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要招惹他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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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后,杜成每天都會來參演排練,時不時指出不足,督促大家勤加練習(xí)。每當(dāng)這個時候,媚娘都會兩眼放光地對我說:“你看看!杜先生那才叫敬業(yè),不像某些人,手每天累死累活的,她還悠然自得地睡到自然醒。” 頭兩次,我并不反駁,就由著媚娘去了。第次,她還是這么說,我依舊沒有反駁,不過晚上吃飯的時候,看到媚娘想夾什么菜,我就會很自然地在她筷未落之前,很不湊巧地夾去,一頓飯來,媚娘基本上沒吃到幾筷,一臉委屈地在一旁嚼干飯。 至此,她再也沒有說過那些話。 我只是覺得媚娘說得那些不符合事實,杜成每天天剛亮就來折磨我,等中午把他老人家送走,我還得趴桌上一本正經(jīng)地寫《西游記》。錦黎好些天沒出現(xiàn)了,為了酒樓的利益,遵照他“友好”的提議,我就得每日任勞任怨給他書寫一份,所以,累死累活地那個明明是她老板我好吧! 錦黎不在的這些日,昆侖和許青的臉色和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單從我和媚娘進(jìn)妓院一事都可以看出。因為我那么一鬧,羽墨姑娘當(dāng)晚的表演便終止了,那些男人自然是把怨氣發(fā)泄在我身上,就好像我是全城男人的公共情敵一般。這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本以為許青會多少也會給我擺幾天臉色看看,畢竟?fàn)窟B到霸王別姬,作為二掌柜,他也會被人整天指指點點。但許青只是跟我說教了一番,就再也沒提起此事,昆侖從頭到尾都沒吱過聲。由此可見,他們對錦黎的厭惡程。不過,我不得不說,錦黎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但這個不是好東西的東西,在消失了大半個月后突然現(xiàn)身了。十一月十四晚,是《梁祝》公開表演的時間,因為第二天是酒樓法定假期,所以我想表演完后,大家正好有時間放松一,這陣大家也確實累著了。 酉時初我就讓媚娘和許青清場,我就指揮著大家開始布置舞臺,我突然發(fā)現(xiàn)那塊白色的幕布邊上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污漬,我忍不住皺眉,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上去的,現(xiàn)在清洗肯定來不及了。我指了指那個地方,頭也沒回地對身邊的袁木說:“去廚房抓把面粉來!” 身邊的人沒動,我又說了一遍,依舊沒有一絲動作。我疑惑地扭頭,正好對上錦黎慵懶的眼神,他后邊,是滿臉通紅不安地看向我的春桃。在清場之后,酒樓的門就反鎖了,錦黎能進(jìn)來,顯然是春桃放進(jìn)來的。我想,春桃可能以為是杜成來了,就跑去開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我們酒樓的“小肥羊”,也不敢怠慢,就放進(jìn)來了。 我安撫性地向春桃笑笑,吩咐她去廚房抓點白面粉糊在那塊污漬上,才假裝一臉歉意地看著錦黎說道:“錦公,實在對不住,現(xiàn)在很忙,恐怕招呼不周。” 這個錦黎,總是那么會挑時間,一來就給我增加麻煩,幸好昆侖和許青現(xiàn)在都在后院忙著,要不,指不定又是一番低氣壓。 “那個月亮再放高一點!”我瞟見儀仗隊那幾個男孩把夜景中的月亮掛得那么低,忍不住喊道。余光正好瞄到媚娘扭著小蠻腰從后面出來,我連忙又叫到:“大掌柜,這邊來!” 轉(zhuǎn)頭,正想對錦黎說讓媚娘帶他去雅間稍坐片刻,錦黎卻正挑眉一臉玩味地看著我,我恍然回悟,剛才那大吼大叫的姿態(tài)全被他看盡眼里了。酒樓的伙計們跟我呆久了,自然早就見怪不怪了,這男人,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 懶得跟他啰嗦,招呼媚娘帶他去雅間。再過一刻鐘我們酒樓就要開門迎客了,不過,今晚酒樓只供應(yīng)飲料和酒水,不提供晚餐,因為儀仗隊的姑娘都要參加演出,于是我把廚師隊調(diào)出來幫忙,所以根本沒人來做飯。 聽霸王團(tuán)的人說,門外已經(jīng)擠滿了人,比剛開張那會兒還火爆,這是自然的,我們此次的宣傳活動做得比上次還到位,我專門派人到皇城去發(fā)了傳單,還寫了個頗為煽情的廣告詞,我就不信那些深閨里的小姐和夫人能不受影響! 正想著差不多可以開門迎客了,小綠卻穿著祝英臺的服飾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她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幕后等待上場才對,跑這來,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不等她站穩(wěn),我忙問:“怎么了?” 小綠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說:“是是杜杜先生.他.他被困在外面進(jìn).進(jìn)不來.” 