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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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致人有時候才會往往專注些細(xì)節(jié)而忽略了大局啊。”裕妃對吳扎庫氏這兩年的表現(xiàn)并不是那么滿意地,一個沒進(jìn)門的側(cè)福晉就讓她抑郁得產(chǎn)下孱弱的嫡長子,一個病弱的兒子又讓她沒少疏忽后宅……哎,以后要再指了人可怎么辦? “您不是指了索嬤嬤過去幫手,五福晉再有顧不到的她也會提點的……這人還年輕呢,慢慢地經(jīng)些事就成長起來了。” “但愿如此吧。”熹貴妃鈕祜祿氏羨慕她有嫡孫,她卻更羨慕她有個好兒媳婦,不僅孝順還將乾西二所理得井井有條,安安穩(wěn)穩(wěn),可惜有些人總是看不到眼前的好。 錦鴛走出了殿門,目光偶然掠過偏殿的檐宇,心想,孤零零地躺在偏殿中漸漸無人聞問的祿貴人是否會從此沉寂于宮中? 正如什嬤嬤所言,這宮中,誰都有難處,沒道理誰就得去顧另外的人…… 福惠的壽辰,云珠照樣將小一輩的幾人都拉到了御花園堆秀山附近,找了處有廊亭和草坪的地兒辦起了燒烤,這是福惠最喜歡的慶賀方式,自從云珠來了以后。 雍正對這個兒子意外地有耐心,意外地照顧,在太陽落山前帶著弘歷弘晝難得地從養(yǎng)心殿走了來,福惠俊秀的臉上興奮得有些紅了,親自將自己烤的羊rou串遞給雍正吃。 “烤得不錯。”加了孜然和辣椒粉的羊rou串沒有腥膻味不說還分外的噴香,雍正連吃了兩串,最后還親自烤了個雞翅膀,效果看起來不錯,比弘歷弘晝的好多了。 “皇阿瑪,吃吃這個,烤韭菜。”和惠靦腆地遞了串自己烤的韭菜給雍正。 “好。”雍正接過來吃了一口,贊道:“味道不錯,除了這個還烤什么?”往旁邊的菜籃子看去,還剩一些香菇、茄子、蚌、魚,還有蘋果?“這蘋果也能烤著吃?” “嗯,味道還可以,我喜歡。”福惠說道,“皇阿瑪要吃嗎,兒臣給您烤。” 雍正看了他一眼,這個兒子跟自己一樣就是草食性動物,平時吃飯rou類的菜肴幾乎不怎么動。當(dāng)然了,云珠做的例外。“好。” 福惠喜滋滋地挑了個他認(rèn)為最好的蘋果烤去了。 “皇阿瑪,您試試這魚?”弘歷也孝敬了自己的成果。 雍正接過,心想,幸好離晚膳已過了一個多時辰了,肚子正有些餓,不然還真吃不下這么多東西……做皇帝也不能太厚此薄彼,每個兒女的孝心都不能推。 就在云珠和五福晉想著是不是自己也給皇上烤一樣吃食時,有人來解救皇帝了。來人正是安嬪和劉答應(yīng)、高常在和李貴人,安嬪位份最高,帶著幾人給皇帝行禮,又給亭中諸人福了禮才道:“臣妾與劉meimei約好逛園子不想半途遇到了高meimei和李meimei,就一起了,能遇上皇上真是巧。” ……果然很巧。 相差不到半刻鐘,顧貴人也陪著容常在散步來了。 好不容易到御花園跟兒女們湊個熱鬧就出現(xiàn)這樣的事,雍正很是不耐,“好了,碰到了行個禮就回吧。” 顧貴人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婢妾告退了。”皇上本不是特別愛色的,怎可能在幾位阿哥公主面前……不知會不會給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低嘆了口氣,常常在和容貴人臨近產(chǎn)期讓自己的心有些浮躁了。 