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252. 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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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與劉三姐在豐樂歌舞廳跳完舞兒回家,定富已坐在金彪的店門口等他了。原來下午他在商都歌舞廳跳舞,跳了半場時,配電間忽然燃燒起來,蔓延到了舞廳里。人們冒著濃煙,爭相逃命,虧得勇進消防隊就在定安路上,只數百米路,來了三輛救火洋龍,撲滅了大火,但歌舞廳就此封了,也沒有重新再開過。 同時,定富還告訴阿明一個吃驚的消息,二平患了直腸癌,已開不來出租車了,在杭州腫瘤醫院治療。他是下午看火燒時從一個住在二平家隔壁的跳舞朋友那里得此這一消息的,而且說胡老板已將四輛出租車全部轉讓掉了,因為杭城要增加數千輛出租車,一來生意越來越難做,二來營運證開始拍賣了,要十來萬一張。 阿明馬上給二平打電話,是他老婆接的,他同她說晚上去看二平。接著他又給胡老板打電話,胡老板說生意難做,太煩,不想再搞出租車了。 吃夜飯的時候,金彪叫定富、美琴也一起吃,大家七嘴八舌開了。 定富:“阿明,二平跟你最好說了,年紀輕輕,想不到會得上這個毛病,真的很可惜。” 阿明:“是呀!他沒勞保,老婆又下崗在家,這下苦相擺出了,命苦!命苦!” 定富:“開出租車太辛苦,我是在公司里給他留意需不需要駕駛員,這一下就沒希望了。” 美琴:“胡老板不弄出租車了,阿明,你幸虧有定富介紹到保險公司去做,不然,那苦頭不知道要吃到啥時候呢!” 阿明:“是的,特別有車可以當私家車用好。” 金彪:“據我所知,過去下崗人員,政府鼓勵甚至獎勵去搞出租車營運。唉!現在這個世道,地皮是實在東西好賣不去說它,營運證這種一張紙兒的東西也要賣個十萬、十五萬,下崗小老百姓如何買得起呀!” 定富:“這證呀照的,是無形資源,捏在他們的手高頭,當然要拿來賣啰!如今個社會,上上下下都在動腦筋發財,不要臉皮了,老子賣來賣去就是卵兒賣不掉!” 金彪:“定富,你的卵兒墨墨黑、老老皺1了,不值錢了。我看你值錢的,就是這四只輪子了。” 美琴:“金彪,我聽說明年清泰街要拓寬了,一直到浣紗路,我們都要拆遷了,也不知道安排到哪里去,到時我們鄰居就做完了。” 金彪:“那我就聽不到碗盞再響了。” 定富:“那你就自家拿雙筷兒敲敲就是了。” 金彪:“阿明,你舞場里時間混得也不算短了,不是一個外里外交、老爺抬轎的人了,又好長時間聽不到你的響聲了,你在弄啥個泡泡絲?” 阿明:“嘿嘿,籮里挑花,越挑越花。挑不到好女人呀!” 定富:“阿明是打一槍,換個地方呀!不像我捧著兩只破碗盞,不割舍摜掉。” 正說話間,青皮甘蔗夫妻過來叫阿明跳舞去,阿明、定富告訴他商都歌舞廳一把火兒燒了,晚上看二平去。青皮甘蔗聽后,也為二平、商都可惜。 二平躺在病床上,臉孔白潦潦的沒血色,顴骨也凸了出來,原先黑黑密密的頭發也稀稀拉拉了,看著阿明他們一臉的苦痛,而他老婆則眼淚汪汪的,不停地用帕兒抹。大家這樣安慰,那樣安慰,安慰了半天,也是無能為力。 “做人要想通,烏珠一眨,就變成一蓬煙兒了!” “老條毛病一生,兩只腳兒屁屁軟2,想弄也沒得弄了!” “錢在手頭,食在口頭。想吃就吃,想搞就搞,做人不叫冤枉!” “。。。。。。” 出醫院的路上,大家感嘆不已。 酷暑難熬,杭州游泳館嗡起嗡倒都是人。阿明自與小燕在嵊泗的海里游泳過后,就沒再游過,一入池中,便想起她來了,而當秀云豐胸肥臀出現在他眼面前時,過去的事兒瞬間都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秀云笑嘻嘻下了池來,招呼還在瞪大眼兒發傻的阿明去游。