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書迷正在閱讀:擁有白蓮繼妹后[娛樂圈]、萬人嫌小少爺重生以后、快穿之奶兇宿主超A的、這世上我最愛你、陰約驚魂、靠種田在修仙界當大佬、下一場、快穿:那個小可憐他又乖又甜、近距離,愛上你、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王翦起身,把女孩推到一邊,揪住那人的衣領按在沙發里狠揍一拳頭。還沒收回手,自己臉上就挨了一巴掌,旁邊有人說:“王翦你打我兄弟做什么?” 那男孩趕緊說:“王翦這個慫貨,一個死過人的破房子也值當他這樣。” 王翦一聽,伸手又是一拳頭,自個兒當即也被人踢趴在茶幾上。王翦不服,一股腦兒地亂踢亂打,三人立時扭打成一團。王翦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爆了一樣痛,有人按住他,有人使勁踹他,他側臉瞄了眼地上的空酒瓶,伸手去夠,夠不著,卻被另一人的手撿起來,下一秒,那瓶子就砸在先前那男孩的腦袋上,“砰”地一聲,立馬血流滿面,鐘聲隨手扔了瓶子,小聲問:“你還亂說話么?” 周圍的人全傻了眼。 王翦晃悠悠站起身:“你真夠狠的……” 鐘聲頭一回進派出所。 夜里值班的警察有些兒忙,一會兒給兩個男孩做筆錄,一會兒又接到醫院的電話,鐘聲只坐在一旁發呆。警察擱下電話,問:“酒瓶子究竟是誰掄的?” 一男孩伸手指著鐘聲,王翦卻立馬舉手:“是我,”又問,“那家伙是死了還是殘了?” 警察說:“癱了,這輩子起不來了。都是同學,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王翦臉色變了變:“我要給我爸打電話,在律師來之前,我可以保持沉默。” 警察笑起來:“你爸?你爸姓李名剛啊?你先來說,家住哪兒,什么學校?為什么打架,誰先動的手?先把這些說清楚,再讓家長過來解決醫藥費問題,還保持沉默,港劇看多了是吧?” 王翦道:“憑什么你讓我說我就得說,這兒還有人權嗎?” 警察有些兒生氣了:“人權?你砸人腦袋的時候想過人權沒?你橫什么橫呢,還真以為自己姓李啊?” 鐘聲忽然開口:“那誰的腦袋是我砸的。” 警察上下打量她:“欸小姑娘,剛才問你你怎么不說呢?” 王翦趁機貓□子給他爸打電話,電話還沒接通,手機就被人給撈過去,警察說:“手機沒收,先在我這兒交代清楚再打電話,都別想走后門拉關系。” 鐘聲接著道:“情況應該不嚴重,我力氣不大,瓶子裂了但是沒破,他頂多皮外傷,大不了加個腦震蕩。” 警察一愣,用手指著他倆:“瞧瞧你們這什么態度,至少得拘個三四天,好好教育教育……”正說著話,玻璃門吱呀一聲推開,打外面又進來一人。 那警察忙打招呼:“哎呦,路處,下基層視察來了?” 路征笑道:“什么路處,沒影兒的事。老徐他人呢?找我來說事兒,自己又跑了。” 那警察抬頭打量路征:“你可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是徐頭,現在是老徐。老徐帶人出警了,今天晚上狀況多。” 路征看看屋里幾個小年輕,問:“什么情況呀,這是?” “打架斗毆,還有個趟醫院里。” “嚴重嗎?” “腦袋上縫了幾針。” 路征瞧瞧王翦和鐘聲,又看看坐在另一處的那個男孩,問:“躺醫院的男的女的?” “男的。” “有點意思啊,”路征笑道,“一男一女倒把兩男的打趴下了,”他拿起筆錄夾翻了翻,靠在鐘聲面前的桌子上問,“你叫什么呀?” “鐘聲,聲音的聲。” 路征一筆一劃寫上去,嘴里哼道:“鐘聲當當響……,為什么把人腦袋給砸了呀?” “因為他對我性sao擾。” “怎么sao擾你了?” 王翦打斷:“這你也要問?” 路征看他一眼:“是言語還是肢體上的?” “都有。” 路征指了指王翦:“你倆什么關系?” “普通同學,”鐘聲問,“我能給家里打個電話嗎,這么晚沒回,他們會擔心。” 路征點點頭。 鐘聲先跟家里打招呼說自己稍微晚些回去,然后又給蘇沫去了個電話,直接道:“姐,我在派出所,你能不能來一趟,先不要告訴家里,你帶點錢過來。” 蘇沫正陪著清泉讀故事書,接到電話又嚇了一跳,到底不敢聲張,找了個借口從家里出來,慌里慌張地趕過去。