好在這場生辰聚會也到了差不多收場的時候,云珠吩咐下人將東西都收拾好,轉(zhuǎn)身向毫不客氣將人趕走的雍正道:“皇阿瑪可愿與六阿哥到乾西二所坐坐?” 雍正還未回答,弘晝已經(jīng)不客氣道:“四嫂,你可不能偏心啊,我和海闊珍也要去!”理直氣壯的。 “又沒說不讓你去。”弘歷真想白這個五弟一眼。 和惠端柔兩人抿著嘴笑道:“總不能只撇下我們兩個吧?” “那就一道吧,嘗嘗你們四嫂的手藝。”雍正微笑道,顯得很是輕松愉快,與方才將安嬪等人趕走時黑沉著臉的模樣截然不同。 已經(jīng)吃了一下午的東西了還能吃得下什么?只不過是從空間里的茶樹上采制出來的茶罷。 聽說這茶是云珠自己炒制的,眾人很給面子地嘗了嘗,很不錯!雖然炒制的沒有上貢的那么精致。 “回去給朕包上一點。”雍正喝著覺得不錯,清香甘醇,舌底生津,再配上精致可愛的點心和他喜歡的柿餅,精神分外舒展。 云珠又讓人將永璜永瑛抱來,永璜今年五歲,永瑛也三歲,兩個包子都長得清秀乖巧,只永璜壯實些,永瑛瘦弱些,穿著精致的長袍褂子,給眾人行禮,說不出的可愛。雍正問了問永璜有沒有認(rèn)字讀書,又讀了哪些,覺得還可以,就對弘歷道:“明年就讓他進(jìn)上書房讀書。” “是。”躬身應(yīng)了。 永瑛還小,又身體弱,雍正便只問他“認(rèn)沒認(rèn)字,都認(rèn)了哪幾個字”之類的話,完了賞永璜一套筆墨,賞了永瑛一塊大猴背小猴兒的玉雕。 因為在雍正問永璜話時他抬著小腦瓜子問云珠:“四嬸,我可以看小猴嗎?”他記得云珠有一只可愛的小猴子,小小的,很好玩。 “當(dāng)然可以。”云珠微笑著讓明心到書房將雪團(tuán)帶來。 明心端著個長方形的檀木盤子出來了,上面放著檀木制的筆架還有雍正當(dāng)年隨雪團(tuán)一起賜下來的檀木筆管,雪團(tuán)正坐在上面看著人呢,眼睛烏溜溜地,一點都不怕人。 “猴子、猴子!”永瑛高興地叫著。 永璜沉穩(wěn)些,不過那眼睛也是眨都不眨地盯著雪團(tuán),覺得它身上穿的衣服小小的,好可愛,真想摸摸。當(dāng)然,他只是想而已,來的時候額娘已經(jīng)叮囑過他了,要乖乖的,不能讓嫡額娘生氣,要讓皇瑪法喜歡自己。 可是怎么讓皇瑪法喜歡自己呢,皇瑪法看起來好威嚴(yán),比阿瑪還讓他害怕。 “它身上的衣裳是你給它做的?”雍正指著雪團(tuán)身上紅色的馬甲問,他也給自己的愛狗設(shè)計過衣裳,款式比小猴子身上穿的還要新穎些,就是沒有小猴子身上穿著看起來有趣。 “沒事的時候做的。”不過一時興起罷了,現(xiàn)代還有專門替芭比娃娃設(shè)計衣裳的職業(yè)呢,只不過她不怎么感興趣,只做了兩件最簡單的馬甲給雪團(tuán)穿,還是有一次冬天帶它出門看著它縮成一團(tuán)時才想起的。 “做得還不錯,怎么不給它做件長一點的袍子?”雍正問。 “它常替兒媳婦磨墨,怕弄臟。” …… 兩人討論得起勁,周圍的人無奈了,難道皇阿瑪跟云珠都是喜愛動物的人所以才處得分外融洽嗎? 109、金風(fēng)飄菊蕊(下) 搶在萬壽節(jié)前,九月底時,常常在生下了雍正的第六個女兒,取名愛新覺羅.芷蘭。常常在晉為常貴人。六公主交由延禧宮主位寧嬪撫養(yǎng)。 