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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獨自掌控在線閱讀 - 第二十四章 急轉直下

第二十四章 急轉直下

    佟佳從天橋上跑下來后,頭也沒回就匆匆鉆進地下商場,撒丫子似的一路狂奔,沿途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腦子里只充斥著一個念頭——趕緊跑。

    等她跑到商場盡頭,整個人早已喘著粗氣,累得快要虛脫倒地。她一手扶著墻,另只手叉著腰,弓著身體,就著墻壁劇烈咳喘。好一會兒緩過神來后再驀然回首,竟已不知不覺繞著整個商場跑了大半,再仔細瞧那身后烏壓壓的人群,已然不見了孟燦山的身影。佟佳長吁一口氣,直起腰桿,揚起唇角,得意的笑了笑,她做到了,她成功的甩掉了對方。

    劫后余生的興奮與激動不覺涌上心頭,可這樣的情緒只持續了幾秒,便被她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她告誡自己,切勿得意太早,前方路途漫漫,這只是逃亡的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未知險阻等著她去挑戰,比方說,當下的首要任務——如何順利出走雁城。

    盡管腿腳累得脫力,但此刻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她試著放松肌rou,甩動四肢活絡筋骨,從而達到快速緩解疲倦的效果。她的體力也不是蓋的,一會后便能恢復如初。一方面得益于早年讀書期間夜市擺攤躲避城管驅逐的經驗,另一方面來自于平日愛好晨間慢跑的習慣,得天獨厚的身體優勢加上運氣使然,促使她成功從對方魔爪下突出重圍。

    一番調整,閃身進了旁邊小店買了身廉價衣物,換掉了身上濕黏的衣褲,再挑了頂普通的鴨舌帽,便又馬不停蹄的重新踏上逃亡之路。通往出口的自動扶梯正緩慢上行,她走出商場,放眼望去,努力深吸一口氣后閉上眼,隨著吐氣再緩慢睜開,嘴角不自覺噙著笑意,欣欣然接受了自己得以重獲自由的事實。

    雨勢終于有了漸緩的跡象,但還是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遠處灰蒙蒙的天空黑云籠罩,壓迫地讓人難以喘息。她一刻不敢多停,沖出馬路邊際,招了輛出租車就急沖沖往里鉆。師傅啟動引擎問她:“姑娘,去哪?”佟佳一上車就警覺的扭頭觀察后窗情況,一只手無意識的抬起,急促拍了拍司機椅背吩咐道:“先開車再說。”

    車子駛入茫茫車流,在確定后方無人跟蹤后,佟佳松了口氣,束緊安全帶,頭枕在椅背上,側頭望向窗外,抿唇思索。當務之急是要快速出城,不單是為了躲避孟燦山的追趕,更害怕被王金水的圍追堵截。但眼下還有一事未辦,這事壓她心底,折磨她輾轉難眠,趁著現在大好時機趕緊辦妥,好了卻一樁遺留心愿。

    出租車司機漫無目的向前開著,久久得不到后排乘客的回應,透過后視鏡偷偷端詳起這舉止怪異的女人。即便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卻也能清晰無比的看出女人側面高挺的鼻尖及精致嫵媚的紅唇,暴雨天不打傘反而戴著個帽子,司機不禁好奇地又多看了兩眼。佟佳敏銳的察覺到一股異樣的目光正往自己身上胡亂偷瞄,從窗外收回視線,索性單手摘下帽子,甩了甩頭發,將額邊兩側濕漉的發絲捋進耳后,干脆大方的讓他看個痛快。

    她抿著唇,含著笑,揚起脖頸,挑著眉梢,視線慢慢對上后視鏡中投射過來的眼神,四目相對的瞬間,司機師傅霎時被震住,鏡中女人雖是淡定自若,但眸子卻是銳利有神,倏地一怔,自知自己冒犯在先,忙諂笑著轉過臉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反倒是佟佳,像沒事人一樣,淡淡笑了笑,揚聲說道:“師傅,調頭去Star。”

    城市中四處穿梭的出租車司機就像大隱隱于市的高人,哪個不是身懷絕技,車技驚人。油門一踩,一眨眼便開到了Star門口。那是雁城有名的聲色場所,金碧輝煌,物欲橫流,寸金寸土的頂尖格局,極盡彰顯奢華靡醉,仿佛一步之遙便是人間天堂。只可惜,這樣的豪華陣仗撞上了臺風天氣,又加上是大白天的緣故,大堂兩側少了性感亮麗的小姐迎賓,只三三倆倆的安保人員立在門外駐足守候,多多少少顯得清冷了些。

