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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反派要刷好感度在線閱讀 - 第36節

第36節

    清和哈哈一笑,“只看胖子不看美女,我都懂的。”說著他把凝光披風往身上一罩,整個人就立時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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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第六十九章重逢...

    見清和走得如此干脆,姜皓川沒奈何地嘟囔了一聲,便跨出禁制,獨自去找冷白。其實他并不知道冷白的洞府在哪,只得回到會客廳,沿著之前冷白所走的那條石道走下去,越走越深,感覺上是從山腹里的山腰處走到了山腳,這才看到一扇門——樸素無華,簡簡單單。

    在門口站定,姜皓川還沒開口呢,冷白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喚他進去。

    供冷白居住的山洞顯然比清和跟姜皓川夫夫倆的“臨時簡陋宿舍”要大上很多,但其中的裝飾卻是非常少,方圓五六丈的廳堂空蕩蕩的,地上是交錯的劍痕:看來冷白分明是把這里當成了練劍場,完全沒有在這里會客的意思。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冷白盤膝坐在廳堂一側的蒲團上,淡淡問道,動作一絲不變,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姜皓川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說:“我是來向師父請教的。”

    “要學制皮嗎?”冷白的語氣無波無讕。

    “不,”姜皓川斬釘截鐵地說:“弟子不學邪術,只求劍道。”

    冷白猛地睜開雙眼,戰意驟然拔升,喝道:“出劍!”

    姜皓川毫不遲疑地取出劍來攻了上去,顯然他早就準備好了——愛劍成癡的人好像都是這副德性嘛,平時冷冰冰的,一提到劍就成了戰斗狂熱分子,所以姜皓川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

    事實上清和此時也在這山洞里,自從披上法寶隱身之后,他一直跟在姜皓川的身后,只是他家的呆福星忘記了身為法寶主人可以隨時感應到凝光披風的位置,所以清和還藏得好好的。

    在旁觀戰了一段時間,清和看出冷白確實是有心指導姜皓川,雖是下手不輕地把福星揍得灰頭土臉,說出來的話也是句句帶損,但給出的建議還是很不錯的,于是他就放心地離開了。

    離冷白這座山峰最近的是藍姬的那一座,靈尸傀儡宗的兩個化神期長老的居處最靠近島嶼外圍,攻防相宜、逃跑也更為方便,由此可見這些尸宗余孽的心里其實都是很不安定的,否則按照各派習俗,在門派中的實力和地位越高,就會住得越靠近中央——當然督天帝君不在此列,那人一看就是囂張自傲至極的性子,也不知道他的底氣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清和做起事來是很正經的,自然不會為了一句戲言就舍近求遠地去看胖子,他先是施施然地去瞅了瞅妹子們,發現她們除了受點驚嚇以外沒什么事:那個藍姬表現得和藹可親,把她的弟子們聚在一起互相介紹和閑聊,既不提及傀儡印,也不說起偷天換皮術,專聊些女孩子家的話題拉近關系,還真像是個好師父打算要好好培養徒弟的樣子,看來妹子們的運氣暫時還算可以。

    不過清和真心覺得藍姬的笑容有點假,帶著一種令人背后發毛的感覺。

    再然后,清和就來到了弟子人數最多的枯滅老祖仇厲的山峰上,他潛入山洞內略略一看,只見那十幾個人都東倒西歪、或癱軟或趴倒在地上哀哀叫喚,仇厲大馬金刀地站在正中央,喝道:“正道的精英弟子就這么點兒本事?快給我站起來繼續進攻,打得多了實力自然也就高了,為師這都是為你們好!”

    誠然身為徒弟被師父揍幾下是很正常的,即使是像道玄真人那么好的師父也干過這種事,但像仇厲這么狠的……看看他的弟子們都成了什么樣子,有幾個人連手腳都被他活生生地撕扯了下來,稍好一點的肚子上也破了洞,仇厲這哪里是在教徒弟啊,分明就是在拿這些人撒氣吧?!

