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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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二皇子殿下為人一向從容大度,并未和楚浩然計較,還喝退了蠢蠢欲動六皇子。 楚浩然對他更加死心塌地,傷勢一好便去各種場合與他偶遇。 可嘆楚公子一世癡迷,也不知道想想:連混世魔王六皇子都言聽計從的人,真能有多么良善么? 可楚浩然為情所迷,眼里的二皇子殿下不止無害,簡直如春風一般溫柔多情。 當他又一次與溫柔多情的春風在一個三大戲班堂會上“偶遇”,春風對他微微一笑,隨即身形一閃隱沒人群中,楚浩然揣著“砰砰砰”的少女心急步追過去,幾次那月白長袍都在前方不遠處飄然而沒,最后他追到了一個寂靜無人的園子里。 那園子里沒有春風,卻有大皇子殿下正于月下獨飲。 大皇子慕容磊的母妃是端密太后的侄女兒,身負一半千密血統的大皇子高大俊逸,發色與眸色都泛著華貴的微紫色,此時酒至微醺,他蒼白的幾乎透明的兩頰泛起微微的紅,整個人簡直如剛從畫上走下來的一般。 楚浩然呆呆望著他,心中的春風早已被狂暴的夏雨沖刷而去,他望著令他勃然心動的大皇子,有種置身全新天地的感覺:上天輕輕的給他關上了一扇窗戶,然后噼里啪啦一口氣給他開了幾十扇門! 楚公子文采驚艷,于月下滿懷激情的向大皇子表達了愛慕之意。 那傳聞中殘暴酷厲的大皇子慕容磊,既不比六皇子七情上面、一言不合刀斧相向,也不比二皇子言笑晏晏、如春風般輕柔拂過心田,他靜靜聽了楚浩然的表白,給了楚浩然一杯酒。 “你……喜歡男人?”大皇子的笑容,令滿場的燈火都失了色。 楚浩然癡迷的點了點頭,不知不覺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然后……然后他就被送到了城中最大的小倌館子,十二個招牌小倌輪番服侍了他一整夜,才勉強解了大皇子殿下那杯酒。 眼下,整個上京城都知道尚書府家那個克死了好多未婚妻子的獨子終于按耐不住寂寞,好上了男色。 ** 小離回家休沐時聽說了這事,大為吃驚,第二天回到國師府后連忙去告訴她家師父。 國師大人那時正在修改她煉丹的方子,這種無聊小事也要他費心琢磨,他很不高興,小徒弟在他旁邊手舞足蹈、大驚小怪,他又很不耐煩:“我早說過,他命中無妻。” 紀小離惋惜的嘆了口氣:“唉,好可惜……上回我去做客,尚書夫人連孫兒的名字都想好啦!” 陳遇白心想那是當然,她那時連孫兒的娘都定下了。 “命里無時莫強求。尚書府不該貪心妄求,害人害己。”他聲音冷冷的,“你以后離他們家遠一點,也不許隨便去別人家做客,知道了么?” 這話說得真是夠“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紀小離謹記著鎮南王妃的教導,重重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聽師父的話!” 她回答的這么誠懇乖覺,陳遇白臉上沒有笑意,心中卻有些心滿意足。 “好了。”他試出了她要求的那種霹靂彈方子,心情愉悅,轉頭問她:“你要加什么進去?砒霜?鶴頂紅?我這里有幾種外人不知的毒藥,劇毒無比。” 她那些炸開來只有煙霧、傷不了的人的東西實在不夠防身,他費心改了方子,想著制一些讓她帶在身上,即便有可能誤傷了別人,也總比她危險時無甚防身來得好。 紀小離卻吃了一驚,問:“為什么要加毒藥?!”她聽著都害怕。 陳遇白皺眉,“不是你求我改這方子、你要加東西進去么?” “是啊……我要加梔子花的花液在里頭!師父,我要煉制一種炸開來以后能聞到新鮮梔子花香味的霹靂彈!”她笑瞇瞇的說,一臉“我這主意很不錯吧?”的表情。 