    佟佳依稀記得Star過去幾步不遠有一個ATM機,她領了些錢,再到旁邊煙酒小店買了包煙和信封,把錢裝好,再一把交到門外一名安保小哥手上。那小哥目不轉睛地打量她,瞧她一副清湯掛面的質樸打扮,怎么也不像里面工作的小姐佳麗,便直截了當地問她來做何事?佟佳正要開口解釋,可話到嘴邊又犯了難,她并不知曉那夜小姐姓啥名啥,轉而默了默,重新組織語言后,彎著眉眼嬌俏跟他笑道:“請問小哥,上周是不是有個小姐在王總王金水的包廂,腦袋被人開了瓢?”

    安保小哥一聽王金水的大名,眼珠子轉得賊溜,低頭跟她說:“是有那么一回事,你找那女的呀,她好幾天沒來上班了,找她有什么事嗎?”佟佳連忙把自己的來意一五一十告訴安保小哥。求人幫忙,為顯誠意,又特意往他兜里塞了包香煙,謙恭的態度,再三懇求小哥一定要把信封和自己的歉意轉交給受傷小姐,得到小哥允諾這才放心離去。了卻一件心事,少了一樁掛念,佟佳心滿意足的翹起唇角。

    雨天打車不易,她多給了些小費給出租車師傅,加上車內發生的小插曲,那師傅很是守信的候在門外靜靜等她。mai腿上車,從挎包掏出手機,來電顯示除了孟燦山的號碼還有幾個陌生的未知來電。短信箱里莫名多了十幾封來自同一醫院的未讀提醒,以為又是一些無良廣告信息,點都沒點開直接全選一鍵刪除。再翻出伊諾的號碼撥過去,那邊響了幾聲后接通電話,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仿佛要擊穿她的耳膜:我去!我去!我都以為你失蹤不見了,好幾天都沒你消息,你到底去哪啦?

    佟佳揉了揉耳廓,快速編了個理由,極為鎮定的口吻向他解釋:“我回老家辦事去了,走得比較匆忙,鄉下信號又不太好,所以沒來得及跟你說,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我一切都好,你還好不?還在梵港嗎?”聽筒那邊不時傳來嘈雜的背景音樂,伊諾冷哼出聲:“你還好意思關心我,好個屁咧,畢業了沒工作還留那鬼地方干嘛,早回老家去了。”

    佟佳竊喜,憋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問他:“不瞞你說,我最近遇到了些麻煩,可能需要外出躲一段時間,我……我……能不能到你那去?”她問的極為小心,她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不得已才求助伊諾。誰知那邊想也沒想,滿不在乎的應道:“說的什么話,你把我當誰了,歡迎你到我家還來不及!我馬上把我老家地址發到你手機上,至于遇到了什么麻煩咱們回頭碰面了再詳細聊聊,看能不能幫上你什么忙。不跟你廢話了,我這邊演出快開始了,回頭再聯系你。”

    沒等佟佳反應過來,對方匆匆掛斷電話。伊諾的話確實讓她心動,細數她這十天苦不堪言的囚禁生活,整個人幾乎瀕臨精神崩潰,她又何嘗不想找個好友互相慰藉一吐為快。但一想到自己這坎坷不平的身份情況,還是打消了傾訴的念頭,這份苦楚只得咬碎了牙獨自往肚子里咽。但她好心情不受影響,伊諾的短信很快發來,佟佳咬咬牙下定決心,吩咐師傅往機場方向開,她估摸著孟燦山怎么也料想不到,窘迫如她竟也舍得花錢搭乘飛機出行。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卻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現實問題,司機聽聞她的去意,就目前的天氣情況竭力勸說她打消出行的念頭,她卻置若罔聞,執意堅持前往。等她打開手機軟件查看伊諾老家機票信息的時候,整個人徹底傻了眼,網上搜到的全是因為臺風天氣停飛的消息,不信邪,又打開火車訂票軟件,果不其然,頭條赫然標著今日多市列車停運的通知,整版頁面瀏覽下來,她才算是徹底死了心。