    這些人大多是玄機門的弟子,還有那個于盛林也是清和認識的,乍看他們如此凄慘,著實讓人心有不忍。然而清和也救不了他們,只能狠下心來不作理會。他在血泊中找到了那三個傀儡印在臉上的人仔細觀察——果然,失血之后他們的傀儡印顏色都發生了變化:傷得越重、顏色越淡。

    便在此時,仇厲翻手取出一瓶藥,拔去塞子倒了滿手的黑丸子,然后一揮手給每個人分了一顆,“都把傷藥吃下去,然后站起來繼續跟我打,站不起來的就給其他人練習剝皮!”

    眾人又恨又怕,服了傷藥勉強站起來以后,眼中都露出了兇狠的光芒——這讓仇厲更為興奮,哈哈大笑道:“來來來,把你們看家底的本事都用出來!”

    清和眼看著傀儡印在生機逐漸恢復的時候又變深了幾分,證實他的猜測確實是對的,他便悄悄地離開了,不再旁觀血rou飛濺的“師徒交流”。

    走出山洞的時候清和還在想著,也許仇厲的這些弟子們都后悔了:早知如此,他們還不如拜色鬼為師呢,失身總比丟命好哇!

    然而當清和終于看到清豐的時候,觀念就再度反轉了——他悄無聲息地走進山洞,遠遠看去,只見胖子正伏在風流老祖衛無回的膝頭,兩人仿佛是師徒情深的樣子。然而再走近一點,就發現清豐的臉上一片慘白,眼中全是恐懼,嘴唇抖個不停。衛無回正握著胖子的手臂,擼高了袖子,很是溫柔地撫摸著那枚傀儡印,緩慢的動作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

    緊接著,衛無回呲牙一笑,說:“乖乖的小胖子,準備好了沒?”

    在清和看來,清豐聽到這句話就嚇得幾乎快要暈過去了,不過他還沒有暈——即使是暈了只怕也會被痛醒,因為他親愛的師父衛無回竟是“喀吧”一下就把他的手臂給擰了下來!

    伴隨著清豐的慘叫聲,衛無回手里握著的那截斷臂很快就失去了血色、變得慘白泛青,而上面的那枚傀儡印則是以極快的速度變淡消失了——說消失其實并不恰當,因為就在臨近消失的一瞬間,傀儡印化作了一縷青煙,“嗖”地一下就沒入了清豐的身體里:顯然正如督天帝君所說,想以斷臂或是削掉臉皮的方式來擺脫傀儡印,那就是純粹的妄想。

    不過真正令清和若有所思的是衛無回的動作,這位風流老祖竟是在千鈞一發之際伸手擋了擋那縷青煙,清和眼尖地看到衛無回的掌心處泛著淡淡的幽光,可見他是用了法術的——但是沒有用,完全沒有。那縷青煙沒有任何變化地穿過了衛無回手掌,絲毫不受阻礙地回到了清豐的身上。

    “哎,”衛無回幽幽一嘆,表情深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扯出了一個笑臉,遞了顆丹藥給搖搖欲墜、痛得想死的清豐,道:“好徒兒,吃了這顆斷肢再生丹……然后我們繼續玩。”他抬手往后一甩,就將那截斷臂拋到了座椅后面,清和定睛一看,那里竟是早就躺著另外兩只胖胖的胳膊了。

    吃了大苦頭的清豐捏著手里的斷肢再生丹,簡直恨不能把這可惡的丹藥捏碎。但他不敢,他只能涕泗橫流地嗚咽道:“師、師父,饒了我吧,求、求你……”瞧著清豐這凄慘的模樣,清和決定以胖子的老大的男人的身份給鞠一把同情的眼淚。

    衛無回桀桀一笑,伸手輕撫著胖子的發頂,溫柔的動作一如他之前撫摸著傀儡印的時候,只聽他悠悠然地說:“我若是試出了什么,第一個受益的可不就是你么?”說到這里,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張開五指扣住了清豐的頭顱,此時的衛無回就連表情都跟之前如出一轍了,毫無疑問,只要他的手腕一轉,清豐的脖子就會跟他那可憐的胳膊一樣,“喀吧”一聲斷掉。

    所幸衛無回的手腕沒有施力,他半瞇著眼,邪邪笑道:“就算試不出什么,那也沒關系。看著這印記變淡消失的過程……我的心情就很愉快,好徒兒,你不愿意讓為師高興嗎?”