到了派出所,看到路征先是一愣,也顧不得這些,趕緊拉住鐘聲問個清楚。 小姑娘看見她,才開口說了幾句,眼圈便紅了,又說到被人欺負,結果自己一時沖動把人腦袋砸了,淚珠兒就直往下掉。蘇沫隱約聽出來,起因是有人拿鐘聲以前的那些事兒說閑話,心里也很不舒服,忙把表妹摟到懷里。 路征瞧著鐘聲那樣兒不覺笑一笑,轉頭問以前的同事:“保釋金多少?晚了,讓人先走吧。” 同事說:“先交兩千,至于醫藥費那邊還得看雙方怎么協商。” 路征說:“還協商什么?明擺著正當防衛,稍微有點兒過,把人姑娘給逼急了,下手能不重嗎?” 同事沒做聲,蘇沫趕緊去交錢,這邊路征遞了張紙條過來:“家長簽字,留個聯系方式,”蘇沫愣了愣,路征又說,“不是交了錢就能了事,還得看對方的意思,到時候所里還會跟你們聯系。” 蘇沫一想,還是留自己的手機號碼為好。路征瞧著她寫完,笑道:“早說過,我們倆每次見面都不尋常,”他掏出手機,存下號碼。 王翦也松了口氣,拉住蘇沫說:“誒表姐表姐,你是鐘聲的表姐是吧,他們把我的手機給收走了,你幫我給我爸打個電話唄?” 蘇沫看一眼他,問鐘聲:“他又欺負你了?” 王翦大聲道:“什么叫又啊?”轉念一想,湊到鐘聲跟前,有些兒想笑又不敢笑,“你以前和你表姐提過我啊?” 鐘聲沒理他,直接對蘇沫道:“沒,姐,我們快走吧,爸媽該著急了。” 兩人出門上車,蘇沫仍是猶豫,最后終是一打方向盤,靠邊停車,給王居安去了個電話。 起先,王居安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兒驚訝,等她說完,語氣頓時暴躁起來,直接問:“我兒子怎么又和你那個什么表妹混一起去了?你們又在搞什么名堂?” 蘇沫心說自己真是多管閑事,不由嗆了句:“這話我也想問,我也希望他倆以后不要見面,王總,您還是親自問過您兒子以后再下結論,”說完就掛了電話。 王居安皺眉,低低哼了句:“膽子不小,現在連電話也敢撂了,”他心急火燎離了飯局,拿起手機,一邊撥號碼一邊自言自語:王翦啊王翦,你就是不想你老子過得省心點,一回來就給我惹事。 打了幾通電話,對方應承一會兒就把孩子給送家里去,王居安又聽兒子親口說了幾句,看情形似乎還好,這才輕輕嘆了口氣,等趕回家里,瞧見兒子被人打成一副豬頭樣,又是生氣又是心痛,當即就往兒子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說:“有點出息沒,被人打成這樣,以前帶你練拳擊是白練了。” 王翦吹牛:“我一個打兩,有一個還在背后偷襲我,不過那家伙被我打進醫院躺著去了。” “真的?” “騙你我不姓王。” 王居安又往他腦門上輕輕拍了下:“以后別和那誰混一塊兒,有多遠離多遠。” “誰?” “……”王居安想不起名字。 “就是那誰的表妹吧?” 王居安頓了頓:“讓你別來往就別來往,也不想想那丫頭跟誰一起混過,和尚淳一起混的能有幾個好東西?” “喲,”王翦笑起來,“和你王居安一起混的又有幾個好東西?” 王居安盯了兒子一眼想罵人,王翦卻不理他,去吧臺那兒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王居安跟過去,把杯子奪過來,給孩子換了杯果汁。 爺倆坐在高腳凳上各喝各的,王居安評價:“你這是青春躁動期,熬過這兩年就好了,”又道,“話說回來,就算以后你考慮成家的事,這種女人也絕不能進我王家的大門,心思歪,不檢點。” 王翦啪的一聲放下杯子:“你瞎說什么呢?鐘聲她年紀小,就是因為年紀小才會被像你這樣的中年男人給騙了,你們這種人,有幾個臭錢就愛招惹小姑娘,完了又說人不檢點,”王翦滿臉鄙夷,雙手一作揖,“大哥,算我求你了,臉皮不帶這樣厚的,你們這些七零后的,能給我們九零后留幾個處女不?” 王居安皺眉呵斥:“胡說八道,你說話不過腦子啊?我幾時招惹過這樣的,”他平息了一會兒怒氣,耐著性子提點兒子,“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那丫頭小小年紀就知道這個道理,以后還得了?王翦,那丫頭的心思絕對沒你想的這么簡單,我見過她怎么和尚淳打交道,她心里明白得很。那心理素質,不說現在,就算十年后,你也未必是她的對手。