    佟佳呆坐在后排,正考慮著新的出逃方案,手機鈴聲悄然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出乎意料竟是雁城本地號碼,再仔細一看,一下就認出了這個號碼,是那個給她鍥而不舍發短信的醫院號碼。她持過手機握在掌心忖量,思前想后也琢磨不出自己和這醫院能有什么恩怨瓜葛,索性把電話扔回包里,不予理睬。

    也許這世間總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下來,無論你怎么躲避,都未能掙脫其中。就像現在,一輪鈴聲響完,緊接著急促的鈴聲二度響起。佟佳咬唇猶豫了一下,再次摸出手機,也不知是中了什么盅,竟鬼使神差的摁下了接聽按鈕。

    溫柔的嗓音平靜響起:“請問是佟女士嗎?我是市中心醫院神經內科的護士,您是陳春燕病人的家屬嗎?”

    佟佳聞言,大吃一驚!這不是陳嫂的名字嗎?!又唯恐事情有詐,顧左右而言他,不置可否的語氣回道:“真沒想到,現在打電話推銷廣告的都那么厲害了,具體到醫院科室這種幌子也扯得出來。”

    對方聽了笑了一下,也不急躁,心平氣和的向她解釋:“您誤會了女士,我們真的是從市中心醫院打過來的,給您多次來電都聯系不上您,這邊純粹是出于人道主義來電提醒病人家屬,患者將于明天下午再度接受腦部手術,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患者的病情并不大樂觀,手術也存在一定的風險,希望家屬能有個心理準備,可以的話也煩請家屬到醫院做進一步詳細溝通,如果您不能來也沒關系,我這邊簡單跟你說說,患者于上周系左側頸內動脈閉塞入醫就診,也就是俗稱的左側腦梗,于上周二次開顱去骨手術后略微好轉,但仍處于高危階段,明日下午將進行……”

    那護士像念書一樣娓娓道來,佟佳從這番冗長的話語中篩出兩個重要信息,一是陳嫂病了,明天手術;二是對方來自中心醫院,且數次致電給她。盡管對方說得言之鑿鑿,但這事來得太過突然,事出必有因,不管真假與否,需反復斟酌推敲,她當下第一反應便是推脫拒絕:“你打錯了,我并不是什么佟小姐,請你以后別再撥打這個號碼。”

    掛上電話,腦子里卻是一片混亂,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未免太過蹊蹺,不明而喻,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孟燦山為誘她上鉤故意設的局。可轉念一想,不對啊,盡管她把那些短信都刪除了,但憑她匆匆一瞥的零碎記憶,那來電提醒的短信分明是從她失蹤那天起就開始每天發送的,也就是說,在她失蹤關機的這段時間里,對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一如既往地給她撥打電話,希望能聯系上她。

    她擰眉糾結,陷入沉思。一邊是四年未見,對她有救命恩情,還是看著她長大的半個親人;一邊又驚恐于莫不是孟燦山設下的又一個圈套,只為誘她前往逼她現身。佟佳左右為難,搖擺不定,如果去了,無疑于把自己往火坑了推,但如果不去,陳嫂若在手術中有個若干閃失,她這一輩子定會追悔莫及。她已經經歷過一次痛心疾首的過往,不想再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特別一想到陳嫂孤零零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她就心疼得難以復加。

    百般思量后,情感終究戰勝了理智,她還是放心不下陳嫂的安危,明知此事風險極大,她都愿意為見陳嫂一面,甘愿鋌而走險一回。

    佟佳喚司機掉頭開往中心醫院,那醫院地理位置極佳,一條馬路之隔對面正好是一個大型商場。她并不急于去醫院探望,而是在對面商場下車,到一樓肯德基找了個靠窗位置安靜坐下。眼下有件事情她必須先搞清楚,萬一這是孟燦山的套路,這般貿然前往跟進了狼窩有何兩樣,她得做個萬全之策,已確保自己能全身而退。既然今天不能離開雁城,那她就有半天的時間窺間伺隙,這位置視野開闊,放眼望去,正好可以看到馬路對面醫院門口保安亭處進出的各色車輛和來往行人,她又清楚的記得孟燦山的車牌號碼,敵明我暗,無形之中給她的監視帶來便利,如果真是孟燦山搞的鬼,雪里埋小豬,總歸漏蹄腳,一天之內她就不信等不到他進出醫院的身影,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伺機行動。當然也還有一種可能,除非他是在醫院住下,佟佳搖頭,以他今時今日的矜貴身份,這樣的做法無疑天方夜譚,隨即被她重重駁回。再看了眼包里的小刀,這將是她保命的利器。

