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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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安穿著短袖t恤運動長褲,手里拿著車鑰匙,靠在欄桿上瞧著她倆。 鐘聲這才有點怕了,蘇沫也是一驚,側(cè)身擋在小姑娘前頭。 王居安言語輕松:“我說過,你這人藏不住事,不如你這個表妹,”他看向鐘聲,開門見山,“東西給我,你直接開個價?!?/br> 鐘聲表情一滯,動作頓住,不多時就恢復(fù)平靜,接續(xù)壓著腿:“你能出多少?” 王居安笑起來:“你要多少?” “不就是個u盤嘛,東西我看過,還以為只有尚淳想要呢,”鐘聲壯著膽子道,“可是現(xiàn)在買主多了,我要好好想一想?!?/br> 蘇沫簡直難以置信,正要開口,被王居安按住肩。 過了一會,鐘聲伸出三根指頭晃了晃,早晨的陽光下,少女的手指像白嫩嫩的蔥管。 蘇沫氣道:“三萬塊?不行,一分錢也不行,這是敲詐,你別瞎鬧。” 鐘聲笑道:“要是我找尚淳要錢,那才是敲詐呢,再說幾萬塊錢,我可看不上。” 蘇沫忍著氣,卻忍不住好奇:“三十萬?” 小姑娘不表態(tài)。 王居安說:“三百萬,一手錢一手貨?!?/br> 鐘聲搖一搖頭,理直氣壯:“三千萬,我要三千萬!” 不等人搭話,她又道:“三千萬不多了,現(xiàn)在通脹這樣厲害,一套房子就要大幾百萬,你們要是看了u盤里的內(nèi)容,就知道這錢花得有多值,要是不愿意,我轉(zhuǎn)手就給尚淳,他肯定愿意。” 蘇沫已經(jīng)說不出話,王居安想了想道:“第一,我要先看看u盤的內(nèi)容,第二,三千萬不是小數(shù)目,我需要兩天時間準備?!?/br> 鐘聲歪著腦袋笑了笑,模樣很甜,她很大方地開口:“沒問題。” 鐘聲今天特別開心。 她表現(xiàn)開心或者不開心的方式不是像一般女孩兒那樣買衣服吃大餐,而是學(xué)習(xí)效率奇高無比,比如一口氣背完一百二十個英語單詞。鐘聲覺得自己更成熟了。 這段時間她交往了一個名義上的小男友。年齡相近的男孩總讓有代溝錯覺,覺得很傻很乏味,但是她必須忍受他身上乳臭未干的惡心氣味和他在人前表現(xiàn)出親熱的一面。 事實情況是,她隨便勾一勾指頭,那男孩就受寵若驚,如果再對他表現(xiàn)出一丁點好感和興趣,對方就像丟了魂一樣,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用不著他,只想一腳把他踢開,踢到地球之外,當(dāng)然她不能真的這樣做,直接疏遠是目前最好的分手方式,可是這樣一來,更能勾起對方各種不甘心不情愿不理解,使得愛恨糾纏不斷上演。 年輕男女在學(xué)校門口拉拉扯扯,偏巧這一幕再次坐在車里的尚淳瞧見。 男孩癡情而霸道,女孩傷心又逃避,兩人都一副眼圈發(fā)紅欲哭無淚的小模樣。 這種情形第一次見到,尚淳當(dāng)是看笑話,兩次三次便有些不耐煩,第四次就徹底忍不住,何況他前天才被人打一頓,心情已經(jīng)惡劣到極致,這種心情使他放大一切看不順眼的人或事。一怒之下,他讓人直接把鐘聲拉進車里,車子開起來,男孩追車灑淚,偏偏鐘聲也滿眼淚花的扒著玻璃窗的瞧著人家。鐘聲也不想這樣,實在是對方剛才扯住她不放,力氣大得不得了,嚇著她,也捏疼了她的手腕,她想著也許他跑著跑著能摔一跤。 尚淳很不耐煩:“你哭什么?他又沒死?!?/br> 鐘聲抹淚,不做聲,她在心里合計下一句該說什么。 其實事到如今,尚淳對她來說已經(jīng)用處不大,只是就這樣放過他又讓她覺得遺憾。 她的沉默被人當(dāng)做痛楚,尚淳氣道:“毛都沒長齊整的小屁孩也值得你這樣?!