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259. 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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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紹興路與香積寺路交叉口的建華砂鍋店吃好飯,天已經黑了。一進大關歌舞廳的通道,就聽到了響亮的歌曲聲。秀云或許喝得多了,一進舞廳,就好興奮的樣子。 大關歌舞廳比一般舞廳都要暗黜黜1些,跳的人基本是外地的小年青,本地人不多。阿明他倆在里面的卡座上坐了下來,時間還早些,兩人便聊起話來。 秀云喝過酒的臉色猶如怒綻的桃花,令人喜愛。而兩片鮮潤的透散著幽香的唇兒更令人想去親一口。她的眼兒比以往更有情色些,似有一蓬火兒在心里燃燒,看著阿明的樣子很迷人。 “秀云,定富、青皮甘蔗給你做了半天思想工作,腦瓜子有沒有開竅一些呀?”阿明又給秀云上起課來。 秀云醉迷迷的眼兒直盯著阿明看:“他們在舞廳里一搭上,馬上就發生那事兒了,都很隨便,我可沒那么想得通。” “秀云,你讓我等待了那么久,如果換個男人,正如定富所說的,早就把你一腳踢到西伯利亞去了。我呀,唉,前世欠你的,不知道在弄什么?” “阿明,我一半都給你了,你也應該知足了。” “我是良心墨黑,烏珠翻白,對你是眼飽肚不飽。” “誰叫你不待我好,就餓死你!” “寶貝,我撲心撲肝待你,還不夠好嗎?” “不夠!” 跳舞開始了,兩人邊說邊跳。秀云像是在散發酒勁似的,勁頭十足,只只都要跳,不肯停落。阿明是跳得了渾身熱哄哄了,只得舍命陪君子。總算到了黑舞可以輕松了,他便夾抱著她與她親熱起來。 “阿明,每次你吻過我后,我一晚上就睡不著。”秀云勾摟著阿明的脖子。 “想什么呢?”阿明撫摸她的臉兒。 “什么都想,渾身發熱。” “那就踫你老公去呀!” “他每次半夜三更回來,馬上睡得像死豬一樣。” “你們冷戰結束了?” “還沒有,有時說上幾句,但根本沒有情話了。” “夫妻不新鮮了,都這樣。” “所以你要換到望江歌舞廳去尋找新鮮?” “呵呵,老大不少了,新鮮的日子越來越少了,定富他們不是叫我們抓緊嗎?” “那你就去抓緊吧,我也管不著你。” 跳舞出來后,秀云要阿明到公園里去坐一會兒,于是他倆便找了個僻靜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公園里開著不少花,有桃花、月季、山茶花、映山紅等,紅紅黃黃白白紫紫的很好看,陣陣香氣隨風飄來,沁人心脾。楊柳、樟樹等樹木綠綠的一片,月光灑照其上,泛著清輝。偶爾有一聲鳥叫從林中傳出,甚是清脆。 秀云躺在阿明的懷里,甜蜜的吻已使她身不由己,任由阿明的手亂捏亂摸,嘴里不停地發出比夜鶯還要好聽的聲響。 阿明實在按捺不住對她的喜愛,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了,一邊親吻她,一邊將手艱難地不懈地往下移去。就在觸摸到高山峽谷的一瞬間,秀云整個身兒都顫栗起來,大腿兒絞著擦著,雙手把阿明抱得更緊了,呼吸急促得似乎心臟都快從香唇間蹦出來了。 溪澗里平靜的水草在山泉突如其來的沖激下,舒開了葉瓣兒,隨著流水而歡快地搖曳著。山泉一波一波直流下來,濕潤了久已干涸的澗壁。這時的她,不但不愿抵抗,而是縱情地迎接那令人心醉的山泉了。她忽兒軟綿如泥,忽兒激奮高昂,所有的變化都融化到美妙的月境中去了。 “阿明,你好壞!”秀云終于蘇醒了過來,咬著阿明的耳朵柔聲道。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阿明貼著她火辣辣的桃腮說。 “你好叫我。。。。。。好叫我。。。。。。” “想?” “嗯!” “寶貝,我們到車上去吧。” “干什么去?” “那個。。。。。。