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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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數(shù)天都在緊張和忙碌中度過。 投標(biāo)之前,王居安就讓蘇沫和技術(shù)部的同事一再修訂述標(biāo)文件,最后對里面的圖例仍不滿意,讓人去掉黑白頁面,重新使用高質(zhì)彩印,他的意思是:那些人能懂什么,都是急功近利之輩。外行看熱鬧,先用花里胡哨的儀表盤、功能鍵和顯示屏迷住他們的眼,第一印象最重要。 蘇沫心里不以為然,她覺得這人一向自視過高,只會投機(jī)取巧。雖這樣想,卻不得不立馬照辦,白天拜訪客戶,到了晚上,幾個人一起把文件拿出去重新打印,裝訂成冊,錄入光盤,每天忙到深更半夜。 那天下午從廟里出來,接著又請人吃飯,回到酒店又是晚上□點(diǎn),同住的女同事很快歇下,蘇沫卻還要為第二天開技術(shù)標(biāo)做準(zhǔn)備。這回和上次的展銷會不同,這次涉及大幾千萬的單子,如果在技術(shù)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問題,如何能承擔(dān)得起,好在她并非孤身作戰(zhàn),和她一起過來做技術(shù)支持的同事出國參加過培訓(xùn),又是電子專業(yè)出生,很有兩把刷子,并非她這樣半道出家。 想到第一次跟這么大的單,蘇沫就抑制不住興奮,這一興奮就睡不著,忽而記起白天老和尚說得話,也不知是真是假,忍不住在心里又琢磨一回。 天蒙蒙亮,蘇沫就爬起來洗漱,眼圈泛青,臉色蒼白,整個人呈現(xiàn)一種病態(tài)的亢奮。收拾一番,去樓下吃早餐,技術(shù)部的那名男同事到得更早,一邊啃面包干一邊青著張臉對她講:“蘇助,這可怎么辦,我拉了一晚上肚子,才睡著肚子就疼,一晚上翻來覆去的。” 蘇沫不解:“昨天一起吃的晚飯,我沒事呀?” 男同事因見她平時為人寬厚,才小聲道:“我這人有個毛病,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考試,只要是大考,我就愛緊張,一緊張就拉肚子。” 蘇沫瞟眼瞧見其他人正從樓上下來,連忙道:“再緊張也別在老板跟前表現(xiàn)出來。我相信你,一會兒進(jìn)去,我給你鼓勁,像平時那么說就行了。” 男同事這才沒精打采地點(diǎn)一點(diǎn)頭:“等會兒萬一出了什么漏子,你可得提醒我。” 那些人已經(jīng)走近,這邊廂兩人也沒再說話,蘇沫見他這種表現(xiàn),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先頭只是緊張,這會兒卻有些不安了,滿腦子的念頭都是:如果這單子真在自己手上出現(xiàn)紕漏,估計(jì)王亞男將他倆生刮活剖的心都有了。 蘇沫努力克制,擔(dān)心被人瞧出來。誰知趙祥慶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坐到她旁邊,先是歪著腦袋打量幾眼,隨后問:“小蘇昨晚沒睡好?緊張了?” 蘇沫笑一笑:“還好。” 趙祥慶說:“我跟你講,你要是緊張了,試試那個拉梅茲呼吸大法,可以釋放壓力減少痛苦,真的,有孩子的女士應(yīng)該都知道。” 女同事幫王居安端來咖啡,接話:“哎呦趙總您可真博學(xué),沒生過孩子都門兒清。” 趙祥慶說:“開玩笑,做我們這一行的必須是雜家,上知天文下懂地理財(cái)經(jīng)政治無一不曉,無論碰到什么樣的客戶都能忽悠上。” 王居安喝一口咖啡,說了句:“老趙的這個方法,剖腹產(chǎn)的應(yīng)該不會用。” 蘇沫原是在勉強(qiáng)應(yīng)對這些人,突然聽見這話,腦袋里一空,等她回過味兒來,驀然抬頭看著對方,心里突突直跳。 胡特助頓了會兒,嘻嘻笑道:“王總,這話有內(nèi)涵,您怎么知道呢?” 王居安翻開報(bào)紙,反問:“知道什么?” 胡特助拿眼瞅瞅蘇沫,卻也不好直說。 趙祥慶接茬:“這還用說,現(xiàn)在中國的剖腹產(chǎn)率世界第一,反正只能生一個,何苦折騰。” 那位女同事也忍不住插嘴:“趙總,您一大早做什么說這些呀,還讓不讓人吃飯呢。” 趙祥慶說:“你們不了解,這會兒真不用緊張,過會兒從里面出來,等消息,那才叫人著急,就像等孩子出生一樣。” 女同事一努嘴:“瞧您,又來了。” 王居安笑笑:“小同志你有所不知,趙總是房子車子都有了,就差妻子孩子,能不著急嗎?” 