钡浆F(xiàn)在她都沒正眼瞧他一眼,更沒發(fā)現(xiàn)他臉上有傷。 鐘聲繼續(xù)捂臉,斷續(xù)道:“我,是我,是我配不上他?!?/br> 尚淳奇道:“你怎么還配不上他了?” 鐘聲半天不吭聲,忽然小聲哭道:“我說我已經(jīng)不是處女,他說不介意,我更覺得對不起他……”她揚手使勁拍打身邊的男人,哭得梨花帶雨,“都怪你,都怪你……” 莫名其妙地,尚淳反倒覺得極為受用,一把摟住女孩的秀肩,感慨:“怪我,怪我,這事沒幾個男人不會介意,除了你的第一個男人。” 鐘聲道:“可我愛他,忘不了他……” 尚淳聽得心里一擰:“你還小,懂什么狗屁愛情?!?/br> 鐘聲使勁推他:“你才狗屁,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停車,我要下去……” 惹得尚淳又去哄她,車當(dāng)然是不會停的,直接開到一處隱蔽住所。 鐘聲當(dāng)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傻,好言好語地勸了人去沖涼,自己趕緊往門外跑,誰知門不知何時上了鎖,鑰匙倒有,但是太多。鐘聲拿去門邊正在一把把嘗試著開鎖,忽然被人從后面一把抱起,任憑她又踢又打也無濟于事。 尚淳又被折騰出一身臭汗,惱道:“你以前就不貞潔,現(xiàn)在也別裝圣女!” 鐘聲尖叫:“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愛上別人了,愛上別人了……” 尚淳更來勁,把人壓在床上折騰了半天,不管如何挑逗,女孩都像一條死魚,不,是一條奄奄一息的憂傷的美人魚,在她還有氣息的時候,她甚至可以趴在那兒任他進出,卻極為平靜去和別人講電話。他征服著她的rou體,卻觸摸不了她的內(nèi)心,他曾經(jīng)棄她如敝屣,現(xiàn)在卻反過來被她視若無物,這使他感到十分焦慮。 第81章 這兩天,鐘聲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有心敷衍卻躲不過,等她從尚淳那里回來,蘇沫已經(jīng)在宿舍里候著了。 這個點正適合晚自習(xí)和談戀愛,寢室里也沒其他人,鐘聲進門掃一眼,床上被子沒疊,書桌亂七八糟,上頭擱著的植物書籍筆記本電腦,全無被人動過的跡象,走前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 蘇沫坐在椅子上,見著她就問:“你跑到哪里去了?” 鐘聲沒說話。 蘇沫又問:“東西在哪里?” 鐘聲才從尚淳的戰(zhàn)場回來,心里總歸有些沒底,連走路的姿勢都不大自然,又怕被她姐瞧出什么,一聽這話,反而松了口氣。 蘇沫接著道:“你要是再這樣胡鬧,我回去告訴舅舅,讓他看著你。這事我不知道還好,現(xiàn)在知道了,我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br> 鐘聲不以為然,像往常一樣對她撒嬌:“姐,你要是能告訴我爸媽早告訴去了,不用等到現(xiàn)在對吧?!?/br> 蘇沫昨天才受了刺激,哪敢跟以前一樣拿她當(dāng)孩子看待,如今是處處留心,時時留意,只答:“舅舅身體不好,你乖些,可別再氣著他了。” “姐,你這話說得好聽,”鐘聲一臉調(diào)皮,“你倆想暗地里整人,當(dāng)然不會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了?!?/br> 蘇沫被她說中為難處,沒接茬,放緩神色道:“聲聲,姐能力有限,你要的那些錢我這輩子都給不起,雖然我平時給你的零花錢不多,但是作為學(xué)生也是夠用的,知道你現(xiàn)在大了,穿衣打扮都要用錢,我只要去商場就會給你帶些衣服回來,上次你說想換臺電腦,我二話不說就給你買了。