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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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了,來時神出鬼沒,去時也無影無蹤。 大概是承爵后蘇成淵肩上家業的擔子很重,收拾蘇成濱的爛攤子,又替太子辦事,也是忙碌得很。 葉葶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表面上所有人都沒變,都又好像什么都變了,太子殿下好像變了一點,無秀大師也變了,還有她也是。 他們一步步朝著不知前程的風雨中走去,無可避免,義無反顧。 想著想著,她一時間就有一點恍惚。 恍惚是因為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就在心里很自然地把自己歸到了太子這邊,也并不覺得哪里不對。 所以她這時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其實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融入進去了,也走在這風雨不定的路上。 這一開始誰能得到呢? 世事難料。 葉葶想著那些糾結沉重的事情就有點頭疼,原本就有點感冒了,現在多想,頭更是昏昏沉沉的,她索性就什么不想了。 葉葶得到蘇成淵的準話后,心里就放松了不少。 她回了東暖閣,給自己隨便弄了一點草藥喝,后來藥效一起來,她就睡著了。 其實人在不舒服的時候,睡是睡不好的,尤其還得了風寒。 葉葶這一覺睡得渾渾噩噩,感覺自己是在做噩夢,知覺似有若無的,似乎有一把冰冷的刀刃貼著她的額頭,又緩緩地滑到了她的脖子上—— 葉葶就醒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她看到了在床邊似乎是坐著一個身影。 葉葶剛想動,而對方的手指正好在她頸側動脈的位置,動作溫柔又危險。 她先是一驚,隨后察覺這人是誰時又是一喜,“殿下什么時候回來的?” 蕭知珩就坐在她身側,垂眼看著,道:“剛回來。” 葉葶立刻就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了,因為他披風上還有剛消融的雪,有一小片衣角被雪水濡濕了。 她就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冷風呼呼,已是深夜。這個時候從宮里回來,很折騰人。 葉葶剛醒嗓子有點不舒服,發出的聲音就有點弱,說,“白天雪停了出宮不正好,怎么這么急?” 蕭知珩低聲笑了,手指在她的頸側輕壓了一下,“孤也不知道。你說是為什么?” 第67章 那孤病得重多了 那就胡作非為。…… 葉葶被他指腹按了那一下, 頸側涼絲絲的,就輕微地縮了一下脖子。 明明他什么都沒有說,就只是這么靜靜地坐著, 然而即便如此, 她也覺得這樣無聲的氛圍有點不對。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曖昧。 葉葶只好擠出一句話,道:“雪天路滑, 殿下沒事就好了。” 蕭知珩‘嗯’了一聲, 靜靜地問她,“那你是怎么回事?” 她本該待在太子府好好的,幾日不見,就蔫蔫的了。 葉葶怔了怔,意識到他剛剛是在看她面色。她有點心虛, 道:“沒什么, 就是沒留神,染一點小風寒。不礙事。” 蕭知珩不大高興的時候, 表現在臉上的表情很淡, “是嗎?” 葉葶說了聲‘是’,此刻她的頭還是沉的,看他時眼神有點發飄。 好在太子殿下自己也是個同病相憐的人, 沒有再說她什么。 氣氛沉默了下來, 葉葶慢騰騰地坐起來,便僵硬地扯開了話題, 道:“我聽說宮里出事了,殿下沒事嗎?” “嗯,”蕭知珩面色始終是平靜的。想到了什么,他暗自輕嘆了聲,問道:“蘇成淵又跟你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 ”葉葶一說到這個,心里就有點無奈了,幽幽道:“殿下不是什么都不讓他說嗎?” 蘇成淵特意從宮里帶消息回來,不用多說,這肯定是太子殿下授意的。別看當時蘇成淵說了那么多有的沒的,其實他對宮里發生的事一個字都沒有多說,盡用來糊弄人來。 蕭知珩聽她有點像是抱怨的語氣,就笑了,“你很想知道?” 葉葶當然是想知道的,但她想問,心里又擔心自己心生好奇,會不會問了什么不能問的皇室密事? 權衡之下,她就只好搖頭了。 蕭知珩似乎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沒等她再說,自己便慢慢地說了下去,道:“年節事多,陛下恩準,特意讓孤在宮里熱鬧地過了幾日。和親這件事在朝會上掰扯了幾日,陛下為國事cao勞,心力不濟,前日陛下忽然累倒了,便有些亂套了。” 