趙祥慶笑起來:“頭兒您這話可是說到我心坎上去了。” 大家都是一笑,蘇沫也不由放松心情,王居安問她:“蘇助還緊張么?”又說,“緊張的時候想些不相干的事,引開注意力。我這方法,比老趙那個怎么樣?” 蘇沫心說有完沒完,她一本正經(jīng)認(rèn)真道:“謝謝老板,我現(xiàn)在真的好多了。” 王居安瞧了她一眼,繼續(xù)看報(bào)紙。 幾個人吃完早飯,最后一次回到開標(biāo)地點(diǎn),主辦方特地安排出幾間會議室供投單位休息,只等時間到了,再依次入場講述。安盛這邊一直等到下午兩點(diǎn),中午隨便應(yīng)付了一餐,除了王居安和老趙,其他幾個人胃口都不太好,胡特助也有些緊張,其間接到兩次王亞男的電話,他回頭告訴蘇沫:“王工說,都交給你們了。” 蘇沫這邊卻一顆心懸在技術(shù)部男同事身上,就見他借口出去抽煙買東西又跑了兩趟廁所,不覺暗暗叫苦。上一輪對手述標(biāo)完畢,出來時貌似臉色疲乏,蘇沫更覺得不好,不由伸手拍一拍同事的肩膀,低聲笑道:“就把里面那些人當(dāng)做你家孩子,你說什么,他們就得聽什么。”這位同事前不久喜得貴子,聽了這話不由笑了笑。 不多時,工作人員請他們進(jìn)去,述標(biāo)會議室極為敞亮,橢圓形會議桌旁,客戶的人坐一邊,王居安帶人坐另一邊,雙方人馬握手寒暄,而后由蘇沫開始做產(chǎn)品介紹。 蘇沫起先還有些緊張,慢慢地越講越順,還算清楚流暢,接下來更專業(yè)化的問題交由技術(shù)部同事解釋,表現(xiàn)雖不及以往,也還過得去。只是在答疑環(huán)節(jié)遇上個難纏的,提的問題也是是而非,初時蘇沫還以為撞上了內(nèi)行里的內(nèi)行,越交涉越發(fā)現(xiàn)這人只是勝在氣場,技術(shù)方面也是一知半解。對付這種人的方法就是態(tài)度耐心,言辭干脆,不能輕易被人唬住,幾番下來也能應(yīng)付過去。 述標(biāo)接近尾聲,對方交頭接耳互相詢問意見,王居安趁這功夫囑咐下屬:“后面述標(biāo)的就是北中汽,一會兒出去的時候,臉上一定要輕松,面帶微笑,首先氣勢上不能輸。” 主辦方示意這輪述標(biāo)結(jié)束,并感謝他們的參與。北中汽的員工早已等在門口,安盛一行人魚貫而出,笑得臉部發(fā)僵,趙祥慶看不過去,伸手對蘇沫道:“來,美女,give me five,講得不錯。” 蘇沫松一口氣,和他輕輕擊掌,胡特助也伸出手,她一溜拍下去,到最后卻頓住。 王居安雙手插褲兜里看著他們。 蘇沫收回手,王居安卻從兜里掏出手機(jī),轉(zhuǎn)過身去接了,對那邊人道:“老張,這兩天你先把那小子看好,我明天一早的飛機(jī),明天上午,你帶他到公司等我……一會兒你抽空把車開到機(jī)場……不用來接,我直接開回公司。” 到了晚間,王居安請大伙吃飯,順便布置接下來的任務(wù)。招標(biāo)結(jié)果一周后公布,老趙和小胡留守,其余人等明早回南瞻。 蘇沫早已歸心似箭,和清泉相處沒多久,就出了四五天的差,心里很過意不去。 第二天,到了南瞻,一下飛機(jī),另兩位同事立馬向老板告了假,蘇沫卻接到王亞男的電話,一時無法,總得有人回去復(fù)命。王居安聽她說完,問:“你往哪邊?” 蘇沫想,怕他做什么,直接問:“王總,能坐您的車回公司嗎?” “不能,”王居安拿著鑰匙在她跟前晃了晃,“要不你來開。” 這車太好,蘇沫開起來不習(xí)慣,一碰油門就飛出去老遠(yuǎn),中途熄了幾次火。 王居安也沒言語,靠在后座接電話,前幾次電話還算正常,無非家事或公事,最后一通接起來便輕輕笑開了,壓低聲音問那邊的人:“想我?想我做什么?”又說,“別生氣了,這幾天忙得人仰馬翻,哪有功夫給你打電話……騎馬?騎什么馬?你說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我這會兒沒那精力……是,都攢著呢……還要禮物?那地方?jīng)]什么可買,想買什么在南瞻買不就行了……不是給過你一張卡嗎……” 蘇沫心里咯噔一下:哎呀,他有張卡還在我錢包里放著,我怎么就給忘了?真糊涂!她臉上一熱,心里一急,又熄了次火。 王居安這回倒開口了:“好好開車,”想是那邊問了句,他又道:“請了個新司機(jī),技術(shù)有些差。” 眼見到了公司樓下,蘇沫正尋思著什么時候把卡還給他比較不尷尬,王居安已開門下車,拎起坐在臺階上玩手機(jī)的少年說:“呆這兒做什么,回辦公室去。” 王翦摘下耳機(jī):“我一會兒有事要出去,先跟你打聲招呼,省得你嘮叨個沒完。” 王居安不理:“上樓。” “我一會兒有事要出去,沒聽見?