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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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知道她主意大,若是常在跟前嘮叨,只怕又會引起她的叛逆情緒,也沒多勸,讓人趕緊上樓,直到聽見鐘鳴在走廊里說話,這才驅車回家。 到家以后,清泉已經在樓上睡著了,爸媽在廳里看晚間新聞,音量調到幾乎聽不見,視頻上一群人正在大街上舉行反日游行。 蘇沫要去把孩子抱下來,孩子外公忙攔著,說:“就讓你媽陪著睡幾晚上,等處熟了再跟你,要不晚上醒了又哭著找人,都睡不好。你睡清泉的房,我睡沙發。” 蘇沫不愿意,蘇母也說沙發太軟,老頭子勁椎不好,不能這么折騰。 可是老爺子很固執,就是不同意。 蘇沫瞧見兩老均是一邊說話一邊捶背拍肩,精力遠不及以往,心里很過意不去,說:“都是帶孩子給帶的,太辛苦了?!?/br> 蘇母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笑道:“你還和我們客氣,我們就你這一個孩子,我們不幫你誰幫你呢?”說到這兒,她神色黯淡下來,“你以前的婆家,離婚前指望不上。離婚后更指望不上,他們幾時主動地來看過這個外孫女的?偶爾想起來,才打電話問兩句,沒處過就沒感情,可憐我的清泉……” 蘇沫心里更難受,忙說:“等我再存些錢,回家里找個差不多的工作,以后一家人都在一處。” 蘇母問:“你幾時能回去?”又道,“要不我們就在這兒買套房子,沿海城市,氣候好,也干凈,不像我們那邊,夏天熱冬天冷的。” 蘇沫一愣,她從沒想過要在南瞻扎根,想起以往的經歷心里百味陳雜,這里的生活使人忙碌而不安,遠不如內地清凈,便說:“南瞻的房價太高了,不劃算。” 蘇母點頭:“也是,買不起的,”她瞅了眼洗手間,見老伴還在里面洗漱,壓低聲音道,“你爸不讓我跟你說,我們是很希望你在跟前的,你爸來之前做了身體檢查,他頸椎方面的問題很不好,經常頭暈沒力氣,又有高血壓,心臟方面也有些毛病,你看他這兩年瘦的,褲腰大了一圈,我們是老的老小的小,你在跟前,也能有個照應。” 蘇沫急道:“正好我這幾天休息,帶爸去醫院瞧瞧,總得治治才好?!?/br> 蘇母連忙擺手:“你不要在他跟前提這些病啊災的,老頭子年紀越大脾氣越古怪,最討厭人家說他身體不好。再說,這也是自然規律,人老了毛病都來了,我就想著你要是能就近找個工作和我們在一塊兒。這是其一,還有件事,你爸也不讓我說……” 蘇沫抬眼看她,一顆心已是砰砰亂跳,只擔心自家父母還有什么病痛瞞著自己。 蘇母慢慢開口:“我聽說,佟瑞安那邊添了個兒子,他們家高興的不得了。我一想到這事心里就不舒服,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他那邊就和人又生一個,所以說,這方面,女人就是不如男人能折騰。你現在也要好好考慮了,年紀大了,還有個拖油瓶,只怕往后更不好找。” 蘇沫聽得心里不是滋味,卻也松了口氣:“媽我知道您的意思,我現在的級別雖說和中層管理差不多,但是還缺少經驗,等混上管理層,攢點資歷,以后回去也能找個薪水不錯的工作。我現在最擔心你們身體吃不消,要不你們一邊住個大半年,回去以后我請個保姆帶孩子?!?/br> 蘇母笑起來:“在這兒住大半年,那家里的房子怎么辦?還有你爸養的那些花花草草,他哪里就舍得了,而且我看這里的消費很高,還是回去住省些。我也知道你擔心經濟方面的問題,所以說,要是找個男的幫襯下,你也能輕松些。來之前,你姨還和我說這事,她認識一個人,四十出頭,也帶了個女孩,讀小學,人看起來還蠻老實,是個公務員,要不你過年回去見見?” 蘇沫沒做聲。 蘇母問她:“沫沫,你別是嫌人年紀大吧?你舅媽跟我說,以前給你介紹個條件不錯的對象,你也是嫌人年紀大,我跟你說,離過婚的女人比不得男人,男人二婚,還能挑上未婚小姑娘,大環境就是這樣。再說,如果你當初不找姓佟的,今天也沒這些事了……” 蘇父從洗手間出來,咳一聲:“還在嘮叨什么,不早了,睡覺去?!?