想呀!” “我已滿足了——上來過了!” “上來?” “嗯!好長好長時間。。。。。。沒過了!” “舒服?” “好舒服!” “你早就應該這樣了!” “去!” 阿明雖然沒有達到最后奮力一搏,但高峻的山峰又攀登上了一層,心情舒暢了不少。頂峰已不再那么遙遠了,它在茫茫的云海中漸漸浮現了出來,黑黑莽莽中可以看清一些初露熹微的風光來了。這風光是那么地美好,那么地激動人心,人們為之而歡呼雀躍,為之欲生雙翅而飛向它,哪怕被颶風吹折了翅膀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也無所畏懼。 他回味著那開耕荒地的一幕,數日不能安眠。千峰萬壑大同小異,然每一座峰有每一座峰的特色,或挺拔,或峻峭,或巍峨,或清秀,而每一條壑也各具形態,或流水潺湲,或激流澎湃——天地日月精華所孕育出的奇妙之境即便神仙也為之贊嘆而心向往之。 望江歌舞廳比前進歌舞廳還要大,特別是坐的場地很寬敞,如果坐在角落里的卡座上不上舞池跳舞,那就難以發現他們的存在了。 阿明頭幾次去還不習慣,一來幾乎都是生面孔,沒人可以說話;二來看得上眼的女人都是成雙成對的,而一些垃垃圾圾2的女人他又沒勁頭去叫來跳。 這是個禮拜天的下午,他枕著火車聲睡了個午覺,然后走下坡兒去舞廳。 鐵路就在他住的樓下,火車的鳴叫和啯篤聲日夜不停,剛搬進去住的時候很不習慣,睡不安穩,漸漸地不但習慣了,那聲響反而成了催眠曲了。 云雀苑也許為了避那火車聲,一二層是超市,三層以上才是住家,小汽車可以從長長的坡兒上開上去,上面有許多停車位,也有不少飲食店、雜貨鋪。 舞廳里嗡起嗡倒都是人。阿明的眼兒犀利地掃視著是否有單吊的美女可以去邀舞,有是有幾個文靜又年輕的美女,可這幾個要么被男人搶叫了去,要么給男人吃紅燈,這樣阿明也不敢去叫了,免得難堪。 當他眼兒轉向舞池時,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兒跳入了他的眼簾。那美女剪著一個像男人一樣的短發,只是額前的發兒稍稍有些長,但都齊刷刷地朝前,一沖眼看,就像個陽光的小男人。她穿一件粉紅色的短袖薄線衫,下著一條露膝的百褶裙,腳上一雙白色休閑鞋。可同她跳的男人,可能頭發焗油過了看不出白發,但給人感覺就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子。 “春桃!” 當他們跳到眼面前時,阿明定睛一看,幾乎要喊出聲來了。春桃也看見了阿明,先是吃驚的樣子,然后朝他微微一笑,就跳過去了。 好多好多年沒見到春桃過了,阿明的血兒沸騰了起來,眼兒再沒有離開過她。一只舞兒結束后,春桃與那老頭子坐到邊角上的卡座里去,顯然他們是一對。本來下一只并四他可以去叫她跳的,這下便不敢貿然了。 休息了一只,春桃與老頭子跳起了倫巴。那老頭子的舞兒跳得一般般,動作很簡單,舞姿也不好看。春桃的舞跳得那么好,她怎么會同跳得不咋樣的且那么老的老頭子搭上,阿明甚覺奇怪。跳完后,她從茶桌上拿了紙巾,上洗手間的樣子,朝阿明坐的這邊走過來。那洗手間在阿明的后頭,她走到他旁邊時,用手在他肩膀上輕點了一下,然后就去洗手間了。 阿明愣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了,也起身上洗手間去,在門口佯裝洗手,等著春桃出來。春桃很快出來了,叫了聲“阿明”后,就要了他的手機號碼,然后馬上回到老頭子那里去了。 阿明再沒心思跳舞了,抽著煙兒只看他們跳。春桃與老頭子黑舞也跳,這叫他浮想聯翩。 “看來她與老頭子關系不尋常。”阿明暗忖。 阿明足足等了三天,不見春桃電話、短信來,想她可能記錯了,懊悔當時沒去吧臺借支筆寫在紙上給她,或者把她的手機號碼問過來。在云雀苑的小飯店吃晚飯時,他收到了秀云的短信。 ——晚上你是不是在望江歌舞廳跳舞? ——是的。 ——我打的來。 ——好!我在聯華超市門口等你。 吃完飯,阿明回家洗了個澡,早早地下去等秀云了。自那次大關公園之后他倆還沒跳過舞,他是有點想她了。 