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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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兒臣是想燒了這里算了,總不能那么便宜死了,不是么。” …… “但現在,”他眸眼微微垂下,道:“兒臣想跟一個人白頭到老。” “您覺得好嗎?” 第66章 因為想見你 你說孤是為什么 沒人能回應他。 放在矮幾上的牌位就在窗口折下的一束陽光之下, 一方沒有溫度的木頭,依舊是冷冰冰的。 蕭知珩笑容未散,他人在陰影處顯得有些陰暗, 語氣平靜地說, “您覺得不好也沒用,說什么都晚了, 兒臣心意已決。運氣好的話, 兒臣死后的牌位或許也能放在這里陪您。” “如果不好,”他頓了一下,道,“如果不好,那就只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怕是要拖累不少人。” 蕭知珩笑著, 此刻他不像是個向長輩傾訴苦楚的孩子,只是像突然決定了什么事, 順便來這里說一聲。他慢慢地說道:“所以希望母后能保佑一二。” 太廟里煙霧縈繞, 始終是安安靜靜的,什么都沒有聲響都沒有。 蕭知珩在太廟獨自待了很長時間,除了一開始他動了元后的牌位外, 期間也沒出什么幺蛾子, 硬是撐到了時辰才出來。 太子弱不禁風,看起來也不靠譜, 卻是把這差事辦體面了。 這讓宣帝稍微有點意外。 錢公公便笑著附和道,“太子殿下禮數周全,沒有出一絲差錯,主事的兩位老大人都夸太子殿下認真呢。” 宣帝揉著額角,聽后只是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道:“那些老家伙最是喜歡和稀泥,哪個皇子他們不說好?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朕都聽煩了。” 錢公公一聽,就忙道:“皇子們個個優(yōu)秀,還是因為陛下悉心教導。而且陛下對太子寄予厚望,眾所周知。太子殿下不負陛下所托,大臣們也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錢公公這話說得很妥帖,既捧高了宣帝,又把這事的關鍵所在點明白了。 畢竟宣帝的態(tài)度代表一切,朝堂上的風向,瞬息萬變,誰都說不好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從前東宮是個金貴漂亮的擺設,幾乎是無人問津。朝中最得勢的,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可如今卻不一定了。 三皇子出了意外,遭受重創(chuàng),而這時候太子漸漸好了起來,這局面最后會變成怎么樣,就不好說了。 更重要的是,太子一好,宣帝意動,似乎有讓太子入朝參政的意思。聰明人自然也看得到這種微妙的變化。 宣帝聽著,眉眼并沒有舒展,搖了搖頭,道:“可太子未必能體會到朕的苦心。” 錢公公心間一動,低聲問道:“陛下是指北漠和談一事?” 宣帝沒說話,放下了揉著額角的手,君王的威嚴猶在,只是那面容上已經顯出幾分歲月不饒人的滄桑之色。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宣帝的目光有些悠遠,忽然就說了一句,“你說,朕對太子該不該寄予厚望?” 錢公公哪里能回答這種話?一聽,他就急忙跪了下來,道:“奴才何德何能,萬萬不敢妄言!” 宣帝也不是真的要聽什么意見,只不過是諸事不順心生煩躁,這種話也就是這么隨口一說罷了。 話是隨口說的,但這個問題盤旋在宣帝心里已經很久了,只是他心里有所疑慮,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宣帝漸漸老了,皇子們大了能獨當一面,本事過人,能替他這個父親分憂自然是好,但就怕當中某一個太過出眾,那就會出現問題。 現在三皇子出了意外,這本來不算太糟糕,還不至于無藥可治,但三皇子太急功近利,把自己的腿徹底廢了。自斷后路,三皇子日后的路多半是不好走了。 如此一來,唯一剩下能爭的那個人,只有四皇子了…… 宣帝本來就為此煩擾,沒多久就有內監(jiān)通報,說是四皇子來請安。 錢公公在心里暗暗道,這個時間掐得剛剛好,四皇子若是有正事上疏,陛下只能將太子晾到一邊了。 待會兒便是面見使臣的朝會。今日時機正好,可太子若不在,只怕議政之事還得繼續(xù)拖下去。 錢公公悄悄地看向高座上的宣帝。 只見宣帝剛拿起折子,又重重地放下,面色有些疲憊,只道:“免了。讓四皇子回去吧。” 內監(jiān)便退下去回話了,然而有備而來的四皇子豈會輕易罷休?說是有正事稟報,不肯離去。 宣帝一下就想到了三皇子,登時就惱火了,斥道:“放肆!他也想學撒潑打滾那套不成!來人,把人給朕帶出去!” 在宣帝面前一向順風順水的四皇子第一次吃了閉門羹,臉色很是難看。 