我雖然幫不上你什么忙,但是只要我力所能及,哪一次讓你失望過?”她頓一頓,“你……能不能看在以往的面上,把東西給我,錢我可以給你一些,雖然不多,你以后想出國讀書也好,或者結(jié)婚買房也好,我能幫的盡量幫……” 鐘聲坐在桌前,托著腮瞧她,神色里似有些難以理解,忽而開口打斷:“姐,你做什么要這樣幫著他呢?” “我?guī)退裁戳?,我是?dān)心你,”蘇沫急道:“東西在你手上一天,我就擔(dān)心你一天,塞翁得馬焉知非禍,這話你總該知道吧?” 鐘聲點頭:“就是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勝算嘛,再說了,找王剪他爸要錢,也是我應(yīng)得?!?/br> 蘇沫一愣:“你應(yīng)得什么?” 鐘聲反問:“你說呢?” 蘇沫想了想,不覺嘆息:“是,他的確做錯事,但是王剪那孩子還是很好的?,F(xiàn)在他兒子沒了,就算是不認識的,知道這事也會同情……” “一碼歸一碼,”鐘聲冷笑,“我憑什么同情他?拆我家廠子的時候,他同情過我沒,我爸腿折了,他同情過我爸沒?他兒子沒了是他的報應(yīng),要怪就怪王剪有個這樣的爹!還有啊,我答應(yīng)把東西賣給他,已經(jīng)是幫了他的大忙,我已經(jīng)很有同情心了。” 蘇沫看了她半天,越發(fā)為那天帶她去莫蔚清的住處感到懊惱:“我以前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你?!?/br> 鐘聲卻說:“姐,我可了解你了,你已經(jīng)被王剪他爸給迷上了吧?狐貍精可不分男女?!?/br> 蘇沫心里不大自在,正要開口,小姑娘又道:“你別否認,當(dāng)時我就瞧出來了,”她把桌上的植物挪開些,湊過來道:“姐你可別傻啊,別像我以前對尚淳那樣一頭栽進去。就說昨天吧,我看他是一大早就在跟蹤你吧,這種人……”她搖一搖頭,“手段太多,你呢,人又太好?!?/br> 蘇沫干脆附和:“是,你說得對,我也沒想到他會跟著我過來,你也說了一碼歸一碼了,先不談他,那東西是別人交代后事的時候給我的,你總該還我吧?!?/br> 鐘聲笑:“東西放你那里沒用,你和尚淳又沒過節(jié),”想了想又說:“姐,你對我好我知道,你在我家住了那么久,我爸媽對你也挺好的吧,我爸現(xiàn)在一蹶不振,又是誰害的?所以呢,你真不該和王剪他爸走太近,你幫他的時候?qū)Φ闷鹞野謫??何況姓王的和尚淳一個樣,沒什么事是他們做不出的,利用女人手到擒來,用完了就扔。以前尚淳對我好的時候,說盡好話裝盡可憐。你當(dāng)時怎么說我的?說我沒生活閱歷,說我愚蠢??墒乾F(xiàn)在呢,對付這種事,我是過來人了,我現(xiàn)在看你,就像你以前看我一樣。” 蘇沫不言語,心知這小姑娘,不,這小姑奶奶,手里正拿著炸彈呢,隨時可能扔出去,如果技術(shù)不好,指不定就地引爆了,一時哪敢得罪和激怒。 鐘聲見她這樣,很自得:“怎樣,被我說服了吧,姐,你是說不過我的,因為道理在我這邊?!?/br> 蘇沫心想,不是因為道理在你那邊,是因為我牽掛太多,比不得你沒心沒肺。她笑笑:“算了,我確實說不過你,人跟人不一樣,我在你這個年齡可不如你想得透徹,不,完全沒有可比性,說起聰明能干,我絕對比不上你。” 沒人不愛聽好話,鐘聲頓時眉開眼笑,洋洋得意。 臨出門,蘇沫勸:“周末有空還是回去住住,舅舅他們都惦記著你?!?/br> 鐘聲心情好,當(dāng)然答應(yīng)。 蘇沫卻暗自嘆氣,想一想仍不放心,折回去又囑咐:“u盤的事,千萬不能讓尚淳知道?!?/br> 鐘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為什么呀?” 