    清豐呆滯地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把斷肢再生丹給吞了下去,即使長胳膊的時候痛得他連眼白都泛起了血絲,他都咬著牙一聲不吭,身體也盡量不晃動:衛無回的手還扣在他的腦袋上呢。

    直到胖子的手臂長好,衛無回才松了五指,再一次把手掌搭在了清豐的胳膊上,溫柔撫摸……清和默默地捂著眼離開了。

    轉了一圈之后,清和確信這靈尸傀儡宗的余孽們基本上都是些不太正常的貨色,所以他趕忙回去找福星了,希望那小子沒給虐得太慘——所幸冷白似乎是比較正常的,姜皓川除了鼻青臉腫以外沒什么大礙,而且他還打得很是興奮,舉著劍一次又一次地沖向冷白。以清和的眼光來看,這小子的劍術還真是有了幾分難得的長進。

    ——不愧是天道寵兒,眾人皆慘他獨好。

    就這樣過了七八日,妹子們放松了心情,漢子們各種悲劇,胖子水深火熱……姜皓川則是練劍練得很歡樂,清和也左晃晃右晃晃地觀察到了不少重要細節,更將這島上的地形都摸了個清楚明白,連外圍的迷蹤大陣都給他破解得差不多了。

    不過清和深諳做“jian細”的禁忌,所以他沒有去探索督天帝君的洞府,萬一留下什么蛛絲馬跡,那就真的麻煩了。

    這一天,出門辦事的督天帝君回來了。

    四位長老領著弟子們在中央大平臺上恭迎掌門,眾人想到他們馬上就要被大魔頭考校活剝人皮的技術了,臉色都差到了一種境界。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督天帝君始終笑呵呵的,完全沒有提起考校的事,似乎是因為他多帶了一個人回來,所以心情很好,就暫時放過大家了……前后沒說幾句話,只隨意地介紹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那位靈尸傀儡宗新任長老,督天帝君就揮揮手讓大家散了。

    更美好的是,四位長老都被留下了,所以眾人都松了半口氣,急匆匆地告退離開了……終于能夠緩口氣了。

    但清和跟姜皓川夫夫倆的心情卻是跟大家伙正好相反,因為那個新任長老居然是他們的老熟人——寧夜柔。

    久違的柔姬依舊是那么美,自現身以后,她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督天帝君的身后,展現出低眉順眼、老實無害的模樣。但當她的美眸不經意地掃過清和跟姜皓川的時候,目光極其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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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第七十章合作...

    夫夫倆才一回到山洞里,姜皓川的臉就垮了下來,略有些急躁地說:“那個妖婦怎么會到這里來的,現在的情況已經夠麻煩了,如果她再來攪風攪雨……”說到這里,姜皓川郁悶地抱住了腦袋,這一次他們遇上的事情實在是讓他感到非常棘手,靈尸傀儡宗究竟有什么陰謀還搞不清楚,傀儡印也暫時解決不了,現如今還要加上一個跟他們有舊仇的寧夜柔攙和其中,仿佛這整件事已經不可控制地變成了一團亂麻。

    看著姜皓川那糾結的表情,清和挑眉一笑,伸手將人摟進懷里,語氣輕松地說:“急什么,我們才跟那群人打了半個多月的交道,就摸出了不少線索、也有了不少進展,這已經算是很順利了。”