她是在大陳島上長大的,很會游,而阿明長遠不游了,百把米游下來后,就氣急呵呵了。 秀云朝阿明潑著水兒,到了他身邊,笑道:“看你跳舞有使不完的勁,游了這么一些就成這副樣子了,真沒用!” 阿明回朝她潑了一下水,開玩笑道:“你是經常游的,我好久沒游了,不適應了。再說游泳同跳舞也不一樣,有些東西英雄無用武之地呀!” “去!舞廳里那么多女人,你好去用的呀!” “那要看我歡不歡喜的,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弄的。” “你有了搭子,還不知足!” “男人見了女人,都不知足的。比如紅杏不出墻來,男人看不到,也就沒想去摘的念頭,一旦看到了,就心癢手癢想去摘了,你說是不是?我剛才看到你走過來,太那個了,不但想摘,還想咬呢!” “壞東西!” “秀云,你說過的,我陪你一次,你就報答我一次,那我今天陪你,你報答我什么?” “跳舞歸跳舞,游泳歸游泳,不一樣。” “寶貝,就讓我抱一下,怎么樣?” “不行,這么亮,這么多人。” “水里別人又看不到的。” “那只抱一抱,不準亂摸!” 阿明見秀云同意了,高興煞了,一個猛子下去,就抱住了她的下身,管她準了不準,亂摸起來。秀云頓時顛動起來,他更覺刺激了,緊抱著轉到她身后去,然后浮上頭來。 秀云被阿明那樣頂著抱著,大庭廣眾之下似乎不好意思,扭著腰兒臀兒想逃脫。阿明想著從后頭進攻的美妙,哪里肯放,頂得越緊了。 “阿明,快放開!受不了,求你了!”秀云臉兒已同晚霞。 阿明見她扭來扭去那樣地可愛,放了實在可惜,不放又怕她真生起氣來,那就尷尬了,于是放開了她。 “阿明,你好壞!” “寶貝,你實在太迷人了!” “阿明,這就不就是情調?” “你說呢?你與你老公還有沒有情調?” “別說他了,我越來越懷疑他外頭有女人了!” “懷疑?你從哪里懷疑他?” “那天,他父母家吃好飯回家,他邊開車邊在打電話,我故意說手機沒電了,拿他包兒里的另一只手機說給在夏令營的女兒打個電話,你一臉的不高興,甩開我的手,馬上掛了電話,用他在打的手機。” “那看來那只所謂的業務手機里有見不得陽光的東西,不然,他何必如此呢?” “我心里煩惱了好幾天,想打電話給你,叫你陪我跳舞去,但一想你有搭子,就熬住了。” “秀云,你老公討到你這么守婦道的女人是他的福氣。要是換成其他女人,你好做,我也好做,早就出軌了。” “但我心里越來越對他沒感覺了。” “對我越來越有感覺了?” “去!油腔滑調!” “嘿嘿。我說你秀云啊,真當是抱著個夜壺當個寶。” “不準你亂說!阿明,游好后,你找個地方,帶我去吃冷飲好不好?” “好啊!我姆媽住的大關新開了一家冷飲店,那里偏僻,不會有熟人撞見。” 游完泳,阿明就帶秀云去了那家冷飲店。店有上下兩層,他倆在樓上找了個臨窗的位子,點了冰木耳、冰蓮子、冰赤豆,吃了起來。 月光柔柔地灑在剛植下不久的小樟樹和不寬的小路上,路兩旁已開出不少店兒來,吃的穿的應有盡有。有知了兒和蛐蛐兒的叫聲時斷時續從公園那頭傳來,更添了幾分夏夜的幽靜。 “阿明,剛才我看見公園的大門旁好像有個舞廳,什么時候帶我去跳一場?” “哦,那是個地下車庫改建而成的,我去過一次,那里面很大,跳舞的人不少。不過,大多數是大關服裝市場做生意的外地人,有點亂。” “阿明,自從你有搭子后,我真的不敢叫你出來跳舞。” “誰叫你不肯做我搭子呢?” “那不行,真的不行。” “所以我說嘛,我有沒有搭子對你來說其實都一樣。” “為什么這樣說?” “有也得不到你,沒有也得不到你,有時很想得到你,又不能,就難受得要死。” “阿明,我們這樣像朋友又比朋友親近一些地交往不是很好嗎?” “秀云,我問你,如果說某一天你老公外面確實有女人,你會和我好嗎?” “那可以考慮。” “還只是考慮而已?” “那當然。” 阿明燥弄了一晚上,送秀云回家后,想想與她有戲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不免有些氣餒。 