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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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白安靜的望著她,心里問自己:可是,這到底是什么緣故呢? 她又沒什么好看的,況且蠢成那樣,一天到晚的闖禍、氣的他顏面盡失。 大概是因為同情她吧——鎮南王夫婦有親生女兒,紀西心中除了她還有家國天下,紀北……太蠢了! 就連秦桑這個親jiejie都利用她。這世上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會一心只維護她一人。 這樣想著,陳遇白得意起來:這世上有一個人,非他不可。 他目光漸漸柔和,在她榻邊坐了下來…… 小少女并沒有睡的太安穩,一翻身,一腳踹在了榻邊人的腰上。 目光正柔和的人挨了一腳,悶哼一聲,紀小離察覺不對,睜開眼見是他,困頓又疑惑的問:“師父怎么在這里?” 師父的眼神好奇怪啊! “紀小離,眼睛閉上!”陳遇白冷冷的命令。 小離聽話的閉上眼睛,陳遇白吸了一口氣,俯身湊近。 近的兩人睫毛都快碰觸的距離,她眼睛忽然睜開了! “師父……你在干嘛?”少女清甜的氣息吹拂在他唇上,羽毛掃動一般,癢癢的喜悅感覺太快太尖銳,他心口都因此發疼。 “唔……渡仙氣給你,要不要?”他這個時候已無法思考,順口說道。 小少女眼睛“蹭”的亮了!離得這么近,亮的他都睜不開眼睛,只能閉上,唇自有主張的往前一靠。 起先只是唇瓣輕輕的碰觸,像兩個人的依偎一般,漸漸氣息交纏,小少女香甜的味道充盈鼻腔,他腦中一熱,張嘴咬了一口…… 吻到天荒地老、時間荒蕪。 小少女被松開時臉憋的通紅,就快閉過氣去了。陳遇白急忙捏著她臉搖晃:“……換氣!蠢貨!” 紀小離努力的再深深吸一口氣,實在忍不住了才長長的喘出一口氣,她拍著急促起伏的胸口,喘的像剛剛做了什么激烈事情一般。 陳遇白扭開臉不看她,心口guntang。 ** ☆、32第31章 ** 小天偷偷的去向老管家說:“叔,咱們大人這幾日……有些不尋常!” “怎么個不尋常?”老管家停下了手里的事,連忙問道。 “似乎是……似乎與小離姑娘鬧了別扭!”小童子有些遲疑的說。 “……這不是尋常的很么。”老管家一聽頓時沒了興趣,接著該干嘛干嘛。 “不是啊叔!”小天拉住老管家,他從小跟在國師大人身邊,雖年幼卻對主子的臉色敏感異常,認真的分析給老管家聽:“以往他們鬧別扭了,大人都會命我看在樓下,不許小離姑娘進去。可這回大人不許我在一旁伺候!而且我剛去送茶,大人正在教小離姑娘使暗器!” “這叫什么鬧別扭?”老管家聽的笑了,“不是好的很么?” “不對!大人那臉色……奇怪的緊——板著臉、不看小離姑娘……反正就是不對勁!”小天說不清楚,直覺如此,他一口咬定主子有變化。 老管家知他心思細密、一心為主,仔細琢磨了一番,問小天說:“那小離姑娘呢?可也有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小離姑娘還是那樣。” 還是那樣沒心沒肺、每天開開心心的。 老管家聽著也覺得似乎不太對勁,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他起身說:“我去看一看。” 他到觀星樓時,那師徒倆已經不在教暗器了,院中大槐樹下濃密的樹蔭里涼風陣陣,國師大人正在那樹蔭里教他家徒兒劍術。紀小離有些吃力的舉著一把烏沉沉的劍比劃,老管家仔細一看,竟是國師大人那柄玄鐵劍!他不由得一愣,再看向一旁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手里竟隨意的點著一根樹枝! 