況且她和尚淳也未必能斷的干凈……” “你別說了啊,”王翦拿起他爸跟前的酒杯一仰而盡,“我不想聽。” 王居安見他這樣心里的火氣又騰起來,心說: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東西,為了個女人唧唧歪歪沒點長進,讀書倒沒見他這么用心,這樣下去,以后還怎么做事業? 他越想越氣,一時之間也就不愿搭理兒子,只由著他喝酒,過了會兒卻又想:算了,不能和小孩置氣,能教育還得教育,說不通再想其他法子,總歸是自己的血脈。 不得已,他繼續規勸:“難道她和尚淳的事你能一點不介意?作為一個男人,你能咽得下這口氣?你現在不介意,因為你還沒得到她,要是一旦嘗過了,你就不會有那個好奇心。你信不信,我只要給她一筆錢,或者其他什么好處,她對你,一定能如你所愿。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試試。” 王翦已經喝完大半瓶酒,臉色微紅,神情萎靡。他忽然擱下酒瓶,側過頭來看著他爸:“爸,你是我爸,所以你好像什么都懂,但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什么都不懂。這么跟你說吧,我覺得啊,我一直覺得,對很多人來說,這世上,肯定有這么個人,也許你會把她藏起來,藏在心里也好,裝在腦袋里也好,收進兜里也好……你就是不愿意,不愿意把她拿出去,和其他女人擱在一塊兒比較,無論她高矮胖瘦,是美是丑,無論她是單純,還是邪惡,你壓根就不愿意多合計……” 他絮絮地說著,聲音逐漸低落,最后身子一矮,趴在吧臺上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2012年11月3日本章更完 下周忙,請假一周,11月14日才有更新。謝謝大家! ☆、第 42 章 · 王居安瞅了兒子半響,不由低聲罵了句:“小屁孩兒,”他伸手推一下,“醒醒喂,收拾干凈了回房睡。” 王翦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么,卻是側過臉去接著打呼嚕。 當爹的無法,只得架起小伙子的胳膊往旁邊的沙發上挪,徒然覺得自己肩上的分量沉得很,似乎昨天還在滿地跑的小不點兒,一轉眼就長成了大個子了。回想那幾年,好像都沒怎么抱過孩子,只一味地當甩手掌柜胡天胡地,這么一個小家伙,以前只覺得他煩,是個大包袱。 王翦被安置在沙發上躺下。他爸以少有的耐性,替他脫鞋脫襪蓋好薄被,又拿了塊溫熱毛巾替他擦凈了手和臉,而后在傷口處上了些藥貼了幾塊創可貼。 折騰完了,王居安順手把耷拉在孩子額前的碎發往上一捋,露出一雙年輕倔強的眉眼和初顯男性剛毅氣質的額頭。他仔細端詳,越看越覺得像自己,越看越覺得陌生,最后仍是罵了句:“小屁孩兒。” 王居安調暗燈光,拿起茶幾上的信件上了樓,回到書房,自個兒靠在椅子上閉目養了會兒神,這才打開電腦,進入郵箱,果然瞧見一封類似垃圾郵件署名的未讀信件。 點開來讀,上面寫著: 06年3月,保順投資將南商廣場的法人股4723.87萬股分別質押給商行南瞻分行南濱和北湖兩家支行,共申請5.2億元貸款。07年初,質押解除,又因融資需要,繼續將該股權抵押給以上兩家銀行,期限兩年,到期后又申請續期一年。經查明,該股權抵押是為當年收購英華生物科技(后改名保順科技,法人王女士)貸款提供擔保,貸款由保順投資提出申請,協議以集團名義簽署…… 王居安看了兩遍,刪郵件,關窗口,思忖:父親05年八月病逝,自己那會兒才從日本回來,公司事務當時交由王亞男一手打理,這還是查出來的事情,那些被藏著掖著的不知有多少。 以前被蒙在鼓里還好,如今卻是一刻也不能不想,一時間頭也疼起來,太陽xue跟著突突直跳。他靠回椅子里,點了支煙,闔上眼良久,手里的煙卷卻是一口未抽。 當天晚上,蘇沫把表妹送回舅舅家,因擔心舅媽瞧見自己又生氣,不好進去打招呼,只在樓下叮囑小姑娘以后不要意氣用事。說話間提起回老家省復讀的事,鐘聲卻不言不語,好一會兒才開口:“姐,我這次肯定能考上大學,再說,就算復讀以后能上好學校好專業,家里也沒能力負擔……你放心,我不會在像以前那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