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那你怎么不在上面陪他?”宋博彥詫異。 宋楚抬起頭,靜靜地直視她,然后猛撲進他懷里,淚水再也忍不住,傾瀉而出。 一看她哭了,宋博彥立即慌了神,“姐,你別哭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看她不回答,只把頭埋得更深,整個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搐,宋博彥心里也跟著難過。他輕拍她的背,做無聲的安撫,相等她哭夠了再說,誰料她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最后直接哭暈了。 ** 宋楚醒來時覺得頭疼欲裂,喉嚨更是火燒火燎的,難受得她發出輕輕的呻吟。 “你醒了?”一道聲音從左側傳來。 她吃力地扭頭,宋博彥擔憂的面孔映入眼簾。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她啞聲問,“這、是哪里?” “我公寓。”宋博彥扶起她,將一杯溫水抵在她唇邊,“先喝點水吧。” 宋楚就著他的手咕嚕嚕灌下一大杯水,溫熱的液體滑過干涸的食道進入胃里,讓她的身體也漸漸暖和起來。確定喉嚨潤澤,她才稍稍別開頭,“我怎么會在這里?” “你哭得太厲害,暈了過去。”宋博彥放下杯子,將枕頭墊靠在她背上,“我不敢帶你回宅子,就把你帶我這兒了。” 宋楚嗯了聲,身子軟軟靠向床頭,眼睛四下打量一番,笑著調侃,“原來,你在外面還有公寓,都沒聽三嬸提過。” “他們都不知道。”宋博彥淺淺一笑,“這是我的秘密基地,你可得給我保密。” “有金屋藏嬌嗎?”她問。 “怎么可能?”宋博語帶不屑。 “怎么不可能,你也老大不小,三嬸還點擊著喝媳婦茶呢。” “我才不急。”宋博彥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我得等評上主任醫師后再說,而且……”他稍停,悄悄瞄了眼宋楚,感慨道,“談戀愛那么累,我不想折騰。” “誰說戀愛折騰?如果你遇到情投意合的人,那愛情是幸福美好的,不過……”宋楚頓了頓,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如果你遇到我這么一個沒心沒肺,不知好歹的,那一定會很辛苦。” “姐,你別這么說。”宋博彥自認嘴不笨,可現在竟擠不出半句像樣的安慰。 “老四,其實你們都覺得我倆不合適吧。”宋楚忽然問。 宋博彥被問得一愣,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其實不瞞你說,我曾勸過二哥離婚,不過我們勸了也白勸,怎么都聽不進去。后來,看到你倆好好的,我們覺得他的堅持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看她垂著頭,若有所思,宋博彥輕嘆口氣,“姐,我不知道你們出了什么事,不過你要相信二哥他是愛你的。” “他要離婚。”宋楚倏地插話。 宋博彥接下來的話生生被卡在喉嚨里,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宋楚,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問,“離、婚,他要跟你離婚?” “怎么可能?”他蹭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問,“二哥怎么可能舍得離開你?你不要聽其他人的胡話。” “他親口告訴我的。”宋楚平靜地轉述,“他說,他的愛已被我揮霍完,他累了,不想再愛我。” 聽到這句話,宋博彥像xiele氣的皮球,慢慢坐回椅子上。盡管沒有親眼所見,但他幾乎能想象出江少卿說這些話時的樣子,一定是眼角眉梢蘊著化不開的濃重哀傷,一定是每字每句都心如刀割。 作為旁觀者,這段感情他看著都累,更苦況是身處其中一直付出的江少卿呢?忽然間,他有些明白江少卿的選擇,可……他睨了一眼雙眼紅腫的宋楚,不禁腹誹,他媽的,愛情啊,還真是傷人的東西。 清了清嗓子,宋博彥勸道,“姐,你也別太傷心,二哥他可能在氣頭上,說不定過陣子就好了。” “不會的。”宋楚喪氣地說。 “會的。”宋博彥強硬地反駁,并給出最樸實的建議,“他不是說累了嗎?那以后就由你來付出和努力,用真心去感動他,讓他改變主意。” “真的可以嗎?”她不敢確定。 “當然。”宋博彥斬釘截鐵地回答。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法子有沒有用,但是,他堅信愛了那么久的人不會說放棄就放棄。 小劇場——全職太太 勞動節放假最后一天,宋楚回母校參加同學會。 幾年不見,同學們的變化是相當大,原本最有經濟頭腦的從政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那些讀書時資質平平的竟創業做起了大老板……不過最讓宋楚驚訝的是那個號稱要做中國第一女強人的班長,居然畢業一年不到就嫁了山西煤公子,做起了全職太太,三年抱倆,生產報國。 宋楚聽她張嘴閉口全是"我兒子,我女兒,我老公……"不禁哀嘆,生活啊真是一把殺豬刀,活活把一個有為女青年變成了孩兒她媽。 回到家,宋楚窩在沙發上跟江少卿說起這事,感慨一番后還不忘表決心,“我是絕不會做全職太太的。” 江少卿一反常態,沒有應和,反是若有所思,"其實,某種意義上,全職太太是挺不錯的。" "什么不錯?在家相夫教子,盡孝公婆?然后一天天變成黃臉婆,等老公好去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嗎? "宋楚憤憤地說完,忽然瞇起眼,戳了戳江少卿的胸膛,"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也巴望我做全職太太?" 江少卿噙著笑捉住她的手,一個巧力把她帶過來,趴坐在身上,緩道,"是挺想的。" 不等她發火,他接著說,"不過,我不是為了你說那些。" "那為什么?"宋楚好奇。 江少卿唇角弧度揚得更大,大手不規矩地滑倒她背上,嘩啦一下,連衣裙的拉鏈便到了底,火熱的唇舌也迅速跟上節奏,隔著胸衣含弄起她的頂端。 "喂,你做什么?"宋楚急忙去推他,卻被雙手反剪在身后,讓胸前的高聳更挺拔。 聽著牙齒咬磨蕾絲的聲音,宋楚敏感得竄起雞皮疙瘩,而他故意用牙齒刮擦頂端的行為更是刺激得她連腳趾都蜷起來。 感受著小腹處越來越大的硬熱,宋楚知道再不阻止,下一秒他非把她拆吃不可。 "等一下,老公"她用力往后仰,躲開他的折磨,氣息不穩地討饒,"老公,今天不行,我明天要跟領導去下面調研,得早起。" 江少卿苦笑著放開她的手,"看吧,這就是在職的痛苦。" 宋楚楞了半晌,臉轟地變紅,嗔罵道,"下流胚子。" 看著那嫣紅的小臉,江少卿下腹的火燒得更旺,"明天要早起"他問。“嗯。”宋楚答。 "看來,只能做一次。"他遺憾地宣布,接著不給她反對的機會,手已探進裙下,撥開微濕的內褲,準確找到兩片貝rou間的嫩芽慢慢拈磨。直弄得她發出難耐的吟哦,他才抬高她的臀,一舉挺入緊致銷魂的蜜xue。 當然,事實證明,江少對某些事,特別是次數的承諾是絕對不可信的。 半夜,當戰場從客廳轉到浴室,最后終于轉回臥室大床時,宋楚毫無力氣的趴在床上,被他托高的嬌臀承受著一下快過一下的撞擊,在房間里清晰得yin靡的拍打聲中,宋楚前所未有地慶幸自己沒做全職太太,否則別說伺候一家老小,單是滿足他家男人的獸欲就得讓她蛻層皮。 還是上班好啊! 第64章 看宋博彥信心滿滿,宋楚雖將信將疑,但她更清楚如果不努力,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他們之間就是真的就完了。 下定決心,她當夜便打電話向領導請假。這些日子,宋江兩家的事在政界鬧得沸沸揚揚,處長深知作為當事人,她的壓力不言而喻,其實就算她不請假,他也想勸她休息幾天,避避風頭,“小宋啊,你就放心去吧,單位的事情你不用掛心,我們都會安排好的。” 第二天,宋楚起早趕去菜場。昨晚老四告訴她,手術后喝點鴿子湯有利于傷口愈合,雖然猜到江家應該也會燉,可她就是想做點什么來安撫糟亂的心。 宋楚平時幾乎不做飯,來菜場更是少之又少,在里面轉悠一圈都沒找著賣鴿子的,打聽下才知道原來活禽不在棚內賣,而是在菜場后專門的活禽交易市場。 她踮著腳,踩過臟濕的水泥地,總算找到賣鴿子的地方,可還沒走到攤前就被刺鼻的腥臭熏得作嘔,壓了又壓好歹沒當場吐出來。 “老板,給我一只鴿子。”她左手擋住鼻子,右指了指籠子里撲騰的白鴿。 