    好在這是個24小時營業的餐廳,佟佳得以從下午坐到了晚上,眼看著身邊的食客換了一波又一波,潛心觀察了半天,也未曾見到孟燦山人或車從外面進來或從里面走出。坦白講,她更希望能看到他的身影,這樣就間接證明了陳嫂的事無疑是他編織的謊言,而陳嫂什么事也沒發生,她則可以毫不顧忌的逃之夭夭,種種情況都好過像現在這般懸而未決的著急干等。但有件事不能忽視,她驚訝的發現自從進來肯德基之后,她的眼皮就一直不停的狂跳,她從來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不過是身體太累了,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她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凌晨的街道空空如也,沒有了車流沒有了喧囂,連進出醫院的行人也寥寥無幾。她買了清晨第一班六點的飛機飛往伊諾的老家,時間緊迫,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猶豫再三,鐵了心要趁著夜色勇闖虎xue,拎起挎包即刻動身,這事到底是真是假,是時候上去一探究竟了。

    電梯一路上行直達精神內科住院部,開門的剎那,立馬戴上口罩,壓低帽檐,沿著整個樓層四處打探了一圈。幸得此時已是深夜時段,除了病房里的病患和陪床的家屬,走廊里并無什么可疑人物,以防萬一甚至連男廁也不放過,只為確保無人埋伏。夜深人靜,四周圍靜得只聞自己的腳步聲,一圈查看完畢才回到護士站,終詢得了陳嫂的病房號碼。

    透過房門上的玻璃,就著走廊耀眼的燈光往里望去,若非是親眼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個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插滿管子的老婦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四年的親人。佟佳的心沒來由地驚愕了一下,腳步向灌了鉛似的躊躇不前,好一會兒后才用顫抖的手去擰開房門。病房內三床一并排開,除了最外面那張躺著陳嫂外,一床之隔,最里頭的床上還側身躺著另一名病人。為了保護個人隱私,每張床位都安有隔斷的簾子,把簾子拉上,病床既被圍了一圈,仿佛置身一個獨立空間。

    佟佳拉了把椅子在陳嫂床邊坐下,也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緣故,陳嫂蒼老了不少,兩鬢竄出白發,臉上布滿皺紋,看著病床上消瘦的身影,佟佳忍不住心里泛酸,握著她的手,感慨萬千。正當她望著陳嫂的臉陷入沉思時,不知何時,簾子被人突然掀開,佟佳聽到聲音猛的回頭,整個人反應神速,像驚弓之鳥,蹭的一下站起,做足了防備準備。

    只見一個胖乎乎的護士打著哈欠,手里拿著病例板,慢悠悠的踱步到她跟前,眼鏡瞇成一條縫,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問她:“家屬?”

    “嗯。”佟佳點頭,拿下口罩,警覺的瞥了她一眼。是自己太入迷了嗎,這護士走路怎么一點聲響也沒有。

    “知道現在幾點了嗎?這么晚來探病,你不休息病人也要休息啊。”連珠帶炮,不滿的語氣顯露無疑。

    “不好意思,我剛從國外回來著急了點,不過你放心,我看看一會就走,不會打攪到病人的。”佟佳陪著笑臉,重又回到椅子上,抓住陳嫂的手,目光寸步不離專注的望著陳嫂。其實,她也沒想多呆,畢竟是危險之地,想著過幾天陳搜手術后再來深入探望。

    那護士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么,走到佟佳身后燈光明亮的地方,在本子上寫寫記記。“請問護士,她是什么時候入院的?”佟佳眉頭擰得緊緊的,有幾個想不通的地方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遂沒來由的問了句。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那護士才在她身后慢慢開口,極其不耐煩的回她:“上周。”

    佟佳以為她在忙于做筆錄,沒空理會她,遂也不惱怒,遲疑了一會,繼續追問道:“你記得是誰送她來的嗎?”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之后,護士才懶洋洋答:“一個男的,來的時候快不行了。”

    “那除我之外,還有人來看過她嗎?”佟佳又問。

    漫長等待后,身后終于傳來冷漠的回答:“沒有!”

