來,是一種初為人母的喜悅,一下子,她就成了兩個孩子的母親,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這是人世間最大的幸福,喜悅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了下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簾,淚蒙蒙的視線里,她看到了兩個孩子在護士的手中,還來不及仔細看一眼孩子的長相,她就就因為疲倦來襲暈睡了過去。 “天啊!這孩子不叫啊!”護生手中抱著的是女孩,而另一邊,婦產科醫生正在拍著男嬰的屁股,可是,她拍了無數下,孩子只是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慢慢地閉上了眼,她經歷了這么多的產婦生產過程,心里隱約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快,把那個抱過來。”護士趕緊把手上那一個抱給了她,她折騰了半天,女嬰仍然不地發出半點兒聲音,然后,慢慢地,女嬰的臉色慢慢地變了,變成了一種讓她們驚懼的顏色。 “沒呼吸了。”一個護士麻著膽子伸出手指放到女嬰小鼻子下面,這一摸,嚇得她魂飛魄散。“真沒呼及了。” 天啊!生出來就夭折,這名堅強的孕婦可承受得起這樣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