    只要那督天帝君不打算隨隨便便地要了他們的性命,事態就還算不上緊急:這一回他們要玩的不再是真刀真槍的打打殺殺,而是破解陰謀、互相博弈,這種事情有什么可著急的?總要等敵人開始行動了,清和才能使出手段來見招破招,此前再怎么緊張和著急都是沒用的。

    在督天帝君開始大動作之前,他們夫夫倆能夠做的就是盡量收集信息情報、跟有可能用得上的人物打好交道——在這一點上,清和認為他們已經做得挺不錯了,趁著這段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時光,他探到了傀儡印的部分秘密,對四大長老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姜皓川更是跟冷白有了一點點交情……事情能夠進展得如此順利,福星的好運氣應該是功不可沒的,想想悲劇的清豐以及那些被當成了出氣沙包的可憐孩子們吧,清和怎么還會不知足?

    一向順風順水、沒遇過什么大波折的姜皓川顯然無法體會到習慣性倒霉的清和有多么容易被滿足,他依舊皺著臉,說:“可是那個妖婦……之前你布陣對付她,我們又搶了她的儲物袋,還害她斷了胳膊,現在她跟督天渣滓是一伙的了,怎么可能不給我們添亂?”

    “柔姬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任她玩什么把戲都瞞不過我,沒什么大不了的。”清和悠然一笑,捏了捏福星的臉蛋。雖說他很希望看到姜皓川多動腦筋思考問題,但愁眉苦臉的福星又實在是讓他很看不慣,這種表情根本不符合這小子的風格,所以清和便安撫地說道:“你只要開開心心地去跟冷白學劍就行,他對我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突破口。至于柔姬,交給我來對付就好,料她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聞言姜皓川立時叉起了腰、瞪著眼說:“什么柔姬啊,叫得這么親熱,你該不會是打算用美人計去對付她吧?!”

    清和“哈”地一笑,“如果能成功的話我還真不介意,就當是回報她對我用了百來年的美人計……只可惜她是絕對不會中招的。”說著他柔和了語調和目光,“只有你這個小傻瓜才會中我的美人計。”

    “喂喂,你越說越過分了,顯得我很挫的樣子!”姜皓川抱住清和的腰嚴正抗議道:“快給我從實招來,你到底打算怎么對付她?不許念舊情噢!”

    清和回手抱住掉進醋海不再發愁的福星,笑而不語。在自家媳婦吃醋的時候,他還是暫時不要提出跟柔姬合作的計劃為妙。

    事實上,正如清和所料,寧夜柔非但不像姜皓川所想的那樣跟督天帝君變成了“自己人”、沆瀣一氣,反而無比希望看到那家伙死無全尸——事有輕重緩急,此時的她受控于傀儡印、身不由己,不僅不會拒絕跟舊仇人合作重獲自由,甚至是早在看到姜皓川的那一刻,寧夜柔就把主意打到了這位“奪舍的渡劫老祖”身上。

    說來也是倒霉,想當初,寧夜柔搶奪妖王號角失敗,反而賠上了自己的儲物袋和一只手臂。狼狽萬狀之際,她只能屈服在閻君的yin威之下,施展出千百種花樣來伺候那個yin丨魔,心里憋屈至極——寧夜柔的性子其實跟閻君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同樣是眼高于頂的,多少魔道俊杰她都看不上,只有魔道第一尊者莫成淵才入得了她柔姬的眼,閻君算是哪顆蔥?!

    更重要的是,閻君好色也就罷了,偏偏還很小氣,連基本的修煉所需都要跟寧夜柔斤斤計較,這讓她怎么能忍?所以柔姬毫不猶豫地決定要另攀高枝。

    閻君跟莫成淵有舊怨,一早就與魔道第二的地煞尊者搭上了線,他之所以會去平妖城撒野,其實也是受了地煞尊者的鼓動。閻君帶著寧夜柔這個“戰利品”回去,當然要把她介紹給地煞尊者。而作為莫成淵的“紅顏知己”,柔姬很快就得到了地煞尊者的重視——于是新的目標這就有了,雖說地煞尊者外表粗獷豪氣,根本不符合寧夜柔的審美觀,但她急于擺脫閻君,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就上手勾引了……莫成淵若是真的死了,那地煞尊者就是新的魔道第一了,寧夜柔覺得這樣也不算太虧本。

    有美人投懷送抱,地煞尊者自是欣然笑納了。不過他主要還是想從寧夜柔的口中探出無妖福地的防御布置,倘若他能一舉攻破莫成淵的老巢,魔道第一的名號舍他其誰?

