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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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大公主混在一起久了后,靜楠就覺醒了姑娘家的愛美意識,開始學會了搭配穿衣和梳妝,體態上也會有所注意。 但喜歡吃rou的愛好自小養成,她也不準備改。 馬車上,荀宴按住時不時量身形的小姑娘,再一次告訴她,“沒有胖?!?/br> 靜楠摸摸臉蛋,肯定道:“胖了。” 事實上,她一直就不是特別清瘦的體態,但纖秾合度,窈窕有致,和胖絕對扯不上關系。 荀宴尤愛她略帶嬰兒肥的臉蛋,每次親近時,都會順勢親親那柔軟的小rou。 靜楠應是最近吃得太多,又趴在床上沒怎么動彈,那嬰兒肥,就明顯了些,可在荀宴眼中只是更加可愛罷了。 “今日起,我都不吃rou了?!膘o楠如此言之鑿鑿。 荀宴挑眉,不予評價,果然不出幾息,靜楠就改口道:“只吃一口。” 荀宴輕笑。 “……只有一頓吃?!?/br> 荀宴依舊老神在在地看書。 不出片刻,小姑娘就趴了過來,認真問他,“哥哥,世上難道沒有光吃不胖的靈丹妙藥嗎?” 荀宴沉吟,“也許長生不老丹比較實在?!?/br> 靜楠:“……” 美食與瘦,為何不可兼得? 她這苦惱的模樣,顯然讓荀宴忍俊不禁,默不作聲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揉揉她腦袋,“你尚且年少,還在長身體,多吃些無事。” “我怕哥哥以后抱不動我。” 女兒家的小心思,荀宴自是不能完全理解,但看靜楠當真在擔憂的模樣,思索后對她耳語幾句。 “當真?” “我何時騙過圓圓?” 靜楠眨眼,半信半疑,卻也抱著試一試的心思,點頭。 他們此行多了一輛馬車,跟在后方的,正是秦青此人,他應荀宴要求,隨他們往鹽城辦事,荀宴則允諾他,半年內必定尋回他的表妹。 一路上,秦青除了喝酒時格外主動,其他時候,都在默默注視這對帝后。 終于,在看到荀宴應靜楠所求上樹折枝時,他忍不住問徐英,“后宮中,當真無其他嬪妃?” 徐英笑瞇瞇搖頭,“陛下登基時便昭告群臣,不納妃?!?/br> 秦青皺眉。 他這人的傲,體現在各方面,即便是對心儀女子也如此。正如他認為三妻四妾乃尋常事,大丈夫常有之,因此在聽到表妹要求他不納二色時便十分無法理解,認為這是表妹婉拒自己的方法。 現在想來,當初……他若是就能理解世上當真有這種只容得下彼此的相守相伴之情,便不會有之后這么多誤會了。 仰頭又飲一口酒,秦青忽而發出一聲長嘯,如猿嘯虎吼,驚起山林鳥獸逃竄,周圍幾人皆訝然望來。 “一時忘形?!鼻厍嘈?,“恕罪,恕罪?!?/br> 徐英上下掃視他幾眼,“無事,幸而未驚擾兩位主子,秦大人以后,還是要收斂些,娘娘年少,不可在她面前忘形。” 不經嚇?秦青想到這位面容年輕得過分的小皇后,相較于那些高門大戶的夫人,也許不夠雍容高雅,卻是難得的剔透,無論在何時何處,都不會怯場。 那雙眼睛……秦青曾看過,在初生的小虎崽身上,有著同樣的光芒。 如果不是這樣,又如何能隨著這位明顯有大志向的新帝,東奔西跑呢。 沒想到在這些貼身伺候的人眼中,皇后竟是嬌弱到需要保護的小姑娘嗎? 但又也許,這便是大智若愚。秦青若有所思地想。 靜楠不知,自己在秦青眼中已成了扮豬吃老虎的角色,于她自己而言,她其實并無大志向。 幼時她懵懂無知,唯一的執念,就是哥哥和美食,長大后懂得了人世常理,知曉愛恨情仇,但最想要的,依然是陪伴在哥哥身邊。 ———— 六日,鹽城即達。 “給你兩個月,可夠?”入城前,荀宴等人與秦青即將分道揚鑣。 秦青未馬上回答,反問,“陛下能否說得更明確些,這些異族人,對您而言到底有何作用?” 他的眼神仿佛在道,陛下想要達成何種目的,我就用哪種方式。 “我懷疑,他們身后另有一國?!避餮绯谅?,“遍尋古籍,此事早在三十年前就有跡象,這些人,一直在暗中竊取我朝技藝,雖不知具體企圖,但足以警惕?!?/br> “臣曾經與他們打過一段時間交道,這些人確實個個不簡單,抱有目的而來,但若說企圖……他們太過弱小,還不值一提,陛下為何會突然想到他們?” “擴我朝疆域,這理由可夠?” 秦青定定與這位天子對視,半晌一笑,“夠,如何不夠。” 但這個理由,定不是全部。 秦青思索許久,想到這兩年大刀闊斧的世家之事,心中猜想,更有可能是陛下為了避免世家死灰復燃,故意如此。 對外既忙碌起來,朝內,自然沒那么多人有閑心。 如此,秦青被荀宴正式派去混入異族人隊中,荀宴入鹽城后,再度開始早出晚歸,難以再像之前那般整日陪伴靜楠。 靜楠也未閑著,趁這時機,將鹽城風土人情大致了解了遍,以其他郡縣官夫人的身份,參加了幾場鹽城小宴。 由于鹽鐵發達,鹽城也算富庶,但令人驚訝的是當地百姓卻稍顯淳樸,連官吏亦如此。 