蘇沫卻心悸,低聲道:“別忘了莫蔚清是怎么死的,他殺人不見血?!?/br> 到家后,蘇沫嘗試著聯(lián)系王居安,想再商量下解決辦法,順便探探口風(fēng)。 誰想電話接通,那邊只有一句,“已經(jīng)沒你什么事了,不用多談”,他說完就收線,蘇沫再打過去,卻怎么也不接了,仿佛那晚的促膝長談只是夢境一場。 事情變得越來越復(fù)雜。 先時,蘇沫只顧著擔(dān)心小姑娘,又萬分同情那男人,更為自己一時疏忽懊悔無比,可現(xiàn)在,偏偏就是這兩人,一個百般狡辯敷衍自己,另一個干脆避而不見,都曾當(dāng)面說她人好心軟,背地卻在她最信任他們的時候,利用她的好心,耍心眼玩手段,在她跟前深藏不漏,各種行事如出一轍。 蘇沫忽然生出一種錯覺,仿佛她被這兩人合起來擺了一道。 一邊擔(dān)心鐘聲萬一有事如何向舅舅交代,一邊又揣測王居安現(xiàn)在的想法,想來想去,越發(fā)覺得小姑娘說的話并非全無道理。 如此翻來覆去,又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上班,蘇沫忽然被王亞男叫到辦公室。 王亞男見她臉色不好,笑道:“最近工作忙應(yīng)酬多,我也知道你辛苦,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找你幫這個忙。” 她態(tài)度越客氣,蘇沫心里越警惕,她自覺如今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生怕一不小心有著了這些人的道。 王亞男竟還有些為難開口:“你也知道,我家那個大孩子的脾氣,最近不知怎么的,他情緒很不好,成天吵著要人陪他唱歌,跟前的保姆和老師全給他轟出去,說他們唱歌不好聽,最后吵來吵去,指名道姓叫蘇秘書過去,”她笑著,面上神情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蘇,你看,你今天能不能早些下班,過去陪他玩一會,哄好了,你就去忙你的。” 蘇沫倒松了口氣,心里卻有其他顧慮。 王亞男見她猶豫,笑意略收,說了句:“堂堂蘇總監(jiān)去做這樣的事,也確實是委屈了。” “哪里,”蘇沫忙答:“我也好久沒去看天保了,中午出去見客戶,正好順路,完了我就過去瞧瞧。” 王亞男這才點一點頭,嘆息:“其實天保就跟孩子一樣,心地很單純,要是誰真心待他好呀,他心里都有數(shù)呢。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一直記得你?!?/br> 蘇沫笑笑,沒搭話。 工作忙完,蘇沫開車去宋家大宅,進了院門,就見宋天保正蹲在地上用小木棍有一下沒一下地掘土,挖出蚯蚓來了就隨手挑進花圃,整個人瞧上去無精打采。 蘇沫也不驚動他,輕輕走到跟前去,蹲下身子瞧他。 宋天保一時也不覺得,過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照在臉上的陽光不見了,這才慢吞吞地抬起頭。 蘇沫也不作聲,只是笑。 宋天保也不作聲,也是笑。 兩人像小孩一樣大眼瞪小眼瞄了半天,蘇沫才問:“天保,你不認識我了?” 宋天保還想生氣呢,卻怎么也憋不住笑意,說:“對,我,我不認識你,”又一把拉住手,“走,我們唱歌?!?/br> 蘇沫慢慢掙脫他,引開注意力道:“你不認識我就讓我進屋,萬一我是壞人呢?” 宋天保人雖傻,心里卻敏感,也不懂掩飾,見她抽回手,忙站開三米遠,急得臉上冒汗:“我,我,我,對不起?!?/br> 蘇沫心想,我還真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