    但是想想也知道,寧夜柔對于莫成淵而言根本不像她所吹噓的那樣重要,又怎么可能知曉人家老巢的布置?沒過多久,地煞尊者就看出了這一點,他當即就把柔姬對他的勾引當成笑話說給了閻君聽——沒有用處的美人,誰有那個耐心陪她玩游戲,地煞尊者忙著呢。

    所幸閻君也很倒霉,他怒氣沖沖地去找寧夜柔算賬,結果他堂堂一個化神期尊者竟讓元嬰期的柔姬給暗算了一把、眼睜睜地看著她逃走了。再后來,兩個人一追一逃地玩了幾個月,從西大陸跑到了北大陸,好死不死地碰上了督天帝君……

    回想起大半年來九死一生的經歷,寧夜柔悲傷的眼淚逆流成河:最初的最初,她只不過是因為挺長時間沒有聽到莫成淵的消息,所以才一時興起地跑到萬獸深谷里洗個澡而已,怎么竟會搞出這么多事,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么?!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無論再怎么倒霉,日子也還是要過下去的,督天帝君殺掉了閻君,卻把寧夜柔給帶了回來,那就說明她還是有些用處的。寧夜柔看明白了這一點,心里也就有了盤算:她一方面老老實實地遵從督天帝君的命令,讓她往東她就絕不往西;另一方面嘛,那個奪舍的渡劫老祖,莫不是跟她很有緣?

    寧夜柔的行動力還是挺不俗的,她打著“跟同門認識交流”的旗號,今天這里看看、明天那里晃晃,沒過幾天就出現在了清和跟姜皓川臨時居住的窄小山洞內。

    姜皓川一點兒也不贊同清和把這妖婦放進他們的窩里,他語氣很不善地說:“你來做什么,還想再斷一只胳膊么?”

    殊不知這話更讓寧夜柔誤會了,她朝著姜皓川福了福身子,很是誠懇地說:“從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望閣下念在柔姬已得了教訓的份上海涵一二。”

    姜皓川呆了呆,好在寧夜柔剛巧低了低頭沒看到,清和已開口接道:“這話真是從何說起,你是本門長老,我們都是普通弟子,豈敢有所怪罪?”

    寧夜柔美眸一挑,瞥了清和一眼,似嗔似怨地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什么長老弟子,盡皆傀儡,何不摒棄前嫌,同舟共濟?”說著她再度看向姜皓川,柔聲說道:“閣下見多識廣,定有法子對付那些尸宗余孽,柔姬愿供驅使,只盼終有一日能重歸自由之身。”

    姜皓川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板著臉說:“我們要不要對付他們,與你何干?”

    寧夜柔淺淺一笑,眼波流轉,“閣下正值用人之際,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之前我們確實有些誤會,但那些過往也讓我知曉了閣下的秘密,合作起來更能開誠布公,豈非天意?”說到這里,她又示意性地望向清和,“這位年輕俊杰既是玄機掌門的高足,又有閣下悉心指導,自是前途不可限量。但修為和閱歷終是無法一蹴而就,柔姬與他正能互補,閣下以為如何?”

    互補你妹啊,姜皓川本來還覺得寧夜柔挺會說話的,但聽到這里,一股酸氣涌上他的心頭,臉色頓時又不好了,冷冷地說:“你那幾分本事,能有什么用?”

    清和也微微笑了起來,說:“我雖是年輕識淺,卻也辦成了不少事,寧長老若是有心合作,誠意何在?”