那些勾心斗角、拉|黨|結派之事,在京中很是尋常,靜楠在這鹽城,卻很少體驗,尤其是她如今的身份,僅僅是一個祖上沒落官居七品的小官之妻。 從百姓中打探出的消息也能感受到,這兒的商行都很地道,所謂無jian不商一說,在鹽城并不成立。 如此看來,當初鹽城落海為寇的那位縣令,也當真是個特例了。 靜楠覺得,這里應該適合作為上京之外,第二個開設善堂之地。 她把想法告訴荀宴時,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并道:“以你的名義去辦?!?/br> 靜楠微怔,“可是,當初不是說好……” “不必。”荀宴笑,“我還不需要用圓圓的功績來騙取好名聲?!?/br> 當初他在京中之所以同意,是因為上京情形復雜,靜楠作為一個格外年少、母族勢力不強的皇后,以她之名在京中辦事,應會暗中受到不少阻力。但出了上京,就不同了。 皇后為尊,以靜楠名義開設善堂,不僅暢通無阻,還能為她積累民心。 孫云宗是可塑之才不錯,可孫家得力之輩畢竟太少,等他在官場中經營出勢力,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在這之前,荀宴自然不能讓靜楠成為某些人口中茶余飯后的談資。 倒不如讓她自身成為一位得民心、受敬仰的皇后。 事情就此定下,在鹽城停留的時日有限,一時間,靜楠比荀宴還要忙碌些了。 這夜,荀宴攜滿身風塵歸來,星子隨隨行身后,院內燈火通明,但并無他第一眼想看到的那個人。 “娘娘去商行了,說要晚些回。”徐英道,“有四個侍衛兩個侍婢隨同,暗處還有人,陛下放心?!?/br> “嗯?!避餮珉m有淡淡失望,其他倒也沒什么,將一物遞去,“讓廚房溫著,等她回來了盛上。” 說罷,先行去沐浴更衣。 巡幸江南的一路上,二人不僅感情有所升溫,相處模式也有了極大變化。 荀宴從不肯輕易和靜楠共枕,到如今夜夜大被同眠,其中心態自有改變。曾經腦海中那個黏著他當小尾巴的團子被珍藏在記憶深處,如今,作為他妻子的少女愈發鮮明了起來。 meimei需呵護、疼愛,許多事不可過界,而妻子是截然不同的。 正如就寢對曾經的荀宴而言,不過是恢復精力的一個方式,并無任何意義,但如今,顯然叫他有諸多留戀。 帶著滿身水汽,荀宴從浴房踏出,隨手抽了本書,坐在榻邊翻閱。 床榻前一排竹雕屏風,中有罅隙,夜風透窗而入,再穿過屏風,發出輕微的嗚嗚聲,拂至肌膚,仿佛也染上了淡淡的竹香。 很快,荀宴看得入神。 下擺輕輕晃動時,他只當夜風變大,隨手一提,卻碰到了一處柔軟,低眸看去,對上一雙明亮的桃花眼。 原是靜楠蹲在榻邊,也不知看了他多久。 “哥哥!”靜楠喚了聲。 荀宴不自覺也含笑,不問她做了什么,只道:“先去沐浴,我帶了只醉鵝,待會兒用一些?!?/br> 靜楠嗯嗯點頭,飛快沐浴換上寢衣,就往回走,邊解釋今晚做了何事。 如同京中開設善堂有洪瓊枝的洪家商行支持,在鹽城自然也不能光靠官府出銀子,所以靜楠因地制宜,今夜是在和那些商行制定條約。 荀宴給她找了位熟悉門道的商人作為中間人,靜楠全程只需要聽,偶爾對不足之處提出意見。 光看靜楠講述時認真的神色,荀宴就知道,她當真很喜歡做這件事,便毫不吝惜地夸她,“做得很好,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想得如此仔細?!?/br> 他為她夾了筷鵝rou,“味道如何?” “唔……略有些甜?”靜楠咀嚼試味,頗為疑惑。 “這鵝生前所食,并非普通飼料,常吃釀酒所剩的果渣,待它稍大些,便定時喂酒,使其rou滲透此味,亦更軟嫩?!避餮缢?,都是那酒樓掌柜的介紹,“據說,它燒制前腹中還需灌滿美酒,再用火燒干,且不能傷及皮rou,如此才足夠醇香。不過,不擅飲酒之人,食之恐怕會有不適感?!?/br> 不適感?不說還好,提起后,靜楠果然感覺有點暈眩。 她沒怎么飲過酒,但從那極少的幾次經驗來看,她的酒量和荀宴如同一脈相傳,甚至還要更差些。 神智依舊清醒,但腦袋已經不自覺倚在了桌上,靜楠眼兒暈暈,“風味是有些,但也太費人了?!?/br> 手胡亂一擺,便將杯盞碰落,好在東西本就放在矮幾上,只是發出幾聲滾動聲,并未碎裂。 這樣的她,讓荀宴忽然想起了當初在帳篷的那一夜,但那時她只是聞了受潮的香,并非醉酒。 這樣小小的醉,可比那時要乖順得多,如同糊涂的貓兒,東倒西歪,摸不著方向。 荀宴莞爾,伸臂將她橫抱起,放上床榻,又取來水為二人漱口,但那淡淡的酒香味卻揮之不去。 “醉了?”他輕聲問。 “沒有?!膘o楠撐起上半身,忽然發力把荀宴按在榻上,似很有氣勢道,“不僅未醉,且我還要和哥哥大戰三百回合!” 大戰三百回合……這句高聲宣誓,幾乎叫整座院子內伺候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即便是身處內屋的荀宴,幾乎都能感覺到所有人的動作停了一瞬。 他一頓,然后咳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