這……果真是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那劍是國師大人父親的遺物,父母早逝,他被托付于老國師大人時尚在襁褓,父母什么信物也沒給他留下,只有這把劍是個念想,這么多年來他從不離身,連貼身的童子都不能碰。 “有事?”陳遇白見他來了,隨口問。 老管家從仲愣之中回神,連忙行了個禮,“喔……老大人的忌日就快到了,有些事項還要請大人指下。” 陳遇白輕輕格開沒頭沒腦的一劍,收了樹枝向老管家走過來,算了算日子,他輕“哦”了一聲,“對啊,就是下個月了……真快。” “是啊。”老管家低聲的說,眼里心里都暖暖的。以往每年逢老大人的忌日,早幾個月起國師大人就郁郁不樂,今年有了小離姑娘,熱熱鬧鬧的,竟讓他生了時光如梭之感。 真好。 祭拜的禮數都是有例可循的,陳遇白問過一遍,忽見老管家神色有異,便問:“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當?” 老管家心想這話不好直接問,得暗示,得旁敲側擊,不然以他家大人的性子,一拂袖說不定就惱羞成怒了,反而壞事。 他字斟句酌的說道:“小離姑娘也算是老大人的徒孫了,今年的祭拜,是否也讓她去?” 陳遇白沒有考慮便點了頭。 老管家心里一喜,正琢磨著往下再問的深一層,忽聽他家大人淡淡的說道:“等辦過了師父的忌日,你著手打聽一下提親下聘的禮數,我要去鎮南王府提親。” 老管家腿一軟差點跪倒,一輩子的規矩都忘了,抬頭望著主子,睜大了眼睛呆在那里。 “提、提親?”老人家舌頭都打結了,“提誰的親?!” “我的。”陳遇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難不成是他或是小天? “大人要成親?!”老管家不敢置信,天降狂喜啊! 陳遇白黑了臉。 他倒是無所謂成不成親,但她一個姑娘家,他要把她帶在身邊保護一生,只有成親了。 “大人和誰成親?!”老管家依舊恍如夢中。 陳遇白徹底黑了臉:“鎮南王府難不成還有別人能與我結親?!” 老管家喉頭吞咽了幾下,老臉上的神情只能用“欣喜若狂”來形容。 “大人……”老人家哽咽了起來,就差老淚縱橫了。 “怎么了?很難準備么?”陳遇白皺眉不耐的問。 “不不不!不難!明日就去提親都成的!”老管家激動的語無倫次,“不過,咱們直接這么上門提親,我怕外面風言風語……大人把小離姑娘送回去吧,住上一陣我們再去登門提親,方是禮數!” 還要先把她送回去,陳遇白聽著都不耐煩,別人說什么和他有什么關系? 不過那丫頭……算了,送回去就送回去吧,反正她在哪兒都是麻煩的。 這樣想著,國師大人有些惆悵的轉目望去,樹下那本該翩若驚鴻、劍如游龍的人,因玄鐵劍沉重她一只手舉久了累了,正兩只手握著那劍戳樹枝上的一個蜂窩。 頓時萬千惆悵都煙消云散,陳遇白大吼一聲:“紀小離!” 偷懶搗蛋的人嚇了一跳,一撒手就把玄鐵劍扔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兵器丟地與顏面掃地無異,況且這是國師大人多么心愛的東西,一旁老管家臉都白了。 國師大人面沉如水,大步過去,把人和劍都拎起來,咬牙切齒的拎回去教訓了。 ** 老國師忌日那天,紀小離一大清早就被叫了起來,迷迷瞪瞪的跟在國師大人身邊祭拜、叩首、上香。 國師府祭拜先人行的是古法,一整套的祭拜儀式安靜古樸,有序有章。最后一炷香的煙裊裊散盡,日頭已經快落山了,仆人們都下去了,高闊幽深的祠堂里只剩師徒二人。 夕陽的最后一抹光線從祠堂高高的小窗照進來,青磚地上一塊可愛的金色,師父一動不動的站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離在他身后老實的陪站了一會兒,伸著腳偷偷的踩那塊金色。 “小離。”師父忽然叫她,她連忙縮回腳。 “師父!”她走到他家師父身邊,不自覺的挺了挺胸。 