    寧夜柔對兩人的態度不以為忤,反倒認為正該如此:姜皓川是個奪舍的渡劫老祖,身份高高在上,卻偏偏神魂受傷、修為受損,乍聽她提起“秘密”,心情不好也是理所應當的。其實寧夜柔之所以要這么說,本就帶著幾分威脅之意,要知道姜皓川還身懷法寶,這消息一旦透露出去,他哪里還有活路?手握著這個大秘密、隨時可以過河拆橋,再加上她自認為修為穩勝兩人,所以寧夜柔是有恃無恐,雖然貌似謙和,話語的內涵卻是強硬的。

    至于清和,很遺憾,寧夜柔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只當他是被“老前輩”看中天賦而多加指點的小年輕一枚——唯一讓她有點顧忌的是,清和身為男人居然比她還貌美,搞得她連美人計都不好使了。

    “誠意自然有,兩位可知那督天帝君有意挑起正魔兩道的紛爭?”寧夜柔不緊不慢地說:“靈尸傀儡宗原本就被正魔兩道共同排斥,這些余孽卷土重來,野心當真是大得很,非要鬧得天下大亂、血流成河不可。”

    “正魔兩道安寧了那么久,豈是說亂就能亂的。”清和故作不屑道:“我師父道玄真人目光如炬,才不會被區區余孽所挑撥利用。”他親愛的師父還把魔道第一尊者當成老朋友呢,哪有那么容易上當。

    “可若是魔道第一尊者莫成淵親自出手挑釁,攪亂了正道英杰交流大會、屠殺了正道各派視若寶貝的精英弟子呢,道玄真人還能坐得住嗎?”寧夜柔幽幽地說:“這還不止,督天帝君很快就會帶著你們殺到西大陸去,做出正道各派長老帶領精英弟子四下除魔衛道的假象……他的‘偷天換皮術’你們也是見識過的,用作挑撥離間、煽風點火,簡直是無往不利。”

    姜皓川心下一驚,肅然說道:“他若想假扮各派長老自然不難,但是莫成淵……也是他說扮就能扮的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也許他只會用傳傳謠言、攪攪混水的方式來對付正道,畢竟你們這群精英弟子的的確確是死傷枕藉了,而那海底迷宮里也確實留有莫成淵的印記。”說到這里,寧夜柔的一雙美目迷迷蒙蒙,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悵然,“不過說不定督天帝君還真能扮成那一位呢,之前他很自信、很肯定地對我說,他是親眼目睹莫成淵步入絕地……再也沒有出來。”

    清和的表情非常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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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第七十一章亂起...

    寧夜柔表達完誠意之后,又隨意客套了一兩句便匆匆地走了。她也不好在這個山洞里停留太久,否則那督天帝君就是再怎么傻也會懷疑的,花上半盞茶的工夫把該說的都說了也就差不多了。

    事實上,就在她說出督天帝君的嫁禍計劃的時候,寧夜柔的心里陡然生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某人死了,修真界就要亂了……正如凡俗界的百姓不愿身陷戰火一般,修真界也沒多少人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正道也好魔道也罷,大家的追求無非都是求仙得道,即使不提那些遙遠的夢想,誰會不愿意活得長一些、過得更好一些呢?損人不利己是最沒意思的,一旦正魔兩道燃起戰火,躲不開混戰的修士隨時可能身死魂滅,即使是躲到偏遠的地方窩個上百年,也要忍受修煉需求短缺、空有靈石買不到東西的窘境,而且說不準哪天出門買個菜都能給人滅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寧夜柔雖然也有野心,但她終歸還是沒有殺一千屠一萬、以尸骨鼎立皇座的“超脫”想法,她無非是想攀上一個比較靠譜的男人,背靠大樹好乘涼而已。從這一點上來說,有實力有手段、夠霸氣也夠理智、長得還很俊的莫成淵不但滿足了她心里所有的野望,還完美得超出預期了。

    即使是做不成無妖福地的女主人,從前的寧夜柔身為魔道第一尊者的依附者之一,小日子過得也是挺逍遙的,只要辦事的時候利落一些,她那大方的靠山就會給予豐厚的回報,即使她偶爾出格一點點、或調戲或勾引的,莫成淵也不會跟她多作計較。說實在的,歷數魔道各位尊者,真的少有脾氣這么好的。

    所以只要一想到她心目中的“男神”有可能會死得只剩下一張皮,還要被個尸宗余孽披著到處跑,寧夜柔就覺得很郁悶:這年頭的好男人就不能長命一點嗎?!