陳遇白吸了一口氣,又一次如同置身門外那十里梔子花林,那俗氣的濃香熏的他頭皮發緊……他默默抬頭望著虛空,半晌,聲音冷冷的問他家徒兒:“紀小離,你拿這東西炸人,炸開后除了一陣煙霧只有新鮮梔子花的香味?” “很新奇吧!”紀小離沾沾自喜、得意非常。 “……”陳遇白忽然之間覺得很寂寞,以及手癢,想把她揪過來按在那丹爐里——臉朝下。 未免違背諾言,他決定立刻離開,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方子就在桌上,你要加什么你自己加吧!” “師父去哪兒?不等霹靂彈煉成了嗎?”紀小離大聲在他身后喊他:“等霹靂彈煉出來了我給師父送幾顆過去!” “我不要!”陳遇白還是沒忍住,轉身指著她怒道:“紀小離,你若是膽敢在我面前炸開一顆這種東西,我就把砒霜、鶴頂紅……全都喂你吃下去!毒死你!” 怎么又生氣了啊……紀小離嚇的一縮肩鉆到了桌子底下,動作純熟無比。 ☆、31第30章 ** 千密使到訪時,國師大人余怒尚未消。 秦桑看他那臉色,“噗嗤”一聲笑,玩笑問道:“國師大人這是怎么了?難道……也被尚書公子看上了?” 陳遇白不能真喂那誰砒霜鶴頂紅,可是對別人他可沒那份“無可奈何”,眸光一閃,已是周身冷意,好在秦桑察言觀色,知道惹不得立即軟語認錯:“是我失言,國師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她言笑晏晏,又是留著尚有用處的,陳遇白袖中的手漸漸散去內力。 秦桑正色道出來意:“紀東帶兵奇襲西里已多日未歸,恐怕是兇多吉少了。眼下吳大將軍壓著消息還未報給朝廷,一旦朝廷知道了,一定會派兵增援西里。” 西里前線的主帥吳乾是端密太后心腹吳大太監的義子,西里一戰他是主帥紀東是副將,吳乾仗著主帥身份,但凡難啃難守的戰事都派給紀東,紀東累月無功不說,眼看紀家軍一日一日被消耗,心急如焚,這才冒著風險帶兵奇襲西里糧草大軍,誰知…… 這是驚天的機密消息,可陳遇白聽了,神色依舊淡淡。 “端密太后派你來說服我?她想要我舉薦大皇子出兵西里?”他看秦桑默然承認,頓覺啼笑皆非:“早些年慕容磊的確是英勇善戰,這幾年……你們難道就不怕他還沒到西里、死在半路上?” “若果真如此,太后娘娘也能借此嫁禍紀家軍,達到目的。她要的是紀家敗落,這樣才能趁亂奪走白虎令。”秦桑笑容淡淡,“等她除了紀家,國師大人就是她下一個目標。我知國師大人無所畏懼,可這偌大的國師府都要靠您一人支撐,國師大人還是未雨綢繆來得好些。” 秦桑的意思是希望他舉薦紀南出征西里,紀家軍贏了這一仗,紀家得保,端密太后一時半會兒就不會有將目光投在國師府。可陳遇白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他自己倒是不怕端密那老妖婆,但現在帶著個隨時出狀況的小丫頭,倒是真要未雨綢繆幾分了。 “我心中有數。”沉吟片刻,他忽抬頭問道:“你今日來,就是為了此事?” 難得他主動與自己交談,秦桑笑的謹慎了幾分:“國師大人有別的事?” 她眉眼之間幾分警惕,陳遇白看在眼里,心知是自己言行失常、引她疑惑了,可是默了默,他終究還是問出了口:“你給她服用的那種丹藥,若是以后停下不用,她的心智還能否恢復正常?” 秦桑愣了愣,“給……誰?” “……紀小離。”逼不得已親口說出這個名字,國師大人臉色已有幾分不自然。 秦桑苦笑:“那丹藥……當年是我父親配制的,能掩飾千密一族的發色與眸色,我父母與我都曾服用過,無甚大礙。可是小離……想來是她被我喂藥時年紀太小了吧,不僅抑制了她的發色與眸色,連心智都生長緩慢,可是我不敢給她停藥——有一回我受了重傷,兩個月才能去給她送藥,那時她眸色已隱隱泛紫,神智卻不甚清楚。” 陳遇白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秦桑看他那神情,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一些,但無論如何不敢直接確認,只好試探的故意問道:“是否小妹頑劣、打攪了國師大人清靜?” “是。”