商都歌舞廳跳不來了,阿明他們只能到處去跳。這是周末的一個晩上,阿明正在賣魚橋河道口的歌舞廳跳舞,收到了劉三姐的一條短信,有些黃,便挑了一條回過去。 ——一小姐吃飯時點了道爆炒鞭花,夾菜時不慎掉到兩腿之間,小姐大驚:“這玩意真厲害!煮熟了,剁碎了,它竟還認識路!” ——昨夜,老公用黃瓜騙我夫妻行房,老公每次都要求關燈。半途,妻子忽然拉燈,怒道:“原來你一直用黃瓜騙我!”男人也怒道:“媽的,我還沒有問你孩子怎么回事呢?” ——阿明,你是不是在抱女人呀? ——美女多呀!你來,我就狠狠抱你! ——阿明,明天你休息,下午去豐樂,再抱,如何? ——不行,明天中飯后,我要送一個總部的人去上海,我女兒沒去過上海,想去玩,你如果走得出,一起去。 ——是不是當天回來? ——女兒想看外灘夜景,回來大概要十一點。 ——好!哪里等? ——明天下午一點在金衙莊郵政大樓門口等。 太陽火辣辣的,可捷達車內甚涼爽。深圳總部來的人見了阿明“一家人”,很客氣,到了嘉興服務區,特地買了不少好吃的給雯雯。 從延安高架路江蘇路口下去,很快就到了團險上海分部。阿明立馬穿過外灘隧道,到了陸家嘴,三人登上了東方明珠塔。上海太漂亮了,黃埔江蜿蜒東去,高樓大廈櫛比鱗次,而到了豫園,亭臺樓閣,假山池塘,別有一番景色。 他們在老城隍廟的一家飯店吃好飯,便到了外灘。這時天色已黑了下來,只見黃浦江兩岸,燈光璀璨,霓燈閃爍,一派現代化景象。外灘上全是人,江上游船翩翩來去,把一輪明月都攪碎了。有些凉絲絲的江風拂面,甚覺愜意。 雯雯好奇至極,這頭看,那頭望,東問西問,還拍了好幾張照。阿明與劉三姐倚在堤欄上,他倆的距離在這夜色美景里更是近了一些。 “阿明,你女兒好漂亮,只是不愛說話。”劉三姐的雙眸比燈火還要明亮。 “小時候很活潑的,會說會唱,可能離婚后,她的性格變了。”阿明也覺心酸。 “離婚最傷的是伢兒,我兒子看到他爸和我現在的這個,也總是低著頭不說話。” “劉三姐,有時想想我們人到中年了,還像一片落葉兒似的東飄西蕩,覺得很可憐,其實大人離婚后的伢兒比我們更可憐。我們小時候雖然苦一點,沒啥東西吃,可是有大人的呵護,還有兄弟姐妹的熱鬧。現在大人離婚后的伢兒,缺了一個大人,又沒有兄弟姐妹,心里一定非常孤單,特別是看見別人家的小孩有個完整的家,那心里的滋味肯定更加不好受了。” “風氣不好,離婚的越來越多。我們上一輩的人,很少聽到有離婚的,總覺得那是件不光彩的事兒,而現在不以為恥,反倒覺得很正常,是不是我們的腦子已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那時哪有這么多舞廳,現在男女都***了。” “有好處,也有壞處。” “嘿嘿,劉三姐,我們從立新rou店認識至今,都半輩子了,是不是也該解放一下?” “你呀!是不是看到黃埔江水,又想到城河里的事了。” “你那時叫我好激動!” “我都感覺到了,你那個好、好。。。。。。好硬!” “哈!你那時有沒有想和我那個。。。。。。那個。。。。。。” “可那時光還不懂,好害怕。” “是不是怕肚子大起來?” “是的,如果大起來,那怎么再做人呢?” “現在沒這個后顧之憂了吧。” “現在都快老了。”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所以,我們都要抓住青春的尾巴,不然,我與你這輩子空有一段情緣了。” “。。。。。。” 江上的船只漸漸少了下來,波浪不再那么翻滾了,圓圓的月亮此刻倒映在江里,有些安穩了。阿明把手兒搭在了劉三姐的香肩上,四只眼兒不時地互視著,熱辣辣的快要噴出火焰來。。。。。。 【注釋】 1老老皺:杭州話,很皺之意。 2屁屁軟:杭州話,像屁一樣輕軟,無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