不甘示弱,容常在馬佳氏也在十月初為雍正生下第七個女兒,取名愛新覺羅.芷蘿,晉容貴人。七公主由她自己養(yǎng),把常貴人眼紅的不行。好在她也住延禧宮,寧嬪武氏待她也和氣,想看女兒也便宜。 對兩人生下的都是公主雍正并不覺得失望,宮中的嬪妃不管原先打的什么主意知道生下的都是公主后也都松了口氣,公主好,以后長大了不過出份嫁妝,還能遠(yuǎn)撫蒙古。 結(jié)果,這口氣沒松幾日,萬壽節(jié)時劉答應(yīng)、顧貴人也被診出懷了身孕,熹貴妃得到消息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半晌,推開扶著她的秦嬤嬤跌坐在榻上,臉色陰晴不定。“果然比不了……” 到此時她才佩服起已逝的孝敬皇后,她在時無論是潛邸還是宮中,哪個有孕了?就算有孕也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意外”沒能生下來!所有人還會稱贊她賢惠能干……真賢惠怎么在弘暉出生之前爺沒有子女出世?怎么與弘暉年齡相近的小阿哥沒一個能活下來?長達(dá)三十年的時間里,爺?shù)淖铀贸晒ι聛韼讉€?又有幾個活到成年? “主子?” “秦嬤嬤,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她們將兒子生出來,成為我和弘歷的威脅?”不甘心啊。 “已逝的皇后娘娘難道甘心了?可結(jié)果又如何,皇上登基以來對烏喇那拉家都淡淡地……” 熹貴妃沒有接話,她的娘家不也沒什么圣寵么,皇上鐵面無私的性子注定了外戚無法坐大,靠皇上?她早想明白了,皇上隨時能收回給予她的一切,兒子卻不能,只有靠兒子得來的尊榮才穩(wěn)固。 她心中有了可怕的想法,內(nèi)心深處對云珠越發(fā)不待見,這兒媳婦若真是一心一意對弘歷好就不該將皇上的身體調(diào)理得這么健朗!沒有她,說不定、說不定弘歷已經(jīng)登上帝位……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才添了兩個公主又有兩個嬪妃懷孕,這個萬壽節(jié)雍正分外暢意。不想喜事一樁接著一樁,果親王允禮的側(cè)福晉瓜爾佳.珉琪被診出懷了兩個月的身孕,怡親王允祥第三子弘暾的福晉富察.珺雅也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這兩個弟弟,怡親王就不說了,雍正待他向來是信重有加,感情深厚,嫡長子弘暾能不能活到成年以前是怡親王夫婦時時擔(dān)憂的,現(xiàn)在弘暾幾年的食療下來有了不錯的效果不再纏綿病榻還有了親生骨rou,實在可喜可賀;果親王允禮因年紀(jì)、出身當(dāng)初沒參和到奪嫡的酷烈里去,卻是個明白人,對當(dāng)時的皇父及自己這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哥哥卻是恭敬誠直,在自己登基后又多有襄助支持,這幾年緊繃的朝政漸漸寬裕,發(fā)展勢頭大好,不再全副身心投入的他便不吝關(guān)照起幾位弟弟的身體狀況加家庭生活,而果親王都三十幾歲了府中還只一福晉一側(cè)福晉,子女沒有半個,他不由不擔(dān)心,雍正八年選秀時便指了威勇候府出身的瓜爾佳氏給做側(cè)福晉……這不,有喜了! 