他聲音清潤,平波無瀾地說了宮里這幾日接連發生的事,像是一個毫無瓜葛的沒事人。 葉葶怔住,蕭知珩鎮定,她卻聽得不平靜,甚至暗暗心驚。 宣帝春秋鼎盛,這樣在人前突然累倒可不是什么小事,怪不得太子殿下這幾日一直都留在宮里,什么消息都沒有。 這消息誰敢亂傳? 這時她又想到了什么,便小心地問:“那陛下……” “當然只是小事,”蕭知珩語氣淡淡地接了她的話,又道:“御醫診斷也是勞累過度的說法,陛下龍體無恙。” 要不是因為這樣,現在宮里早就翻天了,京城里怎么可能這么平靜? 若非如此,如今他也不可能在半夜就回來。 蕭知珩開了頭,就無所顧忌地繼續說了下去:“陛下抱恙,其它的事暫時擱置了。正好監天史那邊的人拿八字也算出了結果,說北漠公主的命相好,主北青鸞之貴命,卻與孤八字不合,天命有違,不可合。陛下病中多思,被人勸了兩日,便猶豫了。” “這事掰扯了好幾日,最后陛下終是改了主意。本該落到孤頭上的好事,沒有了。” 葉葶聽他平平靜靜地把這幾日的事說完,心里的驚詫就沒停下來過。 他三言兩語間就把好幾件事都說完了,就這若無其事的語氣,差點就讓人以為這些事跟他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但她知道不是的。 他所有的輕描淡寫都是故意給別人看的,實則他在背后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蕭知珩看她臉上的神色沉凝,也不說話,就輕笑著逗她,“怎么是這個表情。孤什么都說了,還不高興?” 葉葶因為喉嚨不太舒服,所以聲音聽起來就有點悶,“我沒有不高興。” 蕭知珩也不說話,也不揭穿,就只是這么無聲地看她。 葉葶被他這樣專注的眼神看得有點繃不住了,就十分無奈地說了實話,道:“殿下做什么總是一個人,我擔心。” 蕭知珩默了一瞬,似乎是有點意外,笑著問:“你擔心這個?” 葉葶目光幽幽的。 不然她還能擔心什么? 她幽怨的語氣有點像抱怨一樣,說:“林總管說,殿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殿下若是以身犯險,從不讓人知道。” 蕭知珩聽了,微微擰眉,道:“林德一向喜歡小題大做,你聽他的話做什么?” 葉葶眸眼微垂,她的聲音有點低,道:“就算林總管不說,我也知道,殿下就是這樣的。” 蕭知珩這句沒聽清,因為正好這時外面有人敲房門。 春芽站在外面,小聲道:“殿下,藥浴準備好了。林總管讓奴婢來問您,今夜可要去銅雀樓?” 蕭知珩本來是要去的,但他看了一眼葉葶,就忽然改變了主意,道:“不用,孤歇下了,明日再說。” 已經第二次來請主子無果的春芽得了話,自然也不敢逗留,立刻領命下去了。 春芽退下去,走在路上的時候,不由地在心里暗自偷笑。 太子殿下半夜趕回府,第一時間就去了東暖閣,說看一眼良媛,這一眼怕是得看一整夜了。 兩位主子當真是恩愛了。 在銅雀樓的林總管左等右等也沒見到太子殿下,見了春芽回來,就皺眉問:“怎么又是你一個人回來了?殿下人呢?” “殿下不來,”春芽小聲地說道:“殿下和良媛一起歇下了。” “歇下了?” 春芽點頭。 林總管吶吶道:“良媛這不是染了風寒,起不來身嗎?” 春芽便道:“殿下和良媛……又不在意這個。” 林總管似乎是被說服了,點點頭,道:“也是。明日記得準備熱水送到東暖閣,知道嗎?” “知道了。” … 葉葶這邊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林總管腦補成了什么樣子。 只是她見蕭知珩把春芽打發走了后愣了一下,問道:“殿下怎么不去?” “突然不想去。” “為什么?” 蕭知珩眼里含笑,看她,隨后又靠得更近了一點,道:“你覺得是為什么?” 葉葶感覺到他身上那一股尚未褪散去的風霜寒氣,沉沉的頭腦變得清晰起來。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點臉熱,道:“殿下累了,那,那就早點歇息吧。” 葉葶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就只好自己掀了被子,自己往后挪了挪,騰出了大半的位置。 東暖閣的床榻跟長樂宮的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兩個人躺上去絕對沒有在長樂宮時的效果。 蕭知珩目光半垂看著,倒是也沒說什么,他慢慢地解了披風,上了榻。而葉葶還坐著沒動,不知道在猶豫什么。 蕭知珩就問她,“不想睡?” 葉葶看著眼里帶笑的他,覺得腦袋一會兒輕一會兒沉的,說了句沒有,然后就躺下了。 其實她已經是很習慣了才對,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還是有一點莫名其妙的緊張。 畢竟現在他們的同床共枕跟從前可是不一樣了。這要是有點什么,也是很正常的,正常的……