    當然了,如果說寧夜柔的郁悶只是毛毛雨,那姜皓川的郁悶就是狂風暴雨、洪水滔天了,乍一送走寧夜柔,他就嗷嗷嗷嗷地嚎了起來,還用無比凄涼的小眼神瞅著他的心上人……

    清和看得嘴角一抽,搖頭笑道:“嫁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按照督天帝君的計劃,小亂子當然會有,卻也不至于鬧得天下大亂那么夸張,各方勢力都有自己的考量,怎么可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且放寬心看著吧,解決傀儡印、完成你的任務才是我們的頭等大事,正魔兩道亂不亂還輪不到我們這種層次的小蝦米來cao心。”

    “誰會cao心什么正魔兩道啊,我cao心的是你的尸體好不好!”姜皓川郁悶得都想要滿地打滾了,剝皮那么惡心的事他看著都想吐,根本沒辦法想象他的心上人親身遭遇一回……那可真是太堵心了。

    “關心我的尸體?聽起來怪怪的,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清和忍俊不禁地揉捏著福星的臉蛋,說:“放心吧,我以前的rou身應該不怎么可能會落在督天帝君的手里,那個地方我進去了都沒能出來,督天那家伙若是有本事跑進去把我給撈出來剝皮……那我就真服了他,借張皮給他披一披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再說了,如果督天真那么厲害,他還披我的皮干嘛?憑實力殺出一個皇座來不就是了。”

    姜皓川眨了眨眼,好奇道:“哎?對了,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之前你說要告訴我的,后來又沒提了……那個地方,難不成是什么刀山火海?”

    “不是,那個地方在中央大陸,而且就在一個凡人國度的都城底下,修真者基本不會到那里去。”清和微微一嘆,緩緩解釋道:“入口在都城郊外的一處荒山上,外表跟普通野獸的洞xue沒什么兩樣,一點兒也不起眼,連神念也探不出個所以然來,要親身走進去才會發現別有洞天,陡斜的通道一直深入地底,深度約有上千丈。我是因為輾轉得到了一張上古殘卷,破解了上面的謎團之后,就循著線索找到了那個入口……我走了進去,然后就真的沒能再出來。”

    聽到這里,姜皓川瞪大了雙眼,驚呼道:“是不是有人要害你,所以才故意引你過去,那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清和攬著姜皓川走到床邊坐下,回憶起當初的經歷,“我也不是那么好騙的,那張殘卷確實是幾百上千年前流傳下來的東西,當時我以為線索指向的地方是個上古修士的遺跡,所以就過去探一探。像我這種臻達化神期的修士,誰沒探索過幾個遺跡?閑著沒事干滿世界亂跑都是正常的,我已經算是很謹慎的了,每一次探索前都會做足準備,最后的那一次也不例外。只是沒想到那鬼地方古怪至極,我才剛沿著地道走到一處門口,正在研究入門的禁制,還什么都沒碰呢,就被一陣怪風卷到了禁制里面,掉進了一個黏稠的湖泊里。再然后就真的大不妙了,我被那湖泊黏住了rou身、法寶,甚至連神魂都被攫住了……好在我反應夠快,及時用秘法割裂了神魂逃出來奪舍,不然就真的完蛋了。”

    姜皓川無語了好半晌,這才悶悶地說:“那樣的死法一點兒也不轟轟烈烈,感覺就是個倒霉透頂的家伙無比憋屈地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