心情一愉快,熹貴妃十一月二十五日的千秋節(jié),他也不駁了,給弘歷一個臉面吧。 弘歷弘晝兩個成年皇子如今雖一同參政辦差,他也一樣喜歡,但弘歷畢竟是他看中的大統(tǒng)承繼人,在磨煉上不免對弘歷要求嚴(yán)格些,在一些封賞上他也讓兩人顯出了一定距離來。好在弘晝是個心胸開闊的,他本無心帝位,自然也不會覺得皇父的作為是偏心。 “李榮保,朕記得你的后面的四個兒子都還沒訂親吧?”雖然高興,不過雍正還是不喜歡喧囂隆重的慶典,他寧愿將時間花在處理政務(wù)上。但是萬壽節(jié)也難得慶賀一次,趁機(jī)給自己幾日悠閑時光也不錯,筵宴過后,王公大臣們很默契地沒拿要緊的政事來打擾他,他便沒事宣自己弟弟、心腹大臣在養(yǎng)心殿泡茶,賞雪,或者一起到園子里釣魚——可惜天氣冷,魚不怎么出來活動。 “是,”李榮保恭敬地回道:“因為老六老七出海,他們的婚事便耽擱了下來,老八老九也不好越了兩位兄長先成親。” “嗯,朕給他們指婚如何?” 能說不愿意嗎?李榮保只得跪下,“奴才謝皇上恩典。”只有相信皇帝的眼光了,哎,回去可以跟老妻說不用忙活了。 天知道雍正八年的選秀已過了一年多,撂牌子的秀女好的都被挑得差不多了,留牌子的不能動,沒選過秀的又不能議親,瓜爾佳氏又不愿委屈自己的兒子,所以這兩個月來雖然看了又看,還是沒能找到滿意的。 妻賢夫禍少,富察家晚婚晚育的不少,李榮保和瓜爾佳氏倒也不是那么急,就是等到下一屆選秀,傅新也不過才二十四歲。只是這哥兒倆出海一趟眼界寬了不少,對妻子的要求卻是希望性子開朗堅毅些的……有機(jī)會他們還想再出海呢。 “淳親王家的寶蘭郡主剛好小傅新一歲,朕覺著兩人正好相配。”這一年來老十三老十六因為給和惠、端柔兩位公主挑陪嫁嬤嬤,結(jié)果查出不少大清公主郡主在蒙古過著受嬤嬤挾制的生活,沒少在他跟前叨念,老七家的大郡主二十五歲就折在了蒙古,二郡主指到了敖漢眼看也不行了,其他的女兒大部份早夭,只留了個七郡主和瘦弱的九郡主,這都求到御前了,他也不好讓人家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女兒全折到了蒙古。 讓傅新尚淳親王家的郡主?李榮保有些遲疑,“老六是庶出,這——”淳親王能愿意嗎?他自己都不想自己的兒子娶宗室女啊,身份比其他兒媳婦高,萬一是個性子驕縱的豈不影響家庭和諧?!也不符合富察家踏實的作風(fēng)。 能不指到蒙古老七才不管嫡出庶出呢,好歹他女兒還是個郡主呢,能吃虧?!“寶蘭也不是嫡出!”身份是重要,可一個人的品性才華同樣重要。雍正可是覺得富察家的兒女都很不錯的,“傅新相貌堂堂,才干也不錯,朕看著挺好,淳親王也很滿意。你也別擔(dān)心,寶蘭的性子也不驕蠻,大婚后要住富察府還是讓他們小兩口出去住,你們自己商議。” 李榮保微訝,原來這門親皇上已與淳親王通過氣了,而淳親王還很滿意?!心中也不由有些得意于自己兒女在外頭的風(fēng)評竟如此之好。 而他確實是小看了在諸王公大臣眼中的兒女,打從云珠成了皇四子福晉,并在朝臣宗親中形象完美備受好評,他李榮保的兒女早一個個被拉了出來琢磨了個遍,女兒都很有貴女的氣度,兒子更是個頂個的成才,特別是剛從海外回來不久的傅新傅玉,做為雍正倚賴重用的幾個親王和心腹大臣,心思敏銳的早從雍正的話語里推斷未來可能要重整水師,那么富察家的這幾個小子早晚會被重用,前途什么的是不用擔(dān)心了,何況傅新雖是庶出,本身卻有才干,更具勇氣,靠著自己努力得了皇上青眼封了爵,以后指不定這爵還能再升呢。 