    沒有?!沒人來看過陳嫂嗎?那陳嫂的兒子呢?這其中太奇怪了,如果陳嫂是昏迷著被送進來的,醫院怎么弄得到她的聯系方式?“對不起,我知道我的問題比較唐突,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搞清楚,這真的是我最后一個問題了,請問,你們怎么會有我的手機號碼?”

    習慣了身后護士琢磨許久之后才回答她問題的尿性,良久仍得不到身后人的回應,佟佳以為她沒聽清,顧又重復了一遍,“我是說,是她告訴你們我的電話號碼嗎,還是另有其人?”依舊無人回答,難道護士出去了?佟佳放下陳嫂的手,正要回頭向后看去,尚來不及看清之際,一股強烈的電流就從她的脖頸處快速傳來,剎那間流經心臟直通四肢百骸。整個過程非常迅速,她還沒來得及搞清狀況,瞬間就從椅子上跌落下來,渾身止不住的戰栗、發麻。

    好在這種麻痹的感覺很快消逝,但她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四肢竟麻木到了脫力,她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電了。緊隨其后腦袋開始暈沉,她咬咬牙嘗試著用手肘頂撐著身體慢慢站起,但因為腿部根本使不上力,從而顯得異常艱難。但她并沒有放棄,本能的扭過頭想向后呼叫,卻驚訝的發現那護士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孟燦山竟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后,整個人意氣風發,勾著唇,似笑非笑的打量她。

    佟佳被嚇得目瞪口呆,自認為這招險棋已做得萬無一失,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這么快又再度落入他人手中。她冷著眼斜睨孟燦山,直到視線落到他手中的電擊棍,心底的火氣頓時就竄了上來,聲嘶力竭的吼他:“你這人有毛病啊,拿東西來電我!”抬手摸了摸痛到發酸的脖頸,不敢置信的瞪他。

    “那又怎樣?”孟燦山輕蔑的笑,持著電擊棍,向她緩緩靠近。佟佳猝然一愣,隨即臉色大變,瞪大了眼珠,驚悚地大叫:“你想干嘛?別過來,救命啊……”佟佳害怕的驚聲尖叫,邊喊邊拖著身體向遠離他方向的地方匍匐前行。慌亂之中,更是不慎把腳尖重重撞到鐵椅上,即便痛得眼冒金星也全然不顧的向前爬著,一心只想遠離這個可惡的魔鬼。

    “呵,救命?這門是隔音的,誰救得了你。”孟燦山停下腳步,看著身下女人忍著巨痛孤身往外爬,一心想著逃離自己這般愚蠢的舉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實則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聰明如她又豈會料到他才是那個cao控一切的幕后黑手。陳嫂生病住院固然是真,但電話是他故意留給醫院,并再三叮囑護士從那天起每天給她撥打電話,不過也是稍加利用她的善心引蛇出洞。本以為她那天不肯上他的車,他則可以利用這茬來抓住她,只可惜她蠢到連第一關都沒通過,這事就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后備計劃,但他并沒有擱淺棄用,而是一如既往的貫徹執行。因為,從找到她的第一天起,他就開始提防著她,可以說她的一舉一動盡在他的掌握中,他料到她終有一逃,到時這個計劃便能重出江湖發揮作用。未雨綢繆,留著一手,終是好事,這不,才一天未到她又已這種自投羅網的方式和他再次相見了。他有些高興又有些失望,怎么說佟佳還是嫩了點,縱使她略有膽識,但充其量不過爾爾,終究不是他的對手。

    佟佳則不管不顧,依然奮力往前爬,眼看著曙光近在眼前,就快要爬出簾子的時候,不曾想,面前的簾子竟被人搶先一步一把掀開,一雙病號拖鞋赫然呈現在眼前,阻擋了前行的去路。佟佳順著他的褲腿抬頭望去,下一秒差點就被嚇到昏闕,須不知,眼前這個人正是那個穿著病號服躺在最里床的病人,此刻正不發一言的佇在那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佟佳還還在震驚中反應過來,阿東大掌一伸,緊緊拽起她的手腕拖著她就走,三步并作兩步,把她拖往孟燦山跟前。