老頭,你是不是年紀(jì)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你能有什么事?” “不關(guān)你的事。” “我生你養(yǎng)你,怎么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你說你現(xiàn)在跑回來做什么,不用上學(xué)了?” “我放假了!” 蘇沫趕緊把鑰匙遞過去,自己先進(jìn)了電梯。 王翦看著那女人的背影,一把勾住他爸的肩膀笑:“怎么著,又泡上一個?小子你行啊。” 王居安頭疼得很,皺眉道:“小孩家別亂說話,她是公司的員工,同事,我們才出差回來。” 王翦不屑:“你當(dāng)我好騙?你幾時讓女的普通同事開過你的車,不都是張爺爺在開嗎?”王居安正要開口,王翦又指著他爸,“別告訴我你一大早就喝酒了啊,還真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你倆肯定有一腿,名為出差實(shí)為鬼混,我告訴姑奶奶去,說你盡吃窩邊草。” 王居安頓一頓,道:“你不是有事要出去么?去吧。” 王翦來勁了:“這可是你讓我出去的,”他撒開腿就往外跑,沒幾步又轉(zhuǎn)過身來點(diǎn)著他爸:“老王,你心里有鬼啊。” 作者有話要說:2012年十月三十一日首更。謝謝! ☆、第 41 章 · 王翦站在學(xué)校門口,一直等到下午五點(diǎn)。 一陣冗長鈴聲過后,學(xué)生們陸續(xù)從里面出來,幾個男同學(xué)走過來,把書包往地上使勁一摜,萬分解氣地說:“我他媽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泡妞了。” 王翦裂開嘴笑道:“牛叉啊,考得怎么樣?” 一男生攬著他的肩:“再牛也牛不過富二代呀,高考不用考,直接出國。要不我跟你換個爹吧。” 王翦搡他一下:“走,我請你們吃飯去,吃完飯去泡吧,你們想泡妞的就多叫幾個妞……把那誰,鐘聲也叫上。” 男孩們哄笑:“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diǎn)。”幾個人推推搡搡,呼朋喚友,不多時后面就跟了十來個青年男女。 鐘聲原是不想去,轉(zhuǎn)眼瞧見父母站在人群里顯得一臉晦暗,回家里呆著也不得勁。鐘老板察覺女兒的猶豫,便說:“既然考完了,你也去放松放松,晚上早點(diǎn)回。” 王翦一雙眼就隨著那姑娘轉(zhuǎn),這會兒見她轉(zhuǎn)身過來,不由輕輕吐了一口氣。鐘聲和幾個女同學(xué)走后面,王翦就拉了一個男生慢慢跟著,也不敢離太近,生怕把人給嚇跑了。他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也許不如以往那般高傲得可恨了,眼神里也多了些成熟女人才有的惝恍和冷淡,這使他既心動又痛苦,而后他又為自己的痛苦入了迷。 一整晚,王翦都在這種混亂里摸索,卻越發(fā)不敢去招惹。 夜店里人頭攢動,有人喝酒,有人跳舞,女孩們扭動的腰肢晃動的胸部,都不及她靜靜地坐在角落里更有吸引力。白凈的臉,白色襯衣,表情惝恍,也許她就是這樣認(rèn)得了那個男人,被他吸引和愚弄,最后又穿成這個樣子在那人身下賣力迎合……音樂爆響,王翦一個機(jī)靈坐直了身子,他的手有些兒抖,他用手去握另一只手的手腕子,用了些力氣,立刻又松開。他抓住桌子跟前的酒瓶。 王翦拎著酒瓶晃過去,在她旁邊使勁坐下,說:“坐在這兒跟個貞潔牌坊一樣,來這種地方不喝酒不跳舞,你來干嘛呢?” 鐘聲說:“混時間。” 頭一次只問一遍,她就開口答他,這真是令人驚奇,王翦伸開胳膊把手放在她背后,慢慢觸到她的腰,卻不敢摸實(shí),最后爬上她的肩。鐘聲側(cè)臉瞧他:“你做什么呢?” 王翦吞了口酒,含糊道:“做什么?你又不是沒被人這么碰過。” 旁邊一男孩路過,見狀立馬坐到鐘聲另一邊,也伸手搭在她肩上嘻嘻直笑:“就是,別人做得我們就做不得了?裝什么裝?” 王翦把那人的手使勁扒開:“邊兒去啊,這兒沒你什么事。” 那男孩喝了些酒,賴在跟前:“我不,我就在這兒,憑什么聽你的呀?” “老子今天請客,你他媽有本事就別死皮賴臉地跟這兒混。” 男孩跳起來嚷嚷:“憑什么你說了算,你他媽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冤大頭,你沒錢誰跟你混呀,你沒錢她會讓你碰?” 王翦心里的氣騰起來,當(dāng)胸推那人幾把:“說什么呢?你他媽說什么呢?欠揍不是,你別碰她,你他媽趕緊滾,滾!” 男孩卻把鐘聲往懷里使勁一摟:“不就是一個死過人的破房子嗎,怎么就碰不得了?我還摸她了,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