從大方面說,富察家族的年輕一代在八旗勛貴的眼里都很搶手。如果傅新是嫡子,淳親王說不定還不敢應(yīng)這門親,不過他既打定了以后的日子做個“閑王”,那么一個人品可靠又有才干的女婿就不容錯過了。 在他看來,富察家已有鮮花著錦之勢,與宗親聯(lián)姻或手握兵權(quán)的將領(lǐng)聯(lián)姻都是火上澆油之舉,好在富察家不虧為百年大族世代簪纓之家,沒那種爆發(fā)戶的做派,還是踏踏實實地做著實事,靠軍功、政績穩(wěn)步提升著家族繁榮,既如此,這門親又是皇上親指,想必也不疑富察家的忠心,他還有什么可慮的?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不管指的誰,女兒能留在京里就好。 “至于傅玉嘛,科爾沁貝勒博爾濟(jì)吉特.阿喇布坦的小女兒不錯,性子爽朗活潑,想必合你兒子心意。”雍正微笑著,想起一個多月前宣傅玉他們進(jìn)宮談話時,他說起要娶個性格堅毅爽朗的,可以陪他一起出海或者在家為他照顧父母兒女等他回來。 博爾濟(jì)吉特.阿喇布坦乃孝惠章皇后科爾沁一支,這一支,身份尊貴,在科爾沁的地位卻不高,至少比不得孝莊文皇后那一支的親王世襲,再加上人丁不旺,所以威脅性不高的,正常情況下皇帝樂意優(yōu)撫,以顯示滿蒙一家。 不過收進(jìn)后宮還是指給皇子就免了,低點的位份都拿不出手。且世祖圣祖在位時就努力在消減蒙古在后宮的勢力,沒道理到了他這一代給反過來扶持,做宗室福晉還可以,入宮為妃就算了。 去年選秀時阿喇布坦的小女兒年齡卻又還小,指給允祜允秘或者弘晈都不適合,只好先留牌等著再指婚或復(fù)選。這不,人選出來了,給李榮保嫡子指婚也不能身份太低,兩相一對,正好。 阿喇布坦身份雖貴,但在科爾沁的掌控權(quán)卻不高,富察家的嫡子娶他的女兒可比娶滿八旗著姓大族出身的貴女教他放心得多。 且不說李榮保回了家后怎么說,得了指婚消息的博爾濟(jì)吉特.班第卻趕緊地快馬加鞭將消息傳回了科爾沁,頂著個科爾沁親王頭銜的他一生絕大部份的時間是在京城度過,對大清如今的形勢可比遠(yuǎn)在蒙古的不少親王郡王清楚,蒙古想要再出妃子皇后那是做夢了,指給宗室為嫡福晉倒是有不少,可問題是暫居在他府上的博爾濟(jì)吉特.敖登都沒趕上,剩下的宗室阿哥不是年齡不適合就是才干不怎么樣,看不入眼。 “哎呀,這可真是太好了!”他的側(cè)福晉巴爾達(dá)氏高興道,“這可是四福晉的嫡親兄長呢,是剛從海外回來的那個吧?” 班第點頭,眼睛微瞇道:“是,皇上封了他個云騎尉的五品爵位。”這么重視肯定不只是開拓了海貿(mào)的關(guān)系,莫非皇上要動水師?他可以說是在宮中長大,對康熙對當(dāng)今的性子都是熟悉的,又從理藩院侍郎左遷到內(nèi)閣學(xué)士不久,這點子風(fēng)吹草動的推測還是有五、六成把握的。 沒想到皇上居然將敖登指給了李榮保的嫡次子傅玉。哎,自己是沒有適齡的女兒,不然這樣的女婿人選他也想要啊,可比指給宗室好多了。對博爾濟(jì)吉特.敖登道:“富察家世代跟在皇帝身邊,很得圣眷,是個沉穩(wěn)又厚積薄發(fā)的世家大族,門風(fēng)不錯,李榮保的兒子也是個頂個的好,這門婚事相信你阿瑪也很滿意。” 