    “放開我。”佟佳大聲呵斥,手腕被阿東拽得生疼,“不要這樣,你弄疼我了。”   邊喊邊不停甩動手臂,試圖掙脫阿東強硬的拽拉,但奈何力氣有限,毫無作用。直到被他拖到孟燦山跟前,才往前狠狠一扔甩掉她的手腕。此舉來得太過突然,佟佳一個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前一撲,猛地倒在孟燦山腳邊。她忍著巨痛回過神來,想去抓旁邊的挎包,里面有刀,可以用來保命。卻不料,孟燦山識破她心思,先她一步一腳把包包踢向別處。佟佳見計劃失敗,直接用手肘支撐起上半身,迅速翻了個身,用臀部借力向后挪動身體,瑟縮到了病床邊,瞇起眼警戒地瞪著他們。

    佟佳的反應全在孟燦山的意料之中,他看著她冷冷的笑,片刻過后,才扯了扯唇角,問她:“明明有機會逃走,為什么不走?”

    佟佳心里一陣咒罵,不是她不想走,恰恰相反,天知道,她是有多想走。盡管她做足了所有準備,可人算不如天算,又豈會料到因臺風天氣關閉了所有交通方式,切斷了她的出行計劃。他當真以為她沒猜到這是他的布局嗎,她考慮過,也分析過,但還是懷著一絲僥幸的心里孤身前往,只為想著看一眼陳嫂,竟沒想到還是著了他的道。但她卻閉口不談,才懶得和這種人白費唇舌。

    孟燦山看穿她的心思,嘲弄地揚起薄唇,戲謔地諷刺她:“就算你離不開雁城,可這么多地方不去,卻偏偏選擇來這里,你說你是不是上趕著要我來抓你。”頓了一下,轉而意味深長的笑道,“還是說,其實你也不想離開我?”

    佟佳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男人,聽著他恬不知恥的荒誕之詞,面上盡是鄙夷,氣不打一出來,憤憤道:“那你聽好了,我就壓根沒想過留在這里,更沒想過呆在你身邊,我佟佳不欠你一分一毫,憑什么被你囚禁起來任你魚rou,當年明明犯錯的是你,憑什么要這樣對我。”

    孟燦山不說話,rou眼可見面色沉了下來,眼底也漸漸染了慍怒。佟佳心底一涼,頓時沒了譜,不知這般刺激,這男人會用什么手段來對付自己,理智告訴她得趕緊離開這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目光一下就瞥見了旁邊桌面上的玻璃花瓶,而花瓶擋住的后面正是她要下手的目標,她靈光咋現,想著趁他不注意,聲東擊西把花瓶推倒,再去按那呼叫鈴,得以驚動別人,趕來相救。

    趕在男人開口發怒之前,她迅速冷靜下來,閉上眼再睜開,臉上像換了副面孔,微微挑眉,再彎起唇瓣淺淺一笑,用軟了的語氣去哀求他:“但是呢,你之前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可以不計前嫌原諒你,只求你放我一馬,放我回家好不好?我們還是像原來那樣,你還是我敬愛的哥哥,我還是你最愛的meimei,你覺得這主意怎么樣?”語氣殷切,嘴角不忘掛著笑。

    孟燦山未答,瞥過臉嘴角彎成一個不屑的弧度。佟佳知道機會來了,趁著分散他注意力的空擋,突然轉過身用手去夠臺面上的花瓶,使勁往外一推,再反手“啪”的一下動作極為迅速的拍了那個按鈴。

    計劃中的驚天巨響并沒有等到,阿東眼疾手快,在花瓶跌落的瞬間一把攬了過去,穩穩當當的抱在懷里。佟佳冷笑,她的目標志不在此,那個按鈴才是她想要的,不過是想制造混亂,調虎離山罷。等她轉過身,去看孟燦山時,男人顯然動了氣。他不想再跟佟佳浪費時間,帶著危險的氣息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眸子里隱忍著怒火。佟佳被嚇到了,慌了似的想要逃,卻抵在桌旁無路可走,抱怨那護士怎么還不來。她害怕的想要大叫,可關鍵時刻喉嚨卻緊的叫不出聲,沒辦法只得瑟縮著身體抱緊自己,親眼看著孟燦山走到她的跟前,毫不猶豫地將電擊棒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電流一下就貫穿了全身,肌rou開始劇烈震顫,佟佳只覺全身麻得發酸,腦袋隨即一片空白,眼前的事物無限縮小后天旋地轉。她看著一個模糊人影將她橫腰抱起,雙眼一黑,思維渙散之際,隱約聽到那個人俯在她耳邊說道:“跟我回去吧,有些事情,是時候揭開謎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