然而,更讓他表情難看的是,他被趕走原路折回去的時候,他就和蕭知珩那個死病秧子又碰上了。 蕭知珩在這里碰到蕭知珂,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是笑容淡淡。他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么巧。臉色怎么比剛剛還難看,這次是哪個奴才找四弟晦氣?” 對方把自己說過的話還了回來,蕭知珂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 他怒意旺盛,但在這里又不敢真的太放肆,只能道:“沒有,太子說笑了。” 蕭知珩:“是嗎?” 蕭知珂咬牙切齒,扯出生硬的笑,道:“是,臣弟不敢。” 這時候,旁邊就有人來迎蕭知珩了,打斷了兩人后面的話。然而來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看得蕭知珂心里冷笑,表情有些陰郁。 這就是差別,這就是差距。 蕭知珩被請進去面圣,而他求見卻是要被這些狗奴才轟走。 蕭知珂暗自握緊了拳頭,不過他最后什么都沒做,只是冷眼看著。 … 宣帝因為有著心事,再加上各種繁亂的政事,心情也不大好。 宣帝一邊處理政務,一邊不忘苦心教誨太子,軟硬兼施。兩國和親,勢在必行,宣帝就差下一道圣旨了。 誰知這時候,此事又生變故。 葉葶人在宮里,是打聽不到什么消息的,不過她也沒有費心去想那些事,只是想等著太子殿下回來。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當日她人沒等到,反而是等到了蕭知珩命人送她出宮的消息。 葉葶心里感覺不對,忙問道:“怎么了?殿下出什么事了?” 小宮女回道:“沒有。殿下說這幾日事多,怕是沒有時間陪良媛,所以才先送良媛回去的。” 葉葶微微皺眉,道:“你騙我。” 那小宮女忙道:“奴才不敢,這真的都是殿下交代的。” “殿下說良媛在宮里不自在,宮里規(guī)矩太多,這才讓奴才送良媛回太子府的。殿下還說……”她說著,面色似乎有點猶豫。 葉葶被她說得有點著急,問:“殿下說什么?” 小宮女豁出去了,顧不得什么羞赧,咬牙道:“殿下說長樂宮的床榻折騰壞了,要宮人重做一張大的,這床塌了一時半會兒睡不了人,良媛嬌氣,這方面不可委屈了良媛!” “……” 葉葶被小宮女慷鏘的話震到,臉蛋瞬間就炸紅了! 本來她是能反駁的,但床都塌了的坑爹現實哐哐地砸到她腦門前,一下子就讓她羞恥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的清白,塌得一干二凈。 連殘渣都沒得剩了。 葉葶對上小宮女比她本人還羞澀的眼神,無力解釋,感覺有點心塞。 最后她也就十分心塞地回了太子府。 林總管見到葉葶的時候,就是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一時有點不安。 林總管小心翼翼地問道:“良媛怎么一個人回來了?您和殿下是怎么了嗎?” 葉葶:“沒怎么。沒地方睡,就回來了。” 林總管愣住,“什么?” 葉葶一臉你別問我不想提的表情,轉身去了東暖閣。 林總管聽得一頭霧水,想問問別人,卻也沒能問出一個結果來。 葉葶人是回來了,但她的心靜不下來,始終是牽掛宮里面的事。畢竟太子殿下還在宮里。 一開始,她只是有一點擔心而已,本以為第二天就能見到人了的。誰知道又過了兩日,蕭知珩還是沒有回來,她就坐不住了。 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葉葶心神不寧,連著等了兩夜。 林總管自然也是焦慮不安,便派了人給宮里的人通消息,不過也是一直沒什么動靜。 而到了第三日,帶消息來的蘇成淵就偷偷摸摸上門了。 他這次見了葉葶,倒是沒有見面就不正經地算卦了。他很利索地說道:“殿下無事,只是北漠和親這事有點麻煩,耽擱了一些。” 葉葶:“只是這樣而已嗎?” 她總感覺不對。 蘇成淵笑了,道:“不然還能是什么?如今宮里跟太子有瓜葛的,就這一件。”光是這一件,后面還能扯出不少事來。 葉葶想了想,現在宮里要緊的事估計也就只有這一件,便信了。不過她還是不太放心,問了一句,“殿下真的是沒事嗎?” 蘇成淵微笑:“無事。” 不得不說,無秀大師的保證還是有點說服力的。葉葶點了頭,沒再問了。 蘇成淵則是仔細地看了葉葶幾眼,問道:“良媛眼底烏青深重,面色很憔悴,可是病了?” 葉葶心中一哂。 可不是得病嘛。 都幾天了,沒睡過一個好覺。 本來她在宮里的時候就情緒激動,頭腦發(fā)熱又三番幾次被雪風吹冷,自己都把自己折騰壞了,能好到哪里去?更別說,回來后她又繼續(xù)失眠…… 葉葶搖了搖有些發(fā)脹的頭,道:“沒事。就是先前吹了冷風,沒休息好,得了點小風寒。” 沒等蘇成淵開口要出什么餿主意,她當機立斷飛快地說自己早就服藥了。 蘇成淵眼見自己算卦這拿手本事又沒機會展示,遺憾地嘆息了一聲,最后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