/br> 蘇沫這才道:“我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想找個合心意的很難,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實在不行,我一個人帶著清泉過也很好,再說大環境也沒規定女人不能單身的……” 蘇母低聲打斷:“又說孩子話,你還有大半輩子要過,不結婚,難道孤獨終老?要是女的不結婚很正常,那電視報紙上還成天拿剩女說事?” 蘇父把被褥鋪在沙發上:“嘮嘮叨叨,別把清泉吵醒了。” 蘇母這才不做聲,蘇沫幾乎是逃進旁邊的小房,輕輕掩上門,不由嘆了口氣。她在外與人交往漸入佳境,可一旦面對最親的人,仍會輕易被挑起情緒,大抵還是因為心懷愧疚。 蘇沫趁著招標結果還未公布,請了幾天假,陪父母出門游玩或者在家帶孩子。 她和女兒相處漸熟,畢竟母女天性,小家伙也開始愛粘著她了。清泉喜歡玩樂高積木,卻不愿意外公外婆陪著,只讓蘇沫在旁邊幫忙。蘇沫問她原因,小家伙說:“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是爸爸mama陪他們玩,爺爺奶奶們只管買菜做飯。” 蘇母接口:“這孩子心里愛裝事,幼兒園開運動會,她都不讓我們去,說人家都是爸爸mama在那兒。” 蘇沫沒說話,過了會兒問孩子:“清泉想爸爸了,是嗎?” 清泉埋頭玩積木,沒吭氣。 蘇母坐在沙發上瞧著,忽然嘆一口氣,小聲道:“你說你不想再婚,但是孩子也需要爸爸呀?!?/br> 蘇沫說:“媽,別當著孩子說這些事吧?!?/br> 蘇母說:“你瞧她玩得多認真,她哪里懂這些話,就是這家伙,長得太像佟瑞安了。” 蘇沫看向女兒:“清泉,下次mama回去,帶你去看爸爸好嗎?” 小家伙頭也不抬:“他為什么不來看我?” 蘇沫說:“他很忙,我們有空可以去看他?!?/br> 小家伙沒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道:“哦,他家里有小弟弟了?!?/br> 蘇沫看了她媽一眼:“媽,你連這也告訴她了?” 蘇母疑惑:“沒有啊?!?/br> 清泉仍是玩著積木:“有啊,上次外婆和外公說過。” 蘇沫沒多問,心里卻無可奈何,趁著飯后父母下樓遛彎的當口,她一邊教女兒洗碗,一邊說:“清泉,我和你爸打過電話,他也很想你,就是太忙了,我們大人,有很多事要做,等他有空,我們也有空的時候,可以去看他,他一定很高興。” 清泉站在矮凳上洗小碗:“你們這些大人,到底在忙什么呀?” 蘇沫想了想:“庸庸碌碌,蠅營狗茍。” “嗯?”清泉聽不懂,睜大眼望著她,“你在說什么呀,小鹿狗狗怎么了?” 蘇沫忍不住笑起來,抬手在女兒臉上抹了一點清水,清泉也舉起沾滿泡沫的手往她身上抹,娘兒倆笑做一團。 門鈴響起,蘇沫去開門,從蓉進來瞧見她倆,笑:“哎呀,她才多大,就能幫著洗碗了,你爸媽瞧見還不得心疼,說你用小童工?” 清泉使勁拍著手:“我早上還刷了浴缸,很好玩?!?/br> 蘇沫點點她的鼻子,表揚:“那是,刷得可干凈了,能照出人影?!?/br> 清泉忙道:“我明天還要刷?!?/br> 蘇沫笑道:“明天我們擦地?!?/br> 從蓉搖頭:“你還真把人當童工了。” 蘇沫說:“這就是勞動的樂趣呀,等孩子大了,哪怕讀書一般,能力不夠,至少還能靠體力勞動養活自己,而不是眼高手低仰仗別人,反倒覺得這樣的工作是種羞恥。” 從蓉聽完,笑一笑,過了會兒才道:“我約了莫蔚清晚上過來吃飯,你也來吧?!?/br> 蘇沫沒多想:“我不去了,在家陪孩子?!?/br> 從蓉說:“我覺得她最近情緒不對勁,這可是少見了。你也知道,她這人總是對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我們三個好歹相識一場,她又沒什么正經朋友,家里人也不來往,能勸就勸勸吧,”她頓了頓,接著說了句,“她又懷孕了?!?/br> 作者有話要說:2012年11月13日首更 文名已改,“誤入浮華”取自董橋的《冬安》,原句:“誤入浮華的陷阱白白斷送了那一絲靈氣”。 ☆、第 43 章 · 那天和莫蔚清不歡而散,蘇沫就直覺有事發生,念及這段日子的相處,到了傍晚,她做了兩樣菜,送去從蓉家里。 這回莫蔚清雖沒有精神斗氣,卻也不和她招呼,只一個勁兒抱怨從蓉煲的湯有股rou腥味,聞起來就難受,倒是把蘇沫燒的兩樣菜挪到自己跟前,夾了幾筷子。 