陳遇白轉目望向她,目光里說不清的惆悵感慨,還有一分難得的柔軟。 他輕聲對她說道:“這是我師父的靈位。我沒見過我的父母,是師父撫育我長大成人,傳我玄武令與國師之位……我答應過他,此生延續他的意愿,守護大夜。” 他本是無親無故之人,無牽無掛、無情無愛,之所以在這十丈紅塵里寂寥活著,原先不過就是為了這一份延續。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溫柔又認真的神情,話里的寂寥與情深意重,令紀小離都眼眶發了熱。 她膚色白皙,眼眶一紅看得分外明顯,陳遇白看在眼里,伸手輕輕撫了撫她額頭,掌心觸到她輕顫的睫毛,手心里就像是停了兩只蝴蝶,他溫柔的勾了勾嘴角。 他笑的太少,溫柔更是難得,紀小離呆呆看著此刻的他,似吃了仙丹一般,心里“嘭嘭嘭”亂跳,開心又緊張,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神奇又美妙的事情。 可那溫柔笑意轉瞬即逝,陳遇白收回手,靜靜的望著老國師的靈位,他聲音低低的說道:“我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我承諾過你以后跟著我,從此你與這大夜天下都是我的責任,我生、為你們而生,即便有一日我要死了,臨死前也會安排好一切。你……愿意么?” 紀小離不是很聽得懂他的話,想了想,慎重的問道:“師父為什么會死?” 神仙怎么會死呢? 陳遇白目光沒有看向她,心中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期待,這時通通都變成了無奈,轉頭呵斥她:“不準提問!回答我的問題!” 紀小離被他一叱又縮腦袋,皺著眉一副猶豫思索的模樣。陳遇白既怕她想到修仙上頭去,又怕她不顧念著修仙的念頭的話壓根不愿意跟著自己。幾番取舍,他還是不愿意在終身大事上欺瞞她:“紀小離,不要想其他的,我只問你:愿意跟著我么?像現在這樣日日跟著我學煉丹、輕功、兵器……你想學的我都可以教你,有我在,沒有人會欺負你。” “可是……現在也沒有人欺負我啊!”紀小離猶豫的說。 公主娘娘院里的嬤嬤打她她都打回去了,打了她卻不能扔霹靂彈的……只有師父啊! 陳遇白閉了眼睛——他的耐心快用完了。 “我愿意跟著師父。”他正閉著眼睛調勻呼吸,耳邊忽聽到小少女清脆的聲音說,“雖然師父總是對我很兇,但是也對我好,師父教了我好多,我跟著師父很高興。” 耐心快用完了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眼里落了一整個夜空的星星。 “你答應我了,不能再反悔。”他聲音有些澀,緩緩的說,“我以后還會對你兇,但你答應了,我就不會再讓你走。” 小離一點都沒有猶豫的點了頭。 然后她發現她家師父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幽深,他身后寬闊古樸的祠堂幽黯空蕩,未散盡的煙霧隱隱綽綽,只有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她被吸引,目不轉睛的與他對望著。 隱約之間,她意識到自己似乎答應了一件很要緊的事情。 紀小離正要張口反悔,師父卻移開了目光不再看她。 落日余暉的安靜無聲里,身邊人靜靜的相陪中,陳遇白望著老國師的靈位,心里輕輕叫了聲“師父”。 他在心中輕聲的對恩師說:一生太長了,超乎我的意料。這么漫長的歲月,日復一日,只有這大夜天下與國師之位,總是寂寞。如今我遇到一個人,與我一般孤單,卻比我快樂千倍。這天下人人皆有至親至愛之人,我愿與她相伴一生。師父神靈若有知,佑徒兒得償此愿。 她是上天給他的,雖沒有一處他欣賞的地方,但的確是上天給他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