天已經全黑了,可超市門口很亮堂。秀云打的到了,阿明帶她進了舞廳,在右手邊的卡座上坐了下來。 秀云穿著一件長袖的碎花兒襯衫,下著一條深藏青的a字裙,半高跟皮鞋,成熟中帶點活潑的打扮。 “秀云,今天公司里沒看見你,我以為你出去開會了。”阿明剝了顆涼糖塞進秀云的嘴里。 “今天我請假。”秀云肅著臉孔生氣的樣子。 “你身體不好?” “不是的。” “那為什么要請假?” “生氣!” “生什么氣?” “昨天晩上他將近一點半回來,早上爬不起來,我看上班要來不及了,就拿了車鑰匙到車上去等他。我特地檢查了一下后座,發現車廂里有一根染成桔紅色的長發,而座位上有好幾根他的頭發,氣死了,到了半路,我假說有事,下車打的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老公的頭發?也許是駕駛員的。” “那駕駛員是個平頂頭,我老公最近脫發厲害,家里有不少他的頭發,一看就知道了。” “那你懷疑昨天晚上他與女人車震過了?” “昨天早上我也沒發現有女人的頭發,肯定是那個、那個叫什么‘車震’過了。阿明,我問你,車子里這么小的地方,怎么能干那事呢?” “啊呀秀云你呀,干那事躺也可以,坐也可以,站也可以,什么地方干不來啊!” “你車震過沒有?” “嘿嘿,聽定富說過,他常與阿牛老婆那樣干。” “那樣小的地方,我想想也不舒服。” “嘿嘿,你沒試過,怎么會知道舒不舒服呢?” “我不想試!” “不想試就不想試,可你居然來了,就開開心心跳舞,別再生氣了。” 跳舞的時候,秀云一直肅起張臉孔,直到燈光熄滅了,阿明夾抱起她,勸慰著她,她才平靜了些下去。 是什么樣的感覺我不懂 只是一路上我們都在沉默 其實我不要太多的承諾 只要你能說聲愛我 藏在你的天空握住他的溫柔 我的淚水始終沒有停過 我可以給你無盡的等候 取代你的融化些許的冷漠 。。。。。。 這是一曲改編自方季惟的《愛情的故事》,委婉動聽的歌曲融化著冰凍三尺的雪塊,秀云已不自主地依偎在阿明的懷里,深情地撫摸著他的胸膛。 “寶貝,我的家就在樓上,跳完后到我家去。”阿明早已禁熬不住,恨不得秀云馬上隨他上去。 “干什么去?”秀云的腦子還沒糊涂到隨阿明擺布。 “我反正要到上面去拿車的,去我家看看嘛。” “不去!我在下面等你,你把車子開下來。” “好!好!好!都聽你的。” “阿明,我心里已經難受了,你不能趁火打劫呀!” “不敢,不敢。我總是把你像塊潔白無瑕的玉似的捧在手心里觀賞,不敢有玷污之心。” “你嘴上甜言蜜語,肚里有什么想法我還會不知道?” “知道了就好,就怕你不知道,那就像這首歌上所唱的‘愛情的故事對我就像一場空白等候’了。” “叫你等,等死你!” “好!好!好!死在你的花裙下,我心甘情愿等!” 跳完舞,阿明開了車子下來,接上秀云,從鼓樓上了中河高架,十來分鐘就到了朝暉。 “阿明,時間還早,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去坐一會兒。” 秀云看著阿明的眼神,流露出一種凄美,一種惑疑,阿明捕捉到了這眼神后面的一絲渴想,于是開到了潮王路運河邊兒的一處死角處,調好了頭,將空調開到了最舒適檔,鎖上了車門。 這死角不會有人進來,只是樹蓬里的燈光數微子有些亮,阿明脫下西裝,掛在了車廂里的后視鏡上,遮住了些光亮。 “阿明,你這是干什么?”秀云有些疑惑。 “秀云,我們坐到后面去好不好?”阿明對她那一絲渴想有信心。 “你去坐,我坐在前面!”秀云臉色倏地紅了。 阿明起身跨到后面去,然后彎著腰兒掖著她的肋胳肢把她拖抱起來。秀云拗不過阿明的懇請,便也跨到后面來。 一輪圓月高高地掛在運河之上,皎潔的光亮灑在河面上,輕浪上閃耀著迷人的銀輝。微風徐徐吹著,楊柳條兒在河邊兒裊裊地搖曳。一切靜謐極了,車廂里聽不到外面有鳥鳴蟲噪,唯能聽到兩人綿綿的情語聲。。。。。。 【注釋】 1暗黜黜:杭州話,昏暗之意。 2垃垃圾圾:杭州話,垃圾的加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