胖胖的老板麻利地打開鴿籠,逮出一只叫得最厲害的,嘴一咧,露出滿口黃牙,“就這只吧,要殺嗎?” 宋楚用力點頭,把鼻子捂得更緊。 老板看她那樣,寬容地笑了笑,把鴿子扔給里面的小工,再打趣道,“聞不慣味兒吧?我們可是都習慣了,還覺得香呢。” 宋楚難為情地扯扯嘴唇,“沒有,只是我有鼻炎,對毛發過敏。” “這樣啊!那你站那邊等吧,好了我叫你。”老板好心地說。 宋楚遞給他一記感激的眼神,往邊上退開了幾步,不過再怎么退,周圍仍有各式各樣的禽類發出的叫聲,活禽溫熱的膻味和宰殺帶來的濃重血腥一陣陣飄來,襲擊著她的胃。 好不容易熬到老板叫她,她趕緊付錢,飛一般逃離。一路上,她大開著車窗,吹了滿腦袋的風,胃才消停一些。 回到家,她把殺好的鴿子拎到廚房,正準備清洗,刺目的猩紅液體瞬間讓她記起江少卿胸口的血,心倏地被扼住,連同胃里也開始抽搐,不過,在吐出來之前,她還記得把鴿子拎開。 昨晚到現在她一直沒吃東西,吐到最后連黃疸水都吐了出來。接了水簌簌口,確定嘴巴的苦味淡去,她才強大精神,照著昨晚下載的菜譜,將鴿子焯水、去油,下鍋,燉湯。看到燉鍋煲湯指示燈亮起,宋楚又去房間里收拾了一些江少卿的東西,準備一并帶到醫院。 等一切弄妥,宋楚開車前往醫院,一路上她給自己打了許多預防針,提醒自己不管待會兒奶奶和婆婆的話多難聽,不管江少卿的態度多惡劣都不要放在心上,哪料到,人家壓根不給她看冷臉的機會。 宋楚捧著湯,站在人去房空的病房門前傻了眼。正在打掃房間的護工抬頭見到她,熱心提醒,“小姐,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宋楚退后一步,再次確認房間號,623,沒錯啊,昨天江少卿的確是住在這里啊。難道是去做檢查了? “請問,昨晚住在這里的病人去了哪里?”宋楚問。 護工停下拖地的動作,“是那個中刀的男病人嗎?” 宋楚趕緊點頭,“是的,他是去做檢查了嗎?” “哪里呀,人家早就轉院了。”護工臉上燃起八卦的火焰,“聽說他是高干子弟,怎么可能住咱們這種區醫院,昨晚連夜就轉到大醫院了。” “轉到哪里去了?”宋楚急切地問。 護工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只聽到昨天值夜的人說,那陣仗挺大的,來了好多醫生,連我們院長都親自來了。” 她話落才注意到宋楚懷里捧著的保溫桶,不禁好奇,“您是他什么人,來看他的嗎?怎么,他轉院沒告訴你嗎?” 宋楚張了張嘴,把我是他老婆的話生生咽回去。說出來會不會很可笑,身為他的妻子,她竟然不知道丈夫轉院了。 輕聲道了謝謝,宋楚抱著東西一步步走出住院部。坐回車里,她望著氤氳模糊的擋風玻璃,恍然發現眼淚已流了滿面。 用紙巾擦了擦臉,宋楚打電話給宋博彥,“老四,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少卿他轉到哪家醫院了?” “轉院?他連夜轉院了?”宋博彥吃驚地問。 宋楚輕輕嗯了聲,“你查到打給我吧。” 宋博彥的電話回得很快,原來江家把江少卿轉到了海軍總院,把問來的病房號報給宋楚,又交待鼓勵一番,不過臨掛電話時,他忽然又說,“姐,你也別太委屈自己。” “跟他比起來,我做的這些哪里算委屈?”宋楚臉上掛著笑,心里卻又苦澀的液體緩緩流淌。 放下電話,她直奔海軍總院,按照宋博彥的指示來到干部病房,樓下的警衛見到她,習慣性地阻攔,“小姐,這里是高干病房,請問你探望哪位?” “我是412病人的家屬。”她如是說。 “412?”警衛重復了一遍,然后側頭看向另一名戰士,小聲嘀咕,“是不是上頭交待那個412?” 那戰士迅速翻了下崗亭里的筆記本,朝他點了點頭。 攔路的警衛一看,便對宋楚說,“小姐,請問你的姓名。” 宋楚以前也來這里探望過病人,雖然干部住院部守衛森嚴,但只要能準確報出房號基本都能進去,今天專門問姓名,她直覺不妙,不過還是老實說,“我叫宋楚。” 警衛說了句“你稍等”,便走到崗亭打電話,沒多會兒他又走回來,抱歉地說,“對不起,小姐,412的病人謝絕來客。” “我不是客人。”宋楚生氣地說,“我是他老婆。” 她的答案讓警衛略略吃驚,不過還是公事公辦地說,“我已經通報了,不過病人和家屬說不想見你,另外,他們請我轉告你,不要再來了。” “是病人親口說的,還是其他人?”宋楚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