從蓉瞧著她:“你這回的早孕反應可比上回大,看樣子是個小子,姑娘打扮娘,小子折騰娘。” 莫蔚清臉色蠟黃,眼神卻一亮:“真的?” 從蓉笑笑:“就算這回不是,你還年輕,接著生嘛,只要有恒心,鐵杵磨成針?!?/br> 莫蔚清冷哼一聲,低頭吃菜,半天才說:“你是請吃飯呢,還是特地來膈應我的?!?/br> 從蓉道:“膈應你?我沒這能耐。人家懷孩子歡天喜地,你倒好,又擔心又著急,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香,我看著替你難受,關心你嘛?!?/br> 莫蔚清嗤笑,沒理,忽然手機響,拿起來接了,換了副軟腔調對那邊人說:“我和幾個女性朋友一起吃飯呢……你別成天電話我好不好,我一個大活人,又跑不了……明天一起吃飯?不行,我晚上得加班……” 蘇沫一早聽出電話里那人的聲音,她聽不清話語,卻記得周遠山略帶笑意的嗓音。蘇沫瞧著莫蔚清和她還未顯懷的肚子,忽然又想起前夫與那個新生兒,她有些走神。 莫蔚清收了線:“用不著人替我難受,就算十月懷胎挺著個大肚子出門,也有未婚男青年愿意跟我好?!?/br> 從蓉說:“什么未婚男,那個律師?你加班?加什么班,是加班伺候尚老板吧?” 莫蔚清懶洋洋地瞧著她:“是啊,真不巧,明天尚淳約了個什么居士一起吃飯,說要給孩子選個好時辰出來,再起個好名字?!?/br> 從蓉嘖嘖出聲:“這世上總有些傻女人,可以輕易揮霍別人的感情,何其幸運?!?/br> 蘇沫心想,這世上總有些傻女人,可以把感情送予人揮霍,何其不堪。她不由說了句:“要是有人真心實意對你好,應該珍惜的?!?/br> 莫蔚清笑:“珍惜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該珍惜誰離開誰?倒像比我看得還清楚,你是那些男人肚子里的蛔蟲?你怎么就這樣樂意在我身邊花心思呢?” 蘇沫還沒開口,從蓉先笑起來:“都是荷爾蒙惹的禍,說個話也夾槍帶棒。算了誰叫你情況特殊,坐公汽都得有人讓座,我們也不能和你計較。 莫蔚清立刻回嘴:“我們是誰呀?從蓉,我和你認識的時間可比其他人要長久……” 從蓉無奈,看著她嘆了口氣。 正巧蘇沫這邊也接了個電話,從蓉聽出對方是個年輕男人,只等她通話完畢,轉移話題玩笑說:“這一晚上,都在我跟前忙著拒絕男人的約會,故意刺激人呢?” 蘇沫心里正煩著路征,懶得解釋,也不愿被莫蔚清繼續擠兌,推脫說還要照看孩子,回自家去了。 之前幾天,路征已打來兩通電話旁敲側擊,暗示她應該答謝自己。蘇沫躺床上拿著手機合計,始終覺得這么晾著他也不是辦法。 一來鐘聲的事還沒徹底解決,再則路征曾笑著對她道:“知道你的女領導最恨什么?”他自問自答,“她最恨人腳踏兩條船?!?/br> 由此蘇沫越發討厭他,卻不得不在思考過后回電,說是為表謝意,想請他明晚賞光一起吃個飯。她知道王亞男明晚在市里有個聚會,于是避開從公司到聚會地點和王亞男家之間的路線,把請客的地方定在相反方向。 路征很聰明,一聽就明白,說:這幾天游行,市里和大學城那邊都堵得慌,我們走東三環北路,不到海邊有個旮旯地不錯,物美價廉??窗?,我多為你考慮,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其實我這人一點也不貪?!?/br> 第二天,兩人在約好的飯館碰頭,路征說:我倆這次見面還算尋常,沒遇著什么事,希望下次也這樣,一次比一次好。 蘇沫卻想,沒有下次。 她有點摸不透這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盤,憑直覺推測,肯定不是只想占小便宜這么簡單。 席間談話,聊得最多的是蘇沫現在的工作,其中無可避免地提到王亞男。蘇沫難免尷尬,路征卻大方自若,對于王亞男的喜好,侃侃而談,就是一律不提王亞男的名字,只用女領導代稱。 一時間吃完飯,路征提出要走,說這幾天忙得很,他的車交給同事出警用,所以請蘇沫送自己一程。 兩人來到門口泊車的地方,路征看見她的車,說:“人家反日,你還開輛日系車出來?!?/br> 蘇沫道:“這車是公司的,再說反日總不至于不讓人開車吧。” 路征坐進車里:“一般情況下,這種活動很難被批?準,人一多,民眾的情緒更加不可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