巴爾達(dá)氏又道:“以后就算不能繼承家業(yè),這身家也是豐足的,前途更是不愁了。” “王爺,福晉,敖登想看看那個傅玉。”敖登努力掩著羞意說道。聽起來那個富察.傅玉是不錯,可她還是想看看他人長得怎么樣。 班第沉吟了一會兒,才點頭應(yīng)允:“我們蒙古兒女沒那么多規(guī)矩,傅新在理藩院掛了個職,我改天讓他給傅玉說一聲,要見就見吧。”轉(zhuǎn)頭又對巴爾達(dá)氏道:“這些日子你多教教敖登一些為人婦的道理,富察家門風(fēng)再好,過了門那也是人家媳婦,入鄉(xiāng)隨俗,該守的規(guī)矩禮節(jié)還是要守的。” “是,王爺。”巴爾達(dá)氏沒有兒女,自敖登進(jìn)京準(zhǔn)備參加選秀至今也有三、四年了,看著她從一個單純爽朗的蒙古女孩長成兼具滿蒙女子特有的優(yōu)雅爽利,心里早把她當(dāng)了女兒看,這會兒得了指婚的旨意,自然要盡心盡力。 …… 秋天真的是個收獲的季節(jié)啊。接到消息的云珠內(nèi)心感嘆著,她得的消息不僅是上面的,還有惠珠的,今天早上她剛剛生了個女兒。 “素問,兩位哥哥的賀禮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吧?”好在她就是個愛未雨綢繆的,從兩位哥哥出海回來就開始擬他們兩人的大婚賀禮單子。希望大婚的日子在明年,這樣她就可以參加婚宴了。 話說給孝敬皇后守孝還是很不錯的,至少避過了很多紅白事上的應(yīng)酬。當(dāng)然,自己家人的就另說了。 “都備好了。” 這時,郭嬤嬤進(jìn)來了。“主子,幾位格格將您交待下去的給熹貴妃娘娘千秋節(jié)備的各種女紅都做好拿過來了,您要不要看看?” “哦,”云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讓她們進(jìn)來吧。” 110、弓刀(上) “婢妾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起喀,都坐吧。”云珠淡淡地說道,“都將做好的女紅帶來了?打開我看看。” “是。”坐在地屏坐上的福晉姿儀優(yōu)雅,渾身透著股淡如遠(yuǎn)山,柔漠如輝月的氣質(zhì),明明看著極為親和的人,卻有著若有似無的威儀,令人心生敬畏。蘇寶柔這兩年很少見云珠,每次見都覺得心中羨慕,此時跟著其她人一道應(yīng)著,也不敢第一個表示。 富察.芙靈阿自生了弘歷的長子永璜,位置在眾格格當(dāng)中向來排第一,這時也不例外,她六月份時從云珠這里領(lǐng)到的是一匹毛青布并一匹鵝黃緞,毛青布做的是件冬天穿的夾綿常袍,布料上繡了精致的海棠花樣,鵝黃色的緞子做的是繡了紅梅的長背子,適合秋冬加在薄綢或緙絲做的旗裝上。 云珠看了,點了下頭,“不錯,繡工精細(xì),看得出是用了心的。”芙靈阿聞言笑道,“福晉覺得好那婢妾就放心了。”也不多說,親自將兩件衣裳小心疊好放回方形檀木盤上。 高露微侍候弘歷的時間又比珂里葉特.果新早,再加上珂里葉特.果新不明不白地導(dǎo)致了永璜的早產(chǎn)在弘歷心中有了不良印象,便蜇伏起來,事事不與高露微爭,高露微得她容讓慣了,此時也當(dāng)仁不讓地第二個站了出來。 只是她的心情并不怎么順舒,個中原因云珠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