陳遇白毫不猶豫的冷冷答了一個字。 何止清靜?她還打擾了他的心。 秦桑心頭期待落空,失望的暗嘆了一口氣。 “你將那丹藥的方子寫給我。”陳遇白郁郁的,一指一旁窗下的書桌。 秦桑看著那桌上早已備好的筆墨紙硯,又看看國師大人,目露驚訝的問道:“你要那方子做什么?這方子的藥引是我的血,所以每個月須得我親自為她調配。” “你能伴她一生的每一個月嗎?”陳遇白淡淡的。 “難道國師大人能?”秦桑大著膽子問。 陳遇白靜靜望著她,點頭:“我能。” 秦桑大吃一驚! 縱使她早有這樣的念頭,甚至當初得知六皇子要給小離送藥捉弄,她有意將瀉藥換成了催情藥,一來是想告知國師大人小離的身世、請他代為照看,二來……若得陳遇白終身庇護,她就再也不用擔心小離了。 可她也只敢將計就計的試一試——那是陳遇白啊!她雖然愛小離更勝自己,但小離畢竟……秦桑無論如何也不敢想會有今日這般境況! 她心中狂喜,又按耐著、格外的小心翼翼,雙目亮亮的看著國師大人。 陳遇白被她盯的直想揮袖打飛她,可是眼下這情形,他不能這么對人家。 “你是她唯一的親人,當初既然是你將她托付給鎮南王妃,這話我便對你說了:紀小離以后由我照顧。” 秦桑心道:果然! 垂了垂目,她低低一笑:“由你照顧……是什么意思?” 國師大人臉一沉,面罩寒霜:“她會一直跟著我,我會護著她。你原先將她托付于我一年,現在將這一年之期改為一生便是。” 秦桑抬起目光,對他笑道:“國師大人……這莫不是提親之意?” 她笑的實在有心而發的開心——原先總以為小離調皮,國師大人為了大局,庇護她亦是勉強為之,何曾想到…… 國師大人被她盯著,神情越來越僵。秦桑卻饒有興趣,問道:“國師大人可是……對小離做了什么?” 陳遇白表情一滯,拂袖勃然大怒:“……荒唐!” 秦桑緩緩向他福了福身,可起身后又繼續問道:“小離可否對國師大人說了什么?她求大人庇護她終身?她有意于大人?” “……沒有。”國師大人聲音都僵了,不悅的心想那丫頭滿心的修仙,眼里何曾有他? “那……”秦桑笑的愈加明媚舒心,“是國師大人喜歡我家小妹?” 陳遇白此時真想把這千密使一掌給劈死! 難怪是親姐妹,氣得人發瘋的本領都是一樣的。 可此時求人的是他,陳遇白閉了閉眼睛壓抑躁動心緒,低低的開口道:“我許諾過她從今往后跟著我……我許諾過的事情,從不反悔。” 秦桑聽了,笑吟吟的點頭,又問道:“小離知道嗎?她愿意嗎?” 這簡直就是亂棍一陣后的一記悶棍,國師大人一下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桑望著他那副樣子,心頭更加篤定高興,也不繼續逼迫他了,盈盈一福身,告辭道:“她雖是我小妹,但這么多年我未盡過長姐職責,我只盼著她高高興興,只要她愿意,我無甚不可。國師大人若是真心,她是鎮南王府的養女,國師大人應當去他們府上提親才是。” 陳遇白臉色一冷:“秦桑,你是在以此威脅我相助紀南?!” 千密使沒有回答,什么也沒說就笑著轉身離開了。 ** 千密使到訪這一趟,國師大人的臉色變得比她來之前還要差。 他站在窗邊,清風拂面,風中淡淡的梔子花香撫慰著他心頭煩躁怒意。 那些為了幾塊冷冰冰玄鐵令牌勾心斗角的人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可是秦桑方才問他那幾句話,實在令他惱怒不已。 因為她提醒了他:紀小離如今跟著他是因為他是她的師父,拋去了這個身份,紀小離對他哪有什么情分? 他們之間……又有什么是他能仗著去提親的呢? 陳遇白越想心中越空,一拂袖去了鑄星小院。 午睡的紀小離剛剛入夢,榻前無聲無息的多了個人。 陳遇白一路心煩意亂的過來,此時望著她無知無覺的睡顏,明明唾棄著她歪七扭八的睡姿,心卻變得如同夜晚月色一般安靜。 有她在的地方,不管安靜或者熱鬧,他目光只在她一人身上,自然心也就不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