我有些頭疼,這個師父,真是我見過最守時的人,我說我們晚上戌時初開場迎客,他還真踩著點來,不早也不晚,我揉了揉陽xue,說:“叫昆侖從后門接他進(jìn)來。” 杜成進(jìn)來后,臉色是一如既往的鎮(zhèn)定淡然,但那抹疲倦?yún)s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我雖好奇卻沒有時間去探究,讓他再跟那些即將登臺的女孩打打氣,我又匆匆趕往前廳。正好跟要門口的媚娘撞了個滿懷,媚娘面帶焦急地說:“老板,大事不妙了,那只貓咪想要‘音’字間的玉牌。” 我挑眉,按照八間雅間的名字,我去玉作坊訂制了八塊刻有雅間名字的翠玉牌,每位成為高級會員的人都能挑一塊玉牌來證明他對那間雅間的擁有權(quán)。說也奇怪,上個月有挺多人的消費都接近五千了,但總是差那么幾兩或幾十兩,最終卻只有錦黎一個人再次達(dá)到五千以上。因為他上個月月末沒出現(xiàn),所以一直沒有給他兌換。誰知他挑了這個時候出現(xiàn),還挑了這間我已經(jīng)送人的雅間。 我揉揉陽xue,說:“你再去拖一會陣吧,我還得先去看看前面怎么樣了。” “哎呦!我的老板,你就快別拖了!前面都有二掌柜和掌柜在,你瞎cao個什么心啊!”媚娘哭喪著臉,就像我不去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一樣。我暗自皺眉,難道錦黎真得動怒了? “老板!不好了!” 前面突然跑來霸王團(tuán)的秦,我聽到那句“不好了”,陽xue忍不住又隱隱跳了,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門口.門口突然多了很多官兵!”秦滿臉惶恐地說道。 官兵?我的心猛然收縮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兒是藍(lán)國,水國的人不可能找過來。而在藍(lán)國,能調(diào)動侍衛(wèi)的,除了皇室就是正二以上的大臣了,仔細(xì)想想我們酒樓也一直奉公守法,不可能得罪了這兩種人而不自知,也許,是什么達(dá)官貴人來看湊熱鬧了! 等我們趕到門口的時候,兩旁已經(jīng)立了大批官兵,原本擁擠的人群自然分出一個道,一座裝飾華麗的軟嬌落在酒樓門口,立在轎外面,那個長得很水靈的丫頭掀起轎簾,一臉小心翼翼地扶住伸出的那只白皙精致的柔荑。 轎內(nèi)的人一出來,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唏噓聲。我雖然對不滿對方妨礙我生意的高調(diào)行為,但我不得不說,雖然面帶輕紗,但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的驚艷。一襲火紅的廣袖深袍拽地裙,柳腰上飄逸的流蘇更讓她有種不染凡塵的清傲,即使她雪白頸項只是隔著發(fā)絲微露,還是會讓人有種情不自禁想描摹出那優(yōu)美曲線的沖動。 絕色中的尤物,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為她的眼神,過于高傲。即使是從側(cè)面看,還是能感覺到那眼睛中不可一世的孤傲,像萬從碧綠中唯一的一朵蓮花,清高而自恃獨特。相比之,我會給羽墨姑娘打個更高的分。 “姑娘且慢!”見她就那么若無其事地要進(jìn)酒樓了,我微微移動了腳步,伸出一只手虛擋了她一,立刻感覺到她紗巾上方冷冷的眼神。 “我非常感謝姑娘的捧場!”我笑著,不顧媚娘在旁邊使勁拽我的衣角,我說:“但我也很感謝周圍這些客人的捧場!大家都聚在我們酒樓,本就是圖個高興,如果整場話劇只是姑娘一個人當(dāng)觀眾,未免過于冷清,也就沒有表演的意義了。” 紅衣女挑眉,那細(xì)細(xì)長長的眉毛就如她的眼睛一樣,也散發(fā)著冷冷的氣息。 “表妹,不是不來了嗎?”正僵持著,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慵懶男音。 我不禁在心里嘲笑,還真是一家,都喜歡給別人找麻煩!不過,轉(zhuǎn)臉,我又換上一副嬌媚的笑,說:“原來是錦公的表妹,那自然也是我們酒樓的貴客。” 我雖然說得客氣,但腳步卻挪都沒挪,依舊擋在前面。許青微蹙眉,給我使了個眼神,我假裝沒看到,我有我的原則,如果我們也像其他酒樓那樣趨炎附勢,這酒樓就會變成那些達(dá)官貴族消遣的工具,普通姓又怎么能進(jìn)得來?我又如何將酒樓的名聲傳揚(yáng)出去? “都撤了吧!看著讓人心煩!等這話劇完了,就由表哥負(fù)責(zé)送表妹回,如何?”錦黎淡淡瞥了一眼周圍那些士兵,笑著看著面前的紅衣女說道。 紅衣女眼內(nèi)的光芒閃了閃,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一股帶著嬌嗔的愉悅笑意,她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一個小丫頭就轉(zhuǎn)頭對那群侍衛(wèi)說:“都退吧。” 那些侍衛(wèi)很快就訓(xùn)練有素地后退,我也盈盈轉(zhuǎn)身,手微微前伸,做出個請的姿勢。紅衣女冷睨了我一眼,步履優(yōu)雅地走上前去,聲音里有少女特有的撒嬌:“還不是因為表哥,連表哥都來捧場,馨兒倒想看看有什么特別,不知是不是像傳言中那么好呢?” 我當(dāng)然聽出她話語里中的譏諷,我不否